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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荷认真听着,却久久没有等到下文。
他疑惑偏头,黑暗里看不清江祁那张脸,只觉得对方在盯着自己看,“刚刚什么?”
“我刚刚……”
江祁嗓音发哑艰涩地在喉口盘旋这三个字,念着念着,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紧着后槽牙说自己刚刚做梦梦到他了。
还以为怎么了的舒荷闻言满脸迷茫。
“梦到我怎么啦?”他不是很懂,“梦到我欺负你吗。”
“不是。”
床位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翻被子声,下一秒,舒荷看到江祁走到了自己面前,十四岁的年纪,江祁的身高就已经有惊人的一米七八了,等再过两年怕是能窜得跟门槛一样高。
反观舒荷,这会儿身高才到他的下颌处,每次和人面对面站着时,总要鼓着脸颊后退两步才能免于吃抬头的苦。
这会儿环境黑,反正也看不太清人,舒荷也就没退,他听着江祁莫名有些重的呼吸声,继续问:“那是什么呀?”
梦到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呦。
他之前还梦到过江祁事业有成变成龙王了呢。
连梦里都在关注事业的小荷花如是想着。
江祁垂着眸,闷声说:“我不知道怎么讲。”
“反正,这个梦很怪。”
怪到他甚至回忆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尽管如此,这个梦给人带去的反馈以及余韵,竟远比噩梦还要令人心惊。
他这会儿心跳都还没平息下来。
舒荷觉得江祁奇奇怪怪。
他仰起脸,睁着杏眼明眸说自己要去厕所了,等想明白了再告诉他吧。
江祁一声不吭,站在原地给舒荷让路,没一会儿洗手间传来水流声,他偏头,看见舒荷从里面出来,路过自己钻进了被窝。
空气中还飘着他走过带起的透着淡香的风,很熟悉,江祁每天都会闻到。
甚至刚刚,在那个荒诞的梦里也闻到了。
江祁垂着眼,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攥着手指,他转身悄悄去衣柜里翻了件干净的内裤,随后推开洗手间的门,靠在门上闭着眼睛默念几遍阿弥陀佛,这才屏着思绪收拾好混乱难堪的一切。
洗内裤的时候,江祁的大脑前所未有放空。
他欲盖弥彰地将水龙头关得很细,生怕水流声会吵醒谁,被人发现,搓完内裤晾起,江祁深吸一口气,红着耳根回了寝室。
做贼似的。
舒荷已经重新睡着了,眼睛闭着无法接收江祁复杂的视线。
江祁过了会儿翻身,大脑乱得已经彻底睡不着了,就这么挺到天亮,他眼底生了一些血丝,坐在床上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搜周公解梦。
【梦到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梦到欺负最好的朋友是什么意思?】
【梦到最好的朋友后那什么了代表着什么?】
答案五花八门。
江祁每条都看(),認???認?镞?()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怎么还有人说这代表会有血光之灾?大清早的,晦气。
“我好啦。”舒荷洗漱完换了身衣服,背上自己的小书包对江祁说,“去上课吧。”
江祁按着手机,目光失焦地在舒荷漂亮的脸上游移。
刚洗完脸,舒荷的额发都是湿的,眼睛很亮,亮到他又想起一些有的没的,颇有些狼狈地偏开视线,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很沉很闷地“嗯”
舒荷没发现异常,背着书包和他一块去吃早餐了。
周末这天,陈靖辰特地从外地赶过来找舒荷玩,他挺想和舒荷单独玩的,毕竟每次江祁在的时候总玩不尽兴,总吵,两人从小到大关系很差,全靠舒荷这个枢纽带维系着。
可惜没法,只要舒荷在的地方江祁就一定在,陈靖辰唉声叹气地和舒荷写作业,舒荷收拾书包的时候,他在里面看见好几封封皮精致的情书。
陈靖辰想着要问,结果作业还没写完就玩起手柄游戏了,哪还记得这事,一直到下午坐车回家,陈靖辰看着车窗外掠过的小情侣,这才恍然似的,匆匆在小群里问舒荷是不是谈恋爱了。
舒荷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狼狈地补作业,他趴在桌上蔫头耷脑地用指尖戳戳屏幕,发出两个字。
小荷花:【没有】
陈靖辰:【我下午还看到你书包里的情书,有七八张吧,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江祁:【?】
小荷花乖乖戳:【我还小,不谈恋爱的】
江祁:【不是,你怎么就能问出来?@陈靖辰】
陈靖辰:【?问什么】
江祁:【你怎么就能问小荷的情书?】
陈靖辰顿感莫名其妙,他盯着这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按照习惯,大脑自动翻译成江祁在质问自己多管闲事。
陈靖辰:【我凭什么不能问呢?就你能问?】
江祁:【我没问,我为什么要问?】
陈靖辰:【对啊,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不要问?】
江祁:【你有什么资格问?(死亡微笑)】
陈靖辰:【?我是他朋友我问不得?】
江祁:【朋友就能问?】
“我草!这江祁发什么神经啊!”陈靖辰怒道。
小荷花:【你们别吵啦。】
江祁:【我不吵。】
江祁:【宝宝,能给我看你的情书吗?】
舒荷支着脸颊,回头去看江祁。
两人同在寝室,结果还在群里交流,好奇怪,舒荷把情书翻出来递给江祁看。
江祁原本一直没敢回头,这句话都是掺着极快的心跳闭眼发出来的,他没想到舒荷会立马就把情书给自己,眼睛一睁,面前就是七八张情书。
不知道是那张喷了香水,好刺鼻,江祁紧着牙接过,又酸又嫌弃,这些人这个年纪不好好学习,非要来打扰宝宝早恋。
其心
() 可诛。
他忿忿想着(),?_?N??晎?
魎?晎??_??虎?
????繧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证明舒荷全部都看过,说不定半夜挑灯都在认真看。
江祁又有点酸。
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怪情绪哪来的,但这并不妨碍男生冷笑着开始挑剔情书措辞。
“这份网上抄的吧,有一个字是自己写的吗?一点真心都没有。”
“这份看起来好那个,写的时候不尴尬吗?”
“这份就写两行字?一看就不真诚,宝宝你可千万不要被人骗,这个年纪学习最重要。”
“这份……”
看到某一份,江祁皱着眉挑不出来错处,只能翻来覆去地说字太多了,一点都不知道保护小荷的眼睛,也不真诚。
念完扭头,江祁发现舒荷盯着自己,表情严肃又不高兴。
他心口缓缓突了一下,按着情书问:“……怎么了宝宝?”
“你不要这样讲。”
舒荷鼓起脸颊说:“这些都是他们的心意,写出来很不容易的,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给你看了。”
他噘着嘴去抢情书,江祁偏了下手,余光扫见每张情书后面都写着字,和小荷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意识到这是舒荷给这些人的答复,于是酸涩地磨了磨牙,跟他说对不起,在舒荷原谅他的时候低头看过这些答复。
全是拒绝。
但他根据情书内容,认真写了对应的拒绝的话,很认真,笔迹圆润,能看得出主人很细心。
从头看到尾,江祁把情书还给了舒荷。
舒荷接过,回头塞进书包里的时候,听见江祁忽然问:“每份你都会答复吗?”
“嗯。”
舒荷不太好意思当着人的面拒绝,只能把答复写情书上,连同情书一起还回去。
江祁出神地哦了声,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
舒荷一周能收五六次情书。
大多人递一次情书就不会再递了,少数人递个三四次,被拒绝得多了也放弃了。
唯有一个人舒荷很头疼。
这个人署名是个符号,他不知道是谁给自己的,反正隔两天就能看到抽屉里出现新的情书,问周围同学有没有人来自己座位踩过点,同学们也都摇头,或者指出的隔壁班同学和这些情书对不上号。
一开始舒荷还会认认真真地答复这人的情书,后来实在是想无可想,干脆只写一个“不”字了。
而且其实,这份情书看起来也不太像情书。
更像是笔友。
会问他开心吗,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也会说到自己的一些苦恼,但都语焉不详,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事。
舒荷决定不认真答复后,有天江祁状似随口一问:“你现在还认真答复吗?”
“有个人不会了。”
舒荷郁闷说:“他老是给我递情书,我都
() 不知道要往上面写什么了,拒绝好多次也没用。”
“这样啊……”
江祁若有所思。
于是接下来,舒荷发现那个署名奇怪符号的人,递情书的次数从两三天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
他轻松许多,但依然只在情书背面回复一个“不”字,然后摆在角落,这个人会自己过来拿走情书的。
就这么到了过年,初三上学期结束了,寒假来临。
系统罕见上线,告诉舒荷剧情大概要正式开始了,舒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消息砸得发懵,想了很久才小声问它是什么剧情呀?
脸还有点红,为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剧情而心虚。
【私生子。】系统的青年机械音很平缓,不知为何,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了,【这个过年主角他爸会带私生子回家。】
', ' ')('经过提示,舒荷才想起来好几年前自己看过的剧情,他立马严肃地坐直身子,在手机上给江祁发消息,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江祁隔了五分钟才回复说宝宝我在吃饭。
看文字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舒荷还是很担心。
他已经把江祁当做自己的好朋友了,而且江祁还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事业有成的。
虽然崩坏的位面里,主角都没什么上进心,不愿意走剧情打脸各路反派,但是江祁是不一样的。
他从小就特别听他的话,帮他写了好多年作业。
舒荷打了个电话给江祁。
江祁按着手机起身,将身后的吵闹声隐去,他站在房间里,轻轻接听了电话,率先喊:“宝宝。”
“江祁。”
“你要来我家吗?”
江祁沉默了一会儿,打开门的缝隙,去看楼下吵闹的两人,他的眸中一片沉静,“宝宝,伯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
江祁偏头,过了会儿道:“没什么,我来找你。”
十分钟后,刚刚还说在吃饭的江祁落座在舒家的餐椅上,客厅里热热闹闹的,不止有舒家的熟人,还有一些过来拜年的舒家亲戚在。
客厅里光影明亮,大家聊天的声音温馨而平常,和隔壁吵得歇斯底里的江家,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祁偏头,注视着正支着脸颊看自己的舒荷,他心跳蓦地乱了一下,却又熟悉了这种措不及防的感觉,自然地开口:“今晚我和你睡,好不好?”
舒荷说好哦,然后贴过去勾着他的手指讲悄悄话,这种娴熟而黏腻的小动作是两个小竹马从小到大会做的。
他习惯了,江祁本来也习惯了。
为什么说是本来?因为自从那个梦以后,江祁再也不能以平常心对待,他不知道小荷有没有发现,这几个月,他都不敢再亲他的脸了。
尽管有时候情不自禁,还是会被可爱得贴过去亲一亲他。
但每次亲完,青涩的男生总要心虚地瞟一眼被亲的小少年,然后
红着耳根装作若无其事,假装在认真听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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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勾着手指,江祁表情有些僵硬,都不知道舒荷在自己耳边嘀嘀咕咕什么了,舒荷也没觉得不对,出了这种事,主角魂不守舍是正常的啦。
饭后,两人上楼。
刹那间,客厅里的大人们齐齐停下声音,对视一眼,叹着气讲起江家发生的事。
而房间里,江祁也没有隐瞒地告诉了舒荷家里发生的事,他从小就在宝宝面前没有秘密,更别提是这种家事。
提起这些的时候,江祁的表情没有愤懑,只有些冷,江祁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家和舒家不一样了。
舒家有爱,江家没有。
他的父母之间也没有爱。
私生子这事,江祁刚得知的时候是有些惊讶,但也没觉得有多意外,他清楚知道他父母的秉性,两人为利益凑到一块,最终也会因利益节外生枝。
舒荷听完担忧地凑到江祁面前。
“那你难过吗?”
江祁好像失聪一瞬。
他屏住呼吸,近距离盯着这张毫无瑕疵的脸,漆黑眼睛直勾勾的,舒荷又问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他蹙着眉尖心想完蛋了呀,江祁都难过得说不出话了。
“我们一起去外面玩吧?”
“先约陈靖辰,再约上方子阳,还有林雨深。”
“我们先去夜市,等吃饱了就去看电影,然后去烟花区看烟花。”
江祁回神的时候,就听到后面这句,他觉得小荷真浪漫,还和他过年约会,于是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时间定在明天除夕夜。
翌日晚间七点,京市著名的兰江区夜市热闹得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煎炒烹炸的美食香味从这头飘到那头,幸福扑面而来。
江祁勾着舒荷的手,面无表情去看陈靖辰方子阳林雨深,林雨深是班里和舒荷玩得比较好的同学。
说好的约会呢?
为什么会多出来三个人。
江祁磨了磨牙,眉弓的灰影映得眼睛如墨漆黑,他心情阴郁极了,但扭头看见舒荷发亮的眼睛,心口又无可抑制觉得甜。
舒荷毫无所觉,高兴地拉着江祁去逛面前的夜市,一路花了不少钱,都是江祁付的。
陈靖辰把林雨深拉进了新组的小群里,林雨深改了备注,然后乐呵地指着某个头像道:“这谁啊头像一朵荷花,好土,像我奶六十岁用的。”
“等等,不会是小荷吧?我记得小荷头像不是一条江吗。”
林雨深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他联想到舒荷的名字,刚要懊恼道歉,冷不丁就感受到一道阴恻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抖了抖,林雨深困惑回头。
江祁漆黑的眼睛阴郁地盯着他看,声音很冰冷,“我的,怎样?”
林雨深:“……”
林雨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蛇给咬了,大脑发懵,结巴地说没有没有,
() 很好看。
“你懂个屁,这叫浪漫。”
江祁冷笑,懒得跟这个没有品味的家伙讲话,他扭头扎起一颗鱼丸塞舒荷嘴里,舒荷吃得脸颊鼓鼓,看他一眼。
见状江祁才满足了些,一颗一颗投喂着他,时间到了,五人才去电影院看电影。
对江祁而言,这场电影索然无味。
甚至还不如舒荷那只总往爆米花里塞的手好玩,江祁垂眸懒散地玩着舒荷的手,偶尔拿起几颗爆米花塞给他吃,舒荷再次吃得腮颊鼓鼓,扭头含糊不清地对江祁说慢一点慢一点,他都还没咽下去吃不完啦。
可爱死了。
江祁看着他鼓起的脸颊如是想道。
电影结束后,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春节了,到零点烟花区会有卡点烟花放。
去的路上,几人买了一些小型玩具烟花,兴致勃勃地聊着轻松的话题。
到的时候,距离放烟花就只剩下五分钟了,江祁停下脚步,扭头帮舒荷点燃手中滋哇乱闪的仙女棒,舒荷眼睛发亮地晃着烟花,要系统给自己拍照。
系统在拍,江祁也在拍。
他拍的很认真。
或者说与其是在拍照,倒不如说是借着手机屏幕专注地去看舒荷。
烟花很闪。
在舒荷手中绽放。
镜头里的少年低着头,腮颊抿着点小酒窝,他似乎很开心,眼睛里倒映着烟花耀眼的光芒,一双杏眼夺目得令人难以忘却。
出门的时候,江祁还给他系了围巾。
托幼年方子阳给的灵感,后来江祁自己学了针织,经常给舒荷织这些小东西,手套袜子围巾之类的,舒荷大部分时候都会穿他做的。
这件围巾也一样。
粉色的,毛茸茸,系在他的脖间,软白的脸颊蹭在围巾上十分干净漂亮,露出一点耳廓。
江祁盯着拍了好几分钟,没注意到有个人一直在无声盯着这一幕。
陈靖辰。
陈靖辰注视着两人紧紧挨着的肩,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他皱着眉去看江祁,有点难以形容江祁此刻的眼神,以及状态。
热闹的烟花区,周围行人很多,大家都在聊天,陈靖辰收了手机看到一对情侣,正亲密地依偎在一起拍照,他眯了眯眼,又去看江祁。
好怪。
好眼熟。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江祁拍完照,走过去牵了一下舒荷的手,然后眉头就皱起来了,说怎么这么冷。
出门的时候舒荷怎么都不肯戴手套,说吃东西不方便,会蹭到油的,江祁说了两句,还是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空着手走。
这会儿手冰的跟冰块似的。
江祁想到他小时候生病那一次,皱着眉,把他的手捂在自己掌心取暖,然后又捧到嘴边启唇哈气,把它揣怀里贴着。
要不是在外面,江祁都想掀开自己的衣服,把舒荷的手放腹肌上保暖了。舒荷暖
得眼睛微微眨了两下,吸了吸有点发红的鼻子。
他习惯了江祁这些动作,见状眼睛飘来飘去,去看那些放烟花的人。
五分钟时间一直在减。
忽然有人倒计时。
“十、九、八……”
春节来临那秒,无数闪烁明亮的烟花终于腾空炸亮天空,整个夜幕褪去,五颜六色的光划破天际。
一咻一咻,一簇一簇。
舒荷仰脸看着烟花,看着烟花像散开的雨点落下,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他看烟花,江祁就看他。
一切都悄无声息。
陈靖辰在那瞬间脑子里突然闪过当初在聊天群的一些对话。
——你怎么就能问小荷的情书?
——你有什么资格问。
——朋友就能问?
之后江祁突然潜水不再发消息了,那时候陈靖辰觉得江祁在阴阳怪气质问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再想,又琢磨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来。
陈靖辰想着想着,突然明白什么,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卧槽。
绚丽的烟花足足放了大半个小时,临近一点钟,四下皆是烟花炮仗的硝烟味。
江祁心脏跳得还挺快,低头把红包塞到舒荷的口袋里,舒荷塞给他两颗糖,然后几人打算打道回府。
舒家和江家离这里近,但依着关系,陈靖辰等人当然还是打算到舒家借宿。
一路上,陈靖辰表情有些难看,一会儿怕舒荷被江祁这个小子骗走,一会儿又琢磨应该怎么戳破江祁的心思,可惜问又不好问的,周围全是人。
他皱着眉,掏出手机,最终还是选择线上发消息给江祁。
陈靖辰开门见山:【江祁,你暗恋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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