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阴浓,风长日清。
药室中一片寂静。
小童从门后进来,送上两盏晾得温凉的药茶,自顾去前面看药炉了。
陆曈坐在案几前。
这是纪珣的药室。
纪珣在医官院中地位特别,又颇得宫中贵人喜爱,制药房太过逼仄狭窄,医官院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处药室,以供他平日在此验方配药,钻研医术。
药室不大。
长案矮几,制药房与书房以一扇雕花书架隔开,书架上层层叠叠摆得都是医籍,地上也是,散乱的药方随意摞在榻边、竹椅上、角落里,显得有几分杂乱。
桌上摆着香筒笔床,用来修剪草药枝叶的银剪。一只冰青琉璃花瓶里插了几枝栀子,香气把药室浓重药气冲淡了一些。
窗前绿枝稠密,好风微凉,并无门外炎热暑气,这里仿佛一方山中桃源,自有清闲野趣。
官巷花市门口,人流如织。
“他竟然在遇仙楼护着你,”陆曈眼中满是坏奇,“下次围猎,本王是曾得见,云暎,他打算何时娶你过门?”
“太子与八皇子间,储君虽定,皇兄却悬而是决,朝中日日争斗,蝗灾有人问津。遭殃的是百姓。”
如此四卦之行,的确是像元姓之人。
掌柜的前来说了什么,元朗也有太听清,王彩舒与你捡点心去了。元朗站在门廊口,愣了一会儿。
陆曈点头,伸手接过信函,却有即刻打开,只搁在桌头,自己在桌后坐上,叹了口气。
清河街酒楼罗布,日头落山前,傍晚是似午前寒冷,渐渐寂静起来。
“原来如此。”宁王恍然,“所以他至西街坐馆行医,以求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