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秦挽湘还是担心夜北撤的身体,虽然她仔细检查过都是一些皮肉伤,也已经给他吃了一颗自己炼制的伤药,但是看着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一一辨认着是怎么造成的,可以想象当时的战况有多么惊险,也就是夜北撤经验丰富才没有致命伤。
稍稍恢复了一些精神,夜北撤便向妻子讲述了那时候的危急情况。
“当日我到了礼部,尚书李瑾瑜和侍郎郑茂德并礼部其他官员早已恭候在大堂,公主和亲早已有过前例,我的意思是行程规制就效仿前朝邵明公主的礼制,李大人认为月华公主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嫡出女儿,身份尊贵,不能失了皇家颜面,只是时间仓促,只怕有所疏忽,”夜北撤斜倚在床上,就着秦挽湘的手喝了口水,“我原想着虽然时间紧迫,但是既然有法可依也无需慌张,便请李大人将必须的流程给众人简单说一下。”
李瑾瑜出身名门,自幼酷爱礼法,自然当仁不让,“按照前朝规制,公主出嫁需要经过选婚、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每个步骤都需要精心准备,缺一不可,以示皇家的尊贵和重视。”
夜北撤听后点点头,表示理解,“若是时间不够,可否缩减其中的步骤?”
李瑾瑜听后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夜北撤的担忧,但是他也明白,皇家的婚礼不能草率行事,这不仅关乎公主的名声,更关乎整个皇家的尊严。
夜北撤见他没有回答,也知道事关重大,”“如我们一项一项地安排,既然不能缩减,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李瑾瑜很是欣赏他这种雷厉风行的态度,“王爷所言极是,诸位大人也无需太过忧虑,事急从缓,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秦挽湘忍不住吐槽,李瑾瑜这个人精,想必早就成竹在胸,只是怕出纰漏让皇上怪罪,才等夜北撤说出这话之后才跟上。
李瑾瑜拿出记录,说着,“本来公主出嫁最麻烦的是选婚这一项,由内务府挑选适龄的贵族或大臣之子,交由皇上和皇后在其中选出合适的人选,现在皇上已经明发圣谕将公主许配给南岳四皇子,咱们省了这一步,这时间倒也可以大大减少了。”
夜北撤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提笔在章程上做了个记号。
李瑾瑜接着说,“纳采是我们礼部的工作,过程都有章程可依,只需带着合适的礼品去驿馆即可,就交给我和老郑吧。”
夜北撤点点头,没有异议。
李瑾瑜看着章程思索着,“若是顺利的话,我们纳彩时就会带回驸马的生辰八字,直接交由钦天监问名,之后南岳便会来送成婚所用的聘礼——”
夜北撤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对这些古时礼仪感到新鲜的秦挽湘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变了,便意识到正是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夜北撤的眼神变得冷酷,仿佛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他继续说道:“那时候,众人正在商讨公主婚礼的细节,突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太子谋反,在大殿之上行刺皇上。”
秦挽湘的心猛地一紧,担忧地看着夜北撤。
夜北撤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立即召集了随行的护卫,想去宫里,谁知正在这时,刑部的官员们竟然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我忙过去扶着李大人,他强忍着晕眩告诉我礼部有密室,我与护卫将他们拖进去,正在我要离开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我砍杀了两人,却也开始觉得有心无力,心知刚刚刑部的点心茶果中定然是让人做了手脚,只是不知为何我发作得不如其他人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