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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宅依旧是那样,静静坐落在一片葱郁的绿地之上。
背靠着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泊。
此时此刻,已经有迁徙回归的候鸟,在湖边乔木上筑巢。
白天鹅成双成对,在湖面上游弋。
端得是一幅醉人的美景。
苏玉尘和沈雾坐在电瓶车的后排,逗着手心里的谗馋玩儿。
小橘子天生就有很强的好奇心,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到处看,但还是很胆小地缩在苏玉尘的手心里。
只有巴掌大的谗馋虽然好奇,但是依旧很乖地待在苏玉尘的手掌心里。
亮晶晶的眼睛里像是盈着一片星河,澄澈透明的就像它的现任妈妈一样,双眼里都是清澈干净。
“谗馋,谗馋,你好小一只哦。”
苏玉尘手指戳了戳谗馋軟軟的小肚肚,小猫猫想站起来双手挥爪爪却重心不稳跌倒。
可爱的要命,看起来软乎乎一团。
沈雾嘴角也勾着笑意:“它那么小,你欺负它做什么。”
说着,也把手伸了过去,却被谗馋轻轻咬了一口,抱着手指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
明显是欺负猫猫未遂的沈雾被小猫猫軟軟的爪爪抓住,放在嘴上舔着玩,指尖麻麻的,沈雾却直接告状了:“啊,它咬我呢。”
“没真咬,谗馋逗妈妈玩呢。”苏玉尘笑着,捏开了谗馋的小脑袋。
沈雾“哼”了一声,“还是想想怎么和一块钱交代吧,她妈妈出去一圈,带了个争宠的回来。”
“……”
“啊,一块钱会生气吗?”苏玉尘有点担忧,明媚白皙的脸颊上流露出了略显忧虑的神色:“这点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住一块钱,这样它就不是独生子女了……”
“傻不傻,”沈雾盯着苏玉尘的侧颜看了半晌,伸手捏了一把白皙的脸颊:“回家看看适不适应再担心也不迟。”
“嗯!”
被沈雾捏过脸颊,感觉脸上有种温热馨香的气息悄悄钻到她的鼻腔里,让她发自心底的觉得舒适。
苏玉尘笑得眉眼弯弯,两个小梨涡在唇角漾起甜蜜的笑意:“那我不担心了。”
一直坐在电瓶车副驾驶的扶南,听了一路两个人笑着谈论小猫,眼看着前面沈家老宅的高大建筑已经越来越近,扶南没忍住,还是半侧过身去,出言提醒。
“你们俩就别担心猫了,担心担心自己吧。”
“……”
高尔夫电瓶车在和煦的暖风里慢慢地开着,只有电瓶拉动轮胎履带的嗡嗡之声。
刚开始没有人说话,因为苏玉尘也不知道怎么接。
确实,她俩今天回来,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幺蛾子要面对。
半响,沈雾的手指从谗馋的头顶拿下来。
“担心我们自己?”她一挑眉头,撩起眉眼:“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
扶南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专
心开车的沈家司机,也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别光和谗馋玩了,老太太和付家家主夫妻都来了,你们没准备什么小的伴手礼吗?”
这是种变相的提醒,更是想告诉她俩——做好准备,这间大宅的门,一旦推开,就要做好打硬仗的准备。
没想到这种提醒,却让苏玉尘怔住了。
她张了张嘴,看向沈雾:“是啊,老婆,我们出去都没给家里长辈准备伴手礼,是真的有点失礼吧?”
面对苏玉尘的紧张和不安,沈雾唇瓣漾起笑意:“怎么没有准备伴手礼?”
“……嗯?”
苏玉尘更是懵:“我们准备伴手礼了吗?”
沈雾笑意加深:“当然了,我们当然准备了伴手礼。”
“……”
-
小小一点的谗馋在餐厅茶几上,蛄蛹蛄蛹地爬着。
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伴手礼。
一家人静静望着桌面上,动不动腿脚一打滑,啪叽一下把自己的肚肚拍在光滑的大理石茶几面上的谗馋。
“……”
太奶奶慈爱的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手攥着龙头拐杖的金属头,轻轻摩挲着。
沈嫱一向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当下捂住了脸,一副心花怒放的表情:“啊,是叫伴手礼吗,好胖的小猫,好可爱的小家伙。”
谗馋似乎是听懂了,侧过菜刀眼,小小地蔑视了沈嫱一眼,继续蛄蛹蛄蛹朝苏玉尘爬过去。
就是腿脚像是借来的,各走各的,走着走着还会偏转方向,要后腿不动,屁屁慢慢搓准方向,前爪爪快速倒腾,转回正确的方向,再蛄蛹蛄蛹朝苏玉尘爬过去。
阮梦卿也笑弯了一双杏眼:“大强你别说人家胖,人家小家伙可能听懂了呢。”
谗馋好像是真的听懂了,对阮梦卿软萌萌地叫了一声:“喵~”随后对着沈嫱菜刀眼一瞪,就继续蛄蛹。
“……”
沈嫱无语:“哎呀好家伙,还是和你俩親啊。”
“是的,刚刚在车上还咬我手指头呢,”沈雾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顺带拉着苏玉尘也坐下了,靠在那里,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态:“所以,就是喜欢长的清纯漂亮的,我老婆她家的人。”
“……”
这话倒也没说错,但是沈嫱听着就有点不对劲,她“啧”了一声,抱起手臂看着自己女儿:“所以说,你自己不招人喜欢、不招猫喜欢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带上别人。”
沈雾摆摆手:“带不动您,您要不试试把手伸出去看看它咬不咬你。”
“……”
沈嫱哪里可能去试,虽然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当即柳眉一皱,瞥了一眼沈雾:“你说说你,又绑架小猫回来,家里不是都有一只猫猫了吗,怎么要开养猫中心吗?”
母女俩说的话如出一辙。
刚刚沈雾还在车上说过—
—问苏玉尘是不是要开养猫中心。
关键这个养猫中心,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创意出来的地方名词,还如此有默契。
苏玉尘抿了抿唇,刚想解释是自己捡到的谗馋,偏偏沈雾先她一步开口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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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梦卿坐在自己的丈夫旁边,微笑着看向沈嫱:“有什么可管教不管教的,人家俩孩子过的幸福就行,我们这些人多支持,少参与人家的事情才好。”
“对对对,你啊,就惯着她俩吧。”
两个妈妈相视一笑,连坐在妻子旁边,平素里喜怒不形于色的付征廉都深受感染,唇边洋溢着笑意。
在他看来,玉尘过往受了太多苦,现在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给弄下来。
只可惜玉尘是个通达识礼的好孩子,情绪稳定,冷静从容,根本不会因为任性和达不成愿望而闹脾气,哪怕是要什么都会自我奋斗去获得,这倒让付征廉更加愧疚。
对女儿的愧疚,对自己过往失察的怨怼。
所以在他的思想里,只要玉尘愿意,就会全力支持,只不过暂时找不到任何方向罢了。
正当大家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的状态,一直没有发话的老太太轻轻笑了笑,她磕了磕自己的龙头拐杖。
那拐杖厚重的木料让地面发出了空空的回响。
大家本来还挂在脸上的笑意,都渐渐收敛了起来。
安静地等着老太太发话。
沈金花老太太一直没有吭声,眼看着大家笑完了,目光慢慢汇聚上来,这才温和慈爱地笑了。
那慈爱的笑意似乎是多年修炼过后的微笑面具,扣在脸上的时候让人看着分明是笑着的,但是没有什么真实的温度,反而让人不敢有任何违逆的心思。
沈金花微笑,目光巡视了一圈,最后那苍老垂坠的眼皮下闪烁着精光的眼睛,落在了苏玉尘的身上。
“妻妻俩新婚,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啊,但是我老婆子还是有点事情想要坚持一下,不然你们看看,我这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带着遗憾进棺材。”
沈金花老太太从来不介意说这些话,也没那些咒不咒自己的观念,只要能达成自己的念想,哪怕是让她真去躺一躺,也自然是没有什么二话的。
众人都静静听着沈金花的话,阮梦卿看了看左右,决定还是先一步开口,把今天的事情摊开来解决。
“沈老太太看起来老当益壮,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瞧着比年轻人还要健康,这些什么棺材不棺材的,离您远着呢,我们夫妻俩一收到老太太您的邀约就二话不说赶来了,就是要瞻仰一下您这风姿不减当年的气魄,也顺便看看老太太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呦。”
沈金花笑得苍苍白发都反着阳光的光韵,耳垂
() 上的通透翡翠也泛着莹润的水光。
她笑了一会,转过头来,看向阮梦卿。
“要么说有文化的人呢,我就爱听你说话,说得真中听。”
看起来沈金花是被这裹着蜜糖的话说得心里舒服又痛快,说话间还抬了抬手,招呼阮梦卿:“喝茶喝茶。”
“君山毛尖,今年的新茶,刚出芽的,我就好尝一口鲜,孩子亲家母尝尝。”
阮梦卿和付征廉有礼貌地端起茶杯,笑着谢过了老太太。
碧绿色的茶汤随着举杯的動作,慢慢滑入口腔。
沈金花老太太高兴的不行,自己也端起来喝了一口。
“嗯,好茶,不愧是今年的新芽,实在是好喝,这么好的茶叶我今天拿出来招待孩子亲家是拿对了,哎,我可真喜欢小阮,这孩子又有礼貌又漂亮,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有时间陪我去吃斋菜去呀?”
不过即便是太奶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她指代的反面教材是谁。
沈嫱抱着手臂,几不可查地翻了个白眼。
表情实在是说明了心理活动。
——那就是说我说话不中听呗。
但是对于沈金花老太太的热情,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苏玉尘是认祖归宗之后,刚好满足了她俩家联姻的硬性要求,还得了两个大的投资,实在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对苏玉尘和付家客气的不得了。
仿佛前几天还带着二房的同欣来剑拔弩张的找麻烦的人,不是她一样。
阮梦卿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老太太客气了,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一定鞍前马后不做推辞。”
“是啊,”付征廉也放下了茶杯:“今天一听老太太邀约,我们夫妻俩推了所有的事情就来了,见到您我们也是非常高兴,但就是不清楚,老太太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谈不上的。”
沈金花挥了挥自己苍老干枯的手,“我就是想问问孩子的亲家,您二位,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们玉尘认祖归宗啊?”
“……”
苏玉尘逗着刚刚爬到自己手边的谗馋,听闻这句,愣了愣。
果然还是来了吗?
不过……认祖归宗,是怎么个认法?
现场有这个疑问的人不止苏玉尘一个,但是沈嫱到底还是嘴最快的那个。
“嗯……老太太,您说的认祖归宗,是什么意思呢?”
沈金花瞥了沈嫱一眼,没说话,而是把自己的龙头拐杖杵了一把,杵到了面前,双手一起按在龙头上。
“……”
付征廉和自己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付征廉笑了,笑得温文尔雅,从笑容里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么老太太,您说的认祖归宗,是怎么个认法呢?”
他其实也就是把沈嫱的话重复了一遍罢了,没想到沈嫱挨了一个白眼,付征廉却收获了沈金花慈爱
无比的笑容。
“哎呀,好亲家,你这么问,那我可就要说一说了。”
付征廉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请说。”
沈家老太太点点头,手指摩挲了摩挲龙头拐杖的金属。
“既然孩子亲家都问了,那我就说了吧,”这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勉强,配合着她苍老的叹气声,似乎是沈金花受了什么委屈,为难地必须说似的:“玉尘既然已经清楚明白的是付家的孩子,那么你们付家什么时候给玉尘改名字呢?”
“……”
“改名字?”
这下,苏玉尘自己都控制不住,问出了声。
沈金花微笑着看向苏玉尘:“是啊好孩子,你现在是付家的孩子,是付家长房的独女,可你还叫苏玉尘,这算什么事儿?”
“……”
“老太太……对外改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吧,”苏玉尘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她长睫轻轻垂下,掩映了一双杏眼里的情绪:“再说了,要是改名,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呢。”
苏玉尘对自己的热度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直接改名字,估计是有些不妥。
再说了,虽然已经从心里上慢慢接受付家的亲人,但到底还是很别扭,如果真的改名,就像是把这件事情加粗划重点了一般,实在是有点难以适应。
“有什么可麻烦的呢?”
沈金花老太太又杵了杵龙头拐杖:“孩子,你都认祖归宗了,他们付家给你一个名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
苏玉尘垂眸,把谗馋抱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摩挲着谗馋的背毛。
“我、我还没想好。”
这名字毕竟跟随了她21年,突然要改名换姓,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被提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改名了,就要入族谱了,”沈金花似乎是有点着急,又磕了磕自己的龙头拐杖:“你不上他家的户口本,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认祖归宗。”
原来沈金花还是不放心两家联姻的事情。
说起来也确实太有戏剧性了,兜兜转转一大圈,本以为都不成了,没想到两家还是联姻成功。
但是成功归成功,苏玉尘到底算不算付家千金,这件事情没有落实,沈金花就睡不着觉,这不,已经住在沈家老宅等两个人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叫了付家长房的夫妻俩来,要把这件事情办实了。
“……”
偌大的沈家老宅客厅里,挑高好几米的层高。
巨大的水晶玻璃吊灯旋转着流苏,像是流动的潺潺溪水,层层叠叠地向下倾洒,却被灯的龙骨扯住了向下流淌的态势。
就这么悬停在众人头顶,反射着通过的光线,流转出光怪陆离的彩色光韵。
安静已经兜头笼罩在了众人头顶。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所朝向,付征廉也慢慢抬起眼帘,望向
苏玉尘。
那和阮梦卿极其相似的杏眼低垂着,手里抱着小猫的模样,使得本就单薄的身体更因为轻轻缩着肩膀而显得清瘦。
苏玉尘小小的一只,虽然高,但到底清瘦,脖颈上的皮肤下筋骨的形态都绷了出来,更显得弱小无助。
和她怀里抱着的小猫一样,单薄,瘦弱,并且有点可怜。
半响,付征廉强忍着心口的酸楚,开口:“玉尘,如果你愿意,我也希望你能和家人们上一个户口本,我一定会全力配合,把这件事情的外部影响降到最低。”
“只要你愿意,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们在一起。”
“……”
苏玉尘抿了抿唇,长睫抬了抬,和付征廉略红的眼眶撞上,又垂下长睫,挡住了眼眸。
她不说话,怀里的谗馋却话痨似的“喵喵喵”了好几声,叫声奶乎乎的,实在是娇軟无力,像是个叫几声就会晕过去的小玩偶。
', ' ')('付征廉坐直了几分:“可以吗,玉尘?”
“……”
一时之间,空气里都是大剂量的安静。
屋子里几乎是落针可闻。
一旁的沈雾伸手轻轻摸了摸苏玉尘的后背,趴在苏玉尘耳边,轻轻开口:“老婆别紧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同意或者拒绝,全凭你自己的意志。”
苏玉尘抬眼,和沈雾的眸色撞上。
她从那潋滟的桃花眼里,似乎读出了一些情绪,心底似乎也慢慢升起了一股力量,“嗯,好。”
那个字落下去之后,谗馋也跟着叫了一声:“喵~”
沈雾嘴角勾了勾,伸出一根手指就把谗馋在苏玉尘手心里戳了个屁股蹲:“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就跟着喵喵喵的。”
谗馋被戳倒了,本来盯着苏玉尘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向沈雾的时候,就变成了菜刀眼。
苏玉尘那沉重万分的心,似乎也被身边的人,和手心里毛茸茸的温度暖化,渐渐轻松了起来。
她耸耸肩,望向付征廉和阮梦卿:“那要是我改名的话,要叫什么呢?”
“……”
这句话说完,没有人第一时间反应出来是什么意思。
付征廉和阮梦卿对视一眼,“玉尘你说什么?”
苏玉尘抿了抿唇:“我是说,如果按你们的意思,我改名的话,还叫玉尘吗?”
“……”
付征廉和阮梦卿两个人交握着的手轻轻发颤,两个人眼睛里都有了流转的水光。
付征廉胸口起伏了好几下:“玉……不是,是沫尘,孩子,如果你答应的话,那你应该就叫付沫尘。”
“挺好听的。”
苏玉尘会心微笑,手上还端着毛茸茸的谗馋,“但就是听着不习惯,我还是习惯你们叫我玉尘。”
“可以,可以!”
付征廉几乎老泪纵横,背过身去几不可查地蹭了一下眼角,“那就还叫玉尘,族谱上叫付沫尘就行。”
阮
梦卿直接控制不住,抹起了眼泪,“囡囡,你终于愿意承认是我们的孩子了,爸爸妈妈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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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嫱说着别人,反倒是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抽了两张纸巾往阮梦卿怀里一塞:“那我们玉尘baby以后就户口本上叫付沫尘,我们私下里还是叫玉尘,对外这个苏玉尘的名字,就当做艺名,一直就这么叫着,这样安排多好啊!”
“是,是挺好的。”阮梦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确实也不该哭,但就是高兴……”
说高兴两个字的时候,她又低垂下眼帘,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
付征廉的眼眶似乎都更红了,就听见沈金花苍老的声音响起:“孩子亲家公,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沫尘上户口啊?”
“明天,明天就去。”
付征廉看向沈金花,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您老太太,我们夫妻俩都非常感激,明天就安排人手去办理。”
沈金花一肚子算盘,本来就是考虑的自己,但是却被谢了,当即挑了挑眉。
但是她反应也快,很快地,脸上又爬上了盈盈笑意:“哪里的话,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
“那就明天去给沫尘上户口,”沈金花老太太已经开始坚持叫苏玉尘作付沫尘了,“沫尘能认祖归宗实在是好事,这样我就可以安排律所那边,提出合同终止。”
“之前和沫尘的那一份合约自然不作数了。”
“那是和苏玉尘签的合同,自然和我们沫尘没关系。”
-
沈雾躺在自家宽大的粉色床垫上,眯着眼睛:“付沫尘,其实还挺好听的。”
屋子里熏着淡淡的花香,沈雾感觉身边的被褥淅淅索索的,嘴角勾了勾。
“但我还是习惯叫你苏玉尘。”
“拱什么呢,不是今天又高兴了?”
似乎是有东西在一边轻轻的往她的衣襟下面拱。
沈雾闭着眼睛,感受到热乎乎的触感从自己的侧腰,一直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上游移。
“嗯?”
沈雾怔了怔,嫣红的唇瓣噙着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禽兽,是不是真的忍不住了?”
身边还是淅淅索索的,似乎又碰了碰她的侧肋的位置。
“哼。”
沈雾鼻腔里轻轻挤出一声气音,“我就知道,你三天都撑不住。不过我今天累,明天再说吧……哎?你还碰,再碰看姐姐我生不生气,生气了可就惩罚你了!”
这不满的抗议听起来带了点軟軟的鼻音,威慑力不够,所以那移动愈发的快速了起来。
沈雾躺平在那里,伸手虚空指了指,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心口。
“我可警告你了啊,不允许再撩我,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呢。”
这警告落下去还没有两秒钟,那力道直接用力戳在了沈雾左侧的绵軟上,同时还用温软的舌尖勾
() 过沈雾的指尖。
“……”
沈雾的一双桃花眼猝然睁大。
“好啊苏玉尘(),恏??扥豔??罧虎???rdquo
祙????N??()?[()]『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直接把“罪恶的元凶”扣在了自己的心口。
“好!你自找的,这么撩我,姐姐也忍了三天刚好拿你消消火……等等,怎么好像手感不对……”
沈雾低头一看,和谗馋大眼瞪小眼。
“喵喵喵~!”谗馋被沈雾捉住,四肢胡乱地挣扎着,小奶猫发出了可怜兮兮的惨叫声。
“怎么是你……”
沈雾捉着谗馋,一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盯着谗馋胡乱踢腾的小短腿,陷入了沉思。
“噗嗤……”
苏玉尘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沈雾手里还捏着谗馋,转头望过去,就见到苏玉尘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手肘撑着粉红沙发的扶手,正托腮望着沈雾。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不是谗馋还能是谁?”
小梨涡里沁着甜丝丝的笑意:“老婆希望是谁呢?”
“……”
沈雾嫣红的唇瓣张了张,侧过脸望着苏玉尘的时候看见的画面是半颠倒的,以至于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玉尘还是托着腮,只不过耸了耸肩膀:“来了一会了,老婆真可爱。”
“……”
那就是全都看见了……
沈雾耳根后面白皙的皮肤已经渐渐发红,淡粉的浅色被蓬松如海藻般的长发拢住,悄悄遮蔽了端倪。
她举着乱蹬腿但是不亮利爪的谗馋,把脸转了回来,盯着小猫:“谗馋,我们一起离家出走好吗?”
“……”
谗馋:“喵喵喵喵?”
然后继续踢着小短腿挣扎。
明显就是不愿意。
苏玉尘从沙发上下来,来到沈雾身前,轻轻拿开谗馋:“老婆宝宝,这三天是在忍吗?”
“……”
完了,被听见了。
沈雾“咳咳”了一声,开始嘴硬:“没有的事。”
苏玉尘把谗馋拿在手里,靠在沈雾身边,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都是温軟的笑意:“老婆,那我们让谗馋现在学着自我成长好不好?”
说不上为什么,沈雾就觉得这笑意里面,多多少少藏了一点不怀好意。
“……怎么自我成长?”
沈雾问完这个问题,苏玉尘已经短暂离开,然后又快速回来:“第一课,就是自己睡觉。”
“……”
沈雾皱着眉头,略低垂下眼眸,只见给谗馋准备的粉色小猫笼不光是扣了门栓,上面还盖了一条小小的薄毯子。
“……”
“你给猫笼上面盖毯子做什么?”
苏玉尘比了一根手指在唇上,“嘘——”
她轻轻笑了,把食指的指腹按在了
() 沈雾柔軟的嫣红唇瓣上,“有些事情不能给小孩子看,但是老婆一会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哦。”
“为什么?”
沈雾红着脸,瞪着苏玉尘,那桃花眼眼底转着盈盈水波,叫人看不出有多不满,反倒是有勾人犯|罪的意味。
苏玉尘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沈雾嫣红的唇瓣。
“因为小朋友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得到,老婆一会尽量不要出声,就不会教坏小朋友了。”
“……”
-
红色的玫瑰花瓣散发着馥郁誘人的香气。
鲜红的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随着拂動滚滚滑落。
沈雾咬着唇,闭着眼睛,眼睫上已经挂上了浅淡的水汽。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出来之后没有擦干净,却更像是浓密纤长的眼睫上缀着的细小的碎钻。
盈盈流转,晃人心弦。
那贝齿咬着的下唇已经有了浅淡的痕迹,洁白的牙齿咬住的唇瓣都有一些浅白失血色的痕迹。
“唔……”
轻轻的声音从牙关溢出,又被沈雾用力咬在唇齿之间。
她长睫上的水汽沾得更浓郁了,眼尾两道水红也愈发显得潋滟,桃花眼里的水色流转,似乎将哭不哭的,模样更加惹人。
细白修长的天鹅颈上沾了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肌肤上,连汗水都是香的。
香汗涔涔,把鬓边的发丝都贴在了颈间和白玉的颈项上。
天鹅颈上,那白皙的筋骨在薄薄的皮肤下面,随着紊乱呼吸的频率,渐渐浮现又隐匿。
这一夜谗馋几乎都没有睡好。
它一只小猫,头一次如此的莫名其妙。
它被关在水粮充足的豪华猫笼里,原本是可以知道外面情况的,偏偏被一条小毯子盖住了,看不见麻麻们。
谗馋只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两只两脚兽在打架。
一只两脚兽把另一只两脚兽打哭了,打哭了还不停赔礼道歉,然后继续打架,最后那只两脚兽又哭了……
——真是奇怪,又打不过,为什么一直要打架呢。
叮叮咣咣的,似乎一会打得很凶,一会又不打了嘬嘬嘬的也不知道在偷吃什么好吃的。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把晨昏动物都折腾的困了。
最后谗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小身子和小脑袋歪向了不同的方向,白白的小肚皮晾在外面。
睡出了一副慷慨决绝、英勇就义的模样。
-
第二天,日头明亮,晨光从纱帘的缝隙里投入了温暖的室内。
一室的馨香,床头柜上的玫瑰花盛放着,散发着馥郁的馨香。
粉色的纱帐轻轻摇曳。
苏玉尘已经坐了起来,背对着沈雾,开始穿衣服。
她的身体线条非常好看,肌肉紧实但是纤薄,被白皙单薄的肌肤包裹着,似乎像是晨光下泛着暖光的清香花朵。
背过身的剪
影十分漂亮,线条走势流畅,没有一丝赘肉。
但是也不过分干瘦,实在是该细的地方细,该饱满的地方莹润饱满。
单从这个剪影看起来,已经可以作为完美身材背影的典范。
苏玉尘双手抱着衣服下摆,撑在脸颊前。
手臂伸展,再落下,白T恤就已经穿在了白皙如玉的身体上。
她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阳光下,从沈雾的角度看过去,实在好看的不行。
背对着床穿好衣服以后,苏玉尘转过身。
似乎是想看看沈雾。
沈雾连忙闭上了眼睛,假装睡觉。
晨光下,沈雾白皙的脸颊和露出了一侧肩头都好看极了,看在苏玉尘眼睛里,已经充分诠释了美好这个词汇。
她唇瓣微微扬起笑意,凑过去在沈雾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老婆就多睡一会,我下去跑步了。”
沈雾故意闭着眼睛,也不做声,也不应答,好像是真的在睡觉。
看沈雾没有醒来,苏玉尘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沈雾的额前发丝:“好吧,是我的错,昨晚太过分了。”
她有点心疼地说:“老婆是不是被我折腾的有点体力不支……对不起,我去跑步回来再叫你起来,老婆乖,今天还要陪我一起去改名字呢。”
那清亮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沈雾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又落了一个温柔缱绻的啄吻。
很轻,很温暖。
带着无限的怜爱之情。
“那我去跑步了哦。”
苏玉尘和沈雾说完,看沈雾还没有醒,就替自己老婆贴心地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起来了。
“……”
身边的浅浅凹陷回弹。
门扉开了又关。
“啪嗒”一声,锁簧回弹的响动落下。
沈雾的长睫颤了颤,轻轻张开了眼睛。
她望着苏玉尘离开的那扇门,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笨蛋,你才体力不支呢。”
“姐姐这才是高端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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