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将自己二哥拦住,皱眉:“你要去做什么?”
“小妹你先松手。”谢翊胳膊都要断了,嘶嘶吸气:“你不是去拜佛了?”
谢小妹不接他的话,虚起眼:“来时便觉你不对劲,一路上你偷看临王府的队伍二十八次,如今又往那佛堂去……”
她道:“二哥,那马车中可不是临王,是他府中美人。”
谢翊哪里不知道,就是知道才要去。
他试图蒙混:“嗯?我倒没理会儿。”
“你是没理会儿吗,我看你是有所图。”
谢小妹扣住他肩膀,痛心疾首:“你就昨儿在梅庄见了她一面便如此念念不舍,宁愿得罪临王也要去见人吗?!”
谢翊惊住。
谢小妹见此更是心痛:“二哥,不要执迷不悟,那是临王的人,你抢不过的。”
“不是,你……”
这些人都怎么了!
说什么奇怪的话啊都。
谢翊想解释,又不知能怎么说。
谢小妹趁机拽着他往山下去:“美人虽美,可天下何处无美人,二哥你皎月之姿,又才情高雅,定有无数姑娘为你倾心,别死心眼。”
谢翊快气笑了,可眼见时辰不多,又很急:“都听你的,但现今能不能先让我走?”
谢小妹怒其不争:“今天的事我不告诉大哥,我们现在就回去?”
妹妹啊。
现在一走,你二哥也要完了。
谢翊心里苦。
差点就要讲出实情。
但想到若是让小妹知道这种事,宿幼枝以后大概要无颜面对,好歹忍住了。
“小妹。”谢翊眸中含泪:“二哥必须去。”
从他眼里看到某种决绝的坚定,谢小妹有点被震住,好一会儿才回神,没料到兄长已经陷得如此深。
那美人到底何等天仙,先是素来不好颜色的临王,又是他光风霁月的二哥,拢了一个又一个。
她很挣扎,临王先下手,他觉得二哥怕是打不过对方。
那她要不要帮忙呀……
可这事就不对叭!
片刻后。
谢小妹一脸沧桑地看不风山清翠漫漫,这春暖花开的季节,却让人的心比寒冬还凉。
得了成全的谢翊鬼鬼祟祟往佛堂去,但上次他是提前踩了点,如今要绕过临王府侍卫可难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谢翊蹲在墙角,全无外人眼中清贵公子模样,正纠结要不要冒险,忽听一道熟悉的娇飒声音。
“前方可是临王府人?”
谢小妹被从练武场拉来,身上是短打的劲装,还有些稚嫩,但她眸光盈亮,面容清丽,自有气度。
临王府侍卫心中诧异,却不好怠慢:“正是,谢三姑娘可有事?”
谢小妹下巴微扬:“临王殿下何在,许久不见,找他练练手。”
练手?
找谁。
这可是佛寺!
更别说他们殿下不在。
临王府侍卫推辞。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
谢翊见他们注意力都被吸引,赞叹心爱的妹妹真能干,忙找地方钻空子。
周二立在门前,平静地看着那边莫名出现的谢三姑娘,倏地,他瞳眸顿了下,缓缓地转向侧边。
堂内,宿幼枝听到佛像后隐约的动静,惊喜地看过去,却在瞧见来人时捏紧手中青毫:“什么人?”
对方不答反道:“你方才……是在期待谁?”
第9章
来人锦缎宝衣,玉冠银簪,像是哪家的公子。
就是……
宿幼枝蹙眉。
怎么奇奇怪怪的。
谁好人往佛像后面藏,连临王府侍卫都没发现,怕是他们来之前就在的。
那对方就这么看他抄经?
不想出来尴尬,看便看了,这会儿又跳出来做什么。
宿幼枝不作声,对方却肆无忌惮地打量他,本还不错的相貌硬生生歪曲得令人生厌。
什么毛病?
宿幼枝放下青毫,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对方却不依不饶:“你在等谁?”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好似抓到了宿幼枝的小辫子,他从容下来:“临王殿下的外室暗下与人私通,说出去可不好听啊。”
宿幼枝本来想走了,闻言又坐了回去。
原这人知晓他身份。
对方脸上带起奇异的笑,轻声说:“殿下知道吗?”
宿幼枝瞧对方脚步虚浮、身子笨重,确定是个菜鸡,也不急了,问:“你是谁?”
那人偏不答,在那故弄玄虚:“你最好不要大声喧哗,到时我无事,你可就不一定了。”
“哦。”宿幼枝。
心里想谢二今儿还能不能来了,来了把这人敲晕可以的吧?
见他老实,对方似乎挺满意,话题一转:“你以为殿下是真心喜欢你吗?”
不是吗?
那太好了!
这样聊宿幼枝可就精神了。
他试探道:“你胡说。”
“你这样执迷不悟的人我见多了。”对方语带讥讽:“殿下不过一时新鲜,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那这个新鲜的期限能不能短一点。
他此时就想走!
宿幼枝面无表情:“那我要怎么做?”
“怎么做?”对方眼神晦暗,与他道:“若你明白,便该早些离开殿下,免得日后遭罪。”
这不是走不掉吗!
诶不对。
宿幼枝看向对面笑容纯良的公子。
这么说,他是不是……
宿幼枝起身,给足了情绪:“你、你说什么?”
“哼。”
当他在装傻,对方面露不屑,晃动衣摆间,一点朱红若隐若现。
宿幼枝瞧了眼,见是枚麒麟血玉,与临王赠他那枚一模一样。
怪不得!
原来是盛延辞的老相好。
但这是位公子啊。
盛延辞从没有相关花边传出,该不会有什么猫腻。
见他只在那说说说,也不行动,宿幼枝决定刺激他一下:“殿下是……不愿搭理你了?”
“蠢妇!”像被戳中痛处,对方徒然大怒:“你懂什么,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他很快就会厌弃你,与我在一起!”
“嘭。”
对方声音太大惊动外间,佛堂的门被推开,盛延辞不知何时赶来,黑沉着脸过来挡在宿幼枝面前,挥手示意,其他侍卫立刻过去将还在喋喋不休的公子扣住往外拖。
“……殿下?”公子愣过,更是激动:“放开我,殿下是我啊,你看看我!”
“那女人不过艳皮俗骨,我才是真心对你的!”
盛延辞唇角抿直,居然真大步流星走过去。
宿幼枝期待地看着。
却见盛延辞伸手扯下对方腰间麒麟血玉,甩手丢给杨一。
什么都没说,那人脸上刚浮现的惊喜却凝固,仿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