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峰的一番话,让吴雪一夜也没睡好。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天还没有亮,又被噩梦惊醒,然后便再也无法入眠。索性披衣起来,打开床头的台灯,将刘伟拟好的发言稿又看了一遍。
稿子写得很漂亮,文字优美,气势磅礴。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到这样一句话上:公司今年与新西兰签订了矿石购销合同,一举打破了澳大利亚安托公司的价格垄断,取得了重大的历史性突破。
是啊,正是那次异常成功的谈判,不仅让公司有了历史性突破,也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莫非冥冥之中,上苍早就有了安排?她不禁又想到了夏一凡,也不知道这个弟弟在省城怎么样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病房里传来夏远峰的咳嗽声,她连忙轻轻地推开门,见老人只是翻了一个身,刚退出来,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正是夏一凡,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臭小子,吴雪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姐,我睡不着,想你了。”夏一凡的语气像一个赌气的小孩子。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吴雪赶忙岔开了话题。
夏一凡的那一端听起来很吵闹,他略显烦躁地说道:“正在谈,闹哄哄的暂时还没有结果。”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她关切的说道:“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累得又发烧了.......”
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夏一凡打断了。“姐,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
“什么事?”
“你和爸爸的亲子鉴定,是不是在省城做的?”
吴雪想了想答道:“应该是,爸只是让陈冰去省城找一个叫高跃进的,至于如何安排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就对了!”夏一凡好像很兴奋的说道:“姐,你知道吗,我来省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钱宇,他和高叔叔在一起,我怀疑,一定是钱宇想阻止我们俩在一起,然后暗中做了手脚,硬说咱俩是姐弟关系,反正连个报告都没有,怎么说还不成?”
一席话听得吴雪有点哭笑不得,她叹了口气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陈冰找的是高跃进,又不是钱宇,再说,我和钱宇都离婚了,他阻拦我们俩在一起干什么?别总这么幼稚好不好!”
“他羡慕嫉妒恨呗,总之,我就是不相信!世界上没那么凑巧的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夏一凡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不合逻辑,只是执拗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