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划破皮肉的伤痕已经结了痂,落了疤,即便是珍珠用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这张脸的丑陋。
再低头,左手指骨粉碎,至今还像一团没了骨头的烂泥,软趴趴地挂在手臂上。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对我好?
险些要了我一条命的那种好?
我麻木地盯着镜子,阻止了珍珠还要继续为我敷粉的动作。
珍珠不解:
“可是二小姐,等下您要出席宴会,这样不太妥……”
“就这样吧。”
他们能心安理得地伤害我,凭什么要我来掩饰他们所带来的创伤?
顾宴礼今日在东宫设宴,出席的都是太子党的人,镇北侯府的人和宋渺渺都来了。
我一出来,原本喧嚣的宴席间沉寂下来,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盛装打扮,却顶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
顾宴礼牵着宋渺渺的手,两人正在同父亲寒暄,见我出来冷了脸。
他突然甩开宋渺渺得手,抬脚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会这样?”我平静地迎视着他,“太子殿下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怀柔,今日宴席不是小事,你不要乱来。你先下去,敷了粉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