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舒荷闻言,迤逦姣好的小脸不自觉露出点迷茫来,呆呆看着徐弄清。
未婚妻?
这两个问题,都好莫名其妙哦。
他现在还在和徐弄清谈恋爱耶,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
不然那不是感情骗子吗?
舒荷想到这里,杏眼眨巴了两下,忽然心虚地别开脑袋,唇瓣抿出一点小酒窝来。
虽然没有未婚妻。
但他确实是感情骗子qwq
“你有吗?”徐弄清见他不语,盯着他,嗓音低沉地问了第二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没有。”
舒荷蹭了蹭枕头,嗡嗡地回答:“我哪来的未婚妻呀?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奇怪的问题。”
闻言,徐弄清凝视舒荷几秒钟,干涩的喉口上下滚动。
可还是有些哑,
“乔泽兰说的。”
舒荷惊讶地抬起脑袋:“乔老师?”
“嗯。”
徐弄清垂下眼眉,重新执起了舒荷的手,握在手中。
他道:“昨天说的,说你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我没有呀,他怎么会这么说?”舒荷印象中的乔泽兰不太像会胡说八道的性子,所以他有点疑惑,甚至是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圆圆的,更像猫了,“我和他才认识半年,他怎么会了解这些?难道是……”
舒荷犹豫了一下:“难道是我爸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订了门婚事吗……可我没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呀。”
徐弄清黑眸深谙,细细在心底咀嚼未婚妻这三个字。
刺耳,苦的,难听的。
他抓紧舒荷的手,“乔泽兰在说谎呢?”
舒荷:“那他为什么要说这种慌呀?”
是啊。
为什么呢?
徐弄清垂下眼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盯着自己手中那只纤细漂亮的手看了几秒,然后执起,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指尖上的触感滚烫而鲜明。
舒荷忍不住往回抽。
当然是没有抽出来的,徐弄清攥得极紧,片刻低低缓缓地对他说:“不重要,反正他在给我们喂狗。”
正在喂狗的乔泽兰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没心思去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蛐蛐自己,因为眼前这条不配合的狗已经挖空了国际著名小提琴家的所有心神。
小福一口都不肯吃。
不仅如此,它嗅到乔泽兰身上有自己主人的味道,还疯狂地吠叫起来,好像是觉得乔泽兰绑架了自己的主人般。
“汪汪汪!”
小福目露凶光。
乔泽兰躲在门后,也没了耐心,他冷嗤着说道:“再叫,回头就叫小荷把你扔了,让你变成流浪狗。”
“汪汪汪!”
小福听到小荷二字,
越发激动,它前爪趴在门上用脑袋去撞门,咚咚咚,撞得门发出震耳的动静。
乔泽兰抱着胸任由它撞,本不欲管,可过了会儿又怕它再撞下去会出事,不得不臭着脸说:“你主人明天回来。”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
小福停了下来,蹲在门边低呜呜地叫,乔泽兰叹气,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他顿了一下,选择留在王家村等他们回来。
次日,舒荷等人乘着车开进山里,和昨天一样,天气是雾蒙蒙的,却始终没有下雨。
阴云盘旋在天上,反而让人心头沉压压的,恨不得干脆下一场大雨算了。
车开不进王家村,照例停在路口,舒荷就被徐弄清带回了住处,而舒父舒母则直接去找王志算账。
这两天,王志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出门。
门口不止有保镖守着,还有一些隐约知道点内幕的老人游荡在附近,摆明了也是要看着他不许他跑。
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亲戚啊?
王志越憋越急,胸口积压郁气,气得大骂,一开始还怒说你们堵着我不许我出门是违法的,后来就是挖空了心思一直盯着后门,想见缝插针逃出去。
可村民们太鸡贼了。
他们守着,还谴责王志怎么成这样了,人家是个男娃,一句又一句说得王志脸色涨红,纯粹是气的。
他后悔了。
他不该那么莽撞的。
至少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在场的时候再行动。
王志恼得用力锤了锤面前的木门,又狠踹几脚,无头苍蝇似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他老子王兴国急了两天也冷静下来了,开始拉着王志的手沉着说:“你进去就蹲几年,出来还是很年轻,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别干这事了。”
王志瞪大眼。
蹲几年?没什么大不了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志气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又没成功,凭什么蹲几年?”
“凭人家姓舒。”
王兴国精疲力尽地揉了揉眉心说:“好了,好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就怕我这村长也当不得了,这些年来……”
“老王,你快出来,舒荷他爸妈来了!”
!
王志闭着嘴不敢讲话。
王兴国紧张地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阴云密布的天空下,舒家父母堵在门口,表情没比这阴天好多少,两晚的陪护并没有让他们冷静。
“王志呢?”
舒母没有寒暄,直接看着王兴国冷声说:“让他滚出来。”
王兴国脸色僵了僵,他回过头,看见王志站在门边,畏首畏尾地看着这边。
王志抓着手咬咬牙,抛下所有自尊低声下气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又没成功,我已经记下这个教训了求你们行行好。”
“你没成功是因为人家小
徐及时赶到!”舒母神情冰冷(),?\ue577厐??敧葶??魎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要是人家小徐没赶到,我们小舒会怎样?到时候你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王志脸一白。
他们还想杀人不成?
舒父冷眼看他,“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也别想着警察不会管这事,舒家多的是人。”
闻言,王志仿佛瞬间被抽空全身的力气,浑浑噩噩扶着门,头脑发麻。
他绝望地搜肠刮肚寻找翻身的办法,可一想到舒家的人脉势力,一股山头压在背上的无力陡然将王志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完全没有办法。
这时候,王志才真的有点后悔了。
他怎么敢的啊。
怎么敢认为舒荷不敢把这事说出去,就去犯这种险的?
可是,谁让舒荷太漂亮了,太干净了。
他只是——
王志思绪一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骤然抬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拉了另一人下水:“这事不止是我一个人的错!还有王晚晚,药是她下的,一开始是她……”
王志把原本的计划一五一十倒豆子似的全吐了出来。
舒母瞳孔骤缩。
她的小荷,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算计的山沟沟里生活了一年的?
前所未有的愤怒侵占了舒家人的心。
与此同时,王晚晚得知舒荷回了村,想都不想便立刻拿起小提琴往外走。
门口,她的脚步又不由自主停下。
舒荷会怎么想她?
解释说药不是她下的,舒荷会信吗?
可那真不是她下的啊!
王晚晚来的时候,舒荷正在屋中逗狗,狗已经很大了,可他还是像小时候抱它一样,将它整个往怀里揣,软着嗓音喊它小福乖小福乖。
小福沉浸在幸福中,尾巴狂摇,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脸。
嗷呜。
喜欢你。
', ' ')('“小……舒荷。”
王晚晚尴尬地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看着这幕。
舒荷下意识扭头看她,纤细的眼睫低垂了一下,抱着小福没讲话。
“你好点了吗?”王晚晚小心翼翼走近几步,用双手将小提琴捧到他面前,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你的小提琴没有带走,我给你送回来。”
舒荷看了眼琴,别开头,没有搭理。
他悄悄鼓起腮颊,纤细漂亮的手指捏着小福腮上的软肉,努力将它往怀里抱,就像还在别的星球时,总喜欢趴在家长的毛绒绒里那样。
小福感觉到主人的抗拒,顿时扭头冲王晚晚吠叫,王晚晚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那双目露凶光的狗眼,心跳陡然加速,有点惧怕地咽了口唾沫。
她忍着腿抖,忍着怕狗扑上来咬自己的恐惧,告诉舒荷:“我知道你觉得药是我下的。”
“可我真的没有下。”
“我那天……是想那么做,可是和你聊
() 过以后就放弃了。”
“我不知道瓶子里有药,是王志下的,他把我家所有饮料都下了药,昨天我就把饮料全扔进垃圾堆了。”
“舒荷,对不起。”王晚晚哽咽了一下,“我脑子有病,我不该对你生出那种坏心思,对不起。”
舒荷瘪着嘴。
他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看王晚晚,只是背对着她,手中一下一下顺着狗毛,小声说了句:“我之前拿你当朋友的。”
王晚晚泪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福挣脱开舒荷的怀抱,作势要咬王晚晚,王晚晚被吓得踉跄后退几步,扒着门想问舒荷愿意相信她吗。
可小福没给她这个机会。
小福凶猛地吠叫两声,彻底赶跑了这个欺负主人的坏人。它重新回头冲进舒荷怀里要抱抱,在他怀中吐着舌头哈气,发出嘤嘤声。
舒荷杏眼润着微光,低头贴近狗狗,用力揉了揉小福的脸,翕声说:“小福你好乖呀。”
小福舔他手指,尾巴甩成螺旋桨。
呜呜。
主人乖。
-
天阴凉了那么多天,这场秋雨总算姗姗来迟。
雨势急湍,阻碍了舒家人离山的路,本来舒父舒母俩人打算尽快处理王志,可因着这场雨不得不暂留王家村。
至于王晚晚,他们昨天也去找了,那女孩哭着说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包括下药的到底是谁,舒母无法分辨她是在推脱责任还是真情流露,证据不足,她也不好把握惩罚的度。
舒荷抱着狗狗。
他偏了下脑袋,小声说:“我以前拿她当朋友的。”
舒母沉默几秒,“现在呢,小宝。”
“现在不是了。”
他抓着狗毛,不和欺负自己的人当朋友。
“妈妈明白了。”舒母不会去处理王晚晚。
别人不懂,她懂她的小宝,最最心软了。
“雨停了我们就走。”舒母抬手摸了摸舒荷的脑袋,徐弄清正在柴房做饭,她想到这孩子又顿了一下说,“小徐这孩子,以后跟你大概是见不到了。”
舒荷点头。
舒母:“要妈妈跟他讲吗?可以带他去京市安排点事做。”
“不用。”
提及正事,舒荷有点精神起来,精致的小脸逐渐严肃。
是时候说分手了。
不过,这场雨下得空前久。
接连三天,雨势依然没降。
舒母几人只能暂住在别的村民家,她有些不太习惯这种破旧的环境,浑身难受得慌。
可想到自己的小宝能在这里待一年,又觉得好骄傲。
她的小荷好坚强!
除此之外,王家村还多了一位从京市一路开车赶过来的人。
那便是徐母。
她五天联系不到徐弄清了,不得不开车过来看情况。
徐母的到来令人意想不到。
徐母也没意料到自己会在这里碰到舒荷的父母,还意外得知了徐弄清前几天帮的忙。
这可是大忙啊!
可不得携恩图报!
徐母是个精明的商人,见到舒父舒母第一眼,就已经起了打交道的心。
她也很谨慎,没有提起徐弄清救人的事,仅仅是当做交朋友一样,在这无处可去的雨天和人聊了起来。
聊生意,聊家庭,聊孩子。
徐母不知道的是,舒母在得知她将自己的孩子扔村里不管不顾时,就已经失了和她继续结交的心。
就算是徐弄清这孩子的母亲也不行。
救人的是徐弄清。
她可以给徐弄清好处。
他的母亲如果是好的,她也并不介意帮一把,可惜……
心中有了隔阂,可面上舒母并没有拉下脸,只是态度淡了一些,但也算是句句有回应。
至少在外人看来,她们聊得很不错。
一切看起来都很温馨。
仿佛在往好的方向走着。
夜里,徐母也在别的村民家入住。
花了钱的。
舒荷这里,只有他和徐弄清两人,外加一条狗。
小福在夜里很乖,不吵不闹地趴在床边,伴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屋中一片寂静,昏黄的灯泡挂在墙边亮堂堂。
天很燥热。
舒荷刚洗完澡,乌黑的发丝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着水。
他睁着晶亮杏眼,用毛巾擦头发,身上穿着短袖和短裤,短裤特别短,露出来的皮肤雪白一片,往床上爬的时候布料被微微牵扯开,露出柔软雪白的腿心。
“徐弄清。”
舒荷高喊,“快来帮我擦头发呀。”
徐弄清在隔间收拾东西。
闻言,他走了出来,昏黄的灯光下,舒荷身形纤瘦地盘腿坐在床上,他杏眼湿润,仰头看着这边,衣肩半露,皮肤雪白又纤薄。
徐弄清走过去,俯身在他肩上亲了亲,舒荷措不及防地呜了下,脖颈微缩,下一秒整个人都被徐弄清抱进怀里,手中半干半湿的毛巾也被对方拿去。
毛巾在柔软的黑发上轻轻擦拭着,力道适中。
舒荷偏头,靠在徐弄清的身上,想到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一时之间他又有些犹豫起来。
看起来,徐弄清没有做好一点准备。
他突然说分手,徐弄清会不会被他气哭啊。
哭了的话,主角还会心甘情愿给反派擦头发吗?
舒荷低着头,想了想还是闭着嘴,软睫低垂着,腮颊轻鼓,让徐弄清给自己擦干净再说。
徐弄清专注地为舒荷擦着发丝,又擦擦他的脸,上面也有发丝渗上的水珠。
擦完,徐弄清又凝神盯着舒荷看了片刻,俯身在他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亲,指腹按在他雪白微凉的后颈上。
舒荷敏感地颤动了两下。
他抓着徐弄清的衣服,微微仰着头,额前还有些湿润的发丝被人轻轻捋开,面前人贴近亲了他一下,又低头看他一眼,循环往复。
“……徐弄清。”
舒荷的嗓音含糊地喊徐弄清的全名,唇瓣微抿,脸颊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徐弄清低头看他,黑眸十分专注,好像移不开视线般:“嗯。”
“雨停了,我就要走了。”舒荷说。
徐弄清说:“嗯,今天我和母亲聊了聊,也想告诉你,以后我去做生意,不会回村了,到时候我去找你。”
“其实……”舒荷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
他捻了捻手心,抓着徐弄清的衣服,鼓起勇气抬脸,注视面前人。
雪白.精致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毫无瑕疵,纤弱美丽。
徐弄清又想亲他。
甚至已经俯身。
舒荷却挡住他的唇,睁着的杏眼里倒映着男人垂眸疑惑看来的眉眼。
“我真正想说的是。”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的接触,下一瞬,舒荷略带鼻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们分手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