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下贱!”
如果她不下贱,就不会因为心疼宋修竹而委身萧裕。
一想到当初的愚蠢,陆子衿只觉得胃在收缩,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她对萧裕大声道:“你说宋修竹卖了我,那么你这个买家很骄傲吗?”
前世要不是萧裕买了她,侵犯了她,凭借她的家世,是不可能被宋府这个落魄寒门随意拿捏欺辱的。
可在礼法严苛的时代,女人一旦失了贞洁就像背负了原罪,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婆家对她的虐待反而被卫道士美赞为教化。
她的一双膝盖就是被婆母找茬教训,硬生生罚跪祠堂跪坏的。
每当雨季,膝盖就像被万虫噬咬,钻心得疼。
陆子衿瞪着萧裕,一字一顿冷声道:“难道就因为你从宋修竹手上买了我,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吗?萧裕,你别做梦了。”
“我就像一只鹿,被宋修竹剥了皮砍了角来换取荣华富贵,而你穿着我的皮毛来装点门面。你手上不也沾了我的血,你又有什么高贵的?”
“……”
她句句泣血。
萧裕不言,深深地看着陆子衿,有些诧异。
他向来知道陆子衿爱宋修竹爱得要死,却从不知这女人竟然如此伶牙俐齿,良久他才轻呵出声:“闹了半天……你是替宋修竹鸣不平?”
“觉得我和他一样?”
“觉得我和宋修竹都对你有罪,所以我没资格嘲讽他?”
“也觉得既然都有罪,那么宋修竹就相当于没罪。他还是你的好夫君好丈夫,而所有一切皆是我的错,对不对!”
越说,萧裕越恨得牙根痒痒,宋修竹简直给陆子衿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