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的地方,秦挽湘掌中聚力,发簪顺着指骨的方向横飞出去,斜插在雅间梁顶。
顷刻间,那间房屋瓦塌了一半。
身在其中的二位同僚用袖子遮盖口鼻,待到尘灰散尽,颂臣捡起地上玉簪,脸上的笑容喜怒难辨。
“方才那出戏,端的是以柔克刚、以牙还牙,以万变克不变,以不变应万变。”
“好一个秦挽湘!区区商贾之女竟有如此本事,是我们小瞧了。”
许虎眼眶急得赤红:“颂公公,那女人尚未走远,倘若您开口,我可以……”
“可以什么?”
太监目光狠辣的扫过,只一眼,便足够威慑。
“依我看,一箭就够了。杀一人出一箭,一箭不中便放虎归山,这可是许大人您自己定下的规矩。”
玉簪到了他手里不知何时被削短,尖端锐利非凡,颂臣反手一甩,门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骤停,掌柜的胸前开出了朵血色茶蘼。
“朝廷不比江湖随心所欲,人也不是想杀谁就随随便便可以杀的。许大人,你说是吧?”
许虎心知这是对他的警告,膝盖一弯连忙磕头称是。
酒楼门前,冰糖半路折返,提着裙子朝楼上喊:“掌柜的在不在,我家小姐差我来给您送银子!”
“方才拆了您店里一间房,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这是小姐付给您修门的钱!”
喊了半天没人应答,小丫鬟将那半块银子放在桌上,拍拍手离去。
无人在意的角落,男人身披蓑衣,刻意把头上的草笠往下压了压,遮挡住过分出众的面容。随后自斟自饮小店赠送的隔夜茶水,神情惬然,仿佛天大的事也难将其惊扰半分。
……
酒楼西侧,是与繁华相悖的破旧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