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恙没说话。
他不说话,黎安也就不说话,像是要逼着他承认,或否认。
沉默似有体积,将宽大的病房充斥,挤走了供人存活的氧气。
“在意。”
胸腔里闷沉得很,虞无恙被逼着承认自己的不甘心,“但心是你的,我能强求得了你的人,也没法强求你的心。除了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说服自己,在你身边的是我,你眼里所见的是我;一遍遍对自己强调,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对我好就够了……”
“我还能做别的吗?”
虞无恙话是酸的,心是苦的,“按你的脾气和能力,若非那人不在了,你何至于找替身?我跟个死人争风吃醋,能有什么胜算?就算争赢了,那人已在你心中占据了席位,我终究只能得其中部分。”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黎安有些意外地挑了眉梢,“你倒是想得明白。”
虞无恙拿余光瞄着他,又闷闷转开,“明白又怎样?终究是不甘心。”
就因为生得晚了些,遇到他的时机晚了些……
虞无恙截断了自己的思维。
想那些没用,事实已经发生,无法更改。更何况以黎安的脾气,若没有那跟自己相像的前者先得了他的心,虞无恙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先一步俘获他的心。
他对自己的好,本就是移情。
虞无恙不甘心,但无可奈何,只望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在他心里占据更多的席位。
比过那人去。
跟死人比是一件可笑的事,但他唯有以此来安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