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高长陵听见了声音。
流水声。
声音相距很远,隆隆的回响轰鸣,表示水流很急。
小镇方圆二十里群山他都熟悉,封家矿山所在的昆吾山,只有几条浅得不没过脚踝的小溪沟。
是不是表示已踏足以往从未去过的区域?
高长陵有些兴奋。
有水就意味着生存。
至于食物,他相信凭自己进山寻铁石,学到的设陷阱、掏鸟窝本领,天明之后,一定能找到。
急流从峭壁高处急坠直下,落入下面深潭,滚滚流水穿过蜿蜒山谷,消失在黑色的山崖后面。
虽然白天夜里山中景色大不一样,他还是感觉有些熟悉。
但打破他的脑袋也不相信。
毕竟崇山峻岭间,相似场景不足为奇。
他还是先趴在潮湿的枯叶上,俯下身,大口喝着深潭里的水。
甘甜而清洌。
几口水喝进肚子,他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忽然——
高长陵的呼吸仿佛停顿,整个人像压到极限的机簧,原地弹起,空中一个翻身,抽出腰后那根一头尖锐的铁钎。
他什么都没看见,但强烈的恐惧感让他做出了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