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露重,月光透过繁复的窗棂洒进新房。
院落内气氛凝重,姜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不怒而威。西门舟和宋姑姑一左一右陪在姜老夫人身旁。
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伺候林婧依的老婆子跪在姜老夫人面前,哭诉道:“老奴冤枉啊,老奴什么也没干啊。”
林婧依的贴身侍女愤愤不平,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
“我出门之前我家姑娘还好好的,怎么我一回来就开始吐血,当时屋内只有你跟我们家姑娘待在一起!不是你害的我家姑娘,还能是谁!”
“老奴真的冤枉啊,新娘子说她饿了,我就去厨房端了点汤羹过来,这期间老奴也不在新房里啊,老奴冤枉啊,老奴真的没有害新娘子。”
此话一出,西门舟和姜老夫人还有宋姑姑脸色都变了。
西门舟道:“你从哪里端来的汤羹,灶房吗。”
老婆子道:“就是从灶房端过来的,新娘子没喝两口就开始吐血把那汤羹打翻在地上……一定是汤羹有问题!一定是那汤羹!老夫人不是我!不是我啊!”
雪上松蒿这种东西寻常人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唯一能拿到它的就是走南闯北的七叔,但是姜老夫人没发话,西门舟也不好自作主张说些什么。
半晌后,大夫从新房里退出来,姜文熙上前道:“大夫,我家新妇怎么样。”
“中毒颇深,我已经尽力了,姜公子还是准备后事吧。”
此话一出,姜文熙有些站不稳,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进新房。
姜老夫人道:“宋姑姑,你去把三夫人请来。”
西门舟心中百感交集,看样子姜老夫人是打算牺牲三叔母来保全七叔这个男丁。
不过一会功夫,三叔母就被带了过来,这个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的女子,年近三十便已经有了白发。
她被宋姑姑带来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姜老夫人问她为何要给汤羹里下毒的时候,三叔母还是懵的。
姜老夫人道:“在饭桌上你就要老身喝汤,若不是知丫头的兔子打翻了汤碗,恐怕现在中毒的就不止是林丫头一人了!好歹毒的妇人,害老身不成,还要害我孙儿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