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昏黄,将中箭的伤口照得如同暮色里糜烂衰败的菜花,黑红一片,表皮溃烂。
丁香举着烛台,将烧热的刀子递给虞乐,一步步地指挥虞乐动手。
虞乐神经紧绷,聚精会神的剜着那块腐烂的皮肉,最后将脓血挤出来,看见男人肉体不断发颤,她有了动容之色,却是不敢去看他的脸。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黑夜笼罩整片山林。
一盆盆血水被阿蓬端出竹楼倒掉,虞乐替何慕上药,粉末倒在他伤肉上,他手指掐进掌心,发出难耐的闷哼,虞乐抿紧的唇线终于打开,“马上就好,这个药很管用的。”
说完,赶紧替他包扎伤口,却没有替他穿衣,只是看向丁香,“能给他找两件衣裳穿吗?”
丁香连连点头,举着烛台出去吩咐:“阿蓬,快把你衣裳拿来。”
阿蓬瞟一眼里面衣衫褴褛的男人,这样看上去倒更像风流了一把,摇摇头赶紧跑回自己的竹楼拿了衣裳来。
虞乐接过衣裳道谢,回房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上衣欲敞未敞的盖在身上,露出被包扎的腹部,依稀可见他健硕的身形,脸上冷汗还没替他擦过,他难受的神情还未褪去,竟然有种诱人的魅惑。
虞乐这下是懂了他的抗拒,这,这方才专注伤口没注意,现在她也不敢看啊。
她侧着身子递出衣裳,低咳一声,“诺,换身干净衣裳吧。”
何慕没有去接,只是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声音蒙上一层薄雾,干涩沙哑,可怜请求:“帮帮我好不好。”
虞乐干脆扔下逃走,“男女授受不亲!”
丁香瞧见面色红润的虞乐,“你去河边洗洗,我去给你拿衣裳。”
虞乐颔首点头,回首看一眼何慕,对丁香说:“他现在没事了吧?”
“他的毒没有蔓延到身体里去,你带他来得及时,再晚些恐怖我也没办法,现在只需要每日换药静养就可以。”
虞乐安心,“谢谢丁香姐姐,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丁香莞尔,她也好奇:“他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