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清冷的眸子看向擂台之上,傲然直立,单手背于身后的陆长歌,只是一眼,空气仿佛凝固,阳光在剑锋上跳跃,映照出镜流脸上的紧张之色。
这一刻,是镜流最不自信的时候。
因为,这次她的对手,是她的授业恩师。
同时也是被誉为全仙舟联盟最危险的剑首,立下无数大功,甚至持有免死金牌的罗浮剑首。
传闻,他一己之力力战倏忽,虽落下重伤,但也是唯一存活至今的剑首。
其荣誉之多,数不胜数。
当然,这不是镜流紧张的原因,而是她的师父在很久之前,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她刚跟随师父练剑不长时间,也是最容易自信的年龄。
师父说,她天赋卓越,天资聪慧,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她也确实很自信。
练剑不久,当上云骑军,起点就是能御十二把剑。
光是这起点,就足足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包括陆长歌。
而就在她人生中,最自信,最狂妄,自认为剑术已达到了一定高度,且整个云骑同期,无人是她对手时期。
她遭受到了来自师父最狠戾的打磨。
“镜流,你我能结一段师徒关系,也是颇有缘分,如今我所传授于你的剑法,你也学了十之二三。”
“但,你可知自己,乃未来罗浮剑首?”
“弟子明白,只是不知师父数次阻拦弟子去参加星天演武的比赛为何意,若是参与,弟子才有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向师父您挑战,摘下剑首头衔。”
当时,镜流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阳光暴晒着练武场上,师父的表情,从淡漠,换成些许耐人寻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