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屹负在身后的右手,极慢极慢地蜷起了指尖。这世间,老天爷的偏爱果然是最不讲道理。
他温润抬眸:“好,你别担心,我这就遣人去找。”
旋即招来管家,吩咐两句。
眼见他肯帮忙,面前少女感激之情更甚,那双澄澈瞳眸流光溢彩,满满倒映出他端方君子般的模样。
年轻帝王稳健不迫,如同过去二十多年来谋夺龙椅那般,耐心十足地引诱着不谙世事的少女。
说他卑劣也好,无耻也罢。
他对身负婚约的少女志在必得,为此不惜步步设局。
卫景屹偏头看向竹林的方向,冷沉墨眸透着意味深长的幽芒。
一炷香后。
季穆跟随管家从别庄里出来,神色难掩狼狈。
“周姑娘,不如你先上马车等候?”卫景屹这声提议,同时引来那对未婚夫妻的感激不尽。
周稚宜上了马车,她坐在车内,借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瞧。
只瞧得见季穆又是做辑又是惭愧,全无往日温润,反倒衬得旁边的恩公儒雅从容。
不肖一会儿功夫,季穆掀开帘子钻进车内。
香道,辨香乃基本功。
那香味极淡,周稚宜只闻的麝香、沉香、檀香三种,待要细闻,却听季穆道:“竹林太大,我与领路小厮走散。倒是你,景公子言你风寒未愈,犯头疾,现下可好些了?”
周稚宜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两拍,哪还顾得上闻香。
她迅速垂头,做出副病愈虚弱的模样:“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