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景里去了自己的宫殿——也即之前黑影化作的巨蟒指向的位置。
这也是景里头一次亲身来到此处。
进入正殿，景里闻到了与此前行宫洞穴中相似的香味，宫人送上茶水，景里大大咧咧地呷了一口，却并未喝下去。
皇帝清退了殿内的宫人，待周围带有致幻药材的香燃了四分之一，这才开口：
“里儿可还记得，第一次在神水中见到的仙人？”
景里熟练地表情呆滞，似乎已经被茶水和香的双重debuff魇住了。
皇帝问道：“里儿可有再见过仙人？”
景里“老实”道：“前几日梦中似有仙人身影，称天神将降，做好万全准备。”
他现在也懂了留白的魅力，含糊地叙述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梦，剩下的就交给皇帝自己想象了。
反正从之前冷泉留下的幻境来看，这所谓天神也是个善于装神弄鬼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个空白玉简的出现了。
果然，皇帝只是长叹一声：“如此看来，朕也算得慧眼识珠了。”
皇帝近来苍老了许多。
景里知道皇帝活了两辈子，八九十年，但皇帝的神色间却不似老者一般，淡然、开拓，仍带着一种诡异的孩子气。
不似别人的返璞归真，景里想了想，应该用——小家子气来形容。
就好像他从未长大，世间的一切都是他的玩具，他随时可以抽身，仅此而已。
景里垂头，心中有些不忿，却并未表现出来。
皇帝自叹完，靠在椅子上，道：“里儿如此聪慧，应当已经猜到了，我们景氏一族的皇权，从来都是得到上天庇护的。”
景里顶着丧尸表情，皇帝以为是致幻功效，实际上是景里懒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