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不安萦绕在三人心头不化。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三人心头的这种不安得到了印证。
天龙区污水厂到了!
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一处堤坝。以堤坝作为污水池,可见子午市当年的大手笔,但经历那场灾变之后,即便是再坚固的堤坝都无法对抗自然的力量。
数十米高的堤坝垮塌了半边,像是一个巨大的纸箱被踩烂了一面,整个堤坝向着一边倾斜,几十米厚的钢筋水泥布满龟裂,仿佛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但即便堤坝坍了半边,仍旧巨大无比,从远处看去,仿佛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斜的。
从那些龟裂的缝隙中,洇出的水是黑色的,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自堤坝底下汇聚成了一片黑湖,向着其他的方向径流。
封冻期零下几十度的寒冷似乎对这些黑水没有效果,似是有些油性在里面,黑水流淌的仍是欢畅不休。
这方圆数十里内的地界,应该都属污水厂范围,各处散落着金属零件。锈瘪的管道,还能看出些许轮廓的巨型水泵、金属处理罐,无数变形的金属格栅,无不证明着这里曾经的巨大。暗手众那百十人沿着黑水径流岸边行走,在远处倾斜的堤坝下,他们就像一只只蚂蚁。
“在那里!”
望远镜里,黑袍女所带领的队伍在堤坝下集合,迎接她的是驻守在这里的另外一支队伍。
三人换了一个比较开阔的高地势,从他们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黑袍女那两伙人,还有静如平湖般的堤坝水面。
不知为何,此时三人心头皆是有着隐隐的不安,像一团阴霾,笼罩三人不散……
“彭叔,熔渣炮带来了,您这边怎么样?”黑袍女来到驻守队伍之前,与队伍为首老者对话。
“都准备好了。”
为首的彭姓老者年龄六十开外,有着一头钢丝般的寸长银发,面容刚毅,神情阴沉倨傲。不过在面对黑袍女时,尤其是当黑袍女摘下帽兜,一头黑丝如瀑展开、露出真容时,老者却是收起面对手下时的傲然,脸上浮现出一抹宠溺。
“这次的计划可以说万无一失,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等你了。”说着,老者挥挥手。
他手下的那帮人迅速动作,将一群被捆了手脚的人推了出来。这群人有大概有六七十位,手上脚上都戴着铁链,同时更有一根拇指粗的铁链将这些人绑成一串。老者的手下喝骂着,将这些人推开了黑水河边。
这六十七人中,有老人,有妇女,更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