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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挺拔, 像冬日青竹,肩颈线条优越, 低头?做羹汤的时候,肩膀到?小臂那块的肌肉微微鼓起, 更是可恶的赏心悦目。
一只毛茸茸的巨型猫猫,在用猫爪把着锅铲做饭。
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个念头?,然后悚然一惊,匆忙龇牙咧嘴地锤了自己一拳。
不可以放松警惕!
这个人可是极恶诅咒师。新闻里说,他生吃小孩生吃牦牛生吃飞禽……总之是个胃口很大、什么都要?生吃茹毛饮血的冷酷大魔王!
作?为爱与正义的小巫女,她应该趁他现在没有防备,悄悄给他一箭——
客厅里忽然飘来一阵饭香。
油脂的味道,锅子里爆出?火的锅气,滋滋啦啦锅铲碰撞的美妙旋律。
由?希鼻子嗅闻两下,默默吞了口口水。
五条悟把炒饭倒过来盖在盘子上,转身,看?着偷偷摸摸从胳膊里探出?半个脑袋的女人。
“吃饭?”
她在心底唾弃自己三秒,然后屈辱的:“……嗯。”
她磨磨蹭蹭跟着五条悟上了桌。
吃饭时的氛围还算可以,五条悟是个大胃王妖怪,盘子里的炒饭是她三倍的量。由?希盯了一会,又去看?他的脸。
好像心情不错,唇角笑盈盈的。
由?希吞下最后一口炒饭:“你什么时候走。”
“嗯?”五条悟挑眉,看?过来的眼神慵懒迷人,“为什么要?走?”
西园寺由?希急了:“你不会真要?在这住下吧?”
“是喔?人家?给你做了饭,卸磨杀驴可不是好习惯。”
“你又不是驴!而且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
五条悟没说话,他拉下一点墨镜,看?着西园寺面前三个清得光光的盘子,勾勾唇,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那笑容显得格外?欠扁。
“……”她脸红,又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三秒。
一个诅咒师,又不是厨子,做饭那么好吃干嘛!
由?希心底愤愤,又觉得前途灰暗,因为五条悟看?来是打算赖在这不走了。
她很快就?会变成窝藏通缉犯的同?伙,然后被送上总监部?审讯厅,用一些很恐怖的手段严刑拷打,最后凄凄惨惨地嘎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
想象着这样的未来,她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得想个办法?,把五条悟送走……或者干掉。
好在机会很快就?来了。
五条悟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对实力过于自信,还是生性?便自由?散漫,在她面前,他好像没什么警惕,显得有些太过放松。
长腿一翘,身体一歪,有着一头?冬日落雪般短发的青年,就?这样靠着她的沙发打起了盹。
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发颤,水润削薄的唇轻轻张合,眉弓被碎发遮着,脸蛋更是白皙漂亮,少?年感十足。
背负极恶诅咒师之名的大魔王,睡在她的沙发上,无害可爱得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猫咪,因为晒到?了太阳,所?以很高兴地翻出?肚皮,呼噜呼噜午睡。
西园寺由?希盯着看?了一会,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然后她顿住。
再然后,她非常惊恐、“嗖”地离远了。
好奇怪啊!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只要?一面对他,她就?感觉心里怪怪的,好像塞进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又在棉花里放进了一只八只脚的螃蟹,深深浅浅地横着爬。
好恐怖的术式,好恐怖的洗脑术!
得先下手为强,把他噶了才行。
', ' ')('由?希重振旗鼓,蹑手蹑脚、悄无声息来到?了五条悟身边。
女人纤长的手指搭上了男人颈侧。
只要?汇集一点灵力,她的手就?能轻易切开皮肤,切开血管。温热的鲜血会喷洒出?来,将一切染红,极恶诅咒师的生命就?此终结。
但是……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极重的违和感在内心蔓延,她犹豫地咬紧唇,蹙着细眉,面色挣扎,天人交战。
她的手微微往后抽离。
但下一刻,一只更加结实的大掌箍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西园寺由?希悚然一惊,她低眼看?去,方才小憩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唇角翘着,似笑非笑地睨她。
完!蛋!了!
三个血色大字飞速盘旋在脑海。谋杀诅咒师未遂,还被现场抓包,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由?希紧张到?手心出?汗,她用力眨了下眼,泪水很快就?盈满了眼眶。
少?女时代的她连流眼泪都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可出?社会多年,她已经清楚地知道眼泪也能成为武器。
她可怜兮兮地抽噎着,哭得稀里哗啦,透明的眼泪眨眼便低落下来,打湿五条悟雪白的鬓发。
“对、对不起嘛。人家?一时鬼迷心窍、鬼使神差……看?在我为你净化瘴气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呜呜。”
青年盯着她看?了一会,没吭声。她边哭边偷偷拿余光打量五条悟,然后对上一双幽深似海的蓝眼睛。
他眨着眼,表情古怪地看?着她往下掉眼泪,缓缓地、很慢地,喉结滑动,咽了一下口水。
啊?
意料之外?的反应叫由?希愣了一下。
五条悟不像是被她的精湛演技感动了,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很饿的神色,直勾勾看?着她,毫不收敛、不停吞着唾沫。
她眼泪掉的越多,他看?起来就?越饿。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好怪,真的好怪!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也不掉眼泪了。五条悟把她端起来放到?身上,懒洋洋地摸着由?希垂落的卷发,笑嘻嘻的:
“欸,不杀了吗?”
由?希拨浪鼓摇头?:“不杀了,不杀了。”
“这样啊。”他甚至有点遗憾,嘀嘀咕咕,“明明强制爱剧本也不错的。”
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莫名的危险。
西园寺由?希悄摸挪动了下屁股,想要?偷偷逃走。
没能成功。
可恶的诅咒师扣住她的腰肢不放,歪着头?,猫一样打量着她。
他忽然问:“为什么把我带回家??”
因为她眼瞎,她耳聋,她是个弱弱的小龙虾。
但由?希不敢说出?来,她忍气吞声:“不是你的术式吗?”
“嗯?”五条悟疑惑地发出?一声鼻音。
“就?是……精神类的术式,让人跟着自己想法?走,之类的。”
“……”
“很遗憾,没有这种东西哦。”
五条悟高兴地眯起眼睛,像是从这个回答里得到?了某种暌违已久的确信,脸上绽放出?十分孩子气的笑容。
他摸摸她的脸,看?着她哭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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