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口,又干干净净洗了澡,才爬上床。
大概十二点,或者更晚,沈宝寅感到阳台的玻璃门被拉开又关上,很快,一具温暖的身体挨上他的背后。
那人将他环住,双手在他身前交叉,几乎是个把他嵌入自己怀里的姿势,然后,吻了他的后脖子。
动作很温柔,假如沈宝寅此刻真的睡着了,一定感觉不到这个拥抱。
丰霆总是把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做得出神入化,早个几百年,一定是个来去无踪的采花贼,姑娘们得到了轻薄,还以为昨夜月影阑珊,做了个春闺美梦。
沈宝寅在丰霆怀里转了个身,眼睛也不睁开,闷声道:“这么晚?你又加班?”
丰霆似乎讶异于他竟然还没有入睡,好一会儿,道:“好了,你肯放我进来,说明你心里应该有个答案。声音这么哑,是不是又哭了鼻子?”
沈宝寅轻哼一声:“是啊,丢人又丢到你面前。”
“同妈妈诉苦,不算丢人。”
沈宝寅的心轻轻颤动一下,喉咙变得有些哽咽,怕让丰霆发现,闭紧嘴不讲话了。
“怎么不睡觉,哭了一场,不困?”
“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着。你来了,做一次吧,累一点好睡觉。”
丰霆没有讲拒绝,先伸手碰了碰他腰下的位置。
少顷,有点疼惜,又有点遗憾,低声地讲:“还不能做,听话,乖乖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沈宝寅不肯,沉默地,拿手背蹭他,想要强行唤醒他。
丰霆有点无奈,往后避了避,免得擦枪走火:“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任性,我不能叫你连身体也不好受。”
沈宝寅哪里被这样三番两次拒绝过,在被子底下用手掐丰霆后腰的肉,太紧绷了,掐不动,撒气似的用拳头锤了两下,讲:“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就不懂得慢一点来吗?”
丰霆知道他今日是非得折腾一遍才肯甘心了,于是把被子掀开,自己滑下去。
黑暗中,他两只手,捉住了沈宝寅的腰。
像在喝一杯茶,带着点青涩的苦。
沈宝寅的呼吸声时轻时重,仔细听,隐约有抽泣。
要借着身体的痛和失控,才肯正大光明在他面前脆弱。
丰霆心里简直不知道怎么疼这个擅长逞强的家伙了,在最后,轻轻捧着他,深深一吻。
沈宝寅的全身颤抖了一下。
漱完口回来,沈宝寅已经睡着了,这回是真的睡沉,呼吸声绵长而均匀。丰霆忍不住笑了笑,替他盖好被子,从后头拥住了他。
第43章 热吻背后万丈风波(8)
沈宝寅专心做起丰霆秘书先生,让自己从早到晚的待在丰霆眼皮子底下,以践行自己许下的,安分守己的诺言,同时满足丰霆对他的监视欲。
当然,好处怎会只有丰霆的。
丰霆愿意托举他,他有什么好讲客气,正好沉下心从丰霆身上吸收可取的管理经验。
半年里,他主动下到各个基础部门疯狂做小工,对各部门都有相当深厚认识,也在职员们中培养一定的威信和友谊。
但对于如何做合格领导,又如何调兵遣将,他依旧陌生——他在澳洲的画廊及拍卖行做艺术品买卖,这行玩的是信息差同概念,会开动脑筋、能说会道足矣,不需要动到那么多人力,所以手底下总共也只雇两名掮客跑腿牵线。回到申港,最大的项目也不过是调使了一次陆蚕手下团队,那也不过十几二十人,哪里统筹过成千上万号人工作。
如今上任在即,自觉是时候开始熟悉这套流程,还是那句话,没道理丰霆做得到,他做不到。闻道有先后罢了。
陆蚕好久不见他,上班时偶尔神经质抬头望向门口,总幻视沈宝寅佻达身姿懒懒倚在门口,喊他:“陆总,何时带我发财。”
安静一个礼拜,忍不住给沈宝寅的BB机留言,手上有个大项目,要不要来看看?
得到二字回复:没空。
不信邪,又发:“请你饮酒。”
沈宝寅隔两天回复:“。”
连个字也不舍得回复,多么冷漠,忍不住气笑了,抽空问丰霆对他的课程是否还满意,沈宝寅这就算已经结业?
丰霆问:“他没再找你?”
陆蚕纳闷:“是啊,叫他做事不来也就算了,可是吃喝玩乐也没见他有什么兴趣。”实在是叫人摸不着头脑,又长叹口气,“突然变得这么乖巧,真是没有道理。难道公老虎找到母老虎,他陷入恋爱,被死死管住了?”
得到丰霆意味不明的一声笑。
他问笑什么,丰霆不回答,只是恢复正色打发他走,说以后没什么事不要约沈宝寅私下见面,沈宝寅好不容易安分守己,不要带坏他。
气得陆蚕踩得皮鞋啪啪作响,心想不愧是资本家出生,兄弟两个一个比一个无情,都把他当货,用完就扔一边。
回到岗位写申请书,要求明年涨薪,丰霆痛快批准,并且额外增加百分之十,这才出口恶气。
因为正式任命还未下来,沈宝寅的位置变得十分微妙,没有具体的负责内容,基本丰霆吩咐的事情,好像都和他搭不上边,又都好像在他的职责范围内。
丰霆闲时还好,还可以同沈宝寅聊聊天,谈公司前景,谈岗位协同的必要性,有时也做出意味深长模样,谈微妙的纵横驱策之术;一旦忙碌,常常要离开公司,那时便无暇顾及他。
偏偏丰霆忙碌的部分又极其的多,导致沈宝寅有许多时刻都无所事事。
沈宝寅倒是愿意跟着他去应酬,丰霆有时候准,有时候不准,依场所和合作对象而定。去高雅地点,便主动地邀请他,一旦不得不去需要逢场作戏的声色场所,便勒令沈宝寅留守公司,沈宝寅气愤地讽刺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丰霆面不改色,下次还是不带他。
这样清闲的日子同在楼下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落差太大,沈宝寅非常不适应,并且觉得受到丰霆的不公正对待,非常生气地再次找到丰霆申诉。
丰霆想了想,第二天开始,让钟沿把工作分担些给他。
沈宝寅忙起来了,但也太忙。
钟沿不是让他去送文件给这个总,就是要他去通知那个部门开会,都是鸡毛蒜皮大小的事情,落到地上树叶一样捡都捡不完……
公司里的职工或多或少对沈宝寅都有些敬畏,说到底他职位再不起眼,没人会忽视他姓沈。
谁敢故意让他受罪,谁又会在同太子爷一起共事的时候难为对方,嫌薪水太高还是目前生活太舒服?
只有钟沿,他的西装都是意大利品牌,手工定做,好低调,也好奢华,没有人告诉沈宝寅,沈宝寅也猜到他的家境一定不差。
其实在申港的富家子弟不少,再有背景,一样要凭本事在部门立足。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钟沿,此人的资历,实则并不够格和丰霆一层楼。
丰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