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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立刻就手足无措了。
他也顾不得自己摔疼了,上前就把舒荷抱着,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哪里疼?结果舒荷哭得更厉害了,还是那种无声的哭法,眼泪一颗颗掉,鼻尖红红,眼眶湿得像水闸,哭得人心都碎了。
“你别哭你别哭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江祁绞尽脑汁也只说得出这翻来覆去的几句,实在是没有办法,在遇到舒荷之前,他从没有安慰过谁,这会儿自己也心焦着呢,来来回回检查舒荷有没有摔伤。
舒荷一吸鼻子。
他嗡嗡说:“没有,你疼不疼呀?看看手。”
江祁一愣。
舒荷抓过他的手,低着毛茸茸的脑袋认真看,江祁看着他,心口忽然轰的一声就炸了,心花怒放。
原来宝宝是在担心他。
江祁握了下手,疼得嘴边微微咧开一点,但舒荷抬头担忧地看去时,就只能看到江祁装模作样佯装矜持,“不疼不疼……”
“可是都青了。”
“好吧,有点疼。”江祁迅速改口,直勾勾盯着他看,“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舒荷低头,鼓着嘴给江祁吹吹,江祁越发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手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满心眼里都是舒荷那微微垂着的长长睫毛。
老师被陈靖辰小朋友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哭声连绵不绝,她脑袋都被哭大了,使劲浑身解数才把孩子们安抚好。
至于江祁,则被另一位幼教老师带走去涂药了。老师松口气问舒荷有没有伤到哪里,舒荷摇摇头说没有。
末了又抿嘴,低落地说:“江祁给我挡了。”
老师怜爱地摸摸他软乎乎的头发,好奇问:“你和江祁是以前就认识吗?”
“唔嗯。”
难怪。
老师了然,她从没见江祁和哪个小朋友那么亲近过,那会儿江祁还在读小班,每天都臭着张霸王脸,也不跟别的小孩接触。
她以为他内向,就想去开解一下,结果这个小霸王嫌弃地说他们都笨,不想结交。
谁知一个暑假过去,江祁再次来读小班,还多了一个朋友,老师唏嘘不已,希望江祁这次能收敛些吧。
接下来半天,老师主要是让小朋友们互相熟悉下。
陈靖辰是这些小朋友们中比较成熟的那个,刚刚就是他跑去通知老师的。
这会儿江祁还在涂药,舒荷就和陈靖辰聊上了,陈靖辰绷着脸给他分享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卡牌玩具,说是限量版。
舒荷不是很有兴趣,但还是捧场地哇,这声哇给陈靖辰带去了底气,他以为舒荷喜欢,于是高高兴兴地把卡牌都送给他了,还邀请他来自己家玩。
江祁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脑袋对着脑袋欣赏卡牌,其实主要是陈靖辰在说,舒荷静静聆听。
他聆听得可认真,偶尔上下点头,是个特别合格的听众,肉
嘟嘟的小脸也鼓鼓的,受气氛感染,陈靖辰不由自主越说越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舒荷已经被江祁小霸王拎着衣服抓走了。
角落里,江祁小霸王小大人似的皱起眉看他,“你怎么跟他玩?”
舒荷观察着他上过药的手,不解:“怎么啦?”
听起来像是以前跟陈靖辰有过过节似的,谁知江祁说:“你是我的朋友,不是他的。”
江祁忿忿说:“不要跟这些笨蛋玩,会变笨的。”
舒荷更不解了。
“他不笨。”辩了一句,又说,“人可以交很多朋友。”
江祁急了,“你跟他玩那我怎么办,人只可以有一个朋友,我们才是朋友。”
舒荷腮帮子一鼓。
他其实想说,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
但刚刚江祁还帮了他,他这会儿说不出这种话,思来想去,舒荷含糊地点头敷衍,“好哦好哦,其实我跟他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
“假玩也不行……”江祁忿忿地追上他的背影。
陈靖辰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他拿着卡牌,想继续和舒荷讲这张卡牌的角色背景,谁知道手刚伸出去,就被舒荷身后那个满脸霸道劲的男孩瞪了一下。
江祁看起来很凶。
人虽小,但眉眼和轮廓已经可以看见未来的雏形,尤其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带着那么点冷淡,不耐,这一演化就显得有些难以接近。
小朋友对情绪最敏感。
更别提是江祁这种从不加掩饰自己情绪的小霸王。
陈靖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皱了皱眉,不大想搭理,于是干脆装作看不见,继续热情地和新交的朋友小荷聊天。
“……”
江祁更气了。
一回家他就敲开自己的储蓄罐,找到管家要他给自己买一副名为赛奥斯的卡牌,管家都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居然喜欢这种东西了,一问才发现他原来是要送朋友。
最初是陈靖辰说这套卡牌特别难买,绝版了,舒荷好像很遗憾地说好可惜呀好可惜呀,江祁一看当然以为他想要,于是计上心头。
第二天他神神秘秘地背着书包和舒荷坐到桌前,当着陈靖辰的面将卡牌翻了出来,送给小荷宝宝。
“也不是很难买嘛。”
管家说找到卖家的时候卖家狮子大开口,花了市场价的好几倍才拿下,当然这些江祁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他轻描淡写,其实小狗尾巴都要摇天上去了,眼神直勾勾看着舒荷希望看到他感动的模样。
舒荷撑着脸颊,若有所思。
“给我了吗?”
江祁殷勤地说:“当然都给你宝宝……”
“那我给陈靖辰啦。”
江祁:“?”
在舒荷小手伸向卡牌时,江祁表情由空白转愤怒,他伸手按住这堆牌,抬头,紧抿着唇负气道:“你不喜欢吗?”
舒荷摇头,“是陈靖辰喜
欢哦。”
“那不给了。”江祁把卡牌塞进书包里,忿忿想着他就算扔垃圾桶也不给陈靖辰。
想来想去江祁还是有点气不过,快放学的时候他帮舒荷收拾完书包,然后直接找上陈靖辰表示:“小荷跟你是假玩,跟我才是真玩。”
陈靖辰很讨厌江祁。
不仅讨厌他霸占舒荷,不许舒荷和别人玩,还讨厌他这副臭脾气,如今听他挑衅自己,陈靖辰抓着书包不甘示弱地说:“小荷跟我才是真玩!他说了跟你是假玩!”
江祁表情又空白了,旋即表情一狠,戾气横生,冲上去就要干仗,舒荷背书包的时候发现江祁不在,找来找去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眼睛睁大,及时阻拦,“不可以打架!”
江祁跟头小狮子似的,被人挡住,拦他的人小小软软一团,只能勉强把江祁按住。
江祁看他护着陈靖辰,一时更绝望了,可他看着舒荷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股戾气横冲直撞地在他心底憋屈绕来绕去,半晌江祁才咬牙憋出一句,“他说你跟我是假玩。”
舒荷吸着鼻子,愣住。
陈靖辰也有点怪脾气,争过这个问题,他糊弄来糊弄去,没想到会穿帮。
江祁看他眨巴着眼睛闷不吭声,立刻就知道是真的了,他心底阴沉沉的,可对着这双水汪汪大眼睛又说不出什么来。
思来想去,都怪陈靖辰!
江祁不讲话了,舒荷扭头和陈靖辰聊了两句,陈靖辰虽然偶尔也会说要他不要跟江祁玩这种怪话,但整体脾气相比江祁来说是好很多的。
舒荷一讲,他就消了气焰背着书包自觉离开了,只剩下脾气倔的江祁。
两人一起上了车,江祁抱着手绷着脸看窗外,难得的一言不发,他在生闷气,又不敢生气太久,怕舒荷会不理自己,所以江祁小朋友一个人煎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回头了。
舒荷刚好递给他一颗糖。
江祁看着糖,又去看舒荷。
舒荷挪到他身边,这会儿哪还记得任务啊,他脾气好好地软软说:“陈靖辰不笨的,你可以跟他交朋友,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玩。”
江祁抓着他的手:“谁要跟他交朋友。”
“可是他都愿意跟你交朋友了。”舒荷刚刚劝了陈靖辰,小脸鼓鼓地讲道理,“你会争真玩假玩,就是因为朋友太少了。”
不一样。
那不一样。
江祁忍着恶心想了想,如果他跟陈靖辰是朋友,他才不管陈靖辰跟谁玩,才不管陈靖辰有多少个朋友。
但舒荷不一样。
他特别介意舒荷和别人玩。
他和舒荷才是最好的。
别的多余的人全在抢占舒荷的时间,舒荷都不跟他讲话了。
江祁抿着嘴不吭声,舒荷发愁地盯着他看,小腿在座椅边晃动着,突然又凑近他一点。
“卡牌呢?”
江祁扭头,贴了一下舒荷小蛋糕似的脸颊,
然后才忿忿说在书包,他想到舒荷要把卡牌给陈靖辰就烦。
舒荷咕咕哝哝说着不是送我嘛卡牌是我的了之类的话,江祁把书包打开给他,不放心地说不许给陈靖辰。
舒荷胡乱点头,表示自己收藏,江祁心里总算是有点儿安慰了,他黏黏糊糊地抱着舒荷和他讲小朋友之间的悄悄话,然后被后知后觉想起任务的舒荷推开。
江祁都习惯了。
宝宝有时候脾气是会奇奇怪怪的,但是那又怎么了?宝宝脾气坏点很正常啊,而且宝宝都不对别人任性的,就对他这样,肯定是很喜欢他!
江祁搂着舒荷闭眼。
——
接下来几天,陈靖辰不怎么来小班。
他是个童星,没错,年纪小小就成社畜了,最近要去某个剧组演角色的童年时期。
江祁以为最讨厌的家伙消失了,这段时间舒荷应该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结果不知道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个方子阳来。
这方子阳性格内向,融不进去集体,而舒荷在小班十二个小朋友里最开朗,也最讨老师喜欢了,老师特地赋予他重任,要他带着方子阳小朋友一起玩。
舒荷非常认真,一下课就去找方子阳,还给他分享吃的,一来二去每次室外活动,方子阳第一时间都要去找舒荷,江祁现在觉得自己就像电视剧里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冷妃。
冷妃小朋友抱着舒荷送给自己的水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舒荷回来戳了戳他,发现江祁偏着头脸色苍白,他吓了一大跳,着急地转来转去问他怎么了。
江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抱着水壶,对着桌磕头,面无表情,“我可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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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方子阳玩我就可以痊愈了。”
舒荷:“……”
舒荷担忧地说:“你的脸色好差,我去找老师。”
江祁说老师治不了他,舒荷没理,很快带着老师过来了,老师一番检查发现江祁有些发热,赶紧着急地带着这个小霸王去医务室了。
去之前,江祁死死抓着舒荷的手要他陪。
', ' ')('舒荷没了办法,只好陪着他去打针,然后江祁就稀里糊涂过上最快乐的一天。
生了病,他的小荷宝宝很关心他。
会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糖,饿不饿呀,每次讲话的时候都声音都软软的,小小一团地趴在桌边看他,眼睛圆圆,可爱得要命,江祁一本正经地戳戳他的小酒窝。
舒荷偏头想打他,但是江祁用的是打针的那只手,他抿着唇把他的手塞回去,郁闷地问他怎么会生病。
江祁心想气的。
他想到方子阳,表情就阴上一分,又不想小荷宝宝看出来,好半晌才含糊带过这个话题。
中午回班,老师组织小朋友们吃午饭,江祁把自己碗里舒荷爱吃的小蘑菇全夹给他了,然后抬头面无表情盯着方子阳。
方
() 子阳端着餐盘,俨然把舒荷当成唯一的挚友了,这会儿想和他一起吃饭。
结果还没坐下,方子阳就看到江祁在看自己。
他小手一抖,形容不出这是怎样的眼神。
很黑,很凶,好像下一秒就会冷笑着把餐盘倒扣在他头上,方子阳抓着碗,动了动鼻子,整个僵了十秒,突然哇一声哭了。
舒荷被吓了一跳。
他咬着勺子回头,江祁捧住他肉嘟嘟的小脸把他掰回来,皱着眉严肃地说:“别和爱哭鬼一起玩,会被传染的。”
舒荷自己就是个小哭包。
他咬着勺子,雪白的眉头跟着蹙起,不高兴地说:“爱哭鬼怎么你啦。”
“宝宝你不一样,你是爱哭天使,不是爱哭鬼。”江祁拿出他咬着的勺子,然后抓着餐盘给他喂饭,舒荷唔地发出声音,嘴巴一张一合就是一口饭,很快他就忙得一直嚼嚼嚼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根本分不出心神去关注方子阳。
老师过来了。
小朋友被哄好,还想去找舒荷,江祁严防死守,然而还是防不住手工课的时候舒荷主动去帮方子阳。
两个小朋友拿着剪纸,对着教程书咔嚓咔嚓,方子阳性格内向,反应也有点迟钝,舒荷弄完自己的剪纸,还得去教他该从哪里剪起。
方子阳似懂非懂点头,夸小荷好聪明,舒荷看他做完,也礼尚往来夸他好聪明哦,方子阳脸红红的,气氛特别温馨。
只有冷妃被冷落,脑子里的弦一下就崩断了。
小荷宝宝从没夸过他聪明。
他的手工更厉害,他会折纸船纸飞机还有纸星星!宝宝为什么不夸他。
江祁摇摇晃晃起身。
舒荷抬起脑袋,只来得及看见江祁伸过来的手,这只手抓过薄薄的手工,非常凶地将其撕得稀巴烂。
纸屑哗啦啦掉落,还有一片掉到舒荷鼻尖上,舒荷一抓,愣住了。
江祁也不吭声。
他就看着舒荷,看着舒荷眼睛里滋出泪花,婴儿肥的小脸委屈鼓起,白皙皮肤腻上红,变成了爱哭小天使。
脑子里的弦又崩断了。
“宝宝……”
舒荷哭着抽气,“你撕我东西干嘛,一会儿要交的。”
江祁脑袋一懵,去看地上的纸屑,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天都塌了,“我以为是方子阳的我不知道是你的宝宝对不起……”他也哭了,“你别生气,我把我的给你,你别生我气对不起。”
他把自己折的手工爱心塞给小荷宝宝,被手挥开,小荷宝宝眼皮都哭红了,生气地说是方子阳的就能撕吗?说要和他绝交。
绝交。
听到这个,江祁哭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真的被打入冷宫了,冷妃喃喃道。
舒荷开始不和江祁讲话了。
下午放学上车,江祁发现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给自己塞糖,不仅如此,以前他还和他手牵手坐好,现在却坐到了副驾驶,
和司机聊天也不跟他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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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舒荷讲话,喉咙里却像卡着石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舒荷背着小书包跳下车,头都没有回。
江祁浑浑噩噩到家。
他从抽屉里摸出舒荷上次送给自己的糖,糖快化了,他吃进嘴里,希望自己能因为吃过期的糖而进医院,这样宝宝一定就能原谅他了。
江祁的不对劲,江父江母都看出来了。
吃晚饭那会儿,江祁抓着碗一言不发,黑溜溜的眼睛盯着虚空,眼睛里空得怪让人寒颤的。
“江祁。”
江父敲敲桌子,“吃饭。”
“别叫我江祁。”江祁绝望地偏开头,“叫我冷妃。”
江父:“你发什么神经。”
“我没有发神经,我已经被宝宝打入冷宫了。”江祁喃喃自语,“他要跟我绝交。”
父母:“……”
“公众号上说,吃隔夜菜会得癌症。”江祁低头,用脑袋磕着桌子,“我要吃隔夜菜,只要我进医院了宝宝就会来看我。”
父母:“……”
金矿山都挖不出这孩子这么癫的神金。
江父冷着脸打开平板,上去把江祁关注的养生公众号一个个取关,小小年纪字都不识几个,聊天记录里还有他给公众号发的怎么才能把人养胖。
哦,胖字还是错的。
江祁觉得宝宝好瘦,小小一只,他老怕他会死,在幼儿园一起睡觉的时候都不太敢挤着他,就怕把人挤扁。
宝宝太脆弱了。
他想把他养胖点。
但是现在,江祁面临进冷宫的危机,电视里说进了冷宫要想出来就难了,他对着桌子不住磕头。
江母看他这样,十分疲惫:“你欺负小荷了?”
江祁道:“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的。”他又皱眉,忿忿,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
江父听完轻嗤:“活该。”
江母:“好孩子都做不出撕人作业这种事,江祁,原先我觉得你还小,还能教,你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
江祁觉得自己唯一的错在于撕错人了。
惹哭了宝宝是他唯一的错。
方子阳就是讨厌,他针对他怎么了?江祁表情很冷地回屋,一口没吃。
他往地毯一坐,抓过小荷送给自己的乐高拼了拼,拼成一个飞机的形状。
眼睛发酸地看了会儿,江祁打开小天才儿童电话手表,想看小荷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消息列表孤零零的,小荷没有联系他,也没有看他们一起养的电子小狗。
狗也进冷宫了。
麻木地喂了狗粮,麻木给小荷养的赛博白菜浇了浇水,又麻木打开养宠日志,看小狗说两个主人天下第一好。
江祁终于忍不住,低头眼眶发红地哭出来了。
———
舒荷有点难过
() 。
他都打算长大再做任务了。
现在都是小孩子,再怎么鞭策江祁也无法立马去当龙王,那不如就好好生活,等到大家都长大一点再想这些。
可江祁好坏。
绝交第二天,江祁一点都不悔改,在方子阳捧着水杯给舒荷打水的时候把他挤开,抢走水杯说这是他送给小荷的,不许别人碰。
上课的时候抢走他手里的水彩笔,说这也是他送给小荷的,不许别人碰。
第三天陈靖辰回来上课,江祁颇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架势,故意在陈靖辰和舒荷聊天的时候想方设法打岔。
非常坏。
不像主角,像反派了。
舒荷撑着脸颊很苦恼,觉得这样不行,江祁偷偷瞄他,看他蹙着眉,心底也焦躁。
他只是想吸引小荷宝宝的注意力。
看看他,多看看他,为什么要和别人讲话。
放学的时候,舒荷看着绷着脸一言不发给他装书包的江祁,江祁把水杯塞进自己书包,这个有点重,会嘞得宝宝肩疼,他明天再带来给他。
还有书、玩具、零食……
“江祁。”
有点奶的一声。
哦,还有江祁。
不对,江祁拉书包拉链的手一顿。
他噌地抬头。
舒荷三天没跟他讲一句话。
不管他怎么想要获得舒荷的注意力,舒荷就是不看他,就算他故意在他面前晃,他也挡住眼睛当没看到。
江祁心都要碎了。
现在,舒荷终于叫他了。
江祁抓着书包,黑溜溜的眼睛无声看着舒荷,舒荷戴好小帽子,然后低头,童音稚嫩,又有些闷:“你别欺负人了,那是不对的。”
江祁抠着书包带,想嘴硬自己没欺负人,他只是不想那些人碰自己给小荷的东西。
可是,小荷好不容易才愿意搭理他。
“……我不欺负人。”江祁上前两步,小心拉着他的手,“我们不绝交好不好?”
舒荷噘嘴,“你真的能做到的话,我就跟你玩。”
“我能做到的!”江祁急忙伸手发誓,“我要是再欺负人我就……”他皱了皱眉,有点忌惮地严谨说,“我要是再莫名其妙欺负人就……坏人不算在内,我讨厌的人也不算在内,还有欺负小荷的……”
舒荷等了一会儿,听江祁非常严谨地排除可以欺负的人,下一句就是誓言,他这才软软地伸手挡住他,“好哦好哦,我已经信了。”
江祁闭着嘴看他。
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又没忍住似的,上前在他蛋糕一样甜的小脸吧唧一口。
“喜欢你。”江祁小朋友认真而稚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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