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琂眉头不自觉地紧皱,心中犹如扎了根刺般:“她不过是命好,与季公子自幼定下婚事罢了。”
“那姑娘父母双亡,嫁妆又随船沉于江底,只能死缠烂打地依附季公子。”冯幼仪偷偷瞄了眼慕琂阴沉的脸色,继续感叹:
“待季公子金榜题名,她便能成为官夫人,指不定哪天还能与我们平起平坐呢。”
“季穆绝不会娶她!”
慕琂语气坚定:“季公子又不傻,怎会娶一个毫无背景助力的孤女?”
“可那姑娘长得美啊,就如我爹,娶我娘不到半年,便陆续纳妾好几房,整日荒唐,险些让那些贱人诞下庶长子。”冯幼仪愤恨地攥紧拳头:“世间男子皆贪恋美色。
再说了,季公子高中后若不迎娶那位姑娘,岂不是遭天下人唾弃,骂他忘恩负义?”
话落,她便察觉慕琂直直地盯着自己,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你、你看着我作甚?”
慕琂伸手轻抚上她尚有婴儿肥的娇憨面颊,语气沉稳:“幼仪来年便十五,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
日后有喜欢的男子可要说给姐姐听,万一我们不巧看上同一个人,反目成仇,伤了多年姐妹情谊就不美了。”
手掌旁边的那道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当日在皇庄里,季公子那首精彩绝伦的诗作传过来时,是幼仪偷偷跑出去的。
她是在寻找对方过程中,才无意中撞见了季穆。
翩翩公子,世无其二。
一见倾了心。
“至于那位姑娘,”
慕琂缓缓勾起唇角,一派轻松:“我若为主母,给她个妾室身份,再一碗断绝子嗣的汤药灌下去,借机远远打发到姑苏,为夫君守老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