('过去东北方以凰山为界是修仙者趋之若鹜的世外仙境,後来凰山没落,经古瀚梦大泽一役,诸多玄门世家元气大损。二百年後,魁花渊出了三位上仙,成为新的修仙重镇。
谈及远古瀚梦大泽不得不说有一处秘境,众人曰其无名,地域极广,是过去诏国鼎盛期之疆界的四分之一,亦是已灭亡的殷国全盛期国土的三分之一。无名之地宛如被三界遗落,曾是一仙人前生的剑卢所在,後来经过一场仙魔大战才被发掘。战後那里混沌一片,是由一僧人发愿建佛塔,度亡故众生,所以有了能觉寺,此後成了佛修势力。
至於妖魔界,经历这二百年大混战,最终由荒山、魔海、长生林三方势力鼎立。一百年前由魁花渊的仙首龙清墨向无名之地提出,要与妖魔界谈判,定下互不相犯的的约定,於是妖魔界三势力推举一人前往东海,请东海的主人作见证。
此後每五十年就再相聚,重新确保过去所谈议的约定,或趁此商议、修改。此後,不论所修法门为何、种族为何,皆不得在他界地盘lAn杀,为此更选立十多位人选作为审判,还组织了各自的巡逻兵。在不违背协议原则下,尽管彼此歧见、冲突依然不少,但也没出过什麽能憾动三界的大事。
人间一处名曰聚仙楼的地方,乍看和一般民酒楼商肆无异,各楼间出租给许多小酒楼食店,热闹时一样是绣旆相招,掩翳天日。同时亦是修炼者喜欢集结的场所,它由八座四层楼建物构成。在这里可以找到各种情报,搜罗各种稀罕之物,灵石宝矿、神兵利器,就算这里没有的,只要付得出报酬,也能雇得一批修士或妖魔达成目的。
有个叫袁福容的少年就在这儿雇了一夥人去找那无名之地的麻烦,传说无名之地有座山终年冰雪不化,山里有秘宝,是种花草,吃了它可以水火不侵,这水火不单是人间的水火,也是指天火、狱火、弱水等等,曾经就有龙族为了抵抗弱水而想去取,被那座山给冻得断了尾巴逃出来。
袁氏少年雇了四十多人,只有两人幸存回来,这两人都曾是佛修弟子,也在无名地待过,他们一时好奇才加入这次的行动,没想到从前修行时遥望的那座山如此可怕,只留着一条命回来跟雇主交代,顺便讨点伤药费。
袁福容坐在包间里听这两个光头和尚讲完,点头问:「所以,所以你们什麽都没拿到罗?」
那两个互看一眼,辩解道:「可是我们一路探得不少情报,起码知道那座山的风雪是有意识的,可能整座山都有人布了个局,不让人入山的。」
「有人说是神山,也有人说是魔山,过去我听寺里的师叔讲过,师祖曾有缘入山,听说山里有魔仙,师祖与那魔仙论道,三天後全身而退。这能觉寺的存在就是为了要镇住那魔仙的。」
另一个佛修疑道:「既已是仙何必镇住?我听的跟你有点不一样。听说是为了让能和平相处才刻意在那里建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福容无心再听他们闲聊,打断他们说:「好吧,既然你们也失败,就滚吧。」
「袁施主,我们可是差点没命啊。」
「就是说啊,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趁我心情还不差的时候,滚。」袁福容冷下脸说话,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端的是大人的架子,这两人早就看他不爽。但也知晓是个小妖魔,不敢轻易招惹,m0m0鼻子就转身要走。
熟料那袁福容用轻得让人发毛的语调在他们身後讲话:「我说,滚,就是不准用脚走。听懂没有?」
某座楼的二楼包间砰的大响一声,两个光头男人连同门板一起飞到空中,直坠而下。那两个光头不及反应,一时忘了法术自救。对楼此时S出两道银光,是两把飞剑将头下脚上的两人拨正,那两者抓住剑柄才得以获救。两把剑又变成银芒自人手心流走,交错闪烁回到一楼通铺一个男人的手心里。那人素衣若雪,正在饮酒,楼上把人打飞的袁福容恼火,跑出来走廊叫嚣:「哪个多管闲事的?」
一楼怕被波及的客人虽然没有指出是谁,但都齐齐看向某白衣男人。袁福容了然,茶sE双袖无风自鼓,飞出一群毒蜂,不久阶梯则是被数量庞大的金蠍覆盖。少年Y狠一笑:「敢多事,找Si。」
背对袁福容饮酒的男人依然淡定自若,待那毒蜂金蠍扑涌上来,他只是雍容优雅的翻掌,掌心立时化出千百道银芒在酒楼间飞窜,剑气如虹,又像烟火般散S。楼里修士们全都一片譁然,那些刀剑没有伤及无辜,只砍杀毒物,但也没有对袁福容下手。
袁福容看不下牠们全都Si於非命,紧急召回,心忖此人深不可测,打不过只得逃,转身yu离,却惊觉全身由颈部到脚都被几乎看不见的细丝网包裹。楼下的男人一g手,袁福容惨叫撞坏了走廊栏杆飞到半空,直直摔到一楼地上,以其为中心碎出一片空地,漂亮的地砖也因此毁了。
至於少年,虽没有摔得像破西瓜,但是抬头能见一张俏脸流着两道鼻血,面皮都摔红了,当场大哭:「娘亲,呜、哇啊啊,这臭老不Si的打我,有人打我!呜呜!」
场面一下子变成闹剧,孩子讨不到糖吃满地哭滚,大人不理不睬,其他旁观的人又cH0U离注目,该g什麽g什麽了。这时有个青衫男人带了两个佩刀随从走进楼里,这人高大挺拔,长相斯文,堆掬笑颜时春风满面,教人难以生厌,此人对着素衫男子的背影说:「上仙怎麽欺负一个孩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袁福容哭声稍止,立刻瞅着来人打量。来者也睇了眼少年,接着越过少年坐到能C纵千万刀剑的男子对面,提壶给那人倒茶水,伺候道:「上仙大驾光临安某这儿,敝人有失远迎。」
那人淡笑低语:「不就是你放的帖,自己却迟到了。」
「另一头生意耽搁了,烽宇又坚持要那座灵矿座屏,跟我闹了会儿脾气。唉,别说他了,拗起来脾气也跟孩子似的。可是那边地上那个就真是个孩子,何苦大费周章的召出那麽多兵器,不说我以为有人在我楼里放烟火。」
带随从的这位青衫男子是个商人,名叫安律甯,过去是殷国人,後来先祖在陈国行商有成,富甲一方。再後来,其友人苏烽宇弄了长生秘药给他吃,他也就和苏烽宇一同作伴,这两百年也算修为有小成,只是仍Ai做生意,这聚仙楼即是他的产业,将那些修炼者都变成自个儿的雇客,有自己挖采灵石宝矿、广开财源的组织。
安律甯讲完,对面安静饮茶的男人浅笑,回他说:「有些人在家不把孩子教好,莫怪外面的人替他们教孩子。」
「严上仙,来月就要举行仙佛妖魔各界的大会,你也不希望旁生枝节吧。」
被唤作严上仙的男人回头睐向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少年,那少年恶狠狠瞪着他,一见他的模样先是愣了下,那张生气的脸又红得更厉害,紧握的双拳发出喀喀声。周围满地都是虫屍,它们正一个接一个变成黑烟淡去。
安律甯也看到那少年不受教的样子,觉得还是严上仙说得有理,心中不愿那小妖魔惹麻烦,邀约道:「我已经给你安排最好的地方入住,你有空就来聚仙楼走走吧。也替我在这儿坐镇。」
「你还是叫你的苏哥哥来吧。我只是来会一会你,之後就要去别处。」
安律甯忙道:「你不是要住下等一个月後的大会麽?还要去哪儿?苏烽宇他可不行,你知道他那火爆X子的,绝对跟小魔头一块儿把这里打烂。」
素衫男子闻言,安慰道:「不必担心。我故去的姐姐织就的天罗地网,寻常法子是挣不开的,烧也烧不坏,那孩子在我回来前闹不了事。那两个被打伤的人也由你看着,当是跨界逞凶的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缚在地上的袁福容听见他们交谈,开始叫骂着:「你们好卑鄙!居然要拿我当筹码,卑鄙!等我娘亲来你们就Si定了!」
安律甯见那人起身要走,也站起来要送客,两人都无视那小妖魔,那人蓦地回身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国殷国灭了,陈国也灭了,自己却不那麽伤心?」
安律甯想了下,爽朗微笑回答:「那是因为我有钱啊。只要我还能赚钱,有什麽好伤心的,又不是天要塌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两百多年来,自己快不快乐?苏烽宇为什麽不择手段的要你长生不老?」
「哼。他自然是怕没有人陪他了,怕孤独寂寞吧。我就勉为其难奉陪到底。严上仙,你想说什麽?」
被称上仙的男人浅笑摇头,应道:「不,我没想说什麽。有些事,都是自己心里有数罢了。像你们这样也很好。」
安律甯微蹙眉心浅笑,表情有些纳闷,他趁这机会问候道:「对了,魁花渊那二位也还好吧。」
「瀞儿跟龙先生,老样子,四处云游。」
「真是教人羡慕。既是夫妻,亦是道侣。我记得你以前……罢了,太久了,记不清了。一个月後见吧。」
安律甯y生生将话吞回,若无其事送客。他知道这人曾入魔,後来才在瀚梦大泽与诸仙相斗,又潜逃魁花渊,受到龙清墨、宋瀞儿的照料和庇护,重新历劫成仙。这人对自己的道侣,路晏的事从此绝口不提,好像从不认识路晏一样,就算有人提起,他也恍若未闻。因此安律甯也不想自讨没趣,那路晏据说成了妖魔以後就蛊惑严祁真,本yu同归於尽,最後严祁真在魁花渊得救,而路晏则被魁花渊的仙灵之气所涤,因此消失了也不一定。
龙清墨曾令魁花渊JiNg怪去搜寻路晏的踪迹,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严祁真跟路晏发生了什麽事,只知严祁真历劫後修为大有进境,且龙清墨和宋瀞儿极少cHa手那些权谋利益的俗事,魁花渊几乎以严祁真为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可以说整个修仙界,严祁真说的话是极有份量的,但此人也是最没架子,就像方才就是个来探访故友的普通人,喝杯酒寒暄完就走了。
安律甯回头让人把那袁福容带去雅房看着,等其亲友来接应,忽地想起什麽喃喃自语:「不过严祁真还有哪里好去的?也不像是Ai四处蹓躂的人啊。」
话说无名之地有座高山就叫无名山,有人说它是神山,山上终年白雪不融,不容亵渎,也有人说是魔山,吞噬所有入山生灵,生机杳绝。
严祁真来到山脚遇见正要返家的两个猎人,他们劝道:「这位郎君,看你一身文士打扮,是迷了路才到此,那就不要再往山里去了。这座山吃人的,连飞禽走兽都不经过。」
另一位猎人扛着猎物附和道:「听我们的劝,别再往下走。这里是无名地,这山就是无名山,连能觉寺的人都不靠近。」
「何况你这往下走也没有投宿的地方,山里有狼,要不随我们一道走,如何?」
严祁真浅笑谢过他们,说道:「我自有去处。谢过二位好意。」
那两个猎人虽然担心这面生的男人,但也不好多管别人闲事,扛着猎物赶路回去了。严祁真仰望此山,上面云雾缭绕,看不见山顶,他低喃:「这里不是无名地,是万里晴。」
这座山常有修炼者想入山寻宝,因此仍有入山的道路,上坡後就有如重纱般的雾岚飘降,一直走到开始飘雪,这路就无疾而终。
严祁真有仙气护T,所经之处风雪晏然。山里常年暴风雪,多是昏天暗地的气候,饶是能觉寺当年入山的开山祖亦是因为遇难,蒙此山的主人所救,最後安然下山。没有人能清醒的登顶,除了现在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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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人知晓,这无名之地里的无名山虽然终年冰封,但山中却有一隅是四季恒春。这春天停驻之处有座温泉,形势特殊,那位传说中的魔仙就在此处沉眠。
除了这魔仙,还有他的朋友,一只本来已经去了崑仑的灵鸟,化作人形时自称谭胜钰。这天谭胜钰将牡丹全都搬到温泉附近,忙着整理庭院,忽地听见风里有细声,感应到似曾相识的气息。她忆起魔仙曾交代之事,变回原形飞到山顶一处山洞,朝洞里鸣叫。
魔仙就睡在里面的冰棺,谭胜钰记得他沉睡前曾交代过,若有人能上得了这座山,就来叫醒他。谭胜钰用鸟语喊了一会儿,以为里面的家伙听不懂,又变rEn形叫道:「小路,小路,你快醒啊。有、有客人上山来啦!」
谭胜钰心中思量着,来者是客,说是客人应该不错吧?
这满山冰雪,唯独一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好像从别处仙境偷过来似的,一个仙人常驻於此,只盼某人到来,谭胜钰怎觉得此景似曾相识了。
不多时,洞x里出来一个长发披散几乎要及地的男人,穿着一袭水sE衣衫,光着脚ㄚ面无表情的杵在那儿,根本看不出是已由魔修炼成仙的路晏,就是个睡得正酣y是被扰醒的青年。路晏眨了眨眼,适应外面光线,问说:「小钰,我睡多久啦?」
「没多久,半年前你醒来吵着要吃炸焦圈,害我出去给你找。人家大仙沉眠少说要个百八十年以上,神兽那一类的也是以千年为计,你睡没几个月就嘴馋,这样竟还能修成魔仙,不可思议啊。」谭胜钰逮到机会取笑路晏,表情却很得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路晏迳自迈开步伐,往吊桥走,过了桥不远就是他们搭的小屋。他一手m0上肚皮,讪笑:「被你一说真有些饿了。你刚才在洞外喊什麽啦?」
「有客人。对,想起来啦,山里来了客人!是、是──」
路晏表情微变,瞅了她一眼,已经了然於x。他脚底生风奔回屋里,谭胜钰也赶紧追上,两人在镜台前手忙脚乱的找梳子和发簪。路晏拉开cH0U屉,梳子、簪子没有,全是毛虫,他骂道:「什麽把你的零嘴儿全养在我这里啦!」
谭胜钰尴尬笑道:「嗳呀,我记得你这儿本来就没放东西的。会不会在你的乾坤袖里?之前你说宝物都该聚在一块儿让灵气互增互长,还自恋说自己也是块宝呢。」她看路晏灵光一现,手m0到袖袋里取出一把玉梳,喜道:「看,我就说吧,都收在你那老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咋舌斜睨她,斥道:「你真是、那也不能把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养在我屋里啊!你不是有自己住的地方!真想cH0U你一顿──」
他握着玉梳扬手,平常就会和谭胜钰打闹开玩笑,这会儿也是做做样子而已,谭胜钰却真的一脸错愕盯住他的手,但看的似乎不是他。他循她视线睇去,一个丰神俊秀的男人就立在後方,温柔接过他手里的玉梳。
「我来代劳吧。」来者是严祁真,话声醇厚温润,犹是眉目风流,面若冠玉,整个人就如未出鞘的宝剑,光华隐隐而不可亵渎。他微侧首淡然低语:「退下吧。」
一旁呆滞的谭胜钰本能应是,像风一样撤出屋外,迎着这里温柔暖风才回过神嘀咕道:「奇怪,我听他的做什麽?算了,不管他们。」她可不要多管闲事,变回原样飞去玩耍了。
屋里,路晏一起身就被严祁真按住肩头坐下,後者声sE平静说道:「别忙招呼,坐。」严祁真一手将路晏的长发成束抓拢,另一手执玉梳替其梳理。
「你就是这山中的魔仙?」
路晏听他提问,想起这人理应不记得自己,很快就冷静下来答道:「是。」
「你的头发像孩子似的,不够黑。」
「阁下不是该先报上姓名来历,怎会擅入他人住处,又言行如此轻薄,如此也算得上是正派的修士麽?」
「恕在下失礼了。我只是觉得这里熟悉,一时迷乱,情难自已。」严祁真被斥责,垂眸微g嘴角,温和轻声向其赔罪,又道:「在下严祁真,仙籍魁花渊。有事来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多久,严祁真已经将路晏的长发束好,只是这头发太长,只将上半部结成发髻,挑了支h连木做的簪子cHa上。路晏指着大门的方向说:「远来是客,作客有作客的礼数。我没请你进来,你还是去外头等我吧。」
严祁真噙笑颔首,转身踱出。路晏一挥手把门窗全关上,慌张的打开衣箱挑衣裳,里面塞着一堆nV人的服饰,他拍额骂道:「小钰又是你!」他跑来跑去,发现自己的衣物都被堆在床铺上用棉被盖着,结果发现他的衣物都被虫蛀坏了,仅存身上这一件完好的,而且鞋履袜袋无一幸免。
当初他请谭胜钰上山来和他作伴,主要是请她帮忙巡山看家,替他驱逐蛇类,免得他睡觉的时候有蛇跑来。谭胜钰是讲义气的朋友,两百年来没让路晏见过半只蛇或类似蛇的东西,就是生活习惯不太好,可是路晏从不拘束她,顶多学沈陵吾的口吻念她而已。
近来这ㄚ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自己邋遢就罢了,还把这习惯带到路晏的住处。路晏仰首长叹,认为该找个机会念念她,最後只得光着脚ㄚ、穿着原本那件水sE衣衫走出屋外,对着外头那位已将自己遗忘的故人喊道:「你上山来有何事相求?」
严祁真站在一棵垂枝樱树下,手中正拈着樱树细软开满樱花的枝梢,转首浅笑:「要在外头讲?」
路晏被那sE相摄走魂魄似的,有一瞬失神,他眨眼别开脸掩饰失态,走回屋里:「进来说吧。」
严祁真将人间这两百年的大事简略交代,也说了仙魔之间的势力变化,虽然与和睦完全沾不上边,但已寻求到和平共处的方式。说到一个段落,严祁真望着人浅笑,路晏被看得不甚自在,莫名心虚,错开视线相对问他说:「那麽,你来这里想要我做什麽?」
「这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只是想请你出山,到那聚仙楼露相,让他们知道世间确实有你这样的存在。台面上那些伺机作乱的人便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会妄动歪念。」
路晏不以为然笑叹一声,他说:「哪有这样简单,光是我出面也不能改变多少。」
「是这样没错,这只是其中一环。还记得两百多年前人间大乱,妖魔尽出,还有不少修仙者魔化的事,各处地气剧变,波及人间。那时四处都跟炼狱一样,没想到,祸首竟是一个出身自岱舆的仙子。她为一己私心,铸下大错。後来她被逮,囚於崑仑山下,这次也会提到她的事,引以为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疑道:「我记得这事,那位仙子……并未辟谷,若是遭到众多人马追捕也无暇JiNg进修为,怎能存活至今?」
严祁真稍微收颔,脸上五官Y影更深了些,笑容也显得神秘,他低着嗓音回说:「是啊,单凭她的修为不足以存活至今。所以,审判她的诸仙决议,强行为其辟谷,灌注仙泉琼浆,喂养不少好东西,将她炼成一件宝物,然後……」
路晏不觉紧张得压抑气息:「然後?」
「然後令她成为新的界山支柱,由她来守护自己曾祸害的众生。直到,罪业尽除,苍海桑田。」严祁真语气沉柔,垂眸藏歛目光。路晏有些看不透他,上一刻还觉得严祁真说这事的神情诡谲神秘,而且这事怎麽说都很残酷,现在又觉得这人的语气是怜悯那姜嬛的。
「她是不是还有个同伙?」
「对。已经殁了。魁花渊的宋瀞儿,曾与她们是同门,依其遗愿将她葬在崑仑山下,好陪着那位被炼成支柱的仙子。」
路晏慨叹,拒绝道:「我不想下山。你走吧。」
「你就不想问我,为何上得来,又是如何知晓你的?」
「多半是宋瀞儿她说的,或是她身边的人。你也许不记得了,我跟你有些渊源,不过。」路晏目光落到一旁空处,语气稍顿,叹笑道:「都过去了。现在这样也好,你我安好,天下虽无太平之日,也不是末日,这样就好了。」
严祁真低头轻笑,路晏问:「你笑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自己。」
「笑自己?」
「罢了。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一切,随你所愿。」严祁真起身,温雅扬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看着觉得Y冷。
这人走的时候也像一阵风,无形无影,没有回头。路晏呆站在屋外望着对方飘散的形影,心中感到空落、怅惘。他原本不是只一心祈求严祁真在这世上某处好好活着麽?只要那人都好,他也就能以此支撑自己,度过这山中漫长岁月。
就因那同生同灭的命运,只要他在这山里好好的过,严祁真也一定安好,哪怕再无相见之日,他都甘愿。可是今日一见,路晏措手不及,别後又一场失落,心绪久久难以平抚。
他总觉得严祁真离开时的神态和语气,夹杂着幽微的怨怼。
「小路。那严仙君走啦?你们聊了什麽?」谭胜钰感觉那有点压迫的仙圣之气远离,等那人走远就跑来关心路晏,但她发现路晏的样子b刚睡醒还要没JiNg神,於是她将两手搓热,拍在路晏的面颊又r0u又压,顽皮戏闹道:「别看啦。人都走了。醒醒,振作。」
路晏被她弄得整张脸扭曲,口齿不清跟她讲:「小钰,偶们帚,下参。」
「好啊好啊。」谭胜钰一听能下山开心得不得了。「我们下山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殷国与陈国相继灭亡,由崛起的东国统一中土,诏国因地势之利而免於被吞并的命运,但是不断南迁西移,也成其附属,但拥有全天下的同时,也揽了全天下的麻烦,这个大国数年後就开始分裂。分裂成数个诸侯国,互相征战,开启战国时代。
凡人追求玄门道术的力量,加入战争的已不啻是三流术士,为争仙府宝地,不少修为高深的修仙者都间接或直接参战,影响局势。其中又以尉州苏氏所领的Y兵最为猖狂,所辖之境无人敢轻易造次。是以,在苏氏势力下开张营业,做各路玄门仙家买卖的聚仙楼生意特别好。
连带着聚仙楼一带都随之发展,环山近海,又有大江流经,白昼观城一片繁华似锦,夜里则见该楼如夜明珠,周围灯火煌煌如繁星,自是灵气仙物荟萃。虽说是个好地方,但路晏毕竟太久没到这麽热闹的地方,被这热闹人气所包围,莫名鼻酸想哭,他调整纱帽的帽缘要把脸遮好,不想被察觉异样。
谭胜钰已经跑到前面的摊子对着人家卖的馅饼流口水,不顾矜持抬手吆喝:「小路我要吃这个,买给我。小路、小路,这边,这摊!」
路晏汗颜,为了这趟他一路上都在找兑钱的地方,将山屋里看起来不错的东西拿去当了,换点现现钱花用。他问那摊老板这饼怎麽卖,一张饼不裹馅的就要十二文,快跟一碗面差不多价,他转头想跟小钰说改吃面吧,面还有汤呢!可谭胜钰眨着无辜可Ai、黑溜溜的大眼瞅他,他想到她好歹讲义气陪他在那山里修炼两百多年,虽然偶尔沈陵吾会来陪她,可山里的日子不如人间JiNg彩。就当是犒赏、感谢这位朋友,路晏买了两张包r0U馅大葱的饼,一人一份。
谭胜钰开心道谢,挽着他的手蹦跳,没半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招来许多旁人侧目,却都不是嫌弃或奇怪,好像是将路晏这个戴纱帽的人当作谭胜钰的哥哥了。除了家人,还有谁会放任一个小娘子这样活泼到言行无矜持的?
路晏看她高兴,心情也好,不知不觉自在许多。谭胜钰没让他少满东西,一会儿跟他讨胭脂,一会儿要他买首饰,而且还要买小玩意儿给她,他豁出去了,跟在後头付帐。最後一路买进了聚仙楼,谭胜钰自己也揣着吃的玩的,挑了间明亮乾净、装潢简单的茶酒铺进去坐。
谭胜钰喝了口茶,咧齿笑:「人间真好玩儿。小路真好,给我买好吃好玩的。」
路晏m0着一夕间剩不到半条命的钱囊,笑得有些发虚:「哈,你高兴就好啦。你陪我这麽久,难得出来一趟,应该的。」
路晏讲完瞄到店里墙上画的茶酒及菜sE标价,真他娘的不便宜,幸好谭胜钰一路吃得差不多,只点了碟小菜下酒。他单手撑颊,看着她吃喝,庆幸有个如此聒噪的朋友陪伴,让他不至於忘了喜怒哀乐,像那人一度忘了常人应有的感情。
他喜欢谭胜钰,但这份喜欢很平静,因为她是朋友,是伙伴,和面对那人始终是不同的心境。一样的喜怒哀乐,面对朋友自然和面对心上人不同。但他实在难以想像,今天坐对面的人换作严祁真的话,自己该如何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饱歇会儿。我们下山来,是因为这里有个诸界大会,主要是仙佛妖魔的首领聚在一起,把过去的帐清算完,继续维持接下来的和平。每五十年一次,主办的那方会准备一项大奖,诸界派出的人要是打赢了就能拿走,并成为下一次主办这大会的人。今年是由人间跟修仙界主办,所以地点选在聚仙楼。这个月应该能看到不少热闹的事。」
谭胜钰等他讲完,一针见血作结语:「你不就是来找严仙君的麽。」
纱帽罩着脸的青年沉默下来,给自己倒茶喝,他道:「我才刚拒绝他在这大会露面,就是不想那麽张扬。我也是因为好奇才来的,顺便看看他是不是真混得那麽风生水起……」
谭胜钰吃着下酒的点心,歪头嘟嘴说:「你们好奇怪啊。严仙君等你,想跟你一起修炼,你不屑他给的,偏要自己从头来过,可是你从妖魔界开始。然後你也跟他一样,在雪山上等仙君来,可是他来了你又这样,不挽留他,人一走又追上来。你追我跑的,有意思麽?」
「不是你说得那麽简单。那时我不走,就是同归於尽,我在只会拖累他。我保护不了他,他也保不了我,还可能为我牺牲。」
谭胜钰嚼了嚼箸尖,口齿不清哼说:「那就让他牺牲嘛。相Ai的话,一起Si不也挺好?」
路晏愣了下,想到她毕竟不是凡人,思维不一般,失笑回说:「或许有人会这麽选的。可是我,我想跟他一起活着。」
谭胜钰不解,脑袋偏向另一侧,动作就和鸟儿转头一样,她疑问:「可是你跟他没有在一起呀。他在魁花渊,你在万里晴一座雪山里,隔得这麽远。而且他说不定已经有别人了呢。」
路晏半晌浅笑回应:「说得也是。不过我就是希望他安好。」他招来夥计,问了这聚仙楼可有旅店,夥计说这里虽然不少旅店,但因为诸界大会早就住满了,附近的旅店可能也是一样情形,要去找正店里一个王大娘询问,王大娘人脉广,可以弄到一、两间住房也不一定,只是不见得便宜,不过可以拿修仙所用的物品议价。
路晏让谭胜钰原地等着,自己去找王大娘帮忙。这聚仙楼里,不同大楼间有空中走道相连,他戴着黑纱帽穿着黑衣,没有谭胜钰这样亮眼的姑娘在一旁罩他,他就像只鬼似的。
「还是得想办法把这行头换一换。」路晏心道,他不是没想过谭胜钰说的,严祁真也许早就有新的伴了,可能早就与他陌路,他本来也想过就这样下去,不要去打搅那人。但心里总怀着一丝希望和想像,人是盼来了,却不是来跟他合好,哪怕对前尘有印象也无感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折腾这麽久,一般都会腻的。你来我往就算了,可我们也不算吧。」路晏想到这里轻叹,想找人问话,可是因他可疑都不愿搭理。他没辄了,下楼到外头逛,想换个装扮。
这里不知怎的有很多人戴面具,他停在风车摊忆起往事,买了支风车,问老板这怎麽回事,老板说这是他们一个节日,算是鬼节,戴面具驱邪,骗过瘟神和不好的鬼灵,祈求一年平顺。
路晏也去面具摊挑了两张面具,一张是鸟脸,恰好给谭胜钰,自己则挑了张歪嘴狸猫的面具,做得滑稽可笑,却也亲近。他戴着面具去找王大娘,用一盒弃归丹药和一盒解毒丹换了两间聚仙楼凌云阁的上房。
弃归这种药,乍想没什麽用,其实不然,若运用得当是很不错的东西,b如将亡者逆转成尚存一息的状态,抢得生机将人救回。这其实是很逆天的药,不是全然无用,要不当初他也不会利用它……苟活。
魔道相克,他本该在魁花渊就消失的,只是还想和严祁真道别,所以趁事态不可挽回之前就x1走所有魔XcH0U身离开。为了活着,他还是跑走了。他不要和严祁真一起Si,也不要严祁真当作他Si了,他要严祁真忘了。
现在他知道严祁真可能没有忘乾净,但对他应该没有旧情了。路晏住进上房,听着谭胜钰在隔壁发出夸张的赞叹,自己瘫在床榻上发呆。他喃喃道:「求仁得仁。这不就是我要的麽。」说完释然微笑,转身侧卧,腰间压着一个东西,这才想起他把买来的风车cHa在腰间。
他cH0U出风车凝视,想起以前严祁真也给他买过一个。那人给他买过不少东西,为他做了许多事,有些是无心的,有些是刻意讨好的,就算那人算计他,他都是甘愿的。他喜欢严祁真,他Ai那人,Ai到宁可不Ai……
终究是自私的吧。路晏握着风车,涩声低语:「像我这样的家伙,纵是成仙又如何?你还Ai我麽?有Ai过b从没Ai过好?」
他把风车搁一旁,闭眼睡了片刻。人都来了,可他没勇气去找严祁真在哪里,就算远远望一眼都不敢,他怕。他怕那人没发现自己,怕那人发现了装作没见到,总之是怕的。真奇怪,这就是患得患失?
有些人会在一些事情上将错就错,而这跟在不在乎没有绝对关系,只是不愿再让自己陷进去,重蹈覆辙。
谭胜钰还敲他门,喊他快出来,有热闹看了。他去应门,谭胜钰拉他袖子催促:「快点跟我来,b斗开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b斗……不会把这里打烂麽?」
「有布设结界的,而且主要是斗法,不是一般打架。走啦。」
「我不想露脸。」
谭胜钰拿出自己的鸟面具眨单眼笑说:「我们有面具啊。高手如云,我看他们也都应景戴面具,严仙君不会那麽轻易发现的。」
路晏拗不过她,戴着歪嘴狸的面具去围观斗法大会了。
这期间聚仙楼封了四座楼,仅限修炼者进出,每到出入口都有苏家弟子把守,路晏他们来到天桥出入口,一个红衣襟领绣有金sE纹样的门卫指着旁外架上空白挂轴问:「二位,这画里有什麽。」
路晏听说过通关测验,他答:「一只全白的鲤鱼。」他通过之後,谭胜钰被拦下,接着她答:「呵,现在是两只溪虾,用螯在打架。」
那空白的画被做过手脚,只有修为到一定程度的人能看见白纸上显现着别的世界的东西。他们前後进到观赏斗法大会的楼里,同时有四座楼在进行斗法,不知哪一边的JiNg彩,就先四处逛,这才发现斗法的舞台是悬在高楼之上,由低的楼层只能看见一些迸S出来的光影及声响。想登上更高的楼层,还得各凭本事,有的人直接发挥武功,不仅飞檐走壁,还攀附在墙柱上,或是将自己挂在高处占位置,简直是壁虎。
楼梯间一样挤满了人观战,特别激动的人手里都抓着票券,显然是投注赌博。路晏已经有些厌倦这种人多的场面,额角冒着细汗,谭胜钰却跃跃yu试跟他说:「小路,我带你飞上去!」
「等一下!」路晏喊住她,跟她说:「我不喜欢这儿,太吵了。」
「上头人少,我们去上面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你去看吧,我去外头坐一会儿,在之前的茶馆等你吧。」
谭胜钰想了下,点头应好,自个儿飞去凑热闹。路晏走的时候,楼上飞摔出一人,那人触地前往地面出掌,抵消了冲击,险些要没命。谭胜钰觉得刺激兴奋,可惜路晏对此兴趣缺缺。
路晏从二楼天桥走出来,见到另一头有一群貌美年轻的nV子们簇拥着一人,被美人们围绕的家伙就是严祁真。那些人有仙有妖,争相出风头,有几个一言不合开始互推,严祁真停下来劝解,她们才红着脸露出羞赧的模样收歛言行。
这时严祁真无奈轻叹,转身看见了路晏,目光交接,路晏蓦然回神,严祁真只对他礼貌浅笑就迳自走开。路晏觉得身T不听使唤,跟上严祁真去的方向走,那门卫请出挂轴,他想也没想答道:「黑虎。」
所有感识都随那人而动,路晏跟上去,想起了什麽,他方才一直戴着面具的,是不是严祁真没认出他才对他这麽客气又生疏?他不知道自己跟来做什麽,只是想再多看严祁真一眼吧。人才跟进楼里就碰上有人拦路,抬头看,那人戴着一张黑红sE的鬼面,面具一摘是张熟悉的笑颜,他讶叫:「道穷!」
道穷展臂抱住他,身T两侧也生出许多手来把b自己矮小的青年抱住,拍了拍背说:「许久没见,清瘦不少啊。现在吃都没几两r0U了呀。」
路晏又窘又好笑,释出些许真气震开那些不安份的手,冷笑说:「还以为你是太高兴跟我重逢,一见面就想吃人麽。也不是没吃过啊!」
「你是说之前受伤,给你清疮的事吧。那是r0U末,不够啊。」
「那你血也喝不少了吧!」
「那是毒血,不算原味呀。」道穷讲着,舌头T1aN过唇瓣,一副回味无穷的嘴馋模样。他收回目光瞅着路晏说:「你来不是为了兄弟我,而是为了那家伙吧。不过他让佛修扣住了金月的孩子,金月正要和他打起来呢。」
「袁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在。我方才就见到你和那只小鸟儿啦,正想去找你,你又跑回来。走吧,有我带路不必和人挤成一团。」
路晏任道穷挽着手走,他问:「那孩子多大啦?他们生几个了?」
「那孩子是他们家大哥,叫袁福容。家里还有四个妹妹没有来。大哥脾气坏,调皮得很,袁蜂也常教训这孩子,但这孩子由金月惯着。天天吵闹的一家子,很热闹,呵呵。」道穷笑得幸灾乐祸,带人走到最高楼,悬高的b斗台上满满都是毒蠍,空中飞着许多肥硕的毒蜂,严祁真周身金光所护,不受毒物所侵,金月下半身是蠍子原形,跟袁蜂两人笑里藏刀向严祁真「讨教」。
袁蜂呛道:「严上仙为何不出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夫妻俩啊?」
严祁真平淡反应:「并非如此,这场合该让後辈切磋,我们何必在这里斗,既无法真正施展拳脚和修为,也没必要,如此失态反让别人笑话了。」
金月妖饶妩媚的笑了起来,她说:「怎麽会是笑话呢,偶尔让人见识一下自己的身手又能活动筋骨也不错。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上仙不是特别热心好事麽,连别人家的孩子也要管教,怎麽这点邀请都不肯接受。别不好意思啦,我不会毒Si你的,放心,我金月的毒向来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
话未讲完她的蠍尾一晃,身影一瞬消失,下一刻就出现在严祁真身後,毒针yu往严祁真後颈螫。严祁真动也不动,周身如月sE的淡辉生出一轮银刃,许多刀刃合成一面削铁如泥的屏障直接将攻击化解,金月变回人形翻跳躲开回击,袁蜂眼神一变,所以毒蜂包覆他全身变化成布满尖刺的橙金铠甲,加入混战。
两方打起来,道穷又拿出他随身的小纸包,包里是不知明昆虫的断肢,混着一堆辛香料,他捏着一截绿皮蜥蝪的断尾问:「吃麽?我腌了半年的,非常入味,咬开时跟莲藕似的牵丝,嗯嗯,齿颊留香。」
「不了,你自个儿慢用。」路晏看那对夫妻夹攻严祁真,旁边环形走廊绕着全是美人在给严祁真吆喝助阵,而且不分任何阵营,真是生得俊美高大就吃香啊。他在面具下冷笑了声,看那些人有些狂乱的在替严祁真助阵呐喊,想起以前的自己是否也如此疯狂失控,有点好笑和怀念。
明眼人都看得出严祁真有所顾忌,不想应战而砸场,但是金月跟袁蜂就无所谓,反正这是别人家的地盘,要怪就怪严祁真多事。盏茶的时间,严祁真开始稍居下风,以他为中心,脚下的舞台都出现凹陷的裂痕,四周都是毒Ye侵蚀的孔洞,已经不是以法力相斗那麽单纯。
所谓斗法是以幻术较量,谁的法力强就能压制对手,虽也有出现JiNg神遭侵害而疯了的例子,但并没有太多以r0U身相搏、X命相拼的情况。楼下的人为了逃避不被毒Ye、毒气波及都赶紧走避,自诩高手的家伙们也动摇开始退避,剩下闻风不动、淡定自若的少数就特别显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穷跟路晏即是这少数份子之一,严祁真余光瞥见道穷一手挽着某人的袖子,那人戴着古怪滑稽的面具,腰间cHa着一支风车,让他想起久远的记忆里有个家伙,两者形影相叠,竟害他一时失神,防御露出破绽。
金月突破剑阵扑倒严祁真,蠍尾扬高要螫人,突如其来一个力量将她身心慑住,竟动弹不得,袁蜂气虚喊了声金月,两者一齐飞出楼外,还将高处的气窗都撞坏。外面耀眼yAn光照入楼内,严祁真看到那个戴怪面具的男人背光立在面前,懵懵仰望。
他彷佛听见这面具男的心跳,跳得跟他一样快,他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这样单薄的身板,相较自己娇小的个子,严祁真望之失笑,轻语:「你还是来了。」
路晏心虚,袁蜂带着金月由外头空中飞回来,带着些许敬畏请教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竟能不用一招半式将我们b退。这气息亦仙亦魔……」
道穷跟着跳上台,靠在路晏身後,双手环着路晏的肩颈亲昵回答袁蜂的疑惑:「嗳,傻子,有谁能由魔修成仙的?就像有谁能有人变成妖魔,总是教人出奇不意的?」
袁蜂惊喜写满脸上,金月眯起眼张口咬他,两人回到台上,金月抱住袁蜂咬他的x口r0U低骂:「不许你高兴,不许你高兴。」
路晏拨开道穷的手,尴尬又无奈的低笑道:「二位,看在我面子上不要为难严祁真了。我会请他们把孩子放回来的。」
道穷退开来,故意睨着还不起身的严祁真一眼,眼里都是恶作剧的笑意。路晏回头看他们两个,最後盯着道穷拿手b向严祁真,道穷摊手:「我不要扶他,我跟他没关系。」
路晏叹口气对严祁真说:「你又没受伤,还待在地上g什麽?」
严祁真摀嘴假咳,垂眼表示:「不,好像方才冲击时受了内伤。」
那些不离不弃还不跑的nV人们一看严祁真咳嗽都b他难受似的,拼命想过来伺候,路晏看着心烦,冷冷说:「那等她们来照顾你吧。」话讲完就直接走到b斗台边缘跃下,翩然降到一楼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谭胜钰接着现身凑在他一旁说:「小路,我刚才听说这里很热闹,原来是你也上去斗法啦?」
「小钰,你让我静一会儿。先别理我,我散个步,晚些回去。」
「噢。」谭胜钰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一手拱在嘴边喊:「记得买好吃得回来呀!」
她喊完,身後冒出一只手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纸包,纸包里有许多对JiNg怪妖魔来说很美味的食物,辣炒笋虫、酱腌蜥腿等,常人一见就呕,她却很惊喜。「怎麽有这种好吃的?」她回头望,觉得对方的模样似曾相识,有些看懵了。
道穷见这ㄚ头纳闷自己是谁,给了提示,他浅笑曰:「当初你跟你兄长联手逮我去剑门的,忘啦?」
谭胜钰豁然开朗,指食抖呀抖的:「道穷!」
「吃麽?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合合合。」她被眼前美食给迷走,不忘一拳轻捶道穷的肩窝夸道:「这怎麽会这样好吃!你做的?」
「敝妖的一点兴趣。」
「好好好,可以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穷无语,没料到她是这种夸赞之词。
话说另一头,路晏戴着歪组狸面具来到聚仙楼外,漫无目的走到一座石桥上,桥面人车熙来攘往,他越过桥来到桥下,呆望着不远处的钓客。方才他还以为严祁真要被杀Si了,吓得他不顾一切跑出来挡在前头,事後才想到根本不必他来挡,严祁真自有应对的。那个人城府深,心眼多,如今这些局面怕也是严祁真暗地布局Ga0出来的,若是敌方意图明确,那人早就能占尽优势想到之後十多手、各种可能。
他才想到严祁真或许是故意设计这局诱他出面吧。没什麽人知道他跟严祁真曾有过更深的关系,顶多是怀疑他们过於暧昧,他也不想表露太多,要是那人心中对他没有感情,那麽喜Ai谁都是无所谓了,也许跟别的nV子在一起会更顺遂吧。
他望着江面发愣,心中不只一遍想过,要是他把那人拐跑,那样一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他碎了心肝,那麽风靡仙魔的一个……祸水?
「可你不该,也不会愿意跟我走的吧。外面的世界JiNg彩多了。」路晏自言自语,低头嘟哝:「再说一开始就是我害你的,我本就是妖魔……要是你全都清楚了,还想跟我一起走麽?」
他实在没勇气道出更多真相,那些或许连严祁真都不记得,而他因为修炼而逐渐澄明清晰的记忆。他觉得该是时候回万里晴那座雪山了,这次留下小钰吧。就他一个人走好了。
却是这时,有个人捉住他的手腕,轻唤他名字。
「路晏。」
那手的温度b人微凉,但依然温暖,让人舒服。路晏屏息,本能惊住,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他没察觉的情况接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路晏。」
遥远而熟悉的语气,那人总是连名带姓轻唤他。他转身望着严祁真,心觉这人还是一样从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哪怕眉眼彷佛在笑,也因为这样他有种错觉,彷佛他化作飞雪离开只是昨晚的一场恶作剧,两百年是场空白。
「你记得我……我们的事?」路晏态度迟疑,他不敢确定。
严祁真只是应了声,抓牢他手腕说:「这里不好说,跟我来。」说完就带人往聚仙楼的方向走,路晏还以为要回去聚仙楼,但他们在抵达前一个路口就拐进一间仓库旁的小巷。这仓库用来屯放药材的,路晏只在旅途中打听时得知聚仙楼是安律甯的物业,他料想这仓库也是和安老板有关,而严祁真则和对方有来往,不然像这样在人家仓库旁边也不妥。
一路上严祁真都捉紧路晏的手,在巷里松手时,路晏的手腕红了一圈,严祁真也没想到自己手劲这样大,双手又覆上路晏的手腕不知所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用力弄你。」
路晏一听很是尴尬,失笑:「好了,别讲了。又没怪你。」他cH0U手,转着眼珠左右张望,没想到严祁真这次整个人都靠上来抱住他,大掌托住他後脑杓及颈背,他恰好嗅着严祁真锁骨、颈间的T香,一种清凛如高山林间空气的味道。
路晏什麽也不想,就静静待着,严祁真同样沉默的抱着他,要不是能听到外面街市的喧嚣,会以为时空都静止了。路晏冒出一个念头,该不会他们两个就抱着化成石头吧?那样也不错。於是他阖上眼放松下来,整个人倚着严祁真,聆听这人x口的声音。
「我都记得。」
「嗯?」
严祁真那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喘气,他退开来看着路晏说:「我都记得,我们的事。」
闻言,路晏表情僵住,开始由脖子红到脸,那绯红一直染到整个耳朵。他咽了下口水问:「我们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今生还是你过去的,我都没忘。」
「我还没变成你铸的剑之前,戮业还没铸成之前的事?」
「有印象。你也想起来了?」
路晏偏过脸垂首吁气,他瞥见巷外对街有摊卖手偶的,拉着严祁真去买了两只手偶,一个黑衣冷面,一个蓝衫笑脸的,皆是男子。买完回巷里,路晏套着两只手偶介绍,蓝衫笑脸那个是喜欢戏弄人的三流妖魔,黑衣冷面的饰演能见妖鬼的可怜人。
演出的故事是这样的──
蓝衫这妖魔盯上了黑衣,常去SaO扰黑衣,可是黑衣若遇危险,蓝衫也会暗地帮一手。有次被黑衣发现了,蓝衫就跟黑衣说因为他是自己的猎物,不能让人占去。後来黑衣跟着高人修行,逐渐不理蓝衫了,黑衣专心铸造兵器,难有妖魔能动摇黑衣。蓝衫认为自己失去猎物,心怀怨恨,他知道黑衣一直想铸一把最好的刀剑,所以他去了剑炉想坏黑衣的好事,没想到把自己赔进去,黑衣为了抢救刀剑才呕心沥血Si了。
「所以说,一开始我就是妖魔。」路晏抓着两只手偶低头告诉他说:「是我一直害你,害你一世不够还要连累你之後的修行。」
「我记得的不是这样。」严祁真拿了路晏手上那黑衣的手偶,另一手抓着路晏的手直接演起来,不过他从没做过这种事,表现得无b生y。他套着黑衣手偶说:「好歹你也三番两次帮了我,我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就铸一把兵器让你能依附着吧。不然你这样的下阶妖魔,在人间没有固定形T。」
接着他又执起路晏戴蓝衫人偶的手,用相同平静的语调说:「那你想送就送最好的吧。用你毕生心血做把最好的兵器。」
「行。」
「你就不怕我一旦有了凭依之物,会开始作恶,搅得天下大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负责收了你。有形之物总有一日会化於无形。」
路晏看傻了,其实这人用讲的也能通,没想到竟用和他一样的法子,他是因为羞於启齿才这样拐弯抹角。严祁真抖了抖黑衣人偶,去碰那蓝衫说:「剑已铸成。给你。」再握着路晏的手晃了晃蓝衫偶人平音道:「嗳呀,你骗我,分明是用剑封住我,骗子!」
黑衣偶人:「哈,从此你不是魔,是灵剑了。铸剑的最後一个材料就是你。中计了吧。」
严祁真演完这出戏,从头到尾语调都很平静,这情景实在是吊诡。然而路晏看了看人偶,再抬眼瞅了瞅严祁真,噗哧笑出来:「怎麽跟我记得的有些出入啊?」
严祁真眼眸也有笑意和暖sE,他告诉路晏说:「已经太久的事了。过去的事虽然重要,但怎麽也b不上此刻和将来。
你害我也好,我骗你也罢,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而且现在我Ai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走向你,也明白你为什麽要离开,所以我忍了两百年,已经忍够了。我去找你,那时你没留我,我心里实在怨怼,也恼自己为何这麽不乾脆。後来我到聚仙楼,想着将这些事了结以後就去那山里从此赖着你,不走了。没想到是你先来了,不管你下山的理由是什麽,再见到你,我知道一定不能再放你走。所以我请能觉寺的人放了那姓袁的小妖魔,跟安律甯他们交代了些事,立刻就找你来了。」
路晏没想到能听见严祁真一口气说这麽多话,每句话都让他心疼,因为他以为只有自己难受,可是这个人什麽都记在心上,能不b他艰苦麽?他只要窝在山里就好,严祁真除却修炼还得应付外面那些事。
「你如今是上仙啦。这事……还执着麽?」路晏拿着人偶低喃。
严祁真冷睨那两只人偶,抓起他们收着,不让它们再代言,他抓住路晏的肩头说:「对我来说这不是执着。是自然而然的事,就跟水往低处流,日月升落,四时轮替一样自然的事。你以为我为何修炼这样漫长的岁月?为何不轮回转世,那样累世修行还b较轻松?我也可以活了又Si了,可是有个人我想等。」
路晏伸手摀他嘴巴,皱起整张脸无声哭泣。是心疼,也是感动。他总是想和前生、过去的自己分得乾净,但没有过去就没有现在,於是他活得很混乱,害怕别人眼里没有自己,害怕严祁真心里的不是他。可他想错了,他的全部早就烙在严祁真心头,是他一直在凌迟这人。
严祁真由他摀着自己的嘴,那手由慌乱激动变得特别温柔,路晏开始m0他的脸,一面也r0u自己泪花的眼,他笑得无奈而宠溺,捉住他的手轻喃:「这次不会再溜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哭得讲不了话,r0u着眼点头,被严祁真m0着头发,在额头上轻吻。
***
聚仙楼里的斗法大会进行途中,发生了魔海的蠍后大闹,而魁花渊严上仙出面劝阻,由斗法变相杀的场面,最後天外冒出一人又将情势扭转,帮了严上仙一把。来者亦仙亦魔,似乎是妖魔界代表的旧识,这人一走,严上仙也就立刻追了出去,场面顿时又乱了。
主办这次大会的安老板与道侣闹了些别扭,以致於对方不肯出面帮忙,於是由协办的能觉寺出面。有的人抗议,有的人叫嚣,妖魔们骂上仙怎能挟持蠍后的孩子,修仙者也骂妖魔恣意妄为还敢恶人先告状,吵得好不热闹。代为主持场面的佛修开口,邀有意见的人可自由上台b试,这才又片刻安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没主意。
谭胜钰拿着道穷的食物坐在二楼高处的气窗那儿看热闹,哈哈笑说:「你看,动嘴b动刀快,又不见血,现在光头要他们别动嘴直接动刀啦,没人要出来呢。」
道穷解释:「上台是斗法,不是b武功,也不见得会见血。」
「嗳呀,那更糟啦。b武功的话,大不了断手断脚,斗法的话,幸运的就一头撞Si吧,不幸的就生不如Si啦。我这麽久没到外面,现在都是这样的风气麽?」
道穷就站在她待的那窗口下,面上挂着浅笑,以睥睨众人的姿态说:「都是多亏了严祁真。两百年前是暗斗,现在则是明争。魁花渊和无名地先通了气,再去和妖魔界交涉,有些事的转变好像自然而然,可是幕後推手大概就是姓严的吧。所以,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谭胜钰低头看道穷的脑袋,一面晃着自己的脚,她听出道穷平静语气里的兴奋,问:「你很高兴麽?」
「嗯。或许高兴吧。大家打成一片,仙非仙,魔非魔,啊,好像能嗅到混沌的气息。」
「道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事?」道穷方应一声,谭胜钰忽地跃下,直接坐在他肩膀上,他表情一瞬间扭曲了下,然後闷声不吭站在原地。
谭胜钰歪着身子低头看他侧脸,嘻笑问:「吓一跳没有?」
「你这……会不会太过……」
「吓一跳吧。脸都青了。」谭胜钰拿手指戳道穷脸颊,蓦地被捉住手往地上摔,她反应快,轻盈落地,彼此同时扣着对方腕上脉门。「哈哈哈,生气啦?」
「我不是当年被你和沈陵吾打着玩的虫子了。」道穷冷睨她。
「我知道。我跟你玩的,你不喜欢,那我下回不这麽闹你就是了。你做的点心很好吃的,别生我的气啦,下次多做一些给我尝吧?」谭胜钰松手,拍拍道穷的肩臂笑道。
道穷本是恼她无礼,却因她夸自己的手艺而心软了,绷着冷脸点头问:「你想吃什麽?」
「蠍子!」
「我多半还是待在魔海,金蠍族的蠍子不能下手。不过,别窝的倒没问题。你看,有人上台了。」
上台的是刚被佛修释放的袁福容,其父母则在那主持大会的佛修对面。袁福容在高处对底下的人撂话,不可一世的样子,就连妖魔都想挫其锐气,只是一连上去四人皆被斗落,袁福容更得意了,就在台上说:「我没空一个个应付,你们乾脆全都一起上。」
几个修仙者连同妖魔一块儿上阵,佛修负责给他们治伤,一个光是看到袁福容释出魔威就腿软被打落的妖魔对佛修抱怨道:「你们这些秃驴一个都不上场,就不怕输个JiNg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佛修弟子抬头答道:「不争,又何来输赢?」
妖魔愣住,一旁听见的修士也若有所思,好像他们都被设计似的,落到了一张无形的网子里。台上还在斗,看起来没完没了的,袁福容张扬笑曰:「若是我胜,那麽五十年後就由妖魔界来办这大会吧。下次不要斗法了,斗生Si。和尚们也得参加。」
主持的那位佛修被那小妖魔瞪视,只是有些无奈的轻叹,一旁安律甯倒是置身事外似的浅笑:「大师,那孩子好像很记恨被你们关押起来的事。妖魔向来执着,一旦记仇可没这样简单善了啊。你要是能度了他,便是功德一件。」
「安施主说得是。」那佛修淡笑,却道:「若机缘已至,顺势而为也无不可。不过许多事强求不来,也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
安律甯接过一旁人呈上的香片,抿了口茶水说:「大师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对方微笑不语,他也只挑眉微笑不再追问。
那佛修看这情势,似乎要宣布由袁福容得胜,天井飞入一道刀剑聚成的桥,日光照映其上反S出许多炽亮光辉,众人抬头都觉耀眼夺目,严祁真和一人返回这里,就落在场上和袁福容相对。
袁福容手握长刀向前一站,骂道:「臭老不Si的,又来跟我斗。」
严祁真站在那人前头,神sE和悦回应:「我不打算欺负孩子。况且你也斗不过我。只是身为魁花渊的代表,在这盛会结束前总得露面。」
袁福容好奇眯眼,想瞅严祁真身後那人,他呛道:「哈,那倒是,你跟我斗也是以大欺小,倚老卖老。本来你连我娘亲和爹都打不过的,还不是找来帮手,哼。那帮手就在你身後吧?遮遮掩掩的,难道是个不要脸的三流……」
路晏往严祁真身旁站,带着疑惑和一点好奇的表情打量正在呛话的少年,只是想瞧一瞧袁兄弟和金月的孩子是什麽模样,认一眼,免得哪天遇到不小心打起来而下了重手。他瞧那孩子生得英气俊俏,灵秀而漂亮的五官像金月,修长的手脚和高挑的身形像袁蜂,脾气大概是随了金月吧。生得不错,却没好好管教,脾气很坏,容易得寸进尺,但路晏看到那孩子愣怔的表情忍不住抿笑,悄声跟严祁真说:「他怎麽有点傻气。还骂你这样的人臭老不Si的?」
那头袁福容早忘记自己原本在说什麽,他看到臭老不Si的家伙身边站着的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人,不是容颜有多JiNg致绝美,而是气质,只瞅了一眼好像浑身斗气都被化得一乾二净,这就是所谓的如沐春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祁真不喜那孩子的目光停在路晏身上,不着痕迹又挪动脚步,恰恰遮住路晏和袁福容之间的目光交流。路晏猜到严祁真的心思,安份站在他後头窃笑,台下金月已经Y沉着脸睨向袁蜂,袁蜂绷着皮r0U和JiNg神无辜道:「娘子,你为何这般杀气腾腾的看我?我会很兴奋你知道麽?」
「……那你现在把衣服脱了跟台上那老情人去兴奋啊。」
「什麽老情人啊你真Ai说笑。我只有你、嗳呀!」袁蜂左右被掴了两巴掌,两颊印着五指红印,金月已经跑不见影了。他苦笑,又喜欢这泼辣Ai吃醋的婆娘,赶紧跟身边侍从交代几句就追出去。
台上袁福容回过神来,持刀指向严祁真问:「你挡着他做什麽?难道他见不得人?」
相对於少年跋扈张狂的气焰,严祁真只淡定回答:「非也。我是不让你看。」
「为、为什麽?凭什麽啊,你不是仙麽,这麽霸道?」
「因为他是我的。」严祁真说完,场边不少人发出惊讶声,然後开始窃窃私语,他身後的路晏也很紧张,但心里又很欢喜,眼睫轻颤、垂眸,竟是对着这人的背影也觉得害羞。
道穷则是拉住谭胜钰不让她上去添乱,看到那孩子愚昧的样子失笑,好意的出声提点:「傻侄儿,那位说来也是你叔叔,不过在你出世前他就离开魔海了。是你爹跟我的兄弟。」
严祁真不想让道穷说太多,瞥了他一眼,再看向能觉寺的人,最後这场大会由袁福容得胜,会後各自回安排的居所疗伤,准备接下来斗法会後的盛宴。同样是在聚仙楼举办,且不限身份,凡人亦可出入的宴会。
由於佛修的不争和其他尴尬混乱的气氛,这次斗法大会让不少人觉得草草结束,但那盛会却办得一点都不随便,是连续一个月的流水席,安律甯也不担心被吃垮。谭胜钰照样吃得很开心,拉着路晏钻来钻去,路晏帮她拿了不少食物坐下,闹哄哄的座席间他跟她说:「小钰,我有事想跟你讲。」
「噢、嗯嗯,请讲。」她一边的颊被食物塞得鼓鼓的,但仍认真竖起耳朵要听,样子逗趣可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晏蹙眉笑了下,拿手帕替她擦嘴角,接着道:「我要和严祁真在一起。我们要回万里晴,回那座山。也可能不回去,像瀞儿那样云游。你要随我们来麽?还是你有想去的地方?或是回崑仑找你兄长沈陵吾?」
她忙着咀嚼,仰首转着眼珠思考,上空冒出一张有点清瘦的脸,是道穷,道穷揣着一个纸包过来找她,恰好听见路晏问的话,他也加入一个选项:「也可以跟着我。」
谭胜钰把脸摆正对着路晏咽下食物,她盯着路晏抹嘴,再斜瞅道穷──手里那可疑的纸包,摆出揪结的表情:「这样吧,小路你有严仙君陪,我不担心了。那我就先回崑仑看沈陵吾Si没Si,然後再找道穷。」
路晏看道穷,再看她讶问:「你找他做什麽?他在妖魔界,你……」
「妖魔界怎麽了?小路不也待过麽。」
「唔。可是道穷,你对小钰有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