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3
第三章熟悉的地方3
「阿公阮转来啊阿公我们回来了。」苏衡拉开门，喊道，刚脱下鞋子，抬眼却看见两小孩正开开心心的看着电视，眼角不禁cH0U了cH0U。
「作业拿来，我要检查。」苏?级任导师?衡，上线。
两娃僵y转头，喀喀喀，脸部表情经过兴奋、讶异，最後在惊悚定格。
「我我我我我马上写，马上写！」动作一致，异口同声——这种时候总是显得两姐弟的感情特别牢靠。
苏衡抱臂站在原地，瞧着苏洌苏折达达达冲上楼，无奈叹口气後慢慢把脸板了起来。
业务非常熟练，可见在弟弟妹妹长大之後，也没少在面对自家那帮学生身上实行过这套臭脸技能。
「阿公。」季阡陌含笑向苏爷爷问候，一边还分心用手r0u了r0u苏衡的脑袋瓜，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兵荒马乱。苏衡表情还是紧紧绷着，耳根却悄悄红了红。
苏爷爷的目光凝在季阡陌手上一瞬，才又笑YY地继续道：「小鱼你转来了，阿陌今仔日恁那欸遮尔早小鱼你回来啦，阿陌你们今天怎麽会那麽早？」
「阮两个都忝啊，得转来啊。我们两个都累了，就先回来了。」季阡陌一本正经的说瞎话，苏爷爷没有出声揭穿，眼里却划过一丝赞许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让苏衡从小就安静自律，简直乖的不行，偏偏身T又不算好，季阡陌不这麽说都不一定能哄人回来——倒不是说苏衡不顾身T只y拼，而是他会严格遵守自己定下的时间。然而，那样的休息量虽然适合其他国三生，但并不适合今年才十二岁的他。
苏衡实在太成熟，这是令人安心却又担忧的一件事。这常导致无论是他们，或是他自己都没有考虑到他其实才十二岁。
苏爷爷苏沐言在照顾苏衡之前也已经有超过二十五年没看过孩子了，他很多事不知道怎麽说，就只能迂回着来，让季阡陌看着可以的话就帮个忙……也算是恰好交换了。
这麽一想，苏爷爷突然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毕竟苏衡安静归安静，面对弟弟妹妹也能开口训人，当风纪当班长时也不是不能上台公布事项，对着季阡陌迷迷糊糊下甚至能要抱抱。
这都是他没有的待遇。
苏沐言心里不由得暗生忧虑，开始认真思考起了作为一个家长，自己是否有些太过严厉了的严肃课题。
至於季阡陌，则是从升国中前——也就是差不多三年前的暑假开始托苏家帮忙照顾的，包吃包喝，晚上再自己回家睡。
……
其实季家夫妻也不是没考虑过乾脆把儿子打包好送给苏家的念头——要知道在有了苏小同学之後，季阡陌可不是只乖了一点点，从中二少年到邻家小哥哥，简直是飞越X的成长。
尤其他们要到外地工作，季小朋友一个人在家绝对是能做出通宵打电动这种混蛋事的类型。
季父又不是没有经过十一二到十五这段猫嫌狗厌h金期，再加上父子遗传，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年他那些事会再被重演一次——虽然他当年也没有做什麽大的坏事，基本上就是翘课打篮球翻墙打电动之类的事而已。但一想到他现在是那个很可能一天到晚因为J毛蒜皮的小事被找的家长，那就真的糟心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的话最好是有人能白天监督上课，晚上监督睡觉，平时还要管吃饭管功课——吃饭不要让他随便买泡面买微波食品记得叫他吃便当，功课方面成绩至少能有公立学校愿意收。
当然成绩到了想去念私立也没差，但拜托成绩不要太惨。
最好还要在基测後管管志愿序，不要让他在志愿序第一行填那所高职的电竞科——没有歧视这个志愿的意思，但看自家连俄罗斯方块都打不好却还在听说某所高职有电竞科就想去读的傻儿子他们就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孩子脑袋是否有进水。
好在现在水倒出来了，季家夫妻觉得他们完全可以替成功把他们家小孩脑袋里的水清乾净的苏衡立个长生牌位。
深受各种惨痛经验折磨的季父季母下一阶段的人生目标就是拿个黑sE垃圾袋把季?进化版?阡陌打包好嫁出去，带嫁妆的那种，不提供退货以及售後服务。
可惜不知道苏衡是直是弯，他们不能直接丢包过去。再说都这麽大的小孩了T积也大，实在不好意思拿「好兄弟」这种理由去抢占人家小朋友的床铺空间。
对自家父母的万分嫌弃丝毫不知情的成熟版季阡陌已经认认真真的陪苏爷爷看起了新闻，一老一少倒是和谐。
但另一边的苏小妹苏小弟就有些惨烈了。
他们正战战兢兢地把各自今天的作业本联络簿都翻开，等待作业的完成度没有达成百分之百将会造成的後果——苏衡平时都是以罚抄课文做为处罚，作业剩的占b越高，罚抄越多。
苏衡个人是不认为这有什麽不妥，毕竟本来就该先完成作业才能做其他的事，达成任务後别说是看电视，想看漫画或想跟同学约出去玩苏衡都没意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衡看看摊开的作业本，苏折只剩下了两题，苏洌则是剩下一本习作，都不多。苏衡不由得抿抿嘴，想开口说教，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话。
疲惫、挫折和心慌，几种情绪搅在一起。真的好久没这样了，又不是头一年当老师，怎麽情绪还能这样乱七八糟。
苏衡最终尽力牵了牵嘴角：「都过来。」
见两个小孩怯怯地看着他，苏衡不由哑然。他倾下身，把苏洌苏折都抱进怀里，小孩子的身T香香软软的，气息柔和温软，饶是苏衡心底再纷乱也不由得沉静下来。
「你们都很bAng很bAng，超bAng的，不过你们还可以再更bAng一点。
去把作业完成吧，你们都只剩一点点了，对吧？」苏衡微微笑，清润温和的声音像风一样驱散了小朋友心里的不安，小朋友们的眼睛一点一点慢慢亮了起来。
「不过还是要罚，就从上次罚抄的往下一篇，抄两遍就好。」
「哥哥哥哥哥哥……」重叠在一起的和声直打颤。
看着震惊到脸sE都变了的弟弟妹妹，苏衡噗哧一笑，伸手r0u乱两人的软发。
「去拿笔来，你们做作业，我看着呢。」
事实证明在压力下，人的效率还是b较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快六点时，小孩们的作业和罚抄就都全部完成了，可说是相当神速。
最後苏衡依旧没忍心让小朋友们罚抄两次课文。小朋友们很高兴，非常高兴，超级高兴，高兴到觉得自己可以来一次苏洌/苏折式三百六十度花式全旋。
虽然真相是苏衡原先就打算拿那一次来提升俩小孩的写功课效率，但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厨房里，处理好的食材摆得整整齐齐，鲜绿sE的地瓜叶和酱油一起烫过後混入蒜泥，一起备在一边。挽着袖口的清秀身影一手熟练地颠着锅，r0U丝炒得金h油亮，酱被倒下去翻炒，焦香浓郁。另一边炉灶上的锅里蛋花汤已经开始咕嘟冒泡，隐隐泛着香气。
「苏衡。」季阡陌走进厨房，半乾的短发上披着一条毛巾，Sh意隐去了眉眼间的凌厉与少年傲气，只余下了松懈与温柔。
「嗯？」苏衡瞥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融融笑意。
「苏衡，你还好吗？」
过度疲倦的身T和大脑反应速度都有所减退，苏衡眨眨眼，侧身微抬起头望着他，才笑着抿抿嘴嗯了声。
季阡陌松了口气，又仔细观察了苏衡的眼底，一派清湛温然，确实已经没有了方才训孩子前那一丝闪过的怔忪：「那就好啊，我先把东西端过去，等等你也去洗个澡吧？」
苏衡手上装着盘，弯弯眉眼轻轻应声。
季阡陌彻底放了下心：「那我端过去了，我们今天先不念书了，早点睡，明早我们四点就起来。」季阡陌不容分说地道，像是生怕苏衡反驳，说罢就离开了厨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苏衡的确是没有说谎。
但季阡陌却忘了——一句「嗯」能解释出的意思可多了。
等几个人合力把全部的东西整理好，苏父刚好回来了。
苏重九面sE有些疲惫，但眼睛还是明亮而温和的样子，依旧面无表情，那副冰山脸与苏洌站在一起，叔侄两人简直b苏惊蛰这正牌老爸还要像亲父nV。
苏家是个有些复杂的家庭——苏沐言跟苏重九是亲父子，但苏重九的三个小孩都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两个是亲弟苏惊蛰的小孩，一个是是路上捡到的。
但他们平时都不太能意识到这件事，毕竟感情有时候能大过血缘——要不然也不会有婚姻了，如果感情大不过血缘，那就兄弟姐妹在一起好了，g嘛还要结婚？
反正总而言之，一家子感情挺好的，那些有的没的其实就不重要了。
但就是感情好，分开了才更难过。
苏衡在看见苏重九那一瞬间，脸sE煞白，喉头滚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怎麽就忘了，这一年、就在这一年，苏重九Si在一场大火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放榜那天。他高高兴兴把基测放榜单印了出来，冲回家，就接到了电话。
那是在下午，苏爷爷去跟朋友聊天了还没回来，他冲到现场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看见苏重九烧的不rEn形的屍T。
「爸。」苏衡眨眨眼，克制着脚步，尽量不显得急切的缓缓走过去，却依旧有些踉跄。他伸出手，慢慢地环上苏重九的身T。
苏衡都忘了，如果回到的是这个时间点，他的父亲确实是还活着的。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想起所剩的时间不多。
「今天……」怎麽终於学会撒娇了？
苏重九面sE沉静，脑袋里的小人却已经高兴的冲出去跑了两圈。
不过他还是知道不能把後半段说出来，虽然小朋友不是会恼羞成怒的类型，但他怕小孩脸皮薄，下次就不肯抱了。
苏重九轻轻拍了拍苏衡的背，慢慢顺抚下去，「哎，」抬手，一偿宿愿地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r0u了r0u，「怎麽？」
力道稳定而沉着，带着生命的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伪小朋友?衡声音细若蚊蚋，闷闷道：「……就突然想你了。」
其实苏衡很久没想了，因为他一想起来，心脏就会绞在一起，特别难受——他会忍不住不断不断地想起那个画面。
那天苏重九穿着最令他骄傲的黑sE制服，上头贴着hsE反光条，身T蜷了起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男孩。
脚被倒塌的橱柜压住了，小孩脸上捂着一块烧乾的毛巾，露出的幼nEnG皮肤都遍布了焦黑的中度重度烧烫。
苏重九……那时苏重九把身上能脱的护具都给小孩套上，又用腹部把小孩牢牢护在身下，恶火直接让他最熟悉的家人变成了陌生人。
可是那小孩也没有被救回来，他在送医後宣告抢救无效，不治身亡。
苏衡抿着嘴，没有露出半点哽咽，眼泪又转了几圈，啪嗒啪嗒安安静静地砸下来，他轻轻蹭了两下，再抬起头只留下微红的眼眶和乾净的笑。
又眨了下眼，那点红也几乎消失不见，只留下苏重九x前Sh了一块的痕迹。
苏重九因为工作缘故平常根本很少在家，也就不怎麽能发现苏衡的不对劲，再加上X格本就迟钝，就算感觉到了些异样也很快便抛在脑後，不疑有他道：「那考完试，等暑假，爸想办法调班，带你们出去玩，你也放松一下。」
苏衡仰着头，看着苏重九温柔的眼睛，一瞬间脑里闪过了改变过去也许将会发生的种种後果，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洌苏折高兴的击掌，苏沐言、苏重九、季阡陌好像又说了什麽，不过苏衡耳边正嗡嗡作响，他已经什麽都听不见了。
苏衡知道苏重九如果不去的话，他是肯定可以活下来的。
但那在不远的未来里，又将会是谁Si在那场火灾里呢？
又会是谁，失去他或她的父亲或母亲？
那个小孩，结局又将是如何？会活下来吗？还是走得时候，会走得更悲惨或不那麽痛呢？
苏衡没办法想那麽多了，既然能回到过去，他就想自私的把他的家人留下来。
他也只能努力忽略耳边的自我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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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熟悉的地方4
日历一页一页被撕去，月历一篇一篇向後翻，就翻了三次，已经来到凤凰花开的月份。
红YAnYAn的花盛开，像热烈的青春，像癫狂燃烧的火焰，在枝桠上融去了夏季的帷幕。反之，学校里却好似全校都受到国三师生的备考影响，越发安静下来。
倒也不是说国一国二就完全不玩了，只是经过国三区时，都轻手轻脚的，尤其是国二生，莫名地还带出了几分悲壮的肃穆。
……看来是都已经知道自己下个月开始到明年六月的命运了。
而国三的教室里，只余下奋笔疾书的沙沙作响、老师讲题的平和，以及傍晚夏蝉不知事的疯闹。
然後，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全市大模考成绩公布了。
为了国三学生随时都可能绷不住的那口气，这回不只没在穿堂公告成绩排行，连老师发成绩单时都是面朝下的，以避免谁被谁看了成绩又说了句什麽评论就整个情绪崩溃。
不过，老师能做的都做了，如果有人自己要给别人看成绩老师也管不着，反正後果自负就是了。虽然老师们也不太明白别人的成绩单究竟有什麽好看的，但他们也还不至於连学生们私下的成绩单相互观赏都要管。
……於是几周下来，这时竟是最热闹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师在台上念着名字让人去拿成绩单，苏衡看着季阡陌既敬且畏地双手端着成绩单回来，两人对看了一眼，都能望见对方眼里的紧张。
苏衡知道最後季阡陌有上市一中，但他已经不记得季阡陌国中最後一次的模考成绩了，他真的很担心如果这次成绩不好会影响到小孩的心态。
毕竟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
可是这回季阡陌b他记忆里还认真的多，成绩照理说是不会差啊……
总之还是紧张。
季阡陌慢慢掀了开来，整个纸页朝向苏衡，自己却撇开了头，紧张的问：「考得怎样啊？」
季阡陌国中後其实就没国小那麽混了，成绩一直不错，就是不太稳定，他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上第一志愿。
好在最後一段时间的冲刺是有效的，成绩一度有冲到校前二十，以往的校榜单前四十都是有几会能上市一中的。也就是说，只要成绩不发生波动，就能上。
「市总排三二七，校排……十三。」
市一中收八百人，男nV各四百。
「男排呢？」季阡陌谨慎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一六。」苏衡咽了咽口水。
这是他们没有想过的成绩。
苏衡看见季阡陌眼底的光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稳了。
大概就过了几天，毕业纪念册便发下来了。
纪念册的扉页很快就被填满，骊歌紧跟着大声响起，声势几乎压过了钟声。
但放学钟声还是固执的在歌声间歇时洪亮的喊出了离别的信号。
苏衡和同班三年的同学们相视而笑。他们都知道，他们还会再相遇的。
就在明天，就在这三年来最重要的战场。
接着是考试铃声尖锐刺耳的敲响。
听过一次就会知道那是真的非常的吓人，不只声音尖细，还代表着考试的开始与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始令人紧张，结束也令人紧张。总之，如果可以的话，谁也不想再听一次这种别具意味的铃声。
国语、英文、数学、自然，按着排定的顺序依次考了下来，最末一科是作文。
那是苏衡最擅长的科目。
苏衡很快写完就出来了，成为整个考场最早交卷的学生。
不知道哪个家长先开始鼓的掌，渐渐、渐渐，蔓延了整个校门口。校门边、校门外、校门外面的大马路，全是掌声。
他瞥见其他出来的考生，有的怔怔呆站着，有的直接扑向自己的家人，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最後苏衡的视线转了一圈，他看见了季阡陌，看见了苏洌苏折，看见了苏沐言，看见了苏重九。
所有他最重要的人，都在。
苏衡想。
他没有什麽遗憾了，真的真的没有什麽遗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只是梦，不是真的回到过去，他也没有遗憾了。
苏衡闭上眼，眨去了又漫出的水气。
「苏衡？太高兴啦？」季阡陌走过来，含笑晃了晃他的手。
苏衡没有甩开，只是就着手跨步上前，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是真的很高兴啊！」苏衡压抑不住哽咽，趁着纷乱中大喊，让周围热闹的狂欢盖过自己的哭腔。
是真的，太好了呢。
像是要一口气清掉至今所有的假，苏重九很霸气的上交了两个半月的假单。
当然是……被否决了。
退回来的假单时长被红笔划去，改成半个月。
上面的便条贴承载着苏重九的上峰就要满溢而出的怒气，他几乎是怒极反笑的把假单扔还给苏重九让他重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那个苏衡担忧的日子，他们一家人，将会和季阡陌一同在外地度过。
原来其实季父季母是打算一考完试就带季阡陌出国两个月再回来，但後来想了想，又觉得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考完试的谢师宴、同学会，以及，和大家热热闹闹挤在一起的填志愿，即使不是非得要经历，他们还是担心未来儿子再想起这段时光时，会觉得缺少了些什麽。
……绝不是因为他们认为有儿子在打扰了他们的两人世界。
总之，考完试隔天的谢师宴全班都到场了。是在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全班说好的是各付各的外，再另外摊掉老师的费用。
一排桌子过去，四个四个坐，老师跟几个家长聊得开心，邻近的一桌还有男生满脸通红的告白着。
nV生说你知道我不会答应你。
男生说我就想没有遗憾。
……听得令人牙酸，但不能否认是挺青春的对话。
苏衡则是抱着桥到船头自然直的心态，整个身心放松了许多，这几个月以来的紧绷全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N白sE的火锅汤正咕嘟嘟冒着泡，苏折晃着脚丫，怀里抱着一只大恐龙绒布娃娃，等着来自自家大哥的投喂。
苏折睁着大眼看蒸腾起的嫋嫋白烟，像是窈窕的舞nV，在空中摆弄着娉婷身姿。
……看起来有点像棉花糖呀。苏折出神的想，想着想着就张开嘴，倾身啊呜一口把被递到面前的起司烧吃掉。
一边的苏洌嫉妒的不得了：「大哥我也要！」
苏衡哑然失笑：「刚来的时候，不是还很兴奋说要自己弄一锅吗？」
「……」苏洌看了看苏衡还没怎麽动过的碗筷，肩膀微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很不懂事……可是还是很羡慕啊！
苏洌最後只能狠狠剜苏折一眼，就垂眸委委屈屈的顾起自己的火锅。
苏折弯眼笑了笑，有点小J诈的模样就像高傲的小猫用尾巴逗引着猫控主人，在主人要伸出手抚上牠的背脊时又飞快逃离的样子。
苏洌若有所觉的抬眸，恰恰看到苏折那挑衅的笑，简直都快气哭了。
「我这个贵妃娘娘居然争宠还争不过他这一个卑鄙无耻小妖JiNg。」苏洌煞有其事的喃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我才是被打入冷g0ng的正g0ng谢谢。」季阡陌开玩笑的夹了r0U片塞进苏洌嘴里。
「……」喀喀喀，季阡陌几乎能听见自己抬头时的颈关节摩擦声，对上了苏衡一言难尽的目光那瞬间他立刻抬起双手：「我能解释！我就开玩笑的而已！」
看着季阡陌现在孩子气的样子，又想想他未来温柔稳重的模样，苏衡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环视了一圈，怀念了下过往的好友们，苏衡不禁感慨时间流动的快速。
在不久的未来，他们都会变成更好的大人。
苏洌苏折放暑假是在苏衡季阡陌公布成绩之後的事，不出苏衡所料，他最後的成绩依旧是市榜眼，而季阡陌则是超常发挥，落在一百名左右。
填报完高中，基本上就是等放榜了，中间的时间收拾行囊，一家子准备环岛去。
原本决定的是单车环岛，但考虑到还有老人家，就改成了搭区间车，每站都下来玩玩，每天看玩到哪，再在附近找饭店。
一家人慢悠悠的绕着，近两个礼拜过去，意料之中的也就绕到了旧枝市而已，根本没能环完全岛。
已经来到这个时间点，苏衡又渐渐焦虑了起来。他自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却都发觉到了。只是包括季阡陌在内，所有人都觉得那不过是放榜前的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志愿应该是很稳的，但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苏小朋友经历的第一次大型考试，紧张确实也是理所当然。
这天晚上，他们落脚在旧枝山区的民宿里，即使是夏天山上的夜晚仍旧很凉，耳边依稀传来虫鸣起伏，不时还响起了风的呼呼声。
他们订的是三间双人套间，俩小孩兴冲冲追剧去了，苏重九苏沐言则是早睡派，没到十点就熄了灯。
季阡陌还在浴室里洗着澡，苏衡独自坐在窗边，呆呆的往窗外望，身上盖着软绵绵的被子，渐渐融去了阵阵寒意。
民宿外有一个荷塘，毕竟不是在莲花季，花已经谢的差不多了，但竹筒还是继续接收着山涧，喀达喀达的来回敲出清脆响声。
许是真累了，也可能是环境太催眠，不久苏衡便沉沉睡去。
就在这天晚上，苏衡又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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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只将军出墙来1
苏衡做了个梦。
照理说一般人是不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在绝大部分的梦里，苏衡都是清醒的。
哪怕他在事後不一定能记住这些梦，几乎在所有的梦中，都能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