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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顶部的灯光洒落,即便苏阮站在不容易看见的角落里,依旧是这场化妆舞会无形的焦点。
但无人敢去邀请她跳舞。
小狐狸捏起手包,还在偷偷瞄靳时意的身影,想要第一时间发现他跟女主的奸情,方便她第一手快速记录。
那可都是完成支线任务的钱财啊。
然而偷瞄半天,小狐狸都没有看到靳时意的身影,甚至连容易惹事的侍应生女主都没有发现。
司宴和纪泽一同下来时,后者很快被打扮得光彩夺目的名媛们围住。
名媛们或端庄,或火辣,个个妩媚多情,暗送秋波,短暂地绊住了纪泽的脚步。
游轮早已返航,等这一夜结束,就要回到京市,再想接触京市圈子里的顶级公子哥,相对就比较难了。
所以经过这两天的时间,名媛们也终于选定了目标。
虽然纪泽不负责任,花花公子名声在外,但他也是三位少爷里最平易近人,也是最容易接触的。
靳时意有女朋友,看着温和,实际对女朋友以外的其他女人不假辞色,完全没有接近的机会。
司宴是撩不动。
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
综合考虑下,在这个时间紧迫的夜晚,除了与其他豪门公子哥有约的,大部分名媛,都将视线投到了纪泽的身上。
于是就出现了明明是一起的,但紧盯纪泽的名媛们迅速围拢,而司宴的周围仿佛有抗拒光环一般,女人们完全无视了他,得以畅通无阻的奇特画面。
他随手从旁边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拿了杯度数不高的果酒,径自走向苏阮的方向。
“是在找十一吗?”他问。
“他没有来吗?”苏阮也问。
男人摇摇头,笑着递给她一杯果酒:“他在休息。大概是昨晚遭遇的那件事,十一还没缓过来。”
小狐狸刚刚吃了一些东西,嘴巴有点干,但她却没有接司宴递来的酒,而是叫了身边路过的侍应生。
男侍应生脸色通红地过来,苏阮从他的托盘里拿了杯香槟,对他礼貌说了声谢谢。
侍应生被迷得七荤八素,在原地站了会儿L,又害羞地问苏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的。
小狐狸摇摇头。
侍应生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但只在四周走动,方便苏阮再次叫他。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司宴,见苏阮喝起香槟,举出去的手很自然地收了回去,执起酒杯,与苏阮面对面地喝着。
他唇边漾着浅浅的笑。
“苏同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小狐狸缄默地点头。
发现对方对自己颇为冷淡,司宴却像是没有注意到,继续说:“今夜这场化妆舞会,本该是你与十一跳这支开场舞,但突发意外状况,出于昨晚的事情,十一心情不好,没有出现。而苏同学作为十一的女朋友,这舞你要是不跳,其他人也不敢领舞。所
以,我能有幸邀请苏同学跳这第一支舞吗?”
最后一句,图穷匕见。
小狐狸睇他一眼,轻快道:“好呀。”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司宴在瞬间的微怔后,又露出一点笑。
不接他的酒。
却答应跟他跳舞。
这样可爱又有意思的女人,爱点钱,不是很合理吗?
她看中十一那点有钱的优势。
正好,他也有。
此时,不算安静的大厅里缓缓流泻出一道优雅动听的琴音,混合着其他乐器的伴奏,传遍大厅里的每个角落。
司宴一身白西装,一举一动,好似再优雅不过的绅士,他微微俯身,唇畔带笑,向苏阮递出一只手。
苏阮正准备放下酒杯,搭上去时,终于摆脱那些如同狂蜂浪蝶的名媛们的纪泽,快速赶过来。他站在苏阮面前,微喘着呼吸道:“苏阮,我能邀请你跳开场舞吗?”
“不好意思。”小狐狸将伸出去的手,搭在司宴的手上,“他先约了我。”
纪泽犹不死心,继续道:“那我能邀请你跳第二支舞吗?”
“好呀。”小狐狸同样轻快地答应下来。
不等纪泽松口气,苏阮便已经被司宴领向大厅中心位置的舞池。
仿佛公主与王子的组合。
二人舞步娴熟优美,一黑一白,戴着面具,分明是第一次跳,舞步却极其契合。
女人像只纤细美丽,优雅的黑天鹅,轻缓的舞步,从背后倚靠在男人肩上时,微微仰起修长雪白的颈项,像是被紧紧锢住的美丽猎物。
当司宴抬起她的腿时,微微绷紧的长腿,笔直纤细,白得莹润剔透,就像是一截上好的暖玉,足以引诱无数人想去珍之藏之,细细把玩。
随着音乐的节奏快起来时,二人的舞步也跟着一变,不再是优雅而美丽,而是透着像野兽般追逐和撕咬的味道。
司宴在追逐她,后背,腰身,手臂,双腿,都想要被完全收拢于自己的怀抱里。他甚至想抓起那只黑天鹅的双翼,让她无法飞翔,只能牢牢困于自己的身边。
', ' ')('那样危险的侵略性与占有欲,在这一刻,几乎是完全没有掩饰地显露出来。
而那只高傲美丽的黑天鹅,只是在不经意间“垂怜”了他一下,便躲开他的追逐。
落在众人眼里,这支开场舞,兼具美感与力量,以至于将二人围在中心的宾客们,久久回不过神。
而在纪泽的眼里,只能看到白西装与黑裙几乎要融合在一起,起初像是一黑一白两只翩跹的蝴蝶,后来便像是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欲的野兽之舞。
瞧着那把柔韧的腰肢被司宴握在手中,纪泽暗骂一声快节奏的乐声,伸手扯开领子,便快步走上去。
从原本两个人的追逐,变成了三个人的追逐。
当然,小狐狸是被追逐的那个。
一左一右,左边是身材壮硕的黑皮男人,一举一动都是力量十足,像
只要进食的大型野兽。右边虽然相比而言,身形单薄了一些,但那股极强的侵略性,像死死咬住猎物不松口的狼。明明透着狠意,却又步步优雅。
小狐狸被包围在中间,后背无意间靠进纪泽怀里时,被男人扯着手臂,完全收拢进双开门的宽阔肩膀里,他的手掌大而有力,五指收拢,温度烫得要命。
然而下一刻,怀中心仪的猎物又被那匹优雅狠绝的白狼给叼走。
正当两只或痞性或优雅的野兽争夺不休时,快节奏的乐声也到了尾声,好似到了厮杀的最后一步,而被围拢在中间的那只美丽黑天鹅,也并没有成为任何一只野兽的猎物。
乐声止住的那一刻,苏阮从身后被司宴抱着,双腿却选择主动搭上他的手臂,而苏阮的那双手,则搂住前方的纪泽,仰脸的时候,二人的双唇几乎咫尺之遥。
纪泽都能感觉女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
她鬓边都是汗,浅棕色的眼睛却极其透亮,双臂穿过宽阔的肩背,牢牢搂住他的脖子。
如玫瑰般诱人的红唇,正微微张开一点缝隙,略喘的呼吸从里面溢出来,扑撒在他唇上,带着一点淡香。只需他前倾一点,便能彻底堵住那点缝隙,以及诱他的香气。
纪泽用尽全力地克制着,被西装包裹的手臂肌肉隆.起,几乎要崩开扣紧的袖扣。他双手托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这支开场舞的最后一幕,与其说黑天鹅是两只野兽的猎物,不如说她化被动为主动,将两只凶性的野兽都驯服,全部沦为她的裙下臣。
这场兼具美感,又极富力量与欲望的舞蹈,彻底点燃了大厅里燥热的氛围。
随着乐声的响起,一对对男女舞步轻移,便滑向舞台中央,不再是往日宴会里的优雅舞步,而是竭力显露追逐的力量感。
结束那支开场舞,苏阮出了点汗,觉得有些热,她将略有些凌乱的乌黑长发往后撩了撩,露出纤细修长的颈项与圆润雪腻的肩头。
她又将碍事的面具摘下来,用餐巾擦了擦流到脸上的汗,接着又擦了擦脖子和肩膀。
鬓边渗出的汗珠,湿了一缕乌发,正贴在那里。
因为出汗,女人往日里白到剔透的肌肤,现在微微泛着粉,眼睛也水汪汪的,黑发贴在鬓边,鲜红娇嫩的嘴巴正轻轻喘着气。
纤细、柔弱、美丽。
距离她稍微近点的男人都觉得有些控制不住,宴会上的正经舞蹈很快就变了味儿L。
纪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尤其是想到刚刚那最后一幕,恨不得现在就让苏阮做自己的女朋友。
司宴浅笑的目光则跟着暗了暗。
小狐狸倒是不知道自己对这篇限制级文里的场景造成了什么影响,眼下瞧不成男女主的好戏,也赚不到抠门男主的钱,便没有再留在这场宴会里,而是拿了一杯度数低的果酒,去外面的甲板上乘凉。
十一月的海风很凉,夜里的海浪阵阵拍打船身,海水掀起又
褪去的声音,像是一首能使人安宁的乐曲。
苏阮出去后,纪泽和司宴也跟了出去。
小狐狸有些累,懒懒地靠在沙滩椅上,那双纤细的长腿在夜色里都白得发光。
司宴视线睇过去。
就在不久前,那双宛若暖玉的腿,还紧紧缠在他的手臂上。
确实是不错的感受。
他迈开长腿走过去。纪泽则一阵口干舌燥,热得扯了扯领口,三两步跨过去,先行坐在苏阮旁边那张沙滩椅上,不算自然地将右腿搭在左腿上,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司宴并没有跟他计较,坐到另一边,跟苏阮聊天。
没什么暧昧的语句,只是问上一些未来职业发展的想法,以及替靳时意说好话,提点一些关于靳时意的细节,譬如他从小就有洁癖,让苏阮多多担待,看上去极为关心他们二人的感情。
纪泽在旁边都急了。
他完全看不懂司宴这波操作,经过刚刚那一舞,他本来以为自己多了个情敌,怎么现在还搁这给靳哥助攻?
这不是让他们感情再进一步吗?
不过仔细想想,司宴突然邀请苏阮跳开场舞,可能就是因为靳哥不在,或者是出于靳哥的交代,否则哪个正常人能干出把喜欢的人往情敌怀里推的事儿L?
小狐狸倒是在他的提点里明白了很多。
黑夜里,她偏过脸,撩着眼看他,摘下面具后的男人,往日里冷淡的眼睛却意外带着点暖意,唇边的微笑也是透着关切的。
仿佛真情实意地想要她和靳时意好。
要不是这狗男二提到洁癖,暗戳戳地引导她回忆与靳时意的瞬间——
那些个充斥消毒水味道,被他嫌弃的瞬间。
小狐狸就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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