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把酒言苦(1 / 2)

('两个时辰后……

小二的脸已经如同马脸一样拉的很长……他见鬼了一般转头看了看二楼靠窗那一个雅桌……脸已经如同痉挛一般的不停的抽搐!

那三个人,那三个人!已经坐在那张桌子上,一动不动,整整两个时辰了!小二哭笑不得地看着窗外太阳已经落山。

要不是他目睹了全过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位小姐,自从坐下来以后,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动也没动,要不是看到她的肩膀还有起伏,他都要以为那小姐是不是挂了!

那位公子,自从上了菜以后,就只喝了两口酒,点了一桌子菜,连筷子都没有拿起过!剩余的时间就是眼露忧郁地看向窗外,要不是看到他偶尔还会眨巴两下眼睛,小二也以为他是死人!

那位小姐的侍卫,三下五除二便将她点的小菜和五个包子一口吃完了!那惊人的食量和速度,小二简直都不敢相信。然后,她就直接站在了一旁,两手抱胸,站着睡起觉来!没错!就是睡觉!为啥能确定她睡着了!?因为那家伙时不时还发出了几声呼噜!

就这样,这三个人,在那一张桌子两旁,整整待了两个时辰!

要不是那公子刚开始就给足了银子,小二早就忍不住将他们赶走了!

但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总是时不时往这边瞄,他倒要看看,这三个人到底谁会先动!他就不相信他们还能将他这张桌子坐穿了去!

小二严密的监视着那一桌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看到那睡着的侍卫似乎是一时没站稳,在睡梦中突然猛地想身后一倒,后脑“咚”地一声撞到了身后的墙上,小二肩膀一缩,不由替那侍卫感觉到有些肉痛。

谁知道那侍卫发出的一声响声,似乎终于惊动了对面的男子。只见男子眼睛微微一动,眼神从窗外回到了桌前,他看了看夏栩,挥手将小二召了过来:“菜凉了,换些新的来,再来些甜食,两壶温酒。”说完又将一锭银子摆在了桌上。

小二眼睛放光,连声应道:“好嘞!”心里乐开了花,这公子出手真大方!这锭银子足够在这店里吃好几顿了。

不时,男子面前的桌上很快又被摆满了菜,得了银子,小二也算是上了心,上了好几个招牌菜,还按照男子的吩咐上了些甜品,栗米羹,桂花糕,绿豆酥……还有两壶女儿红……用热水温过,在冬天喝,暖胃。

男子执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女儿红加热过后,酒香四溢,惹得崔月直吞口水。

男子将酒壶放下,正要伸手举起酒杯,刚碰到酒杯,突然一个纤细小巧的手一把抢过了被子,一头将酒倒进嘴里。

男子微微愣了愣,抢酒的人正是此时突然坐起身的夏栩。

小二见状不由头大起来,只感觉青筋直跳,这小姐方才抢位置还不够,现在还来抢别人酒,还有这么霸道的人!有些替对面那柔弱的男子打抱不平,不能看我们是男人就欺负我们啊!正打算撸起袖子上前和那小姐理论……

这时只看到那男子微微抬起了手,似是知道小二要干嘛,并且阻止了小二的动作,开口道:“再拿个杯子,两双筷子,五个包子。”

男子似乎完全不介意夏栩抢座抢杯子的粗鲁而没素质的行为,反而还给夏栩桢起酒来。夏栩也丝毫没有和男子客气,拿起酒杯就喝,喝完了就伸手要其倒酒。而男子对夏栩的要求也不恼,只是在夏栩喝了三杯后,第四次向其伸出空杯时,男子道:“吃点小菜垫垫肚子再喝。”

而夏栩竟然也十分听话的照做,拿起筷子便夹起一块绿豆酥往嘴里送,一口包掉,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饿了一整天,滴水滴米未沾,夏栩此时肚子已经饿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崔月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夏栩还有对面的男子,完全摸不清楚状态的她,看到桌上那五个包子,还多的一双筷子,感激地看了眼对面好看的男子,拱手抱拳以致谢,然后话也不多说,豪爽的端起了包子,默默地站在一边满意地吃着自己的晚饭。

夏栩绿豆糕还没吃几口,突然肩膀一耸“额”,突然打起嗝来,她接过对面男子给她递来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饿了一天的夏栩看到一桌子的菜,原本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些光芒,巧的是里面大部分都是她喜欢的。将干瘪的肚子喂饱了之后,夏栩找小二又要了两壶酒。

对面的男子微微抬眸看了看夏栩,夏栩说:“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谁也不欠谁……”

男子默默地点点头:“好……”

之后两人又十分默契的陷入了沉默,只是相互倒酒碰杯。

崔月悲催地默默走远了些,那酒的味道太香了,老大没让她喝,她又不能主动要求喝酒,只能在一旁干巴巴流口水,闻闻香解解馋。

夏栩和男子一连好几个来回碰杯,一壶酒已经见底,纷纷在对方眼睛中看到了志同道合的默契。

夏栩已经有些微醺,她看了看对面脸色同样有些泛红的男子,他很瘦弱,似乎被风一吹就会倒,却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向银河一般璀璨,不由让夏栩想到了茯苓。

茯苓的眼睛也很美,可是茯苓的眼睛每次看到她时,就像会说话一般,眸子里有着琉璃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可是这个男子的眼睛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地沙,将那光遮掩住了,透着无边的落寞和寂寥,没有生气。

“姑娘有心事?”男子开口打断夏栩肆无忌惮的端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是很无礼的行为,于是也收回了目光,仰头喝了一口闷酒。

正当男子以为夏栩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夏栩淡淡地道:“公子是否已嫁人?”

男子突然一僵,眼神慕地一沉,嘴角牵起一丝落寞:“算是吧。”说完,他也仰头喝了一口酒。

夏栩把玩手中的酒杯,幽幽开口,问:“若是公子发现所嫁之人是个无能的废物怎么办?”看着对面的男子似有一瞬怔愣。

夏栩自嘲地笑了笑:“抱歉,我并非是在诋毁公子的妻主。”说着又猛地连喝了两杯酒,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我只是在说自己,呵呵。”

男子看着夏栩失落的神情,淡淡地道:“姑娘切莫妄自菲薄……”

夏栩默不作声地仰头喝了一口酒,壶已见底,夏栩皱了皱眉:“小二,再上三壶酒!”

“九公主,你除了会打打嘴架逞逞能,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你会什么?”

“夏栩,你不配!”

“你不配当大夏国的九公主,更不配当子楚的妻主。”

乌柒柒的话如同一根根蚀骨钉,钉在夏栩的胸口,让她透不过气,又像一面面镜子,照得夏栩无处遁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咳咳……”夏栩被一口酒抢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男子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饮酒伤身,姑娘如此豪饮,姑娘的夫郎见了怕是要心疼了。”

夏栩却仿若未闻,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只听到夏栩自言自语道:“仔细想来,我真的不配……”说着看着眼前的男子眨了眨眼,指了指身边不远处正在打盹的崔月,道:“连小月月都比我厉害。”

“好像真丢脸呢,作为一个21世界的现代人,竟然一无是处,全身上下没有一个长处。”夏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作为一个女尊国的女人,竟然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也照顾不好。”

一滴晶莹的眼泪划过脸颊,带来些微的刺痛,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对面的男子,那双眼睛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有点像,夏栩一时眼神恍惚了起来,喃喃:“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男子看着夏栩迷离的眼神,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但穿过自己似乎正在看另一个人,淡笑着饮了一口酒:“姑娘,若是你发现你的夫郎乃是无能的废物,你会怎么办?若是有一天,你的夫郎也没能保护好你,没能照顾好你,你会怪他们吗?”

夏栩眉头不由自主一皱,立马否认道:“不……”随即又饮入一口酒:“是……我不配……”

男子闻言却轻声笑了:“配不配,值不值得,只由那个人说了算,可不是由旁人决定,也不是由姑娘自己决定。”说着看着夏栩眼角又一滴泪珠溢出,眼神转向窗外,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匆匆行人,在黑夜中也没有减慢步伐,仰头倒入一口酒:“这世上多是无能无用的废物……也多是保护不了的人和事……你是否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亲力亲为也好,借助外力也罢,你是否能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你是否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

“至于配不配,值不值得,只是得不到的那个人才会去计较。”

夏栩听着男子的话,愣了愣,看着对面的男子,无言。

良久,久到百姓们开始熄灯安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道:“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男子道:“你也是。”

夏栩道:“他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男子道:“她是我已故的妻主。”男子眼睛里划过一丝悲痛。

夏栩不由一愣:“对不起。”

已故的妻主,这就是他看起来如此落寞萧瑟的原因吗?

男子摇摇头:“没关系。”

夏栩伸出一只手,向他友好地示意:“我叫……木羽,请教阁下大名。”

男子看着夏栩伸出的纤细而小巧的手,别过了头,淡淡地起身离开,临走前他转过头淡淡地道:“我叫月嵘,木小姐,再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渐浓,夏栩晃晃悠悠回到九公主府,将正要入睡陈太医拉了起来,仔细地询问了一边子楚的身体状况。只听得陈太医面露难色地道:“九驸马他……”说着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夏栩,叹了口气:“沈侍郎临走之前也与我探讨过九驸马的病情……九驸马身体的不生不灭之毒是从小便染上的,这种毒好似一把无法熄灭的火苗,会慢慢的燃烧掉你的生命,折磨你,直至油尽灯枯,这也是为什么九驸马从小就极度畏寒体弱……不生不灭这种毒本就极为罕见……而且据臣所知,这种毒到目前为止没有解药……”

“听说驸马还中过黑叶蛇毒以及身体里曾被打入过不会自行消散的蚀骨钉……十二颗。”陈太医不由自主深吸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可怖的事情,因年迈苍老的脸上耷拉的皮也不由地颤抖起来,“十二颗……”陈太医声音发颤:“老臣平生从未见过能忍受地了如此酷刑之人……”

“经受这么多年的折磨,九驸马……身体早已亏空……”

“九驸马……能活到现在本身就已是奇迹……”

“如今,九驸马的身体如同一张薄薄的蝉翼……极为脆弱……而老臣能做的只是尽量延长九驸马的寿命,让他少经受一些痛苦……”

“但九驸马的身体……不可再承受任何伤害……”

长生居。

夏栩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熟睡的子楚。幽暗地月光投射进屋子,子楚的脸白得近乎透明,他的呼吸很轻,像羽毛一样轻。他的眼睛闭着,他睡着的时候如同他醒着一样,整个人散发着柔和平静,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子楚的表情永远都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着。

身体里放着十二颗蚀骨钉的时候,病发的时候,面对萧国公府的冷落非难时,甚至面对女皇发怒时,他一直都是云淡风清的微笑着……

“那……九驸马还能活多久?”

“如果修心静养的话……最长……不超过一年”陈太医再次强调:“九驸马的身体,真的经受不了任何伤害了……切忌思虑过重……”

夏栩定定地看着子楚,曾经身为肺癌晚期的她,哪里不知道病痛折磨到底有多可怕多可怖。蚀骨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歪着头想,她是肺癌骨转移的晚期肺癌患者,癌细胞转移到骨头上,那时候医生说她的骨头全黑了,那种痛,夏栩至今历历在目。稍微一动,就像是有锈锥钝刀在磨筋错骨一般一刀一刀撕磨着骨头……蚀骨之痛,她自嘲一笑,大概就是形容那种感觉吧。

刚开始做化疗放疗的时候,哪一次事后不是哭天喊地……后来……后来渐渐不哭了……

医生说习惯就好……

呵呵,没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才说的出“习惯”二字。

怎么可能习惯呢?

只是哭要消耗太多力气,到后来,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她不知道从小身体里就有不生不灭这种慢性剧毒在身体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陈太医不知道,文清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没见过,也没经历过。文清只知道不生不灭在发作的时候,会痛,但是夏栩却可以肯定地是,那种痛一定只比蚀骨钉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没有人能做到承受十二颗蚀骨钉依旧能谈笑风生,唯一的可能便是……那种痛比起身体原本的疼痛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或许是因为子楚的表情太过淡然,太过云淡风轻,除了苍白的脸色和身上厚厚的棉衣,他的神情总是让你忽略他是一个病入膏肓且正在经受巨大痛苦之人。

怎么有人可以做到呢?

深有体会的夏栩比其他的旁观者更加知道要做到如此淡然,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和忍受力。

夏栩感觉自己的心不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攥紧,手不由自主地握紧。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附在正微微颤抖着的夏栩握成拳的手背上,声音轻柔:“公主,你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屋内没有烛火,子楚也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夏栩仍旧别过脸,不想让子楚发现自己泛红的眼眶,“嗯,我吵醒你了?”

只听子楚的声音带着打趣:“是公主身上的酒味,方才在梦中醉了,便醒了。”

夏栩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难闻吗?我去洗洗。”

子楚伸手拉住了夏栩,笑道:“无妨,许久没醉过,今晚可在梦中一醉方休。”

牵起一个略带沉重的嘴角,更衣上床,躺在床榻内侧,还不忘替子楚掖了掖被角:“睡吧。”

良久,子楚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日女皇传召我们进宫。”

“嗯,好。”

乾坤宫。

女皇居高临下地扫过下首的人,缓缓开口道:“栩儿,岭儿,今日传召你们进宫是有关年末朕寿宴一事,岭儿,此次寿宴是主要由你负责,还有半月,准备得如何了?”

大公主听闻,上前一步,自信地一拱手:“回母皇,儿臣已将一切都已安排好,请母皇放心,儿臣定将寿宴办得风风光光,向天下一展我大夏国威。”

女皇扫了眼大公主眼下浓厚的黑眼圈,眉不由轻轻一皱:“届时各国使臣也会赶来,切忌谨慎行事,不可失了礼数,闹出什么笑话。”说着转头看向大驸马,“不要让我失望。”

大驸马和大公主闻言均低下头,恭敬道:“是,请母皇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夏栩:“此次使臣接待一事,不如就交给栩儿来负责吧。”

夏栩和大公主皆是一愣,只听大公主有些急切地道:“母皇,接待使臣乃十分重要,九妹妹才刚涉及朝政,经验不够,将如此大任交付于她恐怕不妥,到时候一个不小心闹出什么笑话丢的可是我们大夏国的脸。”

女皇不怒自威地扫了眼大公主,后者立马噤声,只听女皇缓缓道:“子楚自小云游各国,对各国礼节与使者都不陌生,有他帮衬着九公主,朕很放心。”

大公主与大驸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狠狠剜了眼子楚。女皇让九公主负责接待使臣,这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夏栩微微向前一步,一拱手,道:“母皇,儿臣觉得大公主所言甚是。儿臣资历尚浅,有很多事务正在熟悉当中。接待使臣事关大夏国体,儿臣不想草率行事,不若这次还是让大公主负责,儿臣从旁观察学习。”

大公主一听,眼睛一亮,立刻顺着杆子往下爬,连忙点头接口道:“九妹妹说得不错。这次儿臣可先教教她,也让她熟悉熟悉各国礼节和接待事宜,待九妹妹今后可独当一面的时候,再让她负责不迟。”

女皇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看着夏栩,今日第一回展颜道:“栩儿,你能有此虚心学习的态度,朕深感欣慰。也好,这次你便跟着大公主学习熟悉。”说着又看了看夏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若是你有九公主一半的谦虚稳重,朕也用不着替你收拾那么多烂摊子!”

大公主一愣:怎么又骂到自己头上来了!心里不由一阵烦躁,九公主原来做的荒唐事比自己只多不少,原来也没见母皇说什么。可是自从九公主转了性子,她在母皇心里的地位可是一天不比一天,挨骂的频率和次数越来越多。

“行了,岭儿你们先退下。”女皇招了招手。

大公主转身离开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眼身侧不远处那个让自己越来越陌生的九公主。

她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再这样下去,她,怕是地位不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看着大公主和大驸马离开,压下心中的疑惑,这是还有别的事情?

只听女皇淡淡的声音道:“传。”

夏栩跟随着女皇的目光看向殿门口,今日的阳光有些耀眼,夏栩不由微微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那一抹刺眼的阳光中,来人昂着高贵的下巴,挺着胸,双手附在身后,如同在自家后院中闲庭信步般走进殿中,走到了夏栩身侧,单膝跪地,拱手,扬声:“商九里参见女皇陛下。”

商九里?

夏栩默默地打量着身侧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袭湛蓝色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袍内露出银色镂空云纹的镶边,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半透明月牙形状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晃动,散发着幽幽地蓝光。

男子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锋利,夏栩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俊朗的男子。刀削的眉梢,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幽深的眼眸,只不过他的瞳色竟然是罕见的湛蓝色,仿若一双眼眸中装入了星辰大海,让原本锋芒毕露的气质之下,平添一抹邪魅和高贵。

神态看起来有些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间激射而出的精光,却让人有些不敢靠近。

看男子修长精壮的身形,听到他爽朗的声音,仿佛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世子免礼。”女皇微笑着看着来人。

紧接着商九里向夏栩和子楚微微作揖:“九里见过九公主,九驸马。”说着轻睨了眼子楚,嘴角一勾,略带玩味地道:“久仰九驸马大名,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子楚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谦和礼貌地微微一点头,微笑:“九里世子,久仰。”

女皇看着夏栩站在一旁,显然仍旧处于一脸懵的状态,不由笑了笑:“这位是商国的四世子,商九里。原本你们二人应当在大婚之日再见,不料九里世子在途中出了些意外,以免节外生枝,故而九里世子先来了京城,和亲队伍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说着抚了抚袖子,慈眉善目地道:“然和亲队伍到达之前,九里世子已经在京城一事不宜声张,故而朕琢磨再三,先将九里世子安置在九公主府,最为安全,也最为妥当。你们二人,亦可提前熟悉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看了看夏栩,道:“栩儿,你与九里世子的联姻关乎夏商两国的交好,你可千万要好生待人家,不可无礼,商国的礼仪与夏国有所不同,九里世子背井离乡,起先可能会不习惯,你作为妻主,也要多多谦让。”

随即又慈眉善目地望向商九里:“若九公主性子顽劣,世子多担待,若有何委屈,来找本皇,本皇替你做主。”女皇似乎对这世子甚是喜爱。

商九里,据说他就是商国的四世子,也是此次得和亲对象。她记得母皇说过,商国奉行男尊女卑,与大夏国正好相反。历年皆是夏国送皇子去商国和亲,商国送来公主来夏国和亲,而此次他们竟然愿意将他们地位尊贵的四世子嫁入大夏国,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可夏栩眉头不由微皱,麻烦一个接一个,从来不给你喘息的时间。

听母皇的口气,九公主府再次喜迎一尊大佛,这次还是送不走的那种。

“是。”夏栩垂眸道。

接着女皇看向子楚,缓缓道:“九里世子比你年幼几岁,你作为九驸马,九公主的主夫,也要好生照顾九里世子,切莫怠慢了人家。”

“是。”子楚颔首。

三人一同踏出乾坤殿。

夏栩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将胸中浊气吐出。

随即夏栩看了看身旁的商九里:“九里世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只见商九里波澜不惊,斜睨了眼同样波澜不惊地子楚,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然完全不理自己???

“喂!”被忽视的夏栩白了眼那个骄傲得背影,喃喃:“没礼貌!”

子楚淡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两人刚要动身,一位嬷嬷突然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恭敬地道:“九公主,大公主请您往御花园一叙。”

夏栩下意识看了看子楚,点头:“带路吧。”

看着夏栩正要去推子楚的轮椅,嬷嬷低头道:“大公主说,只请九公主您一人前往。”

夏栩不由眉头一皱,略微思索片刻后,转头对子楚道:“你和九里世子先去马车上等我,我很快回来。”

子楚微微一笑:“好。”

随即夏栩替子楚将雪裘大衣拢了拢,见领口处那枚绿色的宝石扣子松了,仔细地给子楚系好,才嘱咐了身侧的宫人道:“小心伺候着。”

这才转身跟着嬷嬷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商九里又走了回来,只听他调笑的声音道:“九公主与九驸马还真如传闻中伉俪情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离开御花园的时候,正巧一个过路的宫人在经过她的时候一个不稳摔了一跤,将一碗乌鸡汤洒了自己一身,夏栩侧目看了眼狼狈地宫人,忍不住伸手,欲拉那倒霉的宫人一把:“你没事吧?”

那宫人哪敢碰夏栩,只是惶恐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奴婢冲撞了九公主,奴婢该死。”

夏栩摆摆手:“无妨。这天冷,你全身都湿透了,快去换一身衣裳吧。”

宫人连忙点头称是,惶恐地走开了。

夏栩噗嗤一声笑了笑,一碗汤全倒在了自己身上,半点没洒在地上,这宫人也笨的可爱。

随即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掀开马车帘,看着马车里丰神俊逸的男子,夏栩不由一愣:“子楚呢?”

商九里也一愣:“他不是去找你了吗?”看到夏栩犹疑地望着自己,商九里接着解释:“方才有个宫人来说九公主让九驸马去御花园一趟,九驸马便让我先回马车。”

夏栩眉头一皱:“我没说过,而且我方才从御花园过来,也没见着子楚啊。”突然心一沉,这明显有人在其中使岔子:“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商九里无奈地摊开手:“我没注意。”

夏栩二话没说,将车帘放下,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帘后,商九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九驸马,不知道这份见面礼,你是否喜欢。

夏栩拉过宫门口的侍卫,问道:“你们方才看到九驸马了吗?”

侍卫点了点头,伸手一指:“方才似乎看到有宫人领着九驸马往那个方向去了?”

西边?那根本就不是御花园的方向。

夏栩稍作沉吟,然后疾步朝皇宫内走去,正巧遇见一队巡逻的侍卫,带头的正是夏栩的同窗,兵部尚书的二女,也是最近上任不久的御前侍卫,李怀。

李怀看到夏栩,不由眼睛一亮,笑道:“九公主,好久不见。”

夏栩此时却没有寒暄的心思,急切道:“怀姐姐,子楚不见了,麻烦你差人帮我寻一寻。”

皇宫内,夏栩不可能带着自己的人,只得求助于宫内侍卫。

李怀听到夏栩是以私下的称呼唤自己,不由心一暖,看到夏栩焦急的神情,正色道:“你放心,九驸马许是走岔了路,皇宫严防备森,九驸马出不了什么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

“恒影,你也帮忙去找,不用担心我,在皇宫内我很安全,你务必要找到子楚。”夏栩低声吩咐道。

这时,夏栩看到大公主一脸不爽地走了过来,还不时拍了拍身上,似乎在嫌弃自己的衣服脏,看到夏栩一脸焦色与李怀说些什么,紧接着两队侍卫有序地分散开来,状似关切地走上前:“九妹妹,这兴师动众的架势,是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抬眼看到大公主,似乎换了身衣服,问道:“大姐方才来时路上是否有看见子楚?”

大公主一愣,摇摇头,随即笑道:“原来是九驸马不见了。我说九妹妹,你对九驸马也过于紧张了吧。他有手有脚……哦不,他一个大活人,也走不远……或许只是一时迷路了呢。”说着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夏栩的肩膀:“我说妹妹啊,你别过于杞人忧天了。”

夏栩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不着痕迹地避开大公主“慰问”的手。

这时一个宫人也焦急地跑了过来,低声对着大公主耳语,只听大公主下意识道:“什么?你说大驸马也不见了?”

那嬷嬷看到大公主口无遮拦地将自己的话复述了出来,所以也不再遮掩,只是低声道:“听宫人说,是有人向大驸马传话说您找他,大驸马便去寻您了。”

大公主不由皱眉:“我没找他啊。”说着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没事,子瑜有手有脚能蹦能跳”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瞄了几眼夏栩,接着道:“说不准他过会儿就自个儿回来了。子瑜还不至于会蠢到在皇宫里迷路。”

说着对夏栩摆了摆手:“九妹妹,你慢慢找啊。”说着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坐着马车离开了。

夏栩收回了视线,看大公主的样子,她应当是不知情的。

只是子楚和大驸马同时失踪,而且还以同一个借口,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子楚才是最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着也迈开步正要去寻人,还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转头道:“你跟着过来干什么?”

商九里耸了耸肩:“女皇陛下不是说让我们多熟悉熟悉?”

夏栩看了看商九里略带无赖的笑容:“我现在很忙,没心情。”

商九里伸了伸筋骨,摆摆手:“你找你的人,我熟悉我的。”

夏栩白了一眼商九里,懒得再和这个无赖耍嘴皮子。

舒月阁。

子楚淡笑着看着面前同样气定神闲的翩翩公子,虽已而立,但其光华气韵似更甚少年,没有惊讶:“大哥。”

萧子瑜坐在小方桌的一头,摊开手指了指方桌上的棋盘,已落下一枚黑子:“自那日我们也有十余年没有对弈了,来下一局?”

子楚默默扫了眼四周,转动轮椅,来到方桌另一边,从棋盒里取出一枚白字,落下。

四下安静地只能听到棋子落地地声音,半个时辰过去,一枚黑子掷地有声,房间里第一次传来了人声,那声音携着揶揄:“十三年了,三弟的棋风竟依然如旧,只守不攻。”看着一只苍白的手将白子轻轻在自己料想的位置置下:“看来三弟无甚长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竟快到正午了,今日的天气似乎比往常都要晴些,太阳射进屋内,与屋内的暖炉一起将屋子哄得暖洋洋的。

看着子楚竟似在走神,萧子瑜微微蹙了眉,心里竟然产生了少有地愠怒,但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情绪,手指缓缓地敲了敲棋盘,似好意提醒道:“三弟再退下去,便要输了。”

子楚的眼神被拉了回来,看着面前的棋盘,淡笑地道:“大哥与二哥的棋艺本就在我之上,输于大哥,也是意料之中。”

子楚从小与两位兄长对弈,从未赢过。

对面的人谦和有礼,推梨让枣的言语,竟不知为何在萧子瑜听来却像是一把刺刀,将他那附在脸上同样平和的面具给刺破,将那面具下的一丝狠厉给微微漏出了半分,言语也不由戴上了点讥笑:“看来当年一事,你已不甚在意。”

萧子瑜扫了眼棋局,黑子去势汹汹,步步逼近,很快即可将白子吞噬,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话题一转,道:“听闻九公主现待三弟很好?”

看子楚脸上一丝异色也无,萧子瑜继续道:“听闻柒柒郡主十年前便对三弟一见倾心,情深根种。”说罢顿了顿,似叹了口气道:“当年若不是女皇将你许配给九公主,现下三弟怕是早与柒柒郡主在西北的草原上纵马驰骋了吧。”

说罢淡淡扫了眼子楚的轮椅以及被毯子盖住的腿,眼中划过一丝决绝,一枚黑子在白子最后的退路上落下,发出清脆地声音:“三弟,大哥比你年长十岁,看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最后送你一句话。”说着随即嘴角牵出一抹若有若无地微笑:“在这皇宫棋局中,只有棋局中人,和死人,是没有观棋人的。”

话音刚落,只听见屋外有宫人惊慌大叫:“来人啊,舒月阁走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将子楚可能会去的几个宫殿都走了一遍,将宫人们也问了个便,都没有人说看到过子楚。子楚坐着个轮椅,最是引人注目,而且皇宫里许多地方都设了门槛,子楚行动极为不方便……

他能去哪里?

看到不远处隐隐似有浓烟,竟是皇宫内廷的方向,李怀急冲冲地赶了过来,脸上惊惧未定:“九公主,不好了!舒月阁走水了!”

可是舒月阁走水了,与她何干。

紧接着听到李怀颤声道:“有人说见到九驸马进了舒月阁。”

当夏栩,商九里随着李怀赶到的时候,整个舒月阁被汹汹的烈火包围着,浓烟生的老高,原本寒烈的冬日被这火哄得燥热,只见舒月阁已经乱做一团,宫人们与侍卫正满头大汗慌忙的提着水桶灭火。

然而这火势来得凶猛,半点没有要停歇的样子,看到九公主来了,掌事的宫人顾不得下跪行礼,连忙将夏栩等人拉开:“九公主,这里火势大,您快离远些,千万不能将您伤着了。”

夏栩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九……九驸马呢?”

掌事宫人一愣:“九驸马也在里面?”

李怀精准地抓住了这个‘也’字,连忙追问。

掌事宫人道:“方才宫人们拼死将大驸马从火里救了出来,没人说九驸马也在里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怀一愣,问:“大驸马?”

掌事宫人道:“是啊,听说发现大驸马的时候,他已经被浓烟呛得昏迷了,还不知道伤势如何,太医已经在看了。”

夏栩心里一沉,抓着他的手道:“那将大驸马救出来的宫人呢?在哪里?”

掌事宫人道:“他们伤得很重,也都在给太医看了。”

李怀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夏栩,道:“我听人来报说,九驸马……也可能在舒月阁中,可否再派人去里面寻一寻?”

掌事宫人一惊,为难地看了眼李怀和九公主,犹豫地开口道:“这……这现下火势如此之大,再潜宫人进去,就是让他们去送死啊。而且,这火已经蔓延到外院了,即便屋子里还有人,此刻也……”她看了看九公主此刻面如死灰,似摇摇欲坠的样子,有些不忍,宽慰道:“或许九驸马并不在舒月阁中呢?”

掌事宫人说的没错,这眼下火还没扑灭,一片混乱,而且就此情形,即便九驸马还在里面,也决计是不可能再活着……不可能再派人去火里白白送死。只能祈祷九驸马并不在舒月阁中。李怀思索了一番,道:“九公主,我派人继续寻找九驸马。”

夏栩感觉到自己的手冰凉,她深吸了口气,几次握紧了拳,再放松,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名声称见到九驸马进舒月阁的人呢?”

李怀这才留意到一直跟在九公主身后的男子,只见他丰神俊逸,一身贵气,只是抬头一眼,那眸中的睥睨无端让人不敢直视,李怀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看到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霸气,不知为何李怀感觉心跳有些加快,她拱手道:“方才形势太乱,所有宫人都被潜去救火了,那名宫人暂时还没找到。”

那火竟然烧了一整夜,不光是舒月阁,连带着旁边的朗星宫也遭了秧,还是第二天早晨天降一场大雪,才将火势彻底扑灭。

舒月阁已经彻底成了灰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也知道子楚失踪的消息,派人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子楚。

火势扑灭的时候,没多久,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驸马也醒了过来,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快救三弟。”

这四个字传入九公主府的时候,乌柒柒手中的茶杯顿的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一天一夜粒米未沾的夏栩,一下子没站住,头一阵眩晕,往后虚晃了一下,被儒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而在一旁怡然自得地喝着茶的商九世子,慢悠悠抿了口茶。

夏栩坐在椅子上缓了缓,因久没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备马车。”

乌柒柒的神色哀伤:“我同你一起去。”

今日的天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雪格外大,如同鹅毛一般。

夏栩先到了大公主府,结果却被拦在府外,大公主府管家为难地道:“大驸马伤得很重,而且听闻九驸马……悲痛欲绝,太医再三嘱咐大驸马此刻需要静养,所以大公主下令任何人不许探视打扰大驸马。九公主要问什么话,待过两日大驸马好转了,再来吧。”

大公主管家坚决,夏栩没有力气在这种时候与之纠缠,压下心中情绪,立马又赶去了皇宫。

在赶到舒月阁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见乌泱泱的一片废墟,只剩下一个黑焦的屋架……即便鹅毛般地大雪能扑灭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火……仍然挡不住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不知道那是什么烧焦的气味……

夏栩身形虚晃,因为小石榴地搀扶才不致脱力。

夏栩一步一颤地往里走,却被眼疾手快地掌事宫人拦了下来:“九公主,不能进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事宫人也知道九公主与九驸马情深意笃,看着九公主苍白的神色也于心不忍,劝道:“这火烧了一整夜,是什么都烧没了啊。”顿了顿,道:“都成灰了。”

成灰?

不可能的。

夏栩捏了捏拳头:“让开。”

话音刚落,从身后传来一股劲风,是乌柒柒不顾阻拦,将那掌事宫人一掌披下,来阻拦的宫人也尽数被她掀翻在地,只见她健步如飞往舒月阁的主屋方向跑去,夏栩也在小石榴地搀扶下快步跟了上去。

掌事宫人说的没错,都成灰了。

一丝一毫原先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不一会儿,焦黑的废墟中依然覆盖着一层雪,只是碰到废墟上的余热,很快就化了,黑色的灰烬将洁白的雪水染黑,没走几步,夏栩的袍子和大氅已然脏泞不堪,小石榴艰难地给夏栩撑着伞,然而却挡不住这如同火势一样汹涌的雪,夏栩的半边身子依然湿了。

乌柒柒不知从废墟中刨出了什么,突然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悲痛的长啸:“子楚!”

夏栩与小石榴赶到,看到乌柒柒手上紧握着的一颗染了污迹的绿色宝石纽扣,从乌柒柒悲痛欲绝的神情中得到了证实,那是乌柒柒不久前送给子楚的雪貂大衣上面,乌柒柒亲手缝上去的领扣,夏栩昨日替子楚整理大衣的时候还将那领口的宝石扣系紧了。

再没有侥幸,子楚真的在舒月阁,真的已经成了这眼前满目疮痍的灰烬了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柒柒浑身颤抖地回头看着一脸不可置信地夏栩,眼神里杀气毕现:“都是你!是你将他害死的!”只见乌柒柒满脸泪痕,眼眶通红:“是你将他的腿弄折了,是你折磨他,若不是他不能走路,他怎么会逃不出来?你与他一同进的宫,你却自己一个人回来,你有人处处保护,可他呢?”

夏栩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冷冷地盯着乌柒柒手中那一枚浴火不化的绿色宝石领扣。

夏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她依稀记得当时乌柒柒朝她扑了过来,然后小石榴将她往后拽,而乌柒柒好似再快靠近她时又飞了出去。

而后她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火,如同一条巨蟒一般将舒月阁瞬间卷起。

子楚苍白的肤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也染上了一层橙光,他云淡风轻的淡淡牵起嘴角,“再见了,公主。”

下一瞬,瞬间那红色巨蟒便缠上了子楚,一眨眼,将他吞噬殆尽。

“子楚!不要!”夏栩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与眼角滑落的晶莹一同滴落下来。“啪嗒……啪嗒……”在被子上发出闷响。

夏栩感觉自己的手冰冷而僵硬,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环,心像是被重物一拳一拳敲打,双拳不由自主握紧,不可能的,子楚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不可能的。

她不相信。

夏栩的眼眶酸胀,手指骨节泛白,突然感觉到右手手心似有异物,摊开手掌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竟攥着一只手帕,犹疑地将手帕打开,夏栩一惊。

手帕一角绣着一朵莲花,这是……子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手帕摊开,手帕中间赫然躺着一枚银色指环,与夏栩左手无名指的那个一般无二。

夏栩忽然呼吸一滞,眼里的眸色变了又变,她将手帕收进怀里。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思量了半刻鈡,才下定决心地唤道:“恒影。”

一个黑色的身影默然地出现在屋内暗影中,夏栩淡淡地道:“你能帮我去九公主府将我的狐裘取过来吗?今夜我累了,打算就歇在宫里。”

待恒影离开,夏栩又唤来小石榴:“你去传膳吧,我饿了。还有,去准备一床新的被褥,我今天不回九公主府了。”

直到屋里只剩下夏栩一个人的时候,夏栩推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跟着她,才迫不及待地小跑了出去。

天色已晚,雪却仍旧没停,夏栩一路疾行过来,顾不得撑伞,头已白了。

手帕上标记得地点是在冷宫附近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树林。

夏栩张望着四周,阴森森的冷冽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左手食指那本该属于子楚的银环,像是生出了些勇气,深吸一口气:“我来了,没有人跟着,子楚呢?”

话音刚落,突然一个重击砸在她的右腿膝盖后窝,一阵剧痛传来,夏栩痛呼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她的双手被反绑了起来,与此同时口中被狠狠塞了一块麻布。

夏栩被人死死按压在地,雪籽摩擦她的脸,冰凉刺骨,右腿的剧痛使得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极力地抬起头,却看不到来人到底是谁,只能勉强辨认出雪地里与那树影融为一体的影子。

将恒影支开,将小石榴支开,独自前来,不是没想过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子楚的那枚戒指,还是让她不得不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看到了吗?子楚,已经被烧成灰了。”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线夹着寒霜从身后传来。脚步挤压雪地,发出沙沙的闷响,然后夏栩感到一把利刃毫不犹豫地贯穿她的左腿小腿。

“呃……”痛呼声被掩盖在口中为塞得没有缝隙的麻布中。肌肉撕裂的疼痛让夏栩几乎快晕过去,原来根本没有子楚,小树林之约彻头彻尾只是一场阴谋,一场要将夏栩置于死地的阴谋。

夏栩本能地想要逃,然而她根本站不起来,双脚的疼痛抽去了她全身的力量,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又一身隐在麻布中的尖叫“呃”,左腿的利刃被从小腿中毫不留情地拔出,带出一道血线,洒落在洁白的雪地里,分外刺眼。

疼痛使得夏栩的眼睛通红,她只能拼尽全身的力量,往前方挪动,然而一只脚却踩在她左腿的伤口上,夏栩痛得抽搐了起来。只听那阴冷的声音向她宣判死刑般道:“既然来了,就下去陪着他吧!”

夏栩感觉一股寒光直逼她的背心。

“嚓”地一声,是利刃相击的声音,只听突然传出另一个男子沉声道:“主子说过不得取她性命。”

“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阴狠的声音不屑地回答。

紧接着是两方相斗,兵刃相见。

夏栩趁着两人分心的空档,拼了命的往小树林中爬去。

男子见夏栩慢慢离开主战场,眉毛一扬,在与那阴冷声音之人缠斗时,竟然还游刃有余地从指缝间弹出一粒如同米粒般大小的石子,正击中不远处另一个黑衣男子的穴道,与此同时,竟是使出唯有内力极其雄厚之人才能掌握的聚音成线,道:“九公主的影卫马上就会赶到,你不是蠢人,心知肚明,还想保命的话,你没见过我。你主子如何计划的,你便如何回去禀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见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依稀记得她当时为了逃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往树林伸出爬去,那两人意识到自己不见之后,便停战又一齐追着她到树林寻她。情急之下,夏栩看到身侧一个巨大的树洞,里面居然是空心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便想尽办法往里钻。

谁知道那树洞不但里面是中空的,连地下也是空的。刚钻进树洞,突然地面一松,夏栩便滚落进一个甬道。

幸运的是,在夏栩掉进甬道时,绑住手的绳子似是被岩壁凸起的坚硬石粒给划破了,连带着手臂也被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口子。

夏栩将手上的绳子挣脱开来,翻转身,扯出嘴里的麻布。

四周是一片无望无际的漆黑,一丝光线也无,仿佛这黑暗能直达人的内心深处,将人隐藏在最心底的恐惧都呼唤出来。

“有人吗?”夏栩小声地问,听到自己的声音哽咽而颤抖。

左腿被贯穿的伤口稍稍一碰,便传来刺骨的疼痛。

夏栩咬了咬牙,深吸了几口气,心里自我安慰道:想想当年肺癌骨转移的痛,现在的伤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坐在原地的夏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也不知道是因为腿的疼痛,还是因为那个浅笑着的男子真的……死了。

想到那个人,呼吸便不由得一滞,由心底而升的悲伤似乎连腿的疼痛都能淹没。

她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间,眼泪滴在地面发出空灵的“滴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甬道黑得不透一丝光,伸手不见五指。夏栩只能摸索着用那用来堵她嘴的麻布,和绑她手的绳子,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四周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带着地底下的阴寒,夏栩不由打了个哆嗦。

忍住内心的悲痛,夏栩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要尽快离开这里。

从树洞里掉落进来,想要再上去是不太可能了。

夏栩伸手触摸四周,上触不到顶,伸手也不能同时触碰到左右墙壁。只能沿着左边的墙壁朝着一个方向缓缓挪去,左腿用不上力,她只有区起右腿,用双臂的力量,支撑自己在黑漆漆的甬道里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夏栩走了多远的距离,在这片纯粹的黑暗中,时间和空间的流逝让人完全没有概念。手臂有些发麻,夏栩不得不坐下来,喘息一会。

夏栩闭上眼睛虽然,在这里,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是几乎没有区别的,脑海里突然飞快地闪过一个画面。仿佛是同样的黑暗,似曾相识的感觉,一闪即逝。

夏栩心头突突地一跳,凝神想要抓着一丝一缕的线索去探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然而不管她怎么回想,却再也抓不住一点蛛丝马迹。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感觉自己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夏栩继续靠着左侧的墙壁,一步一步缓缓地移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是想要为自己壮胆,夏栩小声地哼起歌来:

“看见蟑螂

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

不怕不怕不怕啦

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

麻痹也是勇敢表现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

可是若是有人听到这歌声的话,便会很轻易的发现声音里忽高忽低中止不住的颤抖。

“主子果真料事如神,那人想要杀九公主,被属下制止,一切都按照计划施行。只不过,九公主逃入密林后便失踪了。然而九公主的影卫突然赶到,他的武功太强,为免行踪暴露,属下便先行撤退了。”一个低沉的嗓音在暗夜中响起,声音带着歉疚:“打乱了主子后面的计划,属下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床上本闭目养神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儒雅的脸庞因为眼中的狠厉显得有些扭曲,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被火灼烧的手臂正缠着绷带:“没想到那影子这么快便能找到那处,罢了。”

“可是,若是她将主子您供出来怎么办?”

萧子瑜扬眉,没有回答,却调转了一个话题,问:“确认将他处理好了吗?”

“是。为了以防万一,将他丢进了尸井前,属下还给了他一刀。”说着看着萧子瑜面色有些不悦,立即叩首道:“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属下确保他还留着一口气。而且属下已经将井口盖住。再过十日,宫人统一清理尸体才会将他们捞出来。那时,他决计早已变成一具腐满白蛆的尸体了。”

“嗯……”萧子瑜这才收回了方才充满杀气的眼神,嘴角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在那群尸体腐烂中渐渐死去的表情……不知我这个从小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三弟,是否会喜欢我给他安排的结局?”说着顿了顿,表情在黑夜中显得狰狞:“十一年前,他竟能从那井里爬出来,可是如今,双腿尽废,他还能爬的出来吗?”

更何况,这个愚昧的属下竟然擅自主张多给他一刀,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不过是起了恻隐之心,想让他那个孱弱的弟弟死得快些,少受些折磨。

萧子瑜的神情突然一变,眉头不由一皱,语气变得阴狠起来:“今后你再自作主张的多此一举,你知道下场。”

“是。”下首的人将身子俯地更低了。

“十日后,将他的尸体给我带过来,我要好好观摩观摩。”

“是。”下首的人惶恐的打了一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去尸井处守着吧。”

夏栩在黑暗中摸索着挪动,四周寂静地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不知道这个甬道到底有没有尽头,如果只是个封闭的死路呢?如果她费劲了全身力气,其实都没有移动多少距离呢?如果她一直找不到出路,是不是会饿死渴死在这里面?是不是会在这孤独的黑暗中安静的死去呢?

夏栩抑制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身体便越没有了气力。

她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地底下的温度十分阴寒,夏栩被黑暗和寒冷包裹着。

是不是出不去了,是不是自己会被困死在这里。

早知道说什么都不会将恒影支开,他此刻是否发现自己不见了呢?可是即便他发现,即便他找到小树林,他也根本不会想到这密林底下竟然还藏着一个甬道。

文清在哪里?上一封他寄来的信,信上只说一切安好,她给他的回信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呢?要是他看到自己的腿伤,估计脸会立刻比茅坑还臭吧?

还有儒风,他大概正在公主府门口默默地等着她吧,每次她回府时,无论早晚,他都在门口,她从不看他,却一直知道。

不净法师走到了哪里?他又收了徒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颜,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还好吗?会不会等到下次他听到自己的消息时,小楹儿已经成了一句干尸了?

夏栩抿着嘴,那子楚会不会在阴曹地府等一等自己?

夏栩想到这,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溢出。

夏栩想着想着,或许是因为疲惫,或许是因为疼痛,竟然睡了过去。

一个小女孩儿在一片漆黑中默默地摩挲,探出去的脚确认后,身子才跟着挪了过去。而这小女孩的右手紧紧地牵着一只同样瘦小的手。小女孩儿用强作镇定的语气道:“只要你别放开我的手,我……我就带你出去。”

夏栩猛地惊醒,突然睁大了双眼,她想起来了,是这个梦!

这个梦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她记得读小学那会,每天夜里都会做这个梦,每天夜里都会回到这片漆黑中,那是一片绝对的纯粹的黑暗,就如同现在一样。她如同现在这般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一个人?不……

在小时候的梦里,她不是一个人……

甬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夏栩突然屏住呼吸,紧张又害怕地凝神倾听。

那声音似有若无,听不真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即便再小的声音,在这如死一般寂静的甬道中,那对夏栩来说都意味着是一点活气。

夏栩一边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缓慢地挪动……

夏栩在黑暗中给自己壮胆,她极力地睁着眼睛,想看清周围的事务,却什么都看不到。“咳咳……”夏栩没走几步就干咳几声,仿佛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好像自己不是一个人一般。

突然甬道的一边再次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夏栩心头一凛,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分轻的呼吸声。呼吸声?自己的这个想法,让夏栩突然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可是转念一想,呼吸声?难道是还有人?

这个想法顿时让夏栩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时间竟然顾不得右脚被重击的疼痛,用手攀着甬道的墙壁,用右脚支撑着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左脚的剧痛,咬着牙一瘸一拐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踱了过去:“是不是有人?”夏栩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有人在那儿吗?”

连走了好几步,剧痛让夏栩疼地全身冒出冷汗,然而对于黑暗和孤独的恐惧远远的超过了身体的疼痛,那轻微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放大,即便微弱,在夏栩听来却仿佛是圣钟敲响一般,一下一下击打着自己被黑暗啃食的心。

离得越近,那声音仿若更加明显了。那是微弱的喘息声,还有时不时传来极微小的咳嗽声。

然而伴随着放大的声音而来的,还有空气中的一股糜烂的血腥味和肉腐烂的味道,让夏栩几乎想要作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忍住心中的不适,坚定地一脚一脚朝着那声音走去。

不多久,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超前摔倒扑在了地上。

夏栩连忙爬起身来,在黑暗中用手摸索着,突然手中一片湿濡,有些粘稠,“呃”一声轻微的痛呼声,夏栩连忙把手缩回。然而那声音又消失了,连带着连原本微弱的喘息声也没了。夏栩心下一惊,又伸出手去,仿佛终于摸到了那人的脸,凭着轮廓,夏栩摸到了他的鼻子,嘴唇。她突然有些激动又害怕地拍了拍那人的脸:“喂……你醒醒?你没事吧?”

身下的人没有反应,夏栩将手颤颤悠悠凑到那人的鼻下,直到感受到一阵微弱的鼻息,这才舒了口气。

“你是不是受伤了?”夏栩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焦急和无助。

“喂?”夏栩轻轻地摇了摇那人,只听一声微小的闷哼,接着是一阵有气无力地轻咳,而且能感觉到那人此刻正在不可抑制的颤抖。

夏栩凝了凝神,因为身边终于有了“活人”的陪伴,仿佛从黑暗中陡然生出些希望和安心来,她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那人裹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袖子用牙齿狠狠一撕,露出小半截光洁的手臂,用手摸索着那人身上的伤口处,似乎是在左肩,找到那片湿濡出的中心,身下的人身体不由因为疼痛一颤,夏栩只能在黑暗中凭着想象,替那人将伤口包扎好。

然后伸手将那人抱在怀里,仿佛想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那姿势像是抱着最亲密的爱人一般。

可是任夏栩怎么捂,怀里的人的身体却仍然止不住的颤抖,仿佛置身冰室一般。而那人也再没有清醒过。

夏栩此刻的害怕甚至超过了之前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的无助。

“喂,你不可以死!”夏栩听到自己颤声道:“你不可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对着一个即将逝去生命的陌生人,竟然毫无防备的滑落。夏栩轻轻地抽泣:“我……我害怕……”

“如果你死了,我就是一个人了……”夏栩无助地喃喃道,“我不想一个人。”

一滴眼泪滴落在那人的嘴唇……

黑暗中,在夏栩抽泣的声音中,突然夹杂了一个微小的声音……

夏栩猛然意识到是怀中的人醒了,连忙将耳朵凑上前,只听到一句有气无力地,勉强辨认的:“水……”

夏栩一喜,水,我去找水!

然后下一瞬,却立刻颓然了下来,她在甬道里挪动了这么久,一滴水都没有碰到过,这甬道阴冷而干燥,没有光,没有水。

夏栩几乎是没有犹豫,抬起左手,便张口狠狠咬了下去。一瞬间,顿时一个惊雷似乎在脑海中炸响,仿佛同样的画面,同样的疼痛感,甚至是同样的位置,夏栩的左手手腕处那一道伤疤……然而这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如同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下一瞬便立刻没了踪影。

夏栩将那奇怪的感觉甩开,将手腕凑到那人的嘴边,血顺着手腕的伤口滴落,夏栩感到一个冰凉的嘴唇附在自己的手腕处,如同干涸的沙漠遇到了久违的甘露。与此同时,夏栩感觉到怀中的人似乎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夏栩顾不得包扎,只是颤巍巍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地响起:“喂……你喝了我的血,这条命就是我的了。”说着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包裹住的人,虽然在黑暗里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从他的声音勉强辨认,应该是个男人,夏栩顿了顿道,“你,不能死在我前面。”

夏栩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颤抖:“我……一个人……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身体似乎十分纤弱,很轻,也很瘦。夏栩抱着那个似乎因为寒冷颤抖着的人,像是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那个奄奄一息的人,却仿佛成为了夏栩在这黑暗中仅剩的勇气和希望。

“你不能死!”夏栩竭尽全力将他靠近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他,一边用手摩挲着那人的手臂和身体。

终于感觉到那人的呼吸的起伏稍稍大了些,夏栩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可是仍然紧紧地怀抱着他,不敢松手。

手腕的伤口有些发麻,似乎还渗着血,双腿的疼痛也从未淡去,夏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的黑暗,像是望向那黑暗的尽头,微微侧着头。

“喂,你知道吗?曾经我也这样一个人过,整个病房只有我一个人。那时候也是如同这样的黑,医院的窗帘质量真好啊,明明是白天吧,拉上窗帘竟然连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夏栩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的响起,带着浅浅的鼻音。

“在病床上疼痛发作的时候,我在想干脆痛死算了。可是他们总有办法把我救回来。”一滴眼泪从下巴滑落,掉落在怀中男子的嘴角,“可是我活着的时候,却总是留我一个人。”

“小时候,我还没有生病。那时候爸妈就很忙,常常是我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和自己玩。其实也不总是一个人,刚刚住院那会,爸妈还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在隔离室陪了我一整晚的。后来,他们也会时不时来看我。”

“不过那大概只持续了一个月吧。”

“后来他们便有了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当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啊。”夏栩想到这里,突然不由嘴角轻轻上扬,竟是轻声笑了起来,却没有留意到怀里的人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瞬,夏栩回忆着道:“那时候第一眼见到文清,我的第一反应是,哇,阴曹地府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当我意识到,我可以尽情地呼吸,尽情地跑,尽情地跳,尽情地吃着甜品,尽情地喝酒。当我意识到,我可以重新活一次,我真的好开心。”

“虽然那时候,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大家都害怕我,或者讨厌我。”

“可是,我却很喜欢他们。”夏栩的嘴角弯起,顿了顿,道:“很喜欢。”

夏栩轻轻闭上了眼睛,缓缓道:

“文清虽然表面是个棺材脸,可是他确实最古道热肠和心软的人了。”

“恒影虽然是个木头,可是他一直在我身边一刻不敢放松的守护我。”

“绝颜虽然神出鬼没,可是他每次都出现整个世界仿佛都明亮了。”

“小净净虽然是个和尚,可是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和尚了。”

“小月月人高马大,武功不差,可是她的心思却最为单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大嘴,大凶妹,陈庆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啊。”

“还有,小石榴最是紧张我,一有点什么事情总是一惊一乍的。”

“儒风虽然出身风尘,可是他也不过是想为了自己的未来挣得一袭庇护。”

夏栩顿了顿,继续道:“茯苓是个爱恨分明的人,骨子里也最是倔强,他可以为了家人牺牲,也可以为了仇人卧薪尝胆。他原本也很讨厌我,可是后来便常常陪我喝酒陪我聊天,临走前还将自己的身家财产都送给了我。”

“可是,我却没能保护他。”

“还有……”夏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还有他……”

“他恐怕是两世以来,我见过最温柔的人了吧。当大家都讨厌我的时候,只有他对我笑……他的笑容就好像是春天的微风,看到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放松,好像他说什么话都可以信任。”

“很多事情,不用你说,他都会帮你安排的很周到,很多事情,不用你想,他都会帮你想好。可是我知道,他的笑容从不达眼底……”

“我也知道他和我身边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其他人对我的亲近,要么因为害怕我,要么因为喜欢我。”

“他既不害怕我……”夏栩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也不喜欢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对我好,只是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怀中的人闭着的眼睫毛不由自主微微地一颤,可是在黑暗中的夏栩却察觉不到丝毫异样。

“他的腿不能行走,他的身体也不好,他和你一样怕冷,他也和你一样瘦,一样虚弱……”

“滴答”一声,一滴眼泪划过脸颊,从下巴上滑落,正滴落在男子的嘴唇上,咸咸的瑟瑟的……

“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又一滴眼泪滑落,夏栩的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地,为什么会起火呢?为什么大驸马能得救,他就不行呢?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在他身边呢?”

“我好累……”

“我好害怕……”

夏栩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忍不住埋头抽泣了起来……

黑暗中传来夏栩小声地抽泣和呜咽……却依旧是隐忍着似乎不敢惊醒谁一般……叫人听了无端的心疼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怀中的男子,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缓缓睁开。

夏栩的泪珠滴落在胸前外袍的衣襟上,竟然浸湿了一片,凉意直透进里衣来。一时间,气息微弱的男子的思绪头一次恍惚了起来,眼神里也染上了从未见过的迷惘。

犹记得几个月前,她从昏迷中苏醒后茫然却纯粹的眼神,是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从未有过的。她扑闪着大眼睛,听到自己说:“我是你的夫。”的时候,瞬间通红的脸颊,如同荷花一般白中透着粉嫩。

犹记得那天晚上,她将被惩罚蚀骨钉的文清从牢里带了出来,又气冲冲从自己房里跑了出去。幻说,她冲出去后撞倒一个宫人,却将宫人扶了起来,随后一个人在后花园朝着花草出气。末了,又让小石榴将打落的花瓣捡了回去沐浴。

犹记得恒影侍寝那天,她因为屋内的血腥吐了一个时辰,足足有两个月,没有再沾染半点荤腥。

犹记得她在上书房与其他人打架,事后才知道竟是因为那些人说了自己与文清的不是。

犹记得她为自己庆生,坐了一桌菜,将手上烫起了几个泡。对食物从没有过分关注的自己,对于那个“生日蛋糕”的香甜味道却仍旧记忆犹新。

犹记得她总是捧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盆栽来芙蓉阁找他,有向日葵,有紫薇,有合欢,有木槿,都是夏花,那是自从他说他喜欢莲花在夏天盛放后。

犹记得成亲当天,她将一枚指环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说“呐,子楚,戴上这枚戒指,你就真的是我的丈夫了。”说完,她还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左手,:“你看,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这是我们结婚的见证,你可不能随意摘下哟。”“今后我也会对你好的。”他记得夏栩当时红着脸,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像是闪烁着星星。

犹记得当晚,当文清跑来质问自己为什么将她送进添香阁时,她偷偷地蜷缩在屋外间听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一般,却偷偷地吸着鼻子。

犹记得回门那日,原本他计划在当日离开,她却意料之外地亲自同她一起回萧家,大张旗鼓地在萧家与天下人面前为自己“正名”,他从无回阵里找到她时,她眼神里的无助和害怕,让原本去意已决的他,将计划延后了。

犹记得她被崔月绑架到江南的那段日子,他每日看着江南传来的信,信中记录着她每一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看着她一步步即将被卷入一场巨大的风波,仍是忍不住出手。只是他没有料到,最后的一步,却因为他的犹豫,仍是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始终不愿意入局的他犹豫了。所以,悲剧还是发生了。于是,他竟然在京城等着她从江南归来。

犹记得再次见到夏栩后,看着她短短时间内的变化,似乎更加沉稳了。她提出改革的建议,提出了他从未听闻的商业计划,她和他讲梁祝的故事,她似乎开始散发着如同向日葵一般的向阳光芒。

与此同时,也记得那时候她每晚蜷缩地身体,佯装入睡,半夜又总是从噩梦中惊醒,然而第二日,她却笑得比谁都开心一般。而她也更加大胆了,她竟然和文清一道进入雪山,只为了帮他找青花虫解毒。而那一次,为了救她,他离开的计划又被搁浅了。

犹记得她还在女皇面前,为他挡了一鞭红鳄鞭。

犹记得她每次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正无意识地因为闷热扇着风,嘴上却嘱咐着成林成才关紧门窗,增加炭火,只是因为听到自己咳嗽了一声。

犹记得她每次进宫,都坚持亲自帮自己推轮椅,一旦有宫人侍卫瞧瞧投来眼神,她被佯作凶狠地瞪回去。

犹记得她原来总是在找不到他时便去找茯苓喝酒,而现在却会时不时躲在长生居的小厨房找小叶子讨三叶酒。

犹记得她神采奕奕地和他炫耀着自己亲自选拔出来的三十六名如生,因为栩栩如生。听着她带着亲卫队在大街上守株待兔,只为了“行侠仗义”。

犹记得那日她说她的梦想,她说:“我希望能和我喜欢的人,无拘无束,环游世界,嗯,就是肆意江湖,想去哪儿去哪儿。噢,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不论发生什么,他都陪着我,对我不离不弃。其实我一点都不贪心的,有人能一直陪着我,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一直陪着我,就好了……一直陪着我,一直一直,陪我一辈子。哪怕是我老了,或者病了,也会一直在我身边,陪我到最后。”

不知为什么,在这黑暗中,那一幕幕,竟然那么的清晰。

男子不由地渐渐蹙起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咳……”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轻轻地咳了起来。夏栩一愣,连忙抬头抹了抹眼泪,对着黑暗中那人在的方向,喜道:“你终于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只感觉到那人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从夏栩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然后摸索着靠在了墙壁上,与夏栩并肩坐着。

黑暗中又陷入一片寂静,只余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男子一挣脱开来,夏栩这会子突然想到自己方才的姿势,顿时有些局促,窘迫地解释道:“那个,我不是占你便宜,你在发抖,我是为了救你,才……”想了想,又道,道:“而且,你前面说口渴,我找不到水,我就给你喝了点……咳,血……如果你还需要的话,咳……就是会有点腥……”

而对方依旧一言不发,夏栩一愣,连忙侧过头,似想从黑暗中找到些他还活着的迹象,不由颤声道:“喂,你还在吗?”

等了一会,仍然没有回复,夏栩不由一急,伸手向身旁探了探,想要轻轻拍一拍他的肩膀,确认他完好。手刚刚伸出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无力地抓住了手腕。

夏栩一愣,这才将手缩回,嘟囔道:“你别不说话啊,我害怕……”言罢,想了想,又道:“要是你没有力气说话,那我抓着你的手也行。”

黑暗中,短短的半盏茶的时间,男子却像是耗费了一生的时间……

夏栩听到身旁的男子,如释重负般,终于微微地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夏栩听不懂的无奈和释然,黑暗中他淡然一笑,说:“是你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那虚弱却带着如往常温柔磁性的声音,是夏栩再熟悉不过的,夏栩猛然转过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仿佛看到了那人苍白的脸色,看到了他沉静的眼眸,黑暗中仿佛看到他正微微一笑:“九公主。”

夏栩猛地侧头,有些不敢置信地带着疑问试探地轻声唤了一句:“子……子楚?”

良久,伸手不见五指的如黑洞一般的纯黑的黑暗中,传来了一句轻声地回应:“嗯。”

夏栩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颤抖,她小声再次确认,好像是不敢惊扰谁一般:“子楚?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颤抖的手突然被轻轻的握住,那只手冰冷的温度传来,让夏栩的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你没死?真的吗?子楚,你还活着!”

手背被人轻轻地拍了一拍:“嗯,公主,是我。”如山涧中的清泉般好听而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子楚淡然一笑,道:“我还活着。”

一时间,夏栩只觉得眼眶发涩,鼻头一酸,泪水仿佛在一瞬间盈满了眼眶,夏栩第一次在子楚面前卸下了所有无端的矜持,丢弃了所有掩盖的彬彬有礼,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扑进了子楚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子楚!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死了!”

“他们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也以为你被烧死了!”夏栩的泪水终于放肆的决堤,“我真的好害怕!”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地要死了!”

黑暗中,夏栩看不见子楚的表情,子楚也看不见夏栩脸上的害怕和委屈,只是感觉到夏栩将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和抽泣。

子楚伸出手,轻轻地在夏栩的背后拍着,似抚似哄,淡淡地道:“别怕。”顿了顿,像是一句安慰,又像是一句承诺,只听他小声地道:“你不是说了么,你不准我死,我便不会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一边哭,一边细数着火灾的惨烈,夏栩没有严明自己左腿的伤势,只是道因为躲藏,钻入树洞才掉了下来。

而子楚一边听着夏栩娓娓道来,一边在黑暗中,替夏栩包扎左手的伤口。口中似乎还残留着那咸咸的泪水混合着铁锈味的腥味,心中却泛起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疼痛,而那一缕缕的疼痛却相互交缠,汇聚成了子楚眼中一抹坚定,在黑暗中,那原本淡然无波的眼眸,瞬时间正摄出无人所见过的忽明忽暗的闪烁光彩来。

夏栩说道那方手帕。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子楚的怀里坐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子楚的左手。

“怎么了?”子楚感觉到夏栩的动作。

当摸到子楚的左手空无一物时,夏栩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环摘了下来,套在了子楚左手的无名指上:“如果只是手帕的话,我或许不一定会相信。可是他们带来了这个,我就不得不信了。”

子楚一愣,默默的摩挲着又回到自己手上的银环,原来她是因为自己遗落的这支银环,才……

子楚淡淡地叹了口气:“咳咳……是我疏忽了,让公主担心了。”

夏栩感觉子楚气息的虚弱,这才意识到这地下甬道如此阴寒,以子楚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了,况且,他还受了伤,连忙坐起身子正色道:“子楚,我背你,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或许是因为有了陪伴,或许因为子楚死而复生,夏栩仿佛了凭空攒了些力气,她咬咬牙将子楚背在身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扶着墙壁,然而还没有走出几步,左腿的剧痛却让她和子楚一起摔倒在地。

子楚也因为牵扯到了伤口,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子楚将涌入喉间的血尽数吞了下去。

夏栩还要再将子楚扶起,却见子楚却制止住了她的手,问:“公主,你的腿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忍住腿上的剧痛,在黑夜中微微扯了扯嘴角,佯装无事的道:“没什么。就是掉下来的时候扭伤了。”

言罢,黑暗中突然一片寂静,夏栩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不由伸出手去,不安地抓向黑色的空气:“子楚?”

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握住了夏栩在空中挥舞的无助的手,“嗯,我在。”

子楚使出全身的力气,坐直了身子,让自己的气息听起来平缓而平静,他轻轻拍了拍夏栩的手:“公主,若是你背着我,或许我们两个人都会被困死在这。如今唯一的方法,便是公主你一个人往前走,只有你找到出口,我们才能得救。”

“不……”夏栩刚想反驳,然而,子楚柔和的声音却打断了夏栩的话。

黑暗中,他的声音温柔而有磁性,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心安:“我知道,公主害怕一个人。这甬道虽然漆黑,但是声音却可以传得很远。”说着子楚轻轻地将夏栩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准确地别到了耳后:“你往前走,我会陪着你说话。等你找到了出口,再叫人来救我。”

“好吗?”子楚的声音如同一个镇定剂,让夏栩的思绪也安静了下来。

夏栩紧紧地抓着子楚的手,不肯松开。但是冷静下来的她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子楚的提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子楚的右手在夏栩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可是你……”夏栩仍有些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子楚仿佛知道夏栩的担心,只听他淡淡笑了一声:“我不会死的。”他默默将又一阵体内涌上来的猩红吞了下去:“我答应你,你不准我死,我便不会死。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夏栩撑起身子,撑着甬道的墙壁,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段旋律,是笛音。而那旋律竟然是夏栩之前在甬道里哼的那首《不怕不怕》:

看见蟑螂

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经比较大

不怕不怕不怕啦

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

麻痹也是勇敢表现

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

勇气当棉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当看不见

太阳一定就快出现”

一首活泼的旋律,在笛子中竟然被吹出了四分悠扬,三分婉转,还有三分坚定……

夏栩不由扬起嘴角,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旋律,然而这笛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夏栩果然不再那么害怕……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咬着牙快步地向前走去……

夏栩不知走了多久,然而身后那渐行远去的笛音突然停了,夏栩心里突然一慌,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侧耳聆听,果真没有声音了,夏栩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由颤声唤了一声:“子楚……你没事吧?你还在吗?”

然而夏栩的话音刚落,那笛音声又响了起来,夏栩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的笛音越来越微弱,虽然断断续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却仍旧若有若无地传来。

年大嘴是在天快亮的时候,被恒影单手如同拎小猫一般拎进的皇宫,崔月也连忙跟着一起赶了过来。年大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被梦到扔到了密林入口处。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到来人,却感觉到一阵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让他顿时一阵腿软跪在了地上。崔月后一步气喘吁吁地赶到,她在安州见过恒影,也听说这位影卫大人从不说话,此刻正一身掩饰不住的煞气,也难怪年大嘴被他吓得差点尿裤子,崔月连忙将年大嘴扶了起来,解释道:“这位是老大的影卫,老大在皇宫里失踪了。你快听听看是否能有什么线索。”

年大嘴一听老大出事,不由一愣,神情也顿时肃穆起来,既然影卫大人将他带到这里,那说明老大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失踪的。想到此,连忙凝神,闭起眼睛,使出了十二分精神力,耳朵微微一动,睁开眼睛道:“影卫大人,崔队长,我好像听到了笛子的声音。在……地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的笛声几乎听不见了。夏栩的左腿已经痛得快没有知觉,连右腿也开始发麻,身体也已经开始脱力。若不是,没有受伤,她或许早就找到出口了。她知道,子楚的身体,却已经是在强撑了。

时间拖得越久,子楚便越危险。

她不能停下。

夏栩咬紧牙关,强行催眠自己,腿没事,一点也不痛,我要快点,再快点。

手突然触到了前方一块坚硬的木板,夏栩一愣,这是到头了吗?

她突然一喜,大声叫到:“子楚,我好像走到头了!你再坚持一下!等我!”

甬道的另一头,听到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大声呼叫,内容听不真切,只是那声音的喜悦当是她找到了出口吧?

子楚这才失力的放下竹笛,用力地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大口血喷了出来,然而他却连伸手擦拭的力气也没有了。

眼皮沉重得似灌了铅一般,竹笛从手中滚落,却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楚幽幽地转醒,一抬眼一阵刺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睛,“成才,快将帘子都拉起来。”

只听一个欣喜地声音道:”九驸马,您可算醒了!九公主说,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一下子看不见是正常的,等您适应一下缓一缓,就恢复了。”

“驸马,您先喝点水。”成林端了一杯温热的水,喂给子楚。

过了半晌,眼睛总算勉强适应了室内的光线,他半眯着眼睛缓缓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是在九公主的寝屋:“九公主呢?”

成林将茶放回桌面,笑着道:“驸马您昏迷了整整两天。九公主这两日一直守着您呢。九公主看您一直没醒,急的去找陈太医了。这不前脚才离开,您后脚就醒了。”

子楚点了点头,问:“九公主可有受伤?”

成才愤愤地点了点头,一时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将九公主左腿刺穿,右腿也打肿了,说是差点就骨折了,陈太医当时看到腿都吓软了,说九公主当时收了那么重的伤,似乎还强撑着走了许多路,就差一点这腿就要废了。”

成林抬眼看到子楚的脸色,连忙制止了成才,接口道:“好在陈太医医术高超,说只要九公主能好好养伤,休养个几个月应当能大好。只不过最近要先坐轮椅,等右腿好了,也可拄拐。”

“女皇可知道?”

成林抬眼看了看子楚面色无波的表情,恭敬地道:“当时是恒影公子,崔侍卫长和年队长将驸马您和九公主带入府中的。似乎没有惊动其他人。而儒风公子也吩咐全府上下九公主受伤的事情暂且不声张,说一切等驸马您醒了以后再听您吩咐。”

若是女皇知道夏栩受这么重的伤,那滔天的怒气,不是恒影,儒风或者是九公主一干人能承受得了的。

子楚缓缓闭起了眼睛,道:“你们先下去吧。”

当成才和成林退出屋外后,房间内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但那语气中却透着少见的担忧:“主子,您真的决定了吗?”他很少置疑主子的决定,这是这一次,这一次的决定却关乎着主子的一生,主子这么多年来,都不愿深陷世俗尘世,部署了这么久,唾手可得的自由就这么放弃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幻。”子楚的声音在屋内缓缓响起:“萧子瑜说的没错,在这皇宫棋局中,只有棋局中人,和死人。”顿了顿,道:“是没有观棋人的。”

“我本无意下棋”,子楚却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可是她的棋艺又那么差……”

子楚轻轻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银环,喃喃道:“或许真的有天意?她出现的时机总是那么巧……”若她不是“她”,那就罢了……可偏偏……

幻垂眸,心里暗道,是啊,若是九公主出现得再晚些,萧子楚就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为什么偏偏就那么巧呢?

“萧子楚本就因为‘她’多苟延残喘了十一年,就将这辈子都赔给‘她’,又有何妨呢?”子楚淡定无波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道坚定和坦然来,是幻也未曾见过的光彩,只听子楚淡淡一笑,似乎是自嘲地道:“我这一辈子本也所剩无几。”

幻听罢,垂首,再无异议地恭敬地道:“属下誓死追随主子。”

“子楚,听说你醒了?”夏栩惊喜地声音从远及近传来,门被推开,夹杂着一些冷冽的寒气,却让人觉得一扫屋室中的闷浊。

子楚看着正坐在轮椅上地来人,红扑扑的脸蛋,亮晶晶的眸子,浅笑地看着自己,空气虽凉,寒气却吹不进心里了。

子楚淡淡地扫过夏栩被包扎地厚厚的一层的腿。

“陈太医,快来快来!”

言罢,陈太医这才从门外匆匆赶了进来,两条腿,还赶不上夏栩的两个轮子,一边惶恐地道:“九公主,您可慢点,仔细从轮椅上摔咯!”

夏栩示意成林将门关好,以免寒风吹进来。

陈太医探了探子楚的脉,眉头不由一皱,下意识看了眼子楚,只见后者轻飘飘扫了他一眼,随即陈太医垂首,收起药箱道:“九驸马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一定要仔细将养身体,不可吹风,不可受寒,切不可操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驸马的肩上也……不严重,就是按时换药,而且最好在伤好之前不要写字,一定要静养。”

夏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成林,嘱咐道:“听到陈太医的话了吧,你和成才你们俩一定要小心照顾着。千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成林成才连忙跪地称是。

夏栩随即看了看子楚,道:“养伤这段时日,你便住在长生居吧,芙蓉苑太远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去看望你都不方便。而且陈太医日日要来给我们换药,也省得他大冬天的绕着整个公主府来回跑。”随即调皮似的吐了个舌头。

子楚看着夏栩眼下发青的眼袋,应是这几日夏栩担惊受怕,又因为照顾他,故而也没有好好休息,他点点头,道:“好。”

夏栩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这段时间,你就住这儿,我先去偏房住。你肩膀受伤了,我怕我晚上睡觉不安稳,压着你。”却没留意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成林成才和陈太医纷纷将头往下埋了一寸。

子楚又淡淡地扫了眼夏栩的左手手腕,已经被纱布包扎好了,而手臂上似乎也受了些轻伤,也被缠绕了一圈纱布,子楚想了想,颔首:“好。”

随即子楚收回视线,抬眼看了看夏栩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柔声道:“公主别担心我了,陈太医已经说过我已无大碍,静养便好。倒是公主你,浑身上下伤得比我还重,去休息一会吧。”说完,朝着屋外候命的小石榴,道:“小石榴,你先扶公主去休息。”

夏栩看了眼子楚,后者朝她淡淡一笑,夏栩这才放心的离开。

待成林成才退下后,陈太医仍旧弓腰低着头,似是有话要说。子楚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道:“陈太医,你受文清所托,我知道。我的身体,我自己也知道。”

陈太医惶恐地跪下,竟深深磕了一个头。

“不要告诉九公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刚刚说?”尾音拖长,大驸马萧子瑜的声音安静的有些可怕,“九驸马回到九公主府了?”

大公主听到探子的消息,惊得坐了起来,然后又似遗憾的锤了下桌面,嘟囔道:“那刺客只是伤了九公主的腿,怎么不再下手重些呢?让她永远站不起来才好……”

萧子瑜暗扫一眼在添香阁泡了两日刚才回府的大公主,心道一声:蠢货。眼眸微垂,将眼睛里的阴狠和愤恨隐去,萧子楚的命可真大。

他微微眯起眼,手指敲击几下桌面,缓缓道:“去查一查,他是怎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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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月,年大嘴从子楚的房间出来,走到教武场,一路无言。年大嘴看崔月从把老大救出来到现在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安慰道:“崔队长,老大已经没事了,九驸马还夸咱们说幸好咱们到的及时呢,您怎么还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崔月想起她看到老大时,她脸色惨白,手和腿都是血痕,人好似都干瘪了,头发披散,从一个黑漆漆的洞里爬了出来……每每想到这,都不由有些背脊发凉,却又气愤不已:“老大可是大夏的九公主啊,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的竟然这样对九公主,而且还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说着崔月不由又心生怒气,长枪不由往地上一顿,砸出一个不浅的坑来:“要是被我知道他是谁,我定要将他骨头都打碎!”

听到崔月这么说,年大嘴也觉得有些后怕,突然想到了什么,遂瞧瞧拉了拉崔月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崔队长,话说九公主那个影卫到底是谁啊,我跟着老大这么久,竟然一直没发现老大还有影卫。”说着年大嘴煞有介事地偷偷朝四周望了望:“他平时都在哪里啊?我怎么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崔月没好气地拉了一下年大嘴的耳朵,道:“恒影公子不论武功内力气息无感比你强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你自己怎么不想想你当时被恒影公子的威压吓得站不起来的熊样!你有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

年大嘴摸了摸被揪的生疼的耳朵,哭笑不得:“崔队长,这可是我的看家玩意儿,揪坏了就不好使了!”说着,又嘟囔道:“那个恒影公子那么厉害,老大还不是遭人暗算了?”

话音刚落,崔月又猛地给了年大嘴脑门一个爆栗子,难得正色道:“恒影公子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一个人。况且,老大的脾气你也不是没见识过。老大被人唆使,为了救九驸马,故意支开恒影公子,这才身陷险境。况且,老大当时身在皇宫,谁会想到有人大胆到在皇宫给老大使绊子。”

年大嘴悻悻地摸了摸顿时红肿的脑门,不知何时,大凶妹与陈庆也凑了过来,崔月话毕,大凶妹难得加入了谈话,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道:“我看,是老大的影卫太过木讷,一件外套而已,寻个宫人去拿不就好了,何须亲自去取。只怪我们不能跟随进皇宫,不然老大肯定不会受伤。”

年大嘴仿佛得了帮手般,搭腔道:“就是就是!”

陈庆一听,小小的眼睛在年大嘴身上转了一圈,竟然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谁,因为老大一句,想吃城南正宁巷的琥珀糕,擅离职守,屁颠屁颠地偷偷亲自去跑了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大嘴顿时脸一涨红,沉默不语。

随即陈庆提溜地小眼睛又转道大凶妹身上,笑眯眯道:“又是谁,因为老大喝闷酒,不知道怎么办,当值的时候擅离职守跑来找崔队长代职的?”

大凶妹愤愤道:“我和年大嘴不一样,他那是献殷勤,我是担心……”大凶妹突然顿了声,陈庆揶揄地道:“你们不都一样,平日里老大三言两语,你们一个个不就都没辙了。”说着不由呵呵一笑:“你看看崔队长,不也是把老大当宝贝给供着么。老大说一,崔队长都不敢说二的!”

年大嘴没好气道:“哦,那你呢?平时最狗腿地就是你!”

陈庆笑咪咪谄媚道:“老大可是我的活祖宗啊!”

陈庆话音刚落,顿时臀部一个吃痛,陈庆摸着屁股哀嚎一声,崔月长枪一挥,就知道说好听的话:“滚滚滚,现在是三队当值,你还在这里磨蹭!”

一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月莲香的香味在温暖的屋内弥散开来,让人的精神不由一阵放松。在子楚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已经熟睡的夏栩,缓缓道:“恒影,公主受伤一事你无需自责,错不在你。”

身后黑色人影并未出声,子楚看了看窗外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已经停了,艳阳高照,白得有些晃眼:“再过不久,就是年关,今年的寿宴只怕会比往年热闹些。”顿了顿,道:“皇宫里的那条甬道过于蹊跷,劳烦你亲自仔细查探一番,且甬道一事,很快会让人所察觉,你今日需得行动。”

话毕,正酣睡的夏栩突然翻转了一个身,顿时吸引了屋内两人的视线,待夏栩换过一个姿势,子楚静默了一会,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听崔月说,你们是在冷宫附近一处禁地木林深处的木屋找到九公主的,当时屋里还有一个人。”

黑衣男子轻轻地微一点头,子楚垂眸,缓缓道:“去查一下她的身份。”

待黑衣男子离开,安静的屋内又响起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似有忧虑:“主子,那个甬道和那个女人你不是已经……为何又?况且,恒影他是影卫……即便……其根本,也是皇家的人……那个秘密……”

子楚看了看夏栩此时伸出被窝被纱布包扎着的手腕,面无表情地轻柔地将她的手再次放进被子中,又替她掖了被角,才道:“既然决定入这局,那么棋盘上的棋子到底是什么颜色,也得让他自己做个决定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是以看到子楚醒来后,几日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日夜颠倒,醒来时,见屋外的天仍旧是暗着的,浑身像是被温泉水浸泡了一般,骨头酥酥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稍一用力,没留意拉扯到了腿上的伤,不由痛呼一声。

屋内的火烛顿时亮了起来,“公主,您没事吧?”

夏栩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来人的脸,五官清秀,盈盈闪动地橙色烛光将他儒雅恬淡的气质更衬得多了一份柔和,夏栩一愣:“你怎么在这?”

儒风此时身着里衣,只披了个简单的披风,见夏栩眼神中略带警惕的打量,儒风顿时垂首,向后移了一步,恭谨地解释道:“九公主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九驸马便让我来服侍您。”随即似乎生怕夏栩不满,又接着道:“公主放心,这段时间,我睡地榻,不会污扰公主。公主需要什么,尽管同我说。”

夏栩看着儒风低眉顺目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好像成了个凶巴巴的老虎,让他在自己面前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自己不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拒绝的话到嘴边,看了看儒风此刻略显紧张拘谨的身形,又停住,眼神扫过床边地上儒风打的地铺,默了默,才道:“大冬天的地上凉……明早……让人支个矮榻吧。”

儒风一听,夏栩这话的意思,是默许了,不由心里松了口气,随即又升起了些许微微地欣喜,欣喜中却带着酸涩。

“公主饿了吗?厨房一直温着鸡汤,我去端来?”儒风小心翼翼地问。

夏栩摸了摸饿瘪瘪的肚子,正巧它也发出一声抗议,点了点头:“那个……有绿豆糕吗?”夏栩的声音软软糯糯,儒风心里竟有些雀跃。

他抿着嘴,微微一笑,这恐怕是九公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同他好好说话吧。

过了不久,儒风端着一碗黄灿灿的鸡汤,和一碟精致的绿豆糕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率先捻起一块金黄的绿豆糕,入口既化,清香不腻,下咽后,口齿留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的缘故,这绿豆糕,好吃得让夏栩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然而这味道,陌生中又有些熟悉,不是平日吃的,却好像在哪吃到过:“这绿豆糕不是小叶子做的吧?来了新的厨子?”

儒风的脸颊突然有些红,微微躬身,道:“小叶子和其他人已经睡下了,厨房也没有现成的,我……恰巧会做些糕点。”

夏栩一愣,垂眸想了想,突然记起来,她在添香阁的时候,好像吃过几次,与这个味道很像,恍然道:“我好像在添香阁吃到过,也是你做的?”

儒风没想到夏栩竟然还记得,遂点了点头。

夏栩笑了笑:“没想到添香阁的头牌还下厨?”

儒风见夏栩提到从前,却没有轻视之意,不由温声道:“是大公子也爱吃糕点,所以他来了,我便偶尔会做些。”

夏栩一愣,是了,她便是和绝颜在添香阁的那几天,吃到的这绿豆糕。听到儒风提到那个妖孽,不知为什么,想到他,顿时连眼前的绿豆糕也不香了,心里有些闷闷得,像是凭空添了一堵墙,那个妖孽,自不告而别,已经有几个月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怎么进入添香阁的?”

夏栩的话头转的很快,儒风愣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沉默着没出声,夏栩潸然道:“你若不愿说也没什么,我就随口问问。”

话音刚落,只听儒风缓缓道:“十二年前,我十一岁,家中遭遇巨变,父母双亡,我流落街头,后来遇到了大公子,是他把我带进添香阁的。”

夏栩见儒风只是三言两语带过幼年的不幸遭遇,知道那必定是不好的回忆,也再不追问,只是稍稍有些惊讶:“绝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风点点头:“嗯,大公子于我如同恩师,我的琴技也是由他指点的。”看到夏栩扑闪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兴致,想到那个绝世无双的身影,儒风也不由得话多了起来,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那时,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我和一堆乞丐打架,为了争抢一个馊馒头。”儒风眼神微抬,似透过窗子看向遥远的过去,“我记得那时候,好不容易抢到了半块馒头,突然瞧见一袭红衣从我面前走过,不知道怎么了,我忘记了馒头,却不由自主地远远的跟着他。我以为我看到了神仙。”

“我跟着他走了很久,很久。但是我不敢上前,也不敢同他说话,我只是跟着他。而他也好像从来没有停留过,也没回过头看我一眼。”

夏栩听得有些入迷,兴致勃勃道:“那后来呢?”

儒风垂眸一笑:“后来,我便饿晕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添香阁了。醒来时,红日,公主您应该也见过他,他给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让我吃了顿饱饭,他说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将自己卖了,留在添香阁,不用愁吃穿,做个青楼妓子。二,不用卖身,做个小工,打扫清洁,赚工钱,也可养活自己。”

夏栩问:“你选择了前者?”

儒风摇摇头,道:“我选择了做个清扫小工。”

夏栩不由有些诧异。

儒风笑了笑,缓缓道:“我在添香阁做清扫做了两年,才再一次见到大公子。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不光是添香阁的主人,还是中原第一名妓。那也是我第一听到大公子的琴声。”说着儒风的思绪突然又仿佛陷入某种沉醉,他顿了顿,轻声道:“公主您还没听过大公子的琴声吧?”

夏栩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没有听过,她问:“绝颜弹琴很好听?”

儒风笑着摇了摇头,他目光奕奕,眼神流露出向往道:“大公子的琴声不是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描绘得。不能用任何言语。”他又强调了一遍,顿了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接着道:“后来我便将自己卖了,添香阁的妓子,琴棋书画歌舞均有先生教导。”

夏栩还是有些惊讶:“所以,你是为了学习弹琴,才决定当妓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风又笑了,这次他的笑中竟然带着些夏栩看不懂的意味,他道:“不,我是为了当添香阁的头牌。”

夏栩更加不明白了,疑惑地看着他。

儒风沉默了半晌,仿佛带着些自嘲,又仿佛带着坦然:“我是为了让他看到我,为了同他说话,为了与他更近些。”

儒风的回答让夏栩不由一愣。

只听他的神情似有些卑微,却又带着些骄傲,语气中又有些自嘲,他缓缓道:“我苦练琴技,苦练了整整五年,因为一曲《覆水谣》被选做四大头牌之一的那天。大公子终于看见我了。在我进入添香阁的第七年,那是一个秋天,大公子同我说了第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儒风的声音突然很轻,带着笑意:“他很生气地指着我说,糕点铺的老板跑来听你弹琴,门都关了,你去给我做。”

夏栩先是惊异,想着绝颜的样子,随即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真像是他会说的话。”夏栩眯着眼睛,笑着道:“所以,你才学会了做糕点。”夏栩看着盘中秀色可餐的绿豆糕,心情突然很好,顿时食欲大增,又捻起一个放入嘴里,不由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道:“不得不说,你做的绿豆糕,比小叶子做的还要好吃。”

看到夏栩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开怀大笑,儒风的心突然飘飘荡荡,就好像大公子第一次同他说话一般,像是有一只蝴蝶从心里飞了出来,看着夏栩弯弯的眼眸里闪烁着明亮的光,不由在心里祈祷,这一刻能停留得久一些。

他恬静地笑了笑,在内心里小心地斟酌着字句,道:“若是公主喜欢,下次儒风再做些别的给公主尝一尝。”看了看夏栩的眼色,儒风又试探着道:“等……公主身体痊愈了,还可以配上公主喜欢的三叶酒。”

儒风忐忑地朝着夏栩看过去,只看到她一脸享受地捻起最后一块绿豆糕放入嘴中,含糊地道:“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当夜半夏栩开怀地吃着宵夜点心。

皇宫中,女皇竟然也还未入眠,刘嬷嬷疾步走进女皇寝殿外室,小心翼翼低声道:“皇上,有侍卫来报说,冷宫走水了,火势很大,禁地那整片林子都烧了。那个人……也烧死了。”

女皇放下不久前,分别从九公主府和大公主府传来的密报,又淡淡扫了眼萧子楚派人传来的信,面色不由发青。

刘嬷嬷看着女皇的脸色,很少见到女皇这么臭的表情,心下不安,斟酌地开口唤道:“皇上?”

女皇后牙用力撕磨了几下,将两封密报连同御桌上叠起的奏折都一扫而落,刘嬷嬷吓得连忙双膝跪下,口中呼道:“皇上息怒。”

女皇看着读留在桌上的那封子楚传来的信,又将那封信卷了起来,丢到刘嬷嬷脸上,愤怒道:“九公主险些被人打折了腿,九驸马与大驸马先是差点命丧火海,后又有九驸马被丢进尸井几乎丧命,而且这些竟然都是在朕眼皮底下发生的……”女皇怒极,指着刘嬷嬷的手都有些颤抖:“他们真当朕是吃素长大的?”

刘嬷嬷只是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现在竟然想要一把火把朕的冷宫烧了,我看他是想把朕这皇宫也一把火烧了!”

刘嬷嬷连忙大呼:“皇上息怒。侍卫说,这次的走水,实是因为冷宫的一个宫人不小心打破了火炉子。”

女皇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火炉,在寒寒冬日,能将冷宫和整片林子烧起来,当真是厉害的很。”

“刘嬷嬷,明日一早,去大公主府和九公主府,传我的指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件事情,给我好好地查一查,是谁伤了九公主,又是谁纵的火?仔仔细细的查。”

“是。”

“不过,你确认那人也被烧死了?”

“是。”

女皇缓缓闭上了眼睛,神色复杂:“下去吧。”

*****************

正当皇宫里,又一场汹汹的烈火烧的正旺时,大公主府,从皇宫疾驰而来的探子也悄悄将这一骇人的消息传入了萧子瑜的耳朵里。

独守空房的他听到消息,惊得诈起:“你是说整片林子,整个冷宫?”

下首的人点头称是。

萧子瑜在片刻间思绪九转千回,利弊权衡一一过脑,沉吟了一番,仍是不解:“萧子楚他究竟想干什么?”若是只是要引起女皇注意,何须搞这么大的阵仗?除非,他还有别的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究竟是什么?

萧子瑜的指尖缓缓点在床沿,发出“吱吱”的敲打声:“那冷宫和林子必定隐藏了什么……你仔细去查一查。上次让你去查九驸马如何得救的,九公主府那边的探子是否有消息?”

“回主子,暂时还没有。”

“继续查。”

“乌柒柒呢?”

“乌柒柒还没找到。她似乎没有回九公主府。”

萧子瑜面色不悦,冷冷地道:“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要你何用?”

下首的人抖如糠筛,他正想着是否将那日树林遇到的黑衣人说出来,可是他即便说出来,九驸马的逃脱,乌柒柒的失踪他仍旧难辞其咎,而且还多一条无能,他只是求饶道:“求主子饶命。属下…属下下次定不会再出现失误。”

萧子瑜淡淡扫了一眼下首的人,要不是他是他埋在皇宫中埋了足足五年的人,他定会让这个废物变成一具尸井里的死尸。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公主府,长生居主卧,子楚衣冠整齐,端坐在轮椅上,远远遥望着偏房中亮起的烛光。右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左手无名指的银环。

幻悄然静立在黑夜中子楚身侧,声音低沉:“主子,恒影从皇宫出来后去了一趟影家,在影家逗留了一炷香的时间,还见了影家大长老。”

子楚似乎没有丝毫意外,神色未变,继续听幻道:“恒影离开后不久,影家大长老便接到女皇的旨意,秘密入宫。”

“大驸马的人似在打探您逃出的方法,也在寻找乌柒柒。”

子楚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明天一早女皇的圣旨应该会传来。她可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

翌日清晨,女皇的圣旨果然如子楚所料下来,大意是听闻九公主受伤,朕担忧心疼,让九公主接下来安心在九公主府养伤,不用上早朝,且任何人不许叨扰。于此同时,还送来了几大箱名贵的药草,还有两名太医院的太医,常住九公主府直到九公主痊愈。

而同时,女皇下密旨命大公主与大理寺一同调查皇宫中屡次失火一案,以及九公主预刺一事,并且一定要在十日之内,抓到罪魁祸首。

夏栩接下圣旨,大大的松了口气,暗道:还以为母皇这次又会大发雷霆地将她身边的人处罚一通,没想到这么轻描淡写只是让她安心养伤。

夏栩不知道的是,女皇这次之所以没有拿她身边的人开刀,真真因为这次出事的地点在皇宫的冷宫禁地,在皇上的自家宅院对大夏最宝贝的九公主痛下杀手,而且事后还胆大到将冷宫禁地纵火焚烧,这丢的是女皇的脸,失的是大夏的尊严,此事女皇必定不愿意闹大,弄得尽人皆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子瑜没有料到的是,子楚给女皇的信中将事情的发生一五一十的禀明,只是隐去了甬道一事。对于恒影的离开也只轻描淡写的以夏栩闹脾气偏刁难恒影为由,将重点着重放在本以为当夜九公主宿在皇宫应最是安全。子楚所言与九公主府的探子所禀一致。然而却与大公主那边地说辞有出入。

因为子楚说,自己从未到过舒月阁,也未曾见过萧子瑜。

这样一来,萧子瑜受伤醒来地第一句:“快救三弟。”从大公主府探子的密信中传来,到显得此事蹊跷得很。而且,信中,子楚提议因为他与九公主皆深受重伤,希望让大公主和大驸马调查此事。

大公主和萧子瑜接到圣旨时,大公主觉得庆幸,这事交给自己查,还不好办?而萧子瑜却越发费解,因为想不透,而越发不安起来。大公主是绝对查不出真相的,事出有幺,萧子楚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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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收到九公主府的来信时已行至江南柳州,柳州多山,毗邻虞州,盛产医药,城里遍地医馆药馆,可谓是医药之城。宫里多位太医都是柳州人士。彼时他刚刚拜访完几位医者,与他们商讨编写教材一事。小厮交给他信件时,他不由一愣,竟然有三封信?

他扫了一眼,最先抽出中间那封,展开信件,目光缓缓略过心中文字,原本清冷的眸子也随着娟秀的字体柔和了下来,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勾起。信不长,他却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默了,才依依不舍般与之前的几封整齐地放在一起。

这才展开其余两封,一封是陈太医的,另一封是子楚的。文清有条不紊地先打开子楚那封,神色又恢复成冰冷模样,他微微蹙眉,将信上交代的几件事情暗自记下,随即将信烧毁。

最后,打开陈太医这封,还没看几行,他蓦地一惊,飞快地扫过,最后将信狠狠拍在桌上。脸色好比茅坑里的冰块,又臭又黑又冷。他立即取出纸笔,洋洋洒洒地挥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这两日心情颇好,不用上朝,母皇也没问责,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明媚,地上的雪化了不少,连后院花园里的白梅都开了。夏栩兴致勃勃地推开门,正巧看到子楚正坐在窗前,似在沉思着什么。

笑意盈盈,道:“子楚,你看这是什么?”

夏栩像献宝似的将怀中的几枝梅花扬起,正巧挡在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前,白花绿萼,无风自香。

子楚透过夏栩高举的白梅,看向藏在白梅后的笑颜,淡淡道:“不是神仙骨,何缘冰玉姿。”将夏栩手中的梅枝接过,浅浅一笑:“甚美。”

夏栩看了看子楚,他仿佛心情很好,嘴角边的笑意难得染上了些许温度,不由也觉得好像吃了白糖糕一般,心情更加舒畅了。

子楚将梅枝递给成林,让他插进白瓶,看到夏栩的头上竟还掉落了几片花瓣,笑了笑,替她拂去:“公主才在床上躺了两天便耐不住了?你伤口还没好就下床到处乱走,也不怕陈太医知道?”

一听陈太医,夏栩便无奈地抚了抚额:“你可千万别和他说,他要是知道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是不是当大夫的都这么唠叨?”真不愧是文清找来的人,陈太医倒不会像文清一样凶巴巴的棺材脸,但是他会像祖坟被咆了一样哭天嚎地的,那架势可比文清还吓人。

子楚忍俊不禁地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夏栩。

夏栩一看,眼睛顿时亮了:“棺材脸来信了!?”

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然后笑容便僵在了脸上,脸越来越黑,读到最后,脖子都红了起来,最后将脸从信上露了出来,夏栩怒道:“这陈太医就是个内奸,怎么什么都告诉文清……”

整封信洋洋洒洒一整页,一半是在训斥夏栩,哦,还有一半是训斥子楚。最后还威胁他们,要是不好好听陈太医的话养伤,回来一定会叫他们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说,文清的威胁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夏栩接下来几天果然乖乖呆在屋子里了,而子楚竟然出乎意料的也乖乖地同她一起静养。

为了让她不无聊,竟然与她讲起了大夏国的地理风貌。

子楚边讲解,边在地图上指着一个倒梯形:“这是我们大夏国。”然后顺着边界绕了一圈,停在左边:“西边地区贫瘠,有一个附属国,叫西昌国,虽说是国,但面积很小,且全靠大夏每年接济。”

夏栩问:“既然那么小,又自己难以维计,为何没有彻底归于大夏国土,还要自立为国?”

子楚笑了笑:“夏国历代女皇均看不上那方种不出粮食的弹丸之地,故而只要他们不兴起风浪,夏国都不会去理会。故而西昌国百姓生活贫穷,但民风淳朴,那里的人也自由散漫。”

子楚白的有些透明的手指到了大夏国的北部,梯形左方凸起的地方,道:“这一片原先是有分散的部落,前些年都归于在西北游马族的管辖下。”往右移:“正北和东北由夏国赵将军世代镇守。”

然后手指点到夏国的东面,手指沿着地图上的夏国的边线划过:“夏国的东面环山,形成天然的屏障,东南靠海,也叫东海,东海周围围绕着大大小小的岛屿,统称东岛,据闻东岛上四季如春,景色宜人,仿若世外桃源。可惜鲜有人往。这一片便是江南。公主也曾去过。”

子楚侧头看到夏栩的神色似有恙,手指扶着太阳穴:“公主怎么了?”

夏栩轻轻晃了晃头,方才有一瞬间觉得头有些晕,可是现在又没有感觉了,随即笑了笑:“没事。子楚,你继续说。”

子楚看了看夏栩,见她的确再没什么异样,于是手指继续沿着地图往下走,点道:“下面是商国,中间隔着一条乌江,是以从夏国去往商国唯一的方式是水路。乌江水道湍急,但是这一片是峡谷,期间水道相对平缓。也是两国目前公用的一条官道,来往两国的商人均需要有两国同时颁发批准的文牒才能上官船来往两国之间。商国的都城是南疆,多林多山,且巫蛊之术盛行。盛产各种奇珍异草,还有茶叶。”

“公主也知道,商国盛行男尊女卑,商国的女子手臂上都会纹上一个“商”字印记,以与我们大夏国的女子区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一听,有些愣:“竟有此事,那不就像奴隶一样。还好我们大夏国不会这样对待男子。”提起商国男子,夏栩想到一事,道:“子楚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我在江南的时候,似乎出现商国人绑架贩卖夏国男子的事情,听说是商国有个地下城,是他们干的。”

子楚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毫不意外夏栩的问题,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当时宫家,嗯,就是在江南的朋友,说是为了给商国有权有势的女人当夫婿,说是虽然商国男尊女卑,但金钱的权利更大。”夏栩瞥了瞥嘴,似乎有些疑惑:“如果夏国女少男多,商国男多女少,为什么不能让两国百姓通婚,这种情况是不是就能被解决了?神农的血脉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神农他自己在意这个吗?”

子楚淡淡地扫了一眼夏栩脖子上挂着的象征神农皇室后裔的十字吊坠,夏栩的这番话若是被其他任何一个人听到,那都是会掀起波澜旋风的,若是被女皇听到,更是后果不堪设想。这种大逆不道对圣祖不敬的话,即便是从大夏国尊贵的九公主口中说出,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子楚却是笑了笑,将那枚露在外面的十字神农架轻轻替夏栩塞回了衣襟,调侃道:“神农大人在不在意我是不知,不过神农嫡系血脉是大夏国的立国之本,也是夏国百姓引以为傲的存在。公主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去,恐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夏栩讪讪地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对人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可以没有负担地对子楚将心中的任何疑惑,畅所欲言,不论她说的话再大言不惭天马行空或是不敬荒谬,子楚好像从来不会去批判或者指责,反而会认真地听她说,还与她平静地探讨一番。仿佛对于夏栩的话,子楚总是很感兴趣。如同现在一样。

子楚道:“曾经晟天女帝与九公主说过十分类似的话,提议两国百姓通婚。”

夏栩一愣:“晟天女帝?”也就是九公主的奶奶?当今女帝的母皇。

子楚点了点头:“结果被当时的女皇足足在大殿上,满朝文武百官面前,打了五十大板,谁劝都不听,差点将她打死。”

夏栩惊讶地捂住嘴:“那我还是别说了。”

子楚看着夏栩大惊失色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笑了笑,接着道:“不过虽然没有同意百姓通婚,当时的女皇却同意了商国来使让两国皇室联姻的提议。那也是第一次夏国商国联姻。夏国将一位皇子送去了商国,而商国送来了一位公主。自那以后,夏国商国每间隔二十年便会联姻一次,有来有往。这一次,是商国第一次送来一位世子。为表诚意,女皇便同意将商国世子嫁与九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个世子倒是挺可怜的。你看以往,夏国送皇子,从女尊国到男尊国,这地位也算是提升了吧。商国送来女子也是,女子到了夏国地位总会高些。而这个倒霉的世子呢,从一个男尊国被迫嫁来了女尊国,肯定憋屈得很。”

子楚被夏栩说得愣了一瞬,随即笑着道:“九公主的见解倒是很有意思。”随即抿唇,道:“许是商国皇帝有四个儿子,这才舍得送来世子。”

夏栩心道,那他肯定是最不受待见的世子了。

不由对于那个商九里,又多了几分同情,也不知道他在府中住的习不习惯,母皇强调要好生招待,自己哪天是不是该去慰问一下?

想到府中的另一个人,夏栩突然一惊,问道:“子楚,你看到了乌柒柒吗?我怎么感觉好像从醒来就没见过她了?”

子楚缓缓道:“她留书一封说有事出城了。”

夏栩点点头:“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还活着,若是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兴。”

子楚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听到她不在的消息仍是如释重负,眼不见心不烦,那个煤球不在,自己倒是舒坦不少。抬手饮了一杯茶,刚放下茶盏,突然听到陈庆在屋外急切地声音喊道:“老大,老大,快救崔队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只修长的手,正把玩着一片略薄的形状不规则的小石子,右腿脚踝搭在坐腿上,姿势懒散,却不显粗鄙,反而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三儿,你说人的哪个部位最脆弱啊?”

被唤作三儿的侍从飞快地扫了一眼面前地上满身都是骇人的血窟窿的人,血淌了一地,快要流到门口了,那人显然从最开始的叫骂挣扎到现在完全放弃了抵抗,如一摊死尸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管经历了多少次,每次见主子如此手段,还是有叹为观止之感。只是将人射成筛子,他三儿也能做到,可伤势如此之重却仍能精确的让对手不死…三儿不觉得世间有几人能做到。

想到这,不禁感慨,主子是真的天生君王,世间之人皆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活,臣想死都难!

思绪万千,三儿却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男子太师椅后,辅佐眼前男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因为没人能彻底摸清此人的古怪脾性。而三儿虽一路也步履维艰,但三儿算是在观人识人一块儿天赋异禀,就好像此刻,男人虽是发问了,三儿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噤声,因为主人现在最不喜欢被打扰。

忘了提,被换了一批又一批的辅佐之人,当然是通通的在黄泉路上相会了,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眼前这令人捉摸不透的暴君。

果然男子并没有想要听到回复的意思,只见他勾唇一笑,手中的石子激射而出,穿进了地上“死尸”的身体,准确来说是右胸下半寸。那力道拿捏的将将好,不会穿透身子,却恰到好处的留在了“死尸”的身体脏腑里!

原本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死尸”竟然猛地诈尸,身子如痉挛一般的抖动抽搐,口中发出一声声不成段的痛苦的嚎叫,如鬼泣。在夜幕下的九公主府西边芙蓉阁旁的知雨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三儿立时将头低得更下,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喘气声扰了主子此刻的好兴致。

男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似求学得道的学子,自问自答道:“看来再多的皮肉之苦,也比不上内脏之痛……”

院外突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嘈杂之声和与嘈杂之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整齐的脚步声,三儿抬眼看了看那血已经穿过门缝流了出去,轻声道:“主子,有人要来了。”

只见男子丝毫不见惊慌,反而略带遗憾地道:“太慢了,我这边可是费了很大劲,忍着不杀了另一人啊…”

三儿很清楚主子杀人不需要理由,救人更不需要借口,三儿更愿意将之理解为,举手之劳,随性而为之,总之全看主子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声靠近,但是本来还算整齐的脚步声却在院门口,明显地出现了一些慌乱,应该是看到了流出院门的血流小河。

随即,院门猛地打开,大凶妹率先冲了进来。扑面而来浓郁的血腥味,之后是说不出的诡异画面,一人恭敬地站在另一位男子身后,这男子身前不远处是一具血肉模糊,嘴里不停发出“咯咯”痛苦呻吟的血肉模糊“尸体”,尸体不断地轻微抽搐着,可那男子似是在享受听曲儿的客官,只是仰着头微微观着天空那轮血红色的明月!

她瞳孔猛然一缩,身体有些本能地畏惧,可看着地上的“崔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意,厉声道:“你是何人?!!!伤我如生门队长,你今夜休想走出这院子!!”

年大嘴看到院中血泊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如鬼一般恐怖的人,睚眦欲裂,惊叫道:“崔队长?!!

而后,如生门的侍卫鱼贯而入,看到此情此景,都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但组建时间虽不长,却被九公主特殊对待的如生门,已然训练有素!三十五名侍卫纷纷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将男子和侍从团团围住,气势汹汹!

到院门口的一瞬间,陈庆便预感不好,拔腿就朝着公主府跑,去找老大求救!敢在这里杀人,凶手不管从身份或谋略部署,定不是简单之人!

被九公主精锐的如生门包围的男子丝毫没有被瓮中捉鳖的觉悟,甚至连姿势也没换,看也不看众人——

只是轻飘飘从手中捏出了最后一颗米粒大小的石子,在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手指似微微一弹,石子这次从“死尸”的心脏穿透而过,登时身子彻底停止抽搐,几乎是一瞬间,没了气息。

男子微微舔了舔唇,俊美无比的脸庞有些忍俊不禁,让人觉得荒诞不已。

一切发生太快!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都感觉到身体后瞬间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知雨院顷刻间鸦雀无声,真真是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全身上下干净的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的男子,略微湿润的嘴唇轻启,舒了口气:“呼……清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他缓缓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仿佛方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众人包围了一般。抬起眼缓缓扫了眼一双双如临大敌的眼神,完美无瑕的脸,此刻终于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仿佛另一轮刚从云里雾里探头的高贵皎月,与天空那轮血月交相呼映!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竟都本能地出现了片刻低头臣服的念头。

而男子似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身上开始的肃杀之气一扫而空,他懒洋洋地将手别在脑后,也不问,只是如闲庭信步般向院外走去,当先几人竟然一时间忘了阻拦。

大凶妹率先反应过来,将弯刀横起:“哪里走!!我要你给队长偿命!”刀在弦上,蓄势待发!

年大嘴几乎与大凶妹同时反应过来,其实在还未赶到知雨院之前,年大嘴便已经听到无数的惨叫声,心急如焚的同时,对万物声音极其敏感的年大嘴,基本能够清晰辨认,那并不是队长的声音。但人命关天,年大嘴当然不敢马虎,仍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连忙奔向血泊中的人,将他翻过来一看,舒了口气,朝着大凶妹摇了摇头。

大凶妹却仍旧没有放下刀,凶狠的眼神直视着男子:“就算此人不是队长,那我们崔队长人呢?你不把人交出来,别想走出这院子一步!!”

男子似完全没有听到大凶妹的话一般,连看都没有看大凶妹一眼,仍旧挂着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径直迈步,大凶妹一愣,似是没料到男子如此反应。

在男子与她正要擦肩而过时,她眸中凶光一闪,一把弯刀从上往下正要劈来…气势如虹,不得不说,今日的大凶妹,与当初刚进如生门的她,可谓脱胎换骨,小有所成,得益于九公主不遗余力的填鸭式教育,一个几十人的如生门,背后资源支持,价值怕是抵得上一只寻常的千人大军了…

“停!”一个急切地声音,清晰地传入如生门每个人的耳朵里,让在场的如生门不由得放下心来,觉得胜券在握。

“慢!”一个柔和的声音,同时传来,但不知为何,这声却让人感觉是对着那神秘男子而去。

大凶妹举着的弯刀在半空中生生停住。朝着院外看去。夏栩和子楚这时正坐在轮椅上,被陈庆和成林成才推着先后进入知雨院。身后还跟着跑得气喘吁吁地小石榴。

与此同时,在众人都没有留意的地方,男子原本摊开的手掌,缓缓收回了袖中,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儿在男子身后,暗自替那个凶狠的女子捏了把汗,看她的眼神如同看着死人一般,心底暗忖道:胆敢向自家主子挥刀,还不知自己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去见阎王了。主子今天心情定是很好,不然纵然没有收手得道理。

夏栩被血腥味熏的有些皱眉,年大嘴已经第一时间将情况简短的告诉了夏栩,加上来时路上陈庆的诉说,对当下情况也算掌握了七七八八。看了看大凶妹,又看了看眼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男子,皱眉问道:“九里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众人见夏栩一到,皆暗自松了口气,齐声向夏栩行礼:“老大!”

听到众人称呼夏栩为老大,商九里似乎也觉得稀奇,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栩。

年大嘴看了看商九里,有些发憷,语气气势弱了几分,道:“这个人行凶,崔队长现在生死未卜。”

夏栩闻言眉头一皱,看向商九里:“九里世子,崔月呢?”语气中,质问意味明显。

商九里看了看夏栩,看着她坐在轮椅上,正瞪着一双眼睛怒目定定看着自己,讥笑着道:“九公主侍卫队队长在九公主府里失踪,现在倒是要来盘问我一个客人,这是九公主的待客之道还是大夏国的待客之道?”

大凶妹见该男子挑衅自家老大,不平道:“你方才当众杀人!”说着指着院中的尸体:“肆意残杀九公主府无辜之人!”

夏栩一听,心一紧,正要示意陈庆推着自己向前,朝着年大嘴手指的方向,想看清院中景象,一只手顿时轻轻拉住了夏栩的手臂:“公主……”

夏栩闻言侧头偏看子楚,后者却没看向夏栩,反而朝着陈庆点了点头,道:“不妨先派人去知雨阁院中其他各处先搜索一番,看能否找到崔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庆闻言,眼神望向大凶妹,陈庆知道大凶妹是如生门最冲动的那个,便示意她来接过夏栩轮椅的把手,自己带着其他几名如生进屋查看,果然没多久便听到陈庆惊喜地声音传来:“崔队长!”

其他如生听到这个消息,纷纷转头朝着主屋方向看去,看到陈庆和另一人架着崔月出来,蜂拥而上,想要确认自己的队长是否安好。崔月手臂上一道浅浅伤口,只划破了皮肉,但是人还未清醒。

夏栩也急切地问道:“小月月怎么样了?”

陈庆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不远处事不关己的男子的背影,道:“人没事,受了点小伤,现在昏迷不醒,像是中了迷香……”

夏栩舒了口气。

商九里嗤笑一声,也不招呼,抬步正要继续往外走。

夏栩先前被商九里怼得不悦,此刻见他要走,道:“九里世子请留步。世子还没有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商九里听闻夏栩的话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轻飘飘说了一句:“大夏国的蠢人也不少嘛……”

夏栩知道商九里拐着弯地骂她,不由怒道:“你!”这已经是二次她被商九里给气噎着了,第一次见面,他就一副把自己当空气的态度,这次便是一副把自己当白痴的样子。

看着夏栩气急,商九里挑眉道:“久仰九公主的如生门,今日一见,果然……”商九里不把后面的话说完,只是挑衅地看了眼夏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生门闻言又纷纷严阵以待,只等夏栩一声令下,便要让此人吃些苦头!!

子楚轻轻拍了拍夏栩的手背,夏栩看着子楚,会意,随即伸手在空中虚按了按,示意自己的如生门保持冷静。

只见子楚朝着商九里拱了拱手,道:“崔月于九公主不似主仆,更似亲友,今日多谢世子出手相救,帮了大忙。世子来九公主府已经多日,还未正式招待一番,是子楚疏忽了。不知明日世子是否有空,子楚与九公主为世子接风。”

夏栩心中暗自不爽,谢他?谢他什么?崔月说不定就是被他绑架的呢!看到子楚一脸和颜悦色,夏栩却也没有吭声,子楚行事说话自有他的道理。她不信这个商九里,可对子楚,总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然而商九里接下来的话却让夏栩差点破口大骂,饶是子楚也有些苦笑,能让子楚苦笑的人可不多!

只听他玩世不恭道:“明日没空,今日有空。正好本世子也饿了,就今日罢。本世子的院子与九公主相隔不远,就去九公主院子吃。”

说着头也不回的大步流星朝着九公主府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让厨子动作快点。”

夏栩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一溜烟儿就已经远去的背影,看着子楚,半晌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来,想骂他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憋了半天,只是颤抖地指着商九里去的方向,不停地道:“他……他……”这卡在喉咙里的也不知道是一口老痰还是老血……..

整件事情乱七八糟,而且草草结尾,加上急转直下的反转,让夏栩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当崔月醒来后,带着大凶妹,年大嘴和陈庆朝着商九里拱手的时候,夏栩更凌乱了。

崔月这才道:“属下巡视公主府的时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知雨院中,与他交手几番发现此人竟然是马厩的一名小厮,而且武功竟然不弱。崔月不才,不料着了他的迷香。幸得公子相救,不然就让贼人逃脱了。”

“醒来后听闻如生门对公子拔刀相向,而公子还是老大的客人,特来澄清误会。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崔月一番话说得诚恳。

夏栩见商九里将他的如生门又当成了空气,现在也意识到了是自己人理亏,压下心中不悦,道:“我们九里世子必定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行了,小月月你还有伤,你们先去休息吧。”

崔月等人闻言正要拱手离开,只听到一个略带慵懒的语气缓缓道:“慢着。”众人一愣,只听他接着道:“九公主错了。本世子,就是一个小气的人。”

夏栩脸有些僵,她告诉自己,压住火,他救了崔月,他们还恩将仇报对他刀剑相向,于是尽量摆出一副和煦的笑容:“九里世子想怎么样?”

商九里抬眼看了看夏栩挂在脸上的假笑,道:“本世子不想怎么样。只是告诉九公主,本世子就是一个小气的人。”

夏栩继续假笑:“那小气的人会怎么样?”

商九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子楚,缓缓道:“小气的人会将此事告诉女皇陛下,九公主的侍卫无故对本世子拔刀相向,还差点将本世子砍死。”他可以加重“无故”二字,然后慢悠悠接着道:“不知道女皇陛下是否会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勒个去!!!这个人是小学生嘛??居然要打小报告!!!居然告家长??你还一国四皇子呢!!我呸!!

若是被女皇知道,那她的如生门可就遭殃了啊。女皇好不容易就对她搞出个特殊优待的如生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要多亏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各种良好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女皇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地保护并且谦让这尊大佛!!坑爹呢!!!

心里妈卖批,嘴上却皮笑肉不笑的夏栩,咬着牙道:“那九里世子如何才能变得不小气?”

商九里似歪头认真想了想,这一歪头竟然还有些好看??!!

随即他缓缓吐出两个字,道:“很难。”

这个人明显就是在找茬,夏栩刚想拍案而起,商九里又缓缓道:“除非……”

夏栩深吸了口气,她的怒气值已经濒临临界线,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请……说……”

商九里看到夏栩因为气愤而更加红润的脸,还有此刻正握着拳头,觉得很有意思,可又看到一旁的子楚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神色,原本在嘴边的话转了一圈,换成了:“除非……公主今夜给我暖床。”

“你个渣男!!想得美!”夏栩双目圆瞪,脸涨的通红。

“扎男?”饶是自诩无所不知的商九里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一旁处变不惊的子楚,则暗自又在自己的字典上加上一词,这之后要向九公主讨教的东西,又多了一点,想到这里,竟有些淡淡的愉快。

商九里见子楚那微不可查的喜悦,以为在场只有自己不知道这所谓的“扎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一贯高傲的商九里,怎么可能认怂,不懂装懂道:“我可不管你是要扎男人还是扎女人…”

随即他嗤笑了一声,懒懒地道:“三儿,备好马车,咱们明天进宫找女皇说道说道……看看在我们女皇看来是九公主府上区区三十六个侍卫重要,还是商国的世子重要……”

三儿颔首:“是,主子。”

夏栩气坏了,这不是废话吗!!她的如生门对于女皇来说也就是普通侍卫罢了,哪比得上象征两国的安定的商国世子!

进退全被这商九里抓的死死的,夏栩自从穿越来到夏国,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人,让自己这么憋屈!

她不禁想到前世看到的里的一句话,“撕逼就要站道德的至高点,方能战无不胜!”

这世子此刻就好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理亏的是自己。

只见子楚放下茶盏,刚要开口——

“慢着!”夏栩叫出正要出去准备马车的三儿,夏栩看着挑着眉的商九里,咧开一个看似无害的笑:“成交。今晚本公主给世子暖床,今日之事便一笔揭过。”

不就是暖个床吗?哼,夏栩内心冷笑,我让你见识见识我夏栩的厉害!

子楚只得又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心思却千回百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嘴角一勾,好似一切如他所料,看了面色平淡的子楚,道:“行。不过本世子今晚与九公主同寝,不许有任何人打扰。”说完,又看向子楚,笑容有些玩味。

夏栩当然不可能察觉到商九里对子楚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自顾自地嘴角抽了抽,磨了磨后牙槽,意味深长地道:“好,保证让世子睡得舒舒服服,一觉到天亮!”

接风宴后,夏栩偷偷去厨房找到小叶子,道:“将你上次改良的那个让人一喝就倒的三叶酒拿出来。”又吩咐交代了小石榴几句,嘴角一勾,窃窃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夏栩离开之后。

商九里对着轮椅上的男人道:“这一场这么大的“火”,都留不住九驸马,九驸马还真是福大命大啊”

子楚神色恬淡,有些开小差:“世子此刻身处一场更大的“火”之中,不一样若无其事么…”

商九里丝毫不在意子楚的走神,缓缓道来:“明眼人都说九驸马就是个萧家献祭给皇室的玩偶罢了,是萧家身残,志也残的废人,可本世子看来,你可真是藏得很深啊…”

子楚望着夏栩去的方向,“世传商国皇子人人皆龙,大皇子文韬武略,三皇子生而知之,七皇子棋术据说与我二哥不分伯仲,唯独那四皇子,平平庸庸,只有一身百无一用的桀骜不驯。”

子楚顿了顿,道:“世子才是真的藏得深啊…”

商九里眼神杀意一闪即逝,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费劲。”

“世子要待价而沽到何时?”子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和本世子下棋?”商九里凑近子楚,危险气息浓郁。

子楚却丝毫不在意,眼神依旧温柔的望着远方,没来由地说道“世子千杯不醉,但不醉安知饮酒之乐?”随即便缓缓离开,消失在夜色。

世子眼神微微眯起,这个人虽然坐在轮椅之上,但是总给人一种坐在云端之上的错觉,这点让商九里感到非常烦躁,他不允许有人比他站的更高,“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个萧子楚啊…”

商九里走进寝房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到夏栩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看着他。

而桌上,摆了一壶酒,两个白色琉璃酒杯,笑得灿烂。

商九里扫了眼桌上的酒,有一丝不耐烦,但随即嘴角一勾,也不等邀请,径自在桌边坐下,执起一个琉璃杯,闻了一闻,酒香醇厚,芳香扑鼻,是烈酒,笑咪咪地道:“九公主是想在与本世子在睡前以酒助兴?”

“是啊,喝酒有助于睡眠!而且这酒可是九公主府用来招待贵客的,今日特别为世子开封。”

商九里微微偏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夏栩,道:“对饮也好,暖床也罢,那也是我与九公主两人之间的事情吧。公主找来第三个人,是何用意?”

商九里目不斜视,但是言下之意所指何人再明显不过。

站在夏栩身后的儒风欠身行礼,道:“公主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儒风在此伺候一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将酒杯重重放下,几滴酒溅了出来,却没有丝毫沾染到商九里的手,仍是看向九公主,讥笑着道:“方才说过本公子今夜不想被打扰,九公主这点诚意都没有?看来本世子还是去女皇那里讨茶喝吧”语气中威胁的意味明显。

夏栩也毫不示弱地回视,你盯着我看,我不会看回去吗?摆摆手:“儒风,你回去,有九里世子在,本公主还能出什么好歹来?”

儒风拘谨地抬眼看了一眼从一进门就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桀骜俊美男子,这人仿佛一进门周身就散发着夺目的光,高贵地让人不敢直视,竟有些不自觉地低下头:“是。”随即便退出了屋子。

夏栩替商九里将方才的酒杯再次斟满,然后举起自己的杯子,朝商九里一扬:“九里世子远道而来,本公主有失远迎,在此敬世子一杯。”

谁知商九里却没有举杯的意思,似笑非笑地道:“公主这话又错了,本世子来夏国,还是九公主亲自‘远迎’的呢。”

夏栩这下是真的一愣,手搁浅在半空:“世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商九里一笑,故作失望地道:“你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啊,真是个冷血的女人啊。”

夏栩看这商九里,眉头渐渐蹙起,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她犹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有些眼熟,脑海中电光一闪,夏栩这才意识道:“你……你是那天和小净净一起被绑架,本来要被那群土匪带回去做压寨夫人的那个男的?”

那个男的?本世子居然被用“那个男的”这么粗鄙的语言形容??商九里忍下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粗俗女人的冲动,脸有些抽搐,笑意僵在了嘴角:“九公主终于想起来了。”

夏栩恍然大悟:“竟然是你!”她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商九里,夏栩道:“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正准备接受夏栩的赞美之词,就像其他所有人沉醉于他的俊朗风姿下的人一样,只听夏栩继续道:“换了件衣服,总算有了些人样……”

商九里的笑再次僵住,随即自我安慰道,商国男子,从不与夏国男子一样,以相貌夺人眼球,况且我商九里冠绝天下的英姿,岂是你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女流之辈能欣赏。

“这么说来,九里世子在我九公主府早就开始白吃白住了。不知道住得可还习惯?”夏栩摆出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

白吃白住……?

商九里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

不以为然地笑道:“说实话,不太习惯。不净法师原来住的院子,不似人居住,太小,甚至不极本世子在商国寝宫的茅厕大。而千辛万苦搬入的晨星阁,太过普通,砖墙瓦块,墙壁装饰,被褥枕头,和平民百姓有何区别?寒酸的令本世子夜不能寐。本以为被怠慢了,想找女皇说道说道。今天来九公主的长生居一看,才知道……”

“应不是九公主有心怠慢,而是心有余力不足也。只好勉强将就了,本世子虽出生富贵,可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更何况,本世子的善解人意,怕愚笨如你,也该能体会的到吧。”

这下换夏栩抽搐了。她还没遇见过这么厚脸皮和难缠的人!!九公主府可是以奢靡著称的啊!!而且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说要去打小报告啊!!

她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不悦,再次将酒杯扬起:“那….我谢谢你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商九里看着夏栩举了半天的酒杯,手臂似开始发酸晃动,这才满意地执起酒杯,也不与夏栩碰杯,只是仰头一饮而尽。

此举又给夏栩气得不行,只得自我安慰,“看你待会还怎么嚣张!”

夏栩也抬起袖子遮挡,仰头饮酒,只是偷偷将酒尽数倒进了袖子里。这种酒杀伤力十足,对于夏栩来说基本一杯就倒,换做常人也撑不过两三杯。

果然,一杯饮尽,商九里的脸上立马浮上绯红,他笑道:“酒倒是不错。”

夏栩露出狡黠的笑容:“好喝那你就多喝点。”说着又给商九里斟满酒:“今日是我手下的如生门对九里世子不敬再先,本公主替他们给世子赔个不是。”

商九里这回没有推辞,很爽快的一口饮尽,夏栩再次将就倒进袖子里。

两杯下肚,商九里的眼神已经迷离了,虽然还没有倒下,但是也差不远了,夏栩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谁知商九里似乎爱极了这酒,竟然不等夏栩斟酒,自己拿起酒壶仰头将剩下的酒尽数倒入口中!

夏栩眼睛瞪得圆圆的,乖乖,这一壶下去,起码让你睡个两天两夜吧!暗自叫好!

果然商九里已经开始摇晃了,趁他倒下之前,夏栩道:“九里公子已经困了,不然早些上床睡吧。”

说着她转着轮椅,来到商九里的身边,引导他自己走向床边。此时的商九里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倒是乖巧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露出邪恶的微笑,看你之前那么嚣张,喝醉了还不是任本公主宰割!!哈哈哈!

夏栩偷偷掀开被子一脚,似蛊惑道:“九里世子,床已经暖好了,你快上床休息吧!”

商九里闻言乖乖地走上前来,竟然还自己蹬掉了鞋子,自己脱下了外衣,夏栩看着他迷离的眼神慢慢将走向被褥,正要钻进去,不由心里有兴奋有激动,她迫不及待继续蛊惑道:“外面凉,快进被子暖和暖和。”

享受一下我给你准备的热石spa,保证消除疲劳。嘿嘿嘿!

谁知商九里刚要踏入被子,却突然一手拉住了夏栩,带着醉意喃喃道:“九公主说好了要暖床,当然是亲自暖啊!”

说着一把将夏栩抱了起来,塞进了被子。

一排被烧热的鹅卵石贴在背下,夏栩惊呼:“啊啊啊啊……烫烫烫!”随即连滚带爬地翻滚到床下,滚下来的时候将被子也一并带了下来,一排石子跟着夏栩一起滚落,砸在夏栩身上:“烫烫烫!”夏栩因为腿伤动不了,惊得只能在地上翻滚。

商九里此刻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栩在地上狼狈地翻滚,扫了眼地上散落地七七八八的石子,弯下腰拿起了一个,放在手中,颠了颠,不能说滚烫,也烧不坏皮肤,不过靠着细皮嫩肉倒是也会受点罪。

搞了半天,原来九公主就想出了个这么皮痛肉不痛的招数,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她会在酒里下毒,至少也是在被窝里放刀子,不知道是她太蠢还是自己太高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夏栩从地上做起,气呼呼地背过手扇着自己身后的衣服,那样子竟然有些滑稽,眼眸换上了戏谑,商九里缓缓坐了下来,坐在床边,不由挑眉调笑道:“还以为九公主在床上放了什么洪水猛兽……结果只是一堆孩童爱玩的石子。”

说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摸了摸床上的被褥,脸上竟又出现一抹潮红似酒醉:“现在温度正好了….”说完,捡起地上一粒小石头一弹,屋内烛光熄灭:“本世子今晚定能睡个好觉。”自己钻进了被窝,发出一声喟叹道:“舒服多了……”

夏栩仍旧坐在地上,她愤恨地盯着那个让人讨厌的男人:“你这个臭渣男!!我和你势不两立!!哎哟..痛痛..”

商九里懒洋洋地侧转了个身,脚一踢,一床被子恰到好处的将夏栩连头盖住。狡黠的声音传来:“我想九公主的背需要在地板上晾一晚。”说着轻笑道:“凉快凉快。”

虽然九公主寝房地面可能比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床铺还要舒服,可自己的寝房,自己却要睡地上,这算哪门子事啊!

夏栩暗啐:这个臭渣男!就是一只死狐狸!九里九里,就是条九尾狐狸!

********************

养伤的时间漫长而无聊,陈太医又不许他出门,夏栩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老大,到你啦!”陈庆见夏栩迟迟没出牌,出声提醒道。

“老大,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年大嘴见夏栩的眼神有些恍惚,问道:“要不要叫陈太医来给你看看?”

夏栩轻轻锤了锤脑门,方才似乎又出现了一瞬的眩晕,可能是昨日洗完发受了凉吧,夏栩摆手道:“千万别提陈太医,陈太医现在是你们家老大克星,我见到她就头疼。”说着笑了笑:“我这不想出哪张呢!你们有点耐心好不好!”说着打出一张牌,道:“二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见夏栩没什么异样,便也放心下来。

“碰!”

“三筒。”

“胡了!”

“给钱给钱!”陈庆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朝着三人伸手。

夏栩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瞪崔月,没有缠纱布地手在桌上点了点:“小月月,你又放炮!他等的就是筒子你没看出来嘛!”

年大嘴附和道:“就是,崔队长,您已经连着点了四局的炮了,还专点陈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串通好了!”

崔月苦着脸挠了挠头,老实道:“我真看不出来啊。”

夏栩气极反笑,看到崔月前棉的筹码已经空空如也,摆摆手,看了眼已经观了好几局战地大凶妹,挥手:“大凶妹,你来你来!你来替小月月。”

崔月如释重负,立刻站起身让出位置,身上的银子输了个精光,回去少不了被一顿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凶妹有些犹豫,还是坐了下来。

四人又开始洗牌,将牌落好,年大嘴先摸,打出八条。

陈庆也打出八条。

接着夏栩一张八条。

到了大凶妹,只见她原本看似凶狠的眼中露出了犹豫和疑惑,缓缓摸了一张牌,然后攥在手里,似有不解。

陈庆催促:“快打呀?”

大凶妹抬头看了看夏栩:“我好像…胡了?”

崔月凑过去,看了半晌,挠挠头:“我看不懂。”

陈庆不信,笑道:“怎么可能牌还没抓就胡的。”

年大嘴附和道:“就是!大凶妹肯定还搞不懂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也有些怀疑,示意她将牌摊出来:“没事,你亮吧,亮错了重来,你第一次,就当你试玩。”

当大凶妹将牌推倒,夏栩歪头去看,静默了两秒,惊叫:“天胡十三幺!!!”

年大嘴和陈庆看着牌面,只见幺九筒索万加上东南西北中发白,还有大凶妹方才摸到的红中,也被惊到。

年大嘴颤抖着香肠嘴:“这这这…”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后半句。

陈庆也极力想要睁大他小成一条缝的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老大,这事你说的最难的胡的胡法吧?”

夏栩张着的嘴还忘记闭上,楞楞地点了点头,崇拜地看了看还算平静的大凶妹,毫不吝啬夸赞之意:“我大凶妹真乃神人也,说新手运气好也不是这种好法吧!天胡十三幺啊!你太牛了!大凶妹!要是你刚刚的手气去买张彩票就好了!”

大凶妹被夏栩夸赞地有些脸红。

牌局继续,这次大凶妹第一个摸牌,她将牌拿到手中一看,又是一愣,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桌上另外三人。

众人还在理牌,见半天没听到落牌的声音,都朝着大凶妹看过来。

夏栩看到她的表情,张了张嘴,试探道:“你不会又胡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大凶妹面带尴尬地点了点头。

将她的牌推出倒下,夏栩再次傻眼,地胡绿一色。

当大凶妹第三次将牌推下,地胡十三幺。众人都不淡定了。

夏栩颤抖着拉着大凶妹的手,神色复杂:“大妹子!你…有点逆天了啊。”

大凶妹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银掂子,眨巴眨巴眼睛,眼神有些无辜。

“什么大凶妹,你简直是福娃啊!”夏栩的眼睛要蹦出星星来。

陈庆看着自己胡了几把小屁胡赢的钱现在只成为了大凶妹面前小山的一个小角,只觉得口中尝到了一点腥甜。

年大嘴的香肠嘴大大的张着,仿佛下巴脱臼。

“哟,九公主在玩些什么,让本世子也见识见识?”九狐狸笑眯眯地推门走了进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崔月等人看到商九里,下意识都站了起来,见礼:“见过世子。”

崔月知道这位九里世子是被商国派来和亲的贵客,而且得女皇看中,似乎老大都得让他个三分,他们自然不能再惹麻烦。经过知雨院一事,大凶妹,年大嘴和陈庆则下意识有些害怕。

那个躺在血泊中浑身是血洞的血人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戾气与他仿佛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让人本能地心生畏惧。

商九里也丝毫没有回应,也不看崔月等人,眼睛居高临下地看了眼九公主,身后的三儿适时地搬过来一个没有人坐过的太师椅,商九里顺其自然的落座,正坐在夏栩的身侧,方桌的另一边。

夏栩看着商九里若无其事地笑容挂在嘴角,仿佛前两日让夏栩睡了一整夜地板的人不是他一样。然而亏得夏栩滚的快,所以滚烫的石头也只是让她的背红了一天,现在已经好了,就是看到这个九狐狸,心里却总是恨得牙痒痒。

夏栩看了眼商九里,眼中狡黠泛起。

随即她努了努嘴,道:“打麻将,世子可感兴趣?”

商九里飞快扫了眼牌桌,以及堆在桌面一边的银锭小山:“赌博?”

夏栩问:“世子怕输?”

商九里嘴角一勾:“公主确定这次能赢?”他特地在“这次”两字上加重音调。

夏栩笑容一僵,随即挑眉:“走着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看向崔月,只见崔月连忙拿起靠在桌边的长枪,拱手:“属下还要府中巡视,先告退了。”

随即崔月看向年大嘴,只见他张合着香肠嘴道:“属下今日当值,先走一步了。”

还没等眼光落在陈庆身上,只见他的眼睛迷成一条缝,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铜钱:“属下的全部家当已经清空,就剩这个了。”

“属下……”大凶妹看到夏栩殷切的眼神,和伸出的白皙润滑的小手,将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夏栩笑眯眯道:“不用你来,你搬张凳子坐我身边,你是我的福娃,让我沾点欧气就行。”

大凶妹松了口气,暗自凶狠地瞪了一眼陈庆,随即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夏栩身后,将手放在身侧的弯刀刀柄上。

夏栩示意她坐,大凶妹坚持不肯,夏栩只好作罢。

可是麻将是要四人的,夏栩垂眸想了想,有了!对小石榴道:“去,把子楚和儒风请过来。”

************************

夏栩看了一眼右边泰然自若的子楚,又看了眼左侧好整以暇的九尾狐狸,又看了眼对面正努力认真研究自己面前牌面的儒风,随即将手里的“白板”打了出去。

“碰!”商九里勾唇一笑,打出一张发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暗自翻了个白眼。摸了一张牌,打出一个二万。

“碰!”商九里挑衅地看了眼夏栩,打出一张幺鸡。

夏栩瞪了眼商九里,又摸了一张牌,打出一个九筒。

“碰!”商九里得意洋洋的睨了一眼夏栩。

夏栩狠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九里笑着道:“谁要九公主有求必应!”商九里看着自己的牌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九公主手里应该有两张废牌,一张九筒,一张东风,自己的胜利不过是两局之内的事情。

而此刻的夏栩当然不会知道她眼里的九尾狐狸,可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百倍,竟是将她的牌掌握的八九不离十!

夏栩看着自己手上的九筒和东风,有些焦头烂额,,这两张都是不要的啊!原本想打出九筒,可是想了想,刚才不就是把第一反应想打出去的牌打出去了,结果都被这九尾狐狸给碰了嘛!!太邪乎了!那我这次就打另一张!啊,万一这次又被碰怎么办啊??

商九里有些不耐烦,“九公主出牌可太慢了,本世子温的茶都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气呼呼的,正要说话,却看到一旁的子楚淡淡对她一笑,“公主随便打便是…”

于是夏栩没有打出九筒,打出了那张退一步的选择!东风!

果然,令人讨厌的声音可能会迟到,但是果然不会缺席。

“我胡了!感谢九公主的东风!”世子幸灾乐祸道!

话音刚落,只见子楚默默地将前面的牌推倒,淡淡的笑道:“我也胡东风,截上一胡。承让了…世子。”

夏栩看着这比电影里的赌神还要精彩的牌局,比自己赢了还要开心,大笑:“哈哈哈哈!子楚不愧是我大夏国之光!九里世子,放炮的感觉如何呀!?哈哈哈哈哈”

商九里眯起那双狭长的眼,自己记下牌局之上半数以上的麻将牌位置,才能精准做出处处针对夏栩的牌面。而萧子楚,难道在这牌局之中,比我走的更远?难道,不但对夏栩的牌心中了然,与之互补,居然同时还做出了截胡我的牌面?

商九里释然一笑:“九驸马牌技了得啊。”

这点小事,本世子一样做得到,不过是多算几张牌罢了。

子楚一如既往的轻声道:“运气好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夏栩在兴高采烈,儒风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和不得了的“泰山北斗”打麻将了啊…心里有些叫苦不迭,这个月为了研究下次给夏栩制作的美食,开销比以往大了不少啊…今天打完麻将,日子可怎么过…

几轮下来,夏栩前面的银锭子越来越少,而商九里和子楚面前的银锭子越堆越高,基本平分秋色,儒风前面只剩下几个铜板。

夏栩回过身,狠狠地抓了几把大凶妹的手,大凶妹不自在地低了下头,仿佛怕自己手上的茧会伤着夏栩那双不沾阳春水的青葱,却不敢抽手,而夏栩却不想那么多,对着大凶妹傻笑,充分地与福娃的欧气相贴,指望着沾上个一星半点,这让大凶妹有些脸红害羞。

众人或奇怪或鄙夷或好笑的看着夏栩神神叨叨的行为。

夏栩搓了搓手:“好吧!最后一局!”

夏栩默默地看了眼商九里面前的银山,暗自憋了口气,这次不但要胡,一定要胡把大的!

将牌摊开,一喜,竟然都是幺九对,这把可以胡个清幺九或者对对胡啊!下定好决心,夏栩便沉住气埋头做牌。

而这一局,商九里似乎也不如前几局那般呼风唤雨,反而安静了许多,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或是也在憋什么大牌。

儒风打出一个九条,商九里:“吃!”夏栩喜道:“碰!归我啦!”

罢了还特意洋洋得意地扬起了下巴看了眼九狐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勾唇看了眼夏栩,不以为然,但是眼神盯着牌局,可是所望之处却似乎透过牌桌,望向更加高远的另一处棋盘!

在那里,每摸一张牌,每一个“碰”或者“吃”,每一次落子,都延伸出无数的伏线和可能性,两人的思维在数不清的分支里博弈万千次!

不多时,子楚打出一张幺鸡,夏栩眉梢一抬:“碰!”

而转一圈后,儒风又打出一张一桶,夏栩眉开眼笑:“碰!”

听牌了,现在只等一张九万了啊!!老天保佑啊!!夏栩拼命的攥着大凶妹的手,大凶妹也和自己老大一起紧张起来!

商九里此刻却一脸坏笑,故作失误,将自己的牌碰倒几张,“哎,本世子真是不小心,抱歉抱歉,让你们占了个便宜,看到了本世子的关键牌啊…”只见倒下的赫然是两张九万!!

夏栩脸瞬间皱到一起,委屈兮兮的,内心暗道,自己可就差一张九万了啊!!结果两张都在这个九尾狐狸那里诶!!他怎么可能打出来嘛!!自己和他肯定八字不合啊!!

商九里扶起来倒下的牌,小声自言自语道:“本世子虽未出全力,不过能和本世子看的一样远的人,你是头一个啊。”

接着心想:“机关算尽,你为了与我对局,却还要分心给她做牌,现在你自己一手烂牌,零散不堪,儒风的牌我们都知,最后一张九万不在他那里,为了自己的那张幺鸡和让儒风打出那张一桶,怕已经倾尽全力了吧,结果就是九万悉数落入本世子口袋,这局是我赢了”

想罢,九狐狸打出一张无关紧要的南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缓缓抬眼,平淡道:“有道是,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说罢,将自己唯一一组一样的牌,推倒,是三张南风!“杠。”

商九里细长的眸子满是刺眼的光!

随即子楚按照夏栩的规则,在牌堆最后一端摸起一张牌,随即子楚轻轻笑道:“世子刚才好似有两张九万,子楚真是处处待客不周,谢过世子的南风,这就…礼尚往来…”

随即,将摸上来的那张牌轻轻打出去,是一张九万!!!

世子当然来不及碰!因为——

夏栩从头到尾,当然意识不到牌局之上的烽火狼烟,只是看到子楚打出的九万!!顿时整个人从座椅上带着大凶妹跳起来了!!:“胡了!!!!”

推开牌,清幺九。虽然没有十三幺,九宝莲灯那么大是88番,也好歹是个64番。

抱着大凶妹就是一顿乱亲!这可是自己有生以来胡的最大的一次啊!!大凶妹果然是自己的福星啊!!

儒风则轻轻扶额,虽说自己是完全看不透这简单一局牌之中到底暗藏了多少玄机,但是他此刻至少明白,这世子与驸马爷,哪里是在打牌,分明在下棋!~

她笑眯眯地将商九里面前的银子掏了过来,又将子楚面前的银子掏了过来,因为他放炮,还又贴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笑呵呵地再次摸了摸大凶妹的手:“福娃啊福娃,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说着豪迈道:“那啥,今晚本公主高兴,我请客!你们都留下吃饭,我亲自给你们去点菜!”说着扬头看了眼九狐狸,献宝似的指了指她的银子:“看到没,世子!这次,我……赢……了!”

说着牵着自己的吉祥物大凶妹蹦蹦跳跳的跑去厨房。

待夏栩走后,商九里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子楚身后,果不其然,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九驸马起手十三幺的牌面,尽数给九公主做了嫁衣。”

子楚答道:“世子若真心想胡牌,早就能胡了,不过是想和子楚多下几局棋,希望子楚没有让世子失望…”

商九里盯着这看似囊弱的男子,好似一望无际的海洋,表面风平浪静,海水之下到底蓄积着多少力量?嘲弄道:“你说的挺轻巧啊,不过为了不让我赢,你自己也输了,还放炮,比我可输的更多啊。”

子楚却轻轻将自己的牌推入牌堆,望着夏栩蹦蹦跳跳的背影,轻描淡写地笑道:“公主赢了,便是子楚赢了。”

儒风低下头,心底咀嚼着这句话,心下却是不解,可是九驸马赢了钱,九公主不也赢了吗?九驸马的钱不也是九公主的吗?

商九里嗤笑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里传来消息,说大公主与大理寺差的宫中起火以及夏栩被袭击的案子有了结果,舒月阁的失火乃是大公主府上大公主最近最宠爱的一名男侍所为,因嫉妒大驸马,故而起了杀心。大驸马醒来之所以提到子楚的名字只是因为他做噩梦梦见子楚遇难。而绑架九驸马以及伤害九公主的人乃是冷宫里的一名宫人所为,因为她的弟弟曾经被强行掳掠至九公主府当男宠,并且死在金屋里。

而后那名宫人怕被问责,干脆一把火将冷宫给烧了个干净,自己也自焚被烧死。因为大公主求情,她的爱宠被判流放到西北,而那名宫人被判诛九族。据统计,冷宫那场火死了十八人,其中有五名是被打入冷宫的男妃。

“公子,这次为何要以德报怨,大公主去查案,怎么可能能查出真相?”幻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了很久,始终想不通,待事情尘埃落定,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子楚最近总被夏栩拉着一起打麻将,虽然输了不少钱,但看到夏栩眉开眼笑的样子,心情也不由比平时要轻松些,他看了眼夏栩今早新送来的几枝白梅,缓缓道:“幻,真相重要么?当一个人急于掩盖一种真相时,他就容易忽略另一个真相。”顿了顿,子楚继续道:“或者几个。”

幻一愣,公子果然有其他思虑,幻颔首,道:“大驸马虽然借此机会除了眼中钉,但大公主似乎对此事颇为介怀,连着好几天都宿在添香阁。”

子楚拨弄了一下已经插在花瓶中的梅花,手留清淡幽香:“从冷宫带来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幻恭谨道:“安置妥当,只是神志不清,正在着大夫替她看。”说着幻顿了顿继续道:“公子让我跟着的另一个人,也似乎快要开始行动了。”

子楚淡淡笑了笑:“一切都是他的选择,若他当真有此决心,助他一助也无妨。”

“是。”

子楚又道:“商九里那边,无需再派人跟梢。”

幻疑惑:“为何?此人行踪颇为诡异,与大驸马也有密切联系,他到底是谁的人目前还没有查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轻轻咳了一声,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银环:“跟也无用。在他身上也无需猜测推断。只要知道他是商国派来联姻的世子这一点,足已。”

商九里看到来人,勾唇一下,口中语气故作惊讶:“哟!什么风将九驸马给吹来了?”

子楚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个茶杯正冒着热气,淡淡一笑:“九里世子对于宫中的风向甚是了解,这茶盏难道不是为在下准备的?”

子楚微微抬眼,成林成才推着子楚进入主屋后,便退立回了门外。

同时,商九里身边的侍从三儿也识相地出了门。

商九里扫了一眼裹着厚厚棉袄脸色苍白的男人,挑眉笑道:“九驸马言重了,这茶盏可不是为九驸马准备的,只是本世子凡事都喜欢做两手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九驸马来得这么巧。”说着将茶杯递给子楚:“从商国带来的绿袖,九驸马常常如何。”

子楚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苦中回甘,是好茶。”

商九里笑道:“九驸马喜欢便好,也不知九驸马今日来所为何事?”

子楚将茶杯放下,缓缓道:“九里世子,过了这么多天,是否是时候将人交出来了?”

商九里毫无惊讶,也不看来人,在太师椅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九驸马在说什么,本世子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子楚露出笑意,道:“世子将恒影引去冷宫禁地,又特地让恒影隐隐看见乌柒柒,不就是想告诉我,她在你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左边眉毛略微挑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道:“九驸马既然一早便猜到了,却等到此时尘埃落定才来要人,是想试探本公子到底是谁的人?”

子楚摇了摇头,道:“无需试探。世子谁的人也不是。”

“哦?”商九里突然有了兴致。

子楚淡淡看了他一眼,与他对视:“商国的四世子,作为商国尊贵的皇子,却来到夏国和亲,入赘九公主府,听闻是……主动请缨。”

言罢,商九里眼神里突然迸射出一道杀气,电光火石间他突然闪致子楚的跟前,五指弯曲,掐住了子楚脆弱的脖颈:“你到底是谁?你如何得知?”

子楚依旧是波澜不惊地模样,即便现在因为商九里手指收紧而呼吸不畅,只要他少一用力,自己便一命归西,却也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淡笑着看着商九里,看进他第一次被人识破的慌乱的眼神里。

突然意识到自己中计,商九里眉头微蹙,收回了手,随即释然地哈哈一笑,又恢复到了那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道:“萧子楚……萧子楚……”

他主动请缨和亲一事,只有他与父皇知道,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清楚。萧子楚那样说,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不料最后将这个秘密泄露的人是自己。

“萧子楚……你真是个可怕的敌人……”商九里的语气难得认真,话说出口,竟连自己也惊讶到了,可怕,他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个词。

萧子楚轻轻拢起手咳嗽了一阵,待气息平息,才缓缓道:“在下从不与人为敌。”

商九里挑眉,深深地看了眼那个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的孱弱男子,可能是外面的阳光太刺眼,他现在有些仿佛看不清这个男子的神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不与人为敌……从不与人为敌?

商九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勾唇,咯咯笑了起来:“不知道大驸马听到这话,会是何表情?”说罢,见萧子楚没有任何反应,又道:“听闻乌柒柒对九驸马你从小便情深根种,一往情深,竟然为爱痴狂到被人教唆要找九公主寻仇……”他又偏头看了看子楚,道:“你明知本世子不会善待她,却偏生等了这么多天才来,看来九驸马是借本世子的手为九公主报仇吧啧啧啧?”

“哎……没想到本世子又白白替人做嫁衣……”商九里佯作叹气,眼神却满是戏谑。

子楚却轻轻笑了笑,抿了口茶,只是淡淡道:“世子多虑了……”

商九里眼里眸光一闪,笑道:“也罢。本世子的未婚妻被人欺负,略施惩戒一番也是合乎情理……”

子楚缓缓自己抓着轮椅两侧的轮子慢慢向外走,方行至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侧头淡笑着道:“忘了感谢世子,前段时日帮九公主府清理了一个细作……”

商九里突然想到夏栩说他在九公主府白吃白住,突然勾唇一笑:“举手之劳……”

转眼便到了冬至,夏栩终于可以不用坐轮椅,柱个拐杖便可四处蹦跶。

今日夏栩尤其的兴奋,原因有三:其一,陈太医终于让她出门溜达了。其二,城东的一座梅花谷里数千株梅花盛放,飘香四里,今日正是最佳观赏时间。其三,也是最让人心潮澎湃的:子楚破天荒地愿意同她一起出门,而且得到了陈太医的首肯。

夏栩兴奋的在马车里哼着小调,掀开车帘左瞅瞅右看看。

子楚看着夏栩像个窜天猴一样在马车里动来动去,忍俊不禁道:“看来公主是真的憋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翘着二郎腿,神情倨傲,磕着瓜子,瞥了眼夏栩,道:“看来九公主的伤也快好了。”

夏栩朝他做了个鬼脸,也不知道九狐狸抽了什么风,听到说子楚要陪她出门,也巴巴地跟了出来。

突然马车一停,夏栩一个没坐稳,往后栽去,一个力量恰到好处的撑住了她,将她扶正。夏栩转头刚想道谢,却看到商九里缓缓将一只腿放下。

夏栩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嘴角噙笑的俊美男子:“死狐狸,你用脚?”

商九里耸了耸肩,将双手伸到夏栩面前晃了晃,左手抓了一把瓜子,右手捏了一个瓜子,“咔嚓”一声,将瓜子磕开,瓜仁入口,砸吧了两口:“没手……”

“老大,前面有辆马车,与我们反方向,此刻正挡着了路。”陈庆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夏栩毫不犹豫道:“那就让让呗,让他们先走。”

陈庆有些为难地道:“这条路好像不能同时过两辆马车。”因为图快,夏栩一行人超了近路,而此刻巷子有些窄,过一辆马车绰绰有余,但是同时过两辆却又不太可能了。

夏栩皱了皱眉:“可是知道是何人的马车?”

陈庆道:“是左相府华安郡主的马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一愣,华安郡主?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她看向子楚,子楚会意解惑道:“是公主同窗华容郡主的姐姐。”

夏栩这才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记得原来听华容郡主提过。左丞相有两个女儿,华安,华容。华安郡主的正夫便是子楚的二哥,萧子彦。说起来,她们两家也挺阴差阳错的,左丞相原本是想向萧家提亲子楚的,而九驸马的人选本是萧家嫡出老二萧子彦。可是后来子楚被女皇钦定了当九驸马。萧子彦便嫁去了左丞相府。

夏栩正想着,外间的请安声响起:“臣女华安与夫婿萧子彦见过九公主。”

夏栩将车帘掀开,只见一个衣容华贵的女子,与华容有七分想象,看起来却比华容更柔和些,那女子身后立着一个长身玉立风姿飒爽的男子,该男子相貌与子楚和大驸马的眉眼中有几分相似,想必他便是子楚的二哥萧子彦了。

夏栩笑道:“华安郡主免礼。我们既然都着了便服,出门在外便不用讲究那些俗礼。”

华安郡主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夏栩天真烂漫的笑脸,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也不由笑了笑道:“原来经常听华安提到九公主您,今日一见果然明媚动人。”

夏栩很少这么被人当面夸赞,心下也雀跃了起来,笑呵呵道:“彼此彼此,闻名不如见面,华安姐姐也是风姿卓越呢!”

马车内的商九里闻言不由嗤笑一声,夏栩回头瞪了他一眼,然而听华安郡主带着笑意道:“公主这是去梅花谷赏梅的吧?”

夏栩点了点头:“这段日子在家养伤,可闷坏了,难得出来放风。这不,一心急就抄了近路,没想到与华安姐姐撞上了。”

因为和华容的关系,看到华安郡主便也多了些亲切,夏栩左口一个姐姐,右口一个姐姐,华安心里也是越发喜欢这个与往日传言完全不同的九公主,关心道:“宫里的事情臣女也听说了一点,九公主伤可好了?”

“快好了……华安姐姐这一大早是去哪里?”

华安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道:“我们是去城西的观音庙。”说着脸有些红:“今日是送子观音娘娘的寿辰,我们赶着去上头三柱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面色有些遗憾,看了眼这狭窄的巷子:“不过看样子是赶不及了。”

夏栩了然,垂眸快速沉吟一番,道:“这样吧,我让我的马车掉头,我们从大路走。姐姐让车夫赶快些,或许还是能赶到。”

华安郡主与萧子彦对看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九公主的意思竟然是要为他们改道,萧子彦想了想拱手道:“多谢九公主美意,但九公主是君,哪有君给臣让道的?”

夏栩摆了摆手:“都说了在外面就不用谈什么君臣了。我们赏梅而已,只是出来透透气,也不赶什么时间。你们的事情比较着急。况且,华安姐姐是华容的姐姐,我与华容是好朋友,而且萧公子还是子楚的二哥,掉个头没什么。”说着也不等二人回话,示意马夫准备掉头。

华安郡主与萧子彦拱了拱手,微微欠身行礼:“谢九公主。”言罢又补了一句道:“华安被母亲送去江南历练,过几日便会回来,倒是我们夫妻二人同她一齐去九公主府上拜谢。”

夏栩笑眯眯地挥手,道:“不用不用,二位快去上香吧。观音娘娘定能感知到二位的诚意,那我便在这里预祝二位早日心想事成。”

马车又哒哒哒的行驶起来,夏栩想了想,好像华安郡主与萧子彦少说也成亲了两三年,竟然也一无所出。又想到,好在华安郡主看着也还年轻,小两口还不急。夏栩暗自笑了笑,她瞎操个别人家的什么心呢。

看子楚此刻正在闭目养神,夏栩给他找了个被褥小心翼翼搭在身上。

“老大,到了。”陈庆扶着夏栩走下马车,好久没有放风的夏栩此刻刚接过拐杖就撒欢似地向前跑去,也不管地上的积雪,一边兴奋地叫道:“哇,子楚,你快来看,好大一片梅花林……!”

陈庆带领的如生门三分队训练有素的立刻分散开来,给夏栩让出通道,且每个人所站立的位置恰巧将夏栩保护在最中间,看似漫不经心的走位,实则却是精心布置规划的队列。陈庆则屁颠屁颠地赶紧跟上了夏栩。

子楚从马车上下来,被安顿到轮椅上,抬眼便看到了这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生门,一群乌合之众,也就是九公主一时兴起玩的过家家的游戏。”讥诮的语气从身边传来。

子楚闻言,淡淡一笑,不予置评,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抹欢脱的背影。

正巧,那背影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目光扫视,锁定了一个方向后,又转身拄着拐杖飞快地朝着身后疾步一颠一颠的走来,笑意艳艳。

子楚看见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身着一身淡粉色锦衣,身披一件玫红色披风,披风边缘是一圈洁白色的狐毛,衬得少女白皙的肌肤更显几分粉嫩,明眸皓齿,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正也看着自己,水嫩的粉唇张合,少女边回身朝着自己急速而来边歉疚地讪笑着道:“我可没有丢下你噢,我刚就是给你探探路先。”

子楚抿唇一笑。一旁的商九里嗤笑一声,也不管二人,大步流星地径自先走了。

在擦身经过夏栩的时候,只听夏栩的拐杖突然发出“咔嚓”一声,竟然从中断裂,夏栩没了拐杖地支撑,顿时朝着一边倒去,商九里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看着夏栩朝着自己的方向倒了过来,只见她双手本能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自己的手以得到支撑。

商九里勾唇一笑,然后在夏栩快要扑入自己怀里的时候,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夏栩的手正好擦过他别在腰间那个月牙形泛着蓝光的透明玉佩,然后一头扑进了厚厚的雪地里。

陈庆瞪大双眼,他方才以为商九里一定会接住老大,才停住了手的。谁想到那狐狸竟然在最后关头往后退。连忙将夏栩从雪地里扶起来。

看到夏栩摔了个狗啃雪,心情突然大好,笑吟吟道:“公主连拐杖都能压坏。本世子身子娇弱,怕是受不住九公主的重量。”

夏栩支撑着陈庆站了起来,衣服上脸上满是雪渍,好不狼狈,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商九里。与他打了这么多天麻将,这个九狐狸的尿性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此刻也不与他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只是自己把身上的雪拍了,把脸一抹,拐杖没了,只得对着陈庆道:“帮我拿轮椅来。”

商九里见夏栩这一次竟然没有发作,心下有些讶异,随即挑眉一笑,挥挥手:”本世子去赏花了,先行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坐在轮椅上,又狠狠剜了一眼那个嚣张的背影,才转头看向已经被成林成才推至自己身边的子楚,看他脸色有些苍白,夏栩担心地问道:“子楚,你身体可以吗?”

子楚压下喉咙中的微痒,淡淡地摇了摇头:“无事。”

夏栩仍旧不放心,让陈庆再去马车上取了一个汤婆子,又取来了夏栩事先准备的围脖。将汤婆子塞进子楚的怀里。然后将一条白貂围领替子楚围起来,道:“这是白貂,虽比不上雪貂,也没有乌柒柒送你披风那么大,但是保暖性能应该还是可以的。”夏栩仔细地为子楚整理好,确保没有皮肤露在外面,这才问道:“是不是感觉暖和了一些?”

子楚看着夏栩明亮的眼睛似闪烁着光芒,笑着点点头:“嗯。多谢公主了。”

两人因为坐着轮椅,又是在雪地,移动速度比以往还慢,但是夏栩却依旧很兴奋,指着周围或粉,或白,或黄,或绿,或红的梅花,与子楚手舞足蹈地比着。

子楚则是侧着头,安静地听着夏栩叽叽喳喳地没停,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眼中难得有了些许触及心底的温柔笑意,只是在夏栩偶尔没有注意地时候,小声地似压抑地咳几声。

“你真的决定好了?”一个身着彩色华服的男子望着不远处坐在轮椅上两人的背影,缓缓开口。

可是他身侧的淡绿衣男子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轻轻扫了眼,便转身离去。

彩衣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转身离开。

“花锦!”一声清亮的嗓音带着惊喜从身后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彩衣男子步履未停,身后那声音更加急切,声音也放大了:“花锦!”

与此同时,两个侍卫装扮的人拱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两位公子请留步。”

彩衣男子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停下脚步的淡绿衣男子,随即转过身,看着正朝着自己行来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微微挑眉,随即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道:“九公主。”

高挑秀雅,眉如墨,面如花,不是花锦又是谁。

“花锦!真的是你!?”夏栩又惊又喜。她只是远远看到一个彩衣华服的男子,可是她认识的人里,只有花锦才会穿得如此鲜艳夺目而丝毫不显艳俗,反而显得光彩照人,如同梅林见一朵五彩娇花。

花锦看着夏栩,又看了看跟在他身侧面色苍白的男子,笑着拱手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九驸马了吧。草民见过九公主,九驸马。”

子楚淡笑着礼貌地点了点头。

夏栩却摆摆手,似有些生气:“花锦,这么久没见,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吗?”

花锦闻言一愣,看了看夏栩真诚的眼神竟带了些许认真,不由心下一暖:“怎么会?栩妹妹。我这不是担心这么久没见,你将我们给忘了嘛。”

夏栩这才再次笑了起来:“既然是好朋友,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呢?”

花锦笑了笑,不知想到什么,竟一时有些走神。

这时夏栩才发现在花锦身后还站了一个男子,身着一身素衣,全身竟然没有绣花图案,只是一抹全色的灰湖绿,与花锦的一身七彩华衣相比显得朴素极了,他身材纤细修长,与花枝招展的花锦站在一块竟然完全没有被艳压一头的感觉,反而显得素雅出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是?”夏栩好奇地歪着头看着那个正低着头的男子,似想要看看与花锦平分冬色的这个男子究竟长什么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夏栩看着她,心里总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感受到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弋,男子这才从花锦身后走出,恭敬地拱手行礼,声音有些沙哑:“小人见过九公主,九驸马。”

夏栩看着男子,眼睛微眯,竟然一时忘了让他起身,只是探究地从他微低的头想要看到他的脸,夏栩没有说话,男子也没有行动,依旧保持着微微弯腰拱手的姿势。

花锦微微蹙眉,正打算开口为友人打圆场。

夏栩正努力的回忆与这男子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突然电光一闪,她想起了前不久她醉醺醺与某个陌生男子同桌饮酒的画面。两个人影渐渐重合……

只听夏栩试探地开口,询问道:“你是……”花锦眉头一挑,听到夏栩缓缓道:”月……嵘……?”

男子这才缓缓站直身子,眼角的泪痣印入夏栩的视野,他浅浅一笑:“没想到,木羽小姐还记得小人。”

花锦眼睛突然微张,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两人:“你们认识?”

夏栩与月嵘相视一笑,都没有出声回答。

这回轮到花锦抓耳挠腮了。花锦一贯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总要掺一脚,还记得那时他第一次见到九公主的影卫恒影,好几次嚷嚷着让夏栩把恒影给唤出来给他瞧瞧。

夏栩见花锦一个劲地瞅着月嵘,似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什么,不由觉得好笑,花锦还是没有变呢。在江南时与茯苓,花锦,宫隐儿三儿一起调笑打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花锦,你后来回去过江南吗?”夏栩轻声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锦一愣,脸上的表情顿住,好半晌才道:“去过一次。”

夏栩默了默,点了点头,道:“隐儿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花锦瞥了瞥嘴:“她呀,好得很。”

夏栩也笑了:“那就好。”

花锦遂突然将脸上的复杂情绪收起,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看向眼眶有些微红的夏栩,似安慰道:“栩妹妹,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呀。”

“花锦……”夏栩有些怔愣地仰头看着花锦。

只见他笑了笑,点了点下巴,指着夏栩的轮椅,道:“栩妹妹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说着看了眼面色无波的子楚,欲言又止,随即只是拍了拍夏栩的肩膀,“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又像夏栩眨了眨眼睛:“栩妹妹若是想我了,欢迎随时来添香阁做客。”

看着花锦向自己抛了个媚眼,夏栩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然忘了花锦那也是添香阁赫赫有名的四大头牌之一。

她淡淡地又扫了眼身边一直默不作声地月嵘,他一直带着友好而疏离的微笑,只是眼睛里似乎蒙上了化不开的忧愁,我见犹怜。此刻与花锦并肩而立,突然想起了曾经绝颜和她提过,添香阁的四大头牌:儒风,花锦,红日,还有一个,便是这个月嵘了吧。

夏栩知道花锦与自己调笑不过也是为了逗自己一笑,便也笑着附和道:“好啊,我一定光顾。”说着想到了什么般,又看向花锦,神情极为认真地道:“花锦,若是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需要帮助,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夏栩顿了顿,抿了抿嘴,也以调笑的语气道:“本公主在京城还是有那么点权利的哦……”

花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情愉悦地道:“是哦,有堂堂九公主罩着,以后可以在京城横着走了。”

夏栩目送他与月嵘转身离开。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听到身边传来淡淡的轻咳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时,不由一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空不知何时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她正巧看到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子楚的发丝上,像是青丝染上了白霜,不一会儿,原本墨黑的发已有一半被染白了。夏栩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子楚看夏栩傻笑得开心,问:“公主在笑什么?”

夏栩忍俊不禁地调侃道:“我们俩现在都坐着轮椅,雪白了头,像不像一对老公公老婆婆?”

子楚认真地看了看夏栩,此刻一层淡淡薄薄的雪花附在她的发丝上,她那双明亮扑闪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想着夏栩的话,不由有些晃神,顿时脑海中飘过一句话:携手共白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有一些紧。

随即淡淡的笑了笑,抬起手缓缓将夏栩头上的碎雪拂去,重新露出一头青丝,然后轻声道:“嗯,像。”

夏栩丝毫没有察觉到子楚微变的神色和语气中隐藏得极深的遗憾,笑眯眯地也帮子楚将头发上的雪挥开,一边道:“下雪了,我们回家吧。”

夏栩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的淡淡玫瑰和奶香,扑撒在子楚面颊上。子楚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树冷花清无俗韵,天寒日暮有佳人。心中一动,喉间又一抹腥甜涌了上来,他喉结上下一动,将身体里的咳意与血腥又强行压了下去,淡淡开口:“好。”

撩开马车帘,夏栩正看到九狐狸正斜靠在马车一侧,似在假寐,夏栩眉头一挑,没想到商九里已经回来了。听到声响,商九里依旧闭着眼睛,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让本世子好等啊,本世子已经饿了,快回府吧。”

夏栩只觉得嘴角一抽,是你硬要跟出来的,现在又要急着回去,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她默默白了她一眼,突然眼睛一转,露出一个笑容,声音甜美:“九里世子,你能不能……抱我上去……?”

商九里闻言,凤眼微睁,看到夏栩难得对他好颜悦色,面容娇羞,似讨好地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挑眉,竟然二话不说坐了起来,走到马车门口,弯下腰伸出手,一手托住夏栩的背,一手从夏栩的膝盖窝穿了过去,果然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夏栩心下一惊,没想到他这次这么好说话,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继续保持娇羞微笑状。

而右手绕在商九里颈后,这时正从袖子中缓缓露出,手上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来的雪球。她侧目瞥见商九里白皙的脖颈和好看的下颚线,看到他领口露出来的一条缝,露出恶魔般地笑容,说时迟那时快,见缝插针,将那准备好的冰球往九狐狸的领口塞。

前面九狐狸看到她往地下摔竟然见死不救,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啊!”一声痛呼传来……随即马车里再次传来夏栩的怒吼:“商九里!你干嘛放手?!”夏栩狼狈地摸着自己被商九里摔成两瓣的屁股,哀嚎不止。

商九里轻轻扫了眼那掉在地上的雪球,不一会儿便化成了雪水。他眼里聚集的防备和阴霾渐渐转成了戏谑,他微微一耸肩,锤了锤酸痛的手臂,道:“九公主连黄杨木的拐杖都能压断?本世子天生娇贵,肩部能抗,手不能提,实是承受不住九公主的重量啊……”

“商!九!里!”夏栩从牙缝在狠狠地吐出三个字……

月嵘与花锦并行,见花锦总是慢一个步子,不由有些奇怪。

“从方才见到九公主开始,你好像便有什么心事,怎么了?”月嵘出声询问。

花锦看了看月嵘,想起方才一靠近夏栩便似乎看到她周身围绕着淡淡的黑气,大概可能只是眼花了罢,沉吟再三,还是叹了口气,他摇摇头,似将思绪抛开,道:“无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傍晚,长生居,会客厅内已经布置妥当,小石榴推着夏栩进来的时候,屋子内被几个碳炉哄得十分暖和,大厅内小叶子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屁孩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沙场点兵点将的军师,带领着公主府的厨房众人,以及如生门众人及家眷……

包饺子……

冬至如同大年,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而且听小叶子说江南还有一种说法,说在冬至的时候家里越热闹,来年庄稼收成会越丰盛,来年一家人也会越平安顺遂。所以夏栩便将整个如生门以及他们的家眷全部请来了九公主府,一起来包饺子,过冬至。

原本空旷的会客厅,此刻三三两两聚集了几十个人,人头攒动,却井然有序,好不热闹。

她眼神缓缓扫过,看到大凶妹正在切着面团,李大嘴正卖力擀面,而陈庆则在一旁指手画脚,崔月满头大汗地正在揉面,她的三个夫郎也来了,在一旁与如生门的其他家属包着肉馅……

夏栩心头一暖,真热闹,真好……夏栩幸福的想,要是每年都有这么多人陪在自己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公主,八皇子与苏大人在府外求见……”儒风道。

夏栩一愣,嗯?他们怎么会来?

“快请!”

“八哥哥?你怎么来了?”许久没看到夏之婴,觉得他又长高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坐在轮椅上的缘故还是他真的长高了,只见他手上提着几个礼盒朝着自己兴奋地晃了晃。

“九妹妹,小八想你了!”夏之婴看到夏栩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跟前,蹲了下来,献宝似的将礼盒堆在夏栩身上:“小耳朵说今天是冬……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冬至。”夏栩提醒道。

“嗯,冬至!冬至要与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夏之婴的眼睛纯净地像是一汪清泉:“但是小耳朵说九妹妹生病了,小八不能来打扰。可是……九妹妹生病了,小八担心……小八带了好多好吃的,吃饱了,就不疼了……”

“九妹妹还疼的话,哥哥……帮你吹吹……”

夏栩看着这位心智只有八岁的八皇子,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她将夏之婴因为奔跑而渗出的额边细汗轻轻擦去,笑了笑道:“八哥哥真厉害,八哥哥来看妹妹,妹妹一下子哪里都不疼了!全好啦!”

夏知婴兴奋地道:“真的哇!”

夏栩点点头:“那当然!”

苏元尔这时才急匆匆赶了进屋,看到夏知婴安然地蹲在地上与夏栩说这话,这才松了口气,她整了整理衣物,这才拱手向夏栩行礼:“九公主,知婴吵着来看你,这才冒昧打扰,还望九公主见谅。”

夏栩看着苏元尔略有些气喘且有些狼狈地身形,想是一路追赶过来,不由笑了笑:“八嫂嫂,你这是什么话。八哥哥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冒昧,又哪需要见谅呢。”夏栩将怀里夏知婴塞给她的礼物递给一旁的小石榴,然后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道:“既然来了,八哥哥八嫂嫂就留下来一起吃个团圆饭再走吧?”

夏知婴听闻先是兴奋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看着苏元尔。苏元尔看着那双充满希冀地眼睛,无奈地笑了笑,夏栩知道苏元尔拿八哥哥没有办法,趁热打铁道:“就这么说定了吧。今天我们下饺子吃呢。而且今天还有妹妹的许多朋友一起吃饺子,热闹极了,八哥哥肯定会喜欢的。”

“好呀好呀!”夏知婴兴奋地拍手叫好。

当夏栩领着夏知婴与苏元尔来到会客厅的时候,两人都被眼前的场景给怔愣住了。只见诺大的会客厅摆了六个圆桌,外围五个,中心一个,现在除了中心的圆桌,其他五个桌子均坐满了人,圆桌上纷纷冒着热气,宴席准备就绪。众人看到夏栩,屋内瞬时一静,均纷纷站了起来,齐声道:“老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点了点头,对着众人朗声道:“行了,今天过节,大家就随意点,不用拘泥。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八皇子,这位是苏元尔苏大人。”

“见过八皇子,见过苏大人。”又是一声雄赳赳气昂昂的齐声问好。

夏知婴被这个阵势吓了一条,有些害怕地躲在夏栩的轮椅后,夏栩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八哥哥别怕,他们都是妹妹的朋友,妹妹的朋友也是八哥哥的朋友对不对?”

闻言夏知婴才瞧瞧把头露出来一点,好奇地瞧了瞧众人,夏栩继续温言道:“他们都很厉害的,他们会保护妹妹,自然肯定也会保护八哥哥的。”

夏知婴的睫毛扑闪,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小声地道:“那……那他们会陪小八玩儿吗?”

夏栩与夏知婴的对话传入众人耳朵里,众人心下觉得有些诧异,饶是陈庆率先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跑了过来,用最和蔼的声音道:“八皇子不嫌弃的话,小的陪您玩儿啊!”

年大嘴素来对八卦极为敏感,顿时也想起来大夏国的八皇子是个心智只有八岁的痴儿,随即也反映了过来,连忙跟着过来与陈庆一起蹲了下来道:“还有小的我!我也陪您玩儿。”

看到两人十分友好无害的笑容,夏知婴的神情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他的眼睛从迷茫到放松,也慢慢弯了起来:“九妹妹,你的朋友好好玩。一个脸胖胖的眼睛好小好小哦,另一个嘴巴大大的像奶娘给小八做的香肠!”

夏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笑容僵在脸上的陈庆和年大嘴,愉悦地道:“是呀是呀。八哥哥真聪明!”

陈庆和年大嘴两人都是人精,看到夏栩对八皇子的态度,便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两人热情的与八皇子套近乎,得到夏栩的默许后,还将八皇子拉到了他们桌边,夏知婴很快便和众人达成了一片,抚掌笑了起来。

夏栩领着苏元尔落座,苏元尔目不转睛地看着笑得单纯天真的夏知婴,心下一暖:“好久没看到知婴这么开心了。平时我也忙,很少有时间陪他。总是忘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看了看苏元尔,见她神色似有愧疚,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日方长,八嫂嫂有一世的时间陪着八哥哥,他一定会很快乐的。”说着又眨了眨眼睛,道:“况且,若是八嫂嫂不嫌弃,经常让八哥哥来我府上串门呀~”

苏元尔侧头看向夏栩,只见她的眼睛里明亮得好似有星星,她难得冲夏栩笑了笑,看了看夏栩,道:“其实九公主的眼睛与知婴很像……九公主,谢谢……”

夏栩灿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都是一家人,八嫂嫂这么说就见外咯。”

苏元尔淡淡扫过在场众人,九公主的如生门她自是有所耳闻,如今这一幅其乐融融的祥和温馨的场景,哪里像是夏国尊贵的九公主府的门庭?

九公主与其护卫队和其护卫队的家属在一屋同食,尊卑不分,主次不分,有失夏国泱泱大国的体面和尊严,作为言官的她理应怒气指责,并在女皇面前好好参上一本,洋洋洒洒写几篇文章好好说道说道九公主府的风气。

可是当亲眼见到并且融入到这样一个场景中,苏元尔只觉得好像,一切本该如此,竟然没有丝毫的格格不入之感。

商九里迈进会客厅的时候,只感觉到嘴角抽了抽。

身后的三儿也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这……成何体统?”九公主与几个侍卫队长亲如朋友也就算了,如今与整个侍卫队和他们的家属在同一屋檐下吃饺子,饶是跟着商九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三儿此刻也有些凌乱了。九公主自己喜欢纡尊降贵就算了,总不能连带着还拖自家高贵的世子主子也跟着掉价吧。

“主子,我们要不要回去?”三儿试探地问道。

此刻,成林成才推着子楚已经从身后缓缓而来,子楚只是飞快地扫了眼,面色如常的缓缓推行至夏栩身边,商九里见状,冷笑一声,也甩袖踱步进屋。

只是在两人前后脚进屋的时候,大厅内又稍稍安静的了一瞬,随即众人拱手行礼:“见过九驸马,九里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九里丝毫没有理会在看到他是部分如生面露恐惧或是忌惮,只是大步流星地爽快地在子楚身边落座。

子楚看到苏元尔,随即便看到另一桌八皇子正坐在陈庆与年大嘴中间,与众人似在玩游戏,心下了然,点头问好:“听闻苏大人最近得女皇陛下器重,升了左御史大夫,还没有恭喜苏大人。”

苏元尔礼貌地点了点头。

商九里闻言则不由多看了几眼苏元尔。听闻苏元尔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年纪轻轻考取新科状元,为人死板生硬,从不与人结交,行事正派从无偏颇,前段时间主动请缨作为最不讨好的言官一职,然而刚一上任却丝毫不马虎,连续弹劾了几位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将其贪赃枉法,谋财害命的罪证毫不留情也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一一呈给女皇,短短几个月从从三品的户部尚书摇身一变成了正二品的左御史大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果断手段和坚硬的心智,说她为夏国的中流砥柱都不为过。此人唯一一件让人瞠目结舌之事便是在考上新科状元之际,竟然求娶如心智如痴儿的八皇子夏知婴。

而此刻这位从不结党营私,也不与其他大臣结交的新任左御史大夫此刻在冬至团圆之时,坐在了夏国九公主身边,商九里眉毛一挑,这个九公主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呢。

夏栩显然没有关注朝中东向,之时听到子楚说苏元尔升了官,不由也替她高兴起来,短期酒杯道:“呀!八嫂嫂升官啦,那妹妹也道一声恭喜啦!”

苏元尔看了看夏栩,垂眸一笑,也拿起了面前的酒杯,拱手与夏栩一碰,难得和气地笑道:“也是多九公主的福,是九公主向女皇陛下提出设立言官一职,下官才能略尽绵薄之力。”

这下,连子楚都不由地微微挑了挑眉,苏元尔什么时候对九公主这么和颜悦色了,九公主办的这个冬至饺子宴,恐怕在世人眼中都是有违体制,伤风败俗之举,而作为言官之首的左御史大夫此刻却仿佛丝毫未觉不妥,似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从不与人假颜悦色的她竟然愿意与九公主其乐融融的聊天饮酒,子楚淡淡地再次投向不远处正在人群中乐呵呵地吃着饺子,抚掌大笑的八皇子,淡然一笑。

这么一看,八皇子与九公主,真像一对兄妹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吃饱喝足,夏栩派陈庆将依依不舍的八皇子与苏元尔护送回去,让其余的人各自回去休息,诺大的会客厅突然冷清了起来,但是依旧带着温暖的余温和饺子的香气。

大凶妹推着夏栩慢慢走出门,夏栩无奈地看了看身后坚持站岗的大凶妹,无奈地道:“我说大凶妹呀,今儿可是冬至,大家都吃着团圆饭阖家欢乐呢,我哪能有啥危险呢。给你们放两天假,也是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你不好好利用利用难得的假期?”

大凶妹沉默了一会,道:“属下不需要休息。”

夏栩笑了笑:“事先说好哦,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

大凶妹愣了一瞬,大概估摸着夏栩的话的意思,道:“属下……不需要钱。”

夏栩想起大凶妹与年大嘴和陈庆他们不一样,大凶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不禁有些好奇,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京城人,那你的家人呢?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到过。”

大凶妹闻言一愣,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她淡淡地道:“属下没有家,也没有家人。”她顿了顿,道:“我是个孤儿,自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

夏栩抬眼,在星光下,大凶妹那凶狠的神情此刻染上了一层雾气,显得格外的寂寥而孤独。此刻在黑夜中,将平日里的锐气褪去,竟然像个手足无措地小姑娘。

夏栩问:“还没问过你,你多大了呢?也不知道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只听大凶妹的声音有些喑哑,语气带着苦涩:“属下……不记得了……小时候别人说我几岁,我便几岁。后来,便再没在意过。”

夏栩垂眸,飞速地沉吟一番,随即笑了笑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15岁,好不好,和我同岁,你的生辰与我一样。我是七月十五日,你也是七月十五日生的。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所以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说我是辰时所生,那你便是卯时生的,你比我大一个时辰,所以你是我的姐姐,要保护我,有人欺负我你要帮我打回去。好不好?而且你还是我的福娃,我打麻将的时候你要站在我身边把好运借给我!”

大凶妹半晌没有回过神,她侧头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脸蛋,还有她澄净的眼睛,喃喃道:“妹……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盈盈浅笑:“嗯呐……姐姐。”说着夏栩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噢,对了,虽然你比我大一个时辰,可是你还是要叫我老大哦!”夏栩耍赖皮地道,想到自己有点过分,夏栩强行解释道:“因为我虽然是你的妹妹,但我是如生门的老大……嗯!对的!就是这样没错!”

大凶妹听到夏栩如同孩童一般的耍赖皮地话,不由噗嗤笑了一声,声音也放软了,神情在星光下变得柔和起来,平时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大凶妹此刻露出了难得的活泼:“好。都听老大的。”

只是夏栩没有察觉到背后握着她轮椅的手握得更紧了。

好不容易将大凶妹劝去休息,夏栩静静地坐在朗庭下,抬眼望着天空。

真是神奇,早晨还是晴朗,中午开始下起雪,这会子夜空又变得晴朗起来,漫天繁星点点,将夜空照亮。

“恒影?”夏栩轻声开口。

一个身影闻言静立在夏栩身侧。

夏栩怀里正端了满满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是方才让小叶子专门现包现下的。夏栩将碗筷递给恒影,道:“不知道你吃了没有。先前人太多,想你可能会不自在,便没叫你。要是你还没吃的话,吃点饺子吧,今天是冬至。”

见恒影似愣住,竟半天没反应,可是那碗热腾腾的饺子已经开始烫手,快拿不住了,夏栩急切道:“嘶!快接住,烫!烫!”

说着果真因为烫地一下子没抓住,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那满满一碗饺子要落地时,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一滴汤汁都没有洒出来。

夏栩拍拍胸脯:“好险!”

恒影默默接过碗,看了看夏栩有些不自在,夏栩抿嘴笑了笑道:“都说冬至吃饺子要与别人一起吃才叫团圆,你可别想着给我消失不见,一个人躲着偷偷吃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影的意图一下子被夏栩拆穿,无法,只能三下五除二将饺子猛地往嘴里塞,夏栩不由便调笑道:“慢点吃,你就不怕噎着?”

“咳咳……”果然被夏栩说中,夏栩偷偷笑了笑,瞄见恒影此刻微微发红的耳根。

见恒影吃得差不多了,夏栩摊开手,道:“诺,吃完了把碗给我,我还要给小叶子呢。”

夏栩话音刚落,手上便多了一只碗,夏栩觉得好笑,也不再逗他:“行啦,你想消失便消失吧……我不强留你啦!”

果然,这次夏栩话还没说完,恒影便消失不见。

夏栩抿嘴一笑,想着恒影局促的模样,忍俊不禁,摇了摇头,喃喃:真是个木头。

将还带着余温的空碗交给了小叶子,屏退了其他人,夏栩静静地推着轮椅坐在后院中间,仰着头看着夜空,缓缓闭上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身后一段悠扬的笛音传来,竟然是夏栩熟悉的曲调。

“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

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膽怯只會讓自己更憔悴麻痺也是勇敢表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怕啦

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

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

原本一首活泼欢脱的曲调,此刻带着悠扬婉转,与她在那黑暗的甬道中听到的一样,夏栩惊喜地转过身,果然看见一袭白衣端坐在轮椅上,手正执着一管竹笛。

子楚朝身后点点头,成林将子楚推到夏栩身侧,与夏栩并肩而坐在长生居的后院,然后恭敬地退下。

子楚将一个暖手炉递给夏栩,夏栩刚要拒绝,他便掀开怀里的大衣,示意夏栩他有两个,夏栩这才笑着接过。看着子楚此刻依旧围着她白日送给他的白貂围领,不由又笑了笑。

“子楚,你怎么会知道那首歌?”夏栩问出了当时在甬道里就想问的问题。

子楚淡淡地咳了几声,然后笑了笑,不答反问:“公主害怕的时候喜欢唱歌?”

夏栩一愣,想到当时刚进甬道时,为了给自己壮胆便一直在哼唱着这首歌,许是甬道里的声音传得很远,子楚也听见了吧。闻言,不由脸一红,牵强地解释道:“我……我哪里害怕了,我那是怕别人害怕,唱给他们听的。你看,你不就听到了吗?你说,听到我唱歌,你是不是没那么害怕了。”

子楚似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点点头,抿唇笑着附和:“的确没那么害怕了。”

知道子楚是故意不拆穿她,夏栩抿唇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似有辰星闪烁。子楚定定地看着夏栩的眼睛,看进她的眼底,缓缓开口,道:“公主,今天心情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一愣,心口围着的墙在此刻子楚的注视下竟然逐渐出现裂缝,夏栩的表情微僵,她强行扯出一个自认为没有破绽的笑:“哪有?今天出去放风,与你一同赏梅,见到了花锦,晚上还和大伙吃了顿热热闹闹的饺子,我怎么会心情不好?我很好呀。我今天超开心的!”

子楚这次却没有再给夏栩台阶,没有接话,只是继续看着夏栩的眼睛,他看得认真,似乎连夏栩一丝一毫的表情微变都逃不开的他的注视。夏栩呼吸微滞,她看到子楚的眼睛此刻竟然不同往日的平静柔和,竟然如同骄阳烈日,又如深邃大海,炙热而深沉,仿佛世间一切都逃不过他此刻的注视。

夏栩在这种关切而执着地目光下败下阵来,她缓缓收起佯装的笑意,只留嘴角倔强牵起的弧度,移开目光,眨了眨眼,沉默了起来。

子楚仍旧定定地看着夏栩,他微微一笑,道:“其实,公主的眼睛会说话。”顿了顿,道:“和八皇子一样,喜怒哀乐全在一双眼睛里,半点不会隐藏。”

夏栩一愣,抿了抿唇,只听子楚轻轻咳了几声,然后继续道:“公主今日从见到花锦与月嵘开始,便不开心了。是因为……茯苓?”

子楚淡淡吐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看到夏栩微微一顿。

“公主特地让厨房做了麻婆豆腐,是因为思念文清了?”夏栩闻言不由抬了抬眼。

只听子楚淡淡地继续道:“公主今日将冬至办得这样热闹,却在晚宴后给如生门放假两日全部打发走,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这后院。冬至,对你而言,有什么不同吗?”

听完子楚的话,夏栩已经是瞳孔微张,十分惊讶地看着子楚。她知道子楚有七窍玲珑心,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子楚面前如此一览无余,无处遁形。

夏栩张了张嘴,微微苦笑。只是子楚从来不会这样咄咄逼人,明知夏栩不愿意被人拆穿,却没有像以往一样配合夏栩一起掩盖下去。不知为何,夏栩此刻除了无措,竟然还有些恼羞成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楚看着夏栩低着头蹂躏自己的衣袖,知道夏栩此刻愠怒,淡淡一笑,将手附在夏栩的手上,将她的小动作也暴露了出来。子楚的手因为一直抱着手炉,竟然难得是温暖的。

夏栩微微一愣,看向子楚。

只见子楚朝着夏栩淡淡一笑,他柔声道:“子楚不才,虽为一介废人,但若公主有心事欲与人倾诉,子楚愿随时洗耳恭听。”

夏栩看着子楚,默然半晌,随即别开眼,缓缓道:“……为什么?”

子楚轻轻咳了几声:“公主总是想尽办法让身边的人开心,子楚亦然。”

夏栩听着子楚的话,转头看向子楚,看到他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突然心情一松,咯咯笑了起来,语气也带着些许调侃:“我每天傻乐傻乐的,就你觉着我不开心!”说着夏栩有些犹疑地看着子楚,上下打量着。

子楚见状笑道:“怎么了?”

夏栩看着还不够,竟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子楚的肩膀,又大胆地戳了戳子楚的脸,子楚一愣,只听夏栩半信半疑地喃喃:“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子楚嘛?总觉得好像你今天也有哪里与以往不同……”

“哦,是吗?”子楚轻轻捏住了夏栩对他上下其手暗戳戳的手指。

夏栩这才意识到,天啊,我对子楚做了什么?我竟然戳了他的脸?我是不是脑子被风吹傻了。夏栩晃晃脑袋,连忙将手缩了起来,讪笑道:“嘿嘿……可能是觉得子楚你这段时间好像比以往更加亲切了……好像多了点……人气……”

子楚看到夏栩的眼睛里总算回复了些带着真心的笑意,心情竟然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难得同夏栩调笑道:“那子楚以往呢?鬼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摇摇头,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仙气!”

子楚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栩愣愣地看了半晌,道:“你看,你笑得都比原来多了呢。”顿了顿,夏栩鼓起勇气,道:“其实,子楚,你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听着夏栩的话,子楚的脸竟然淡淡浮起了一层粉色的红晕,衬得原本苍白的皮肤,多了一丝丝血色。只不过,在这星光中,夏栩并没有留意到子楚的变化。

夏栩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自己蜷缩在大衣里:“和你讲一个故事吧……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冬至也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不过他们的习俗是吃汤圆……”

子楚安静地看着夏栩,此刻她的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

“有一年的冬至,有个小女孩儿特别开心,因为从不下厨的妈妈那年竟然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特别好吃的菜……小女孩儿问妈妈,以后每一年的冬至,可不可以都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妈妈说冬至是团圆的节日,当然要一家人一起团圆……”

“可是那确是那个小女孩儿和爸爸妈妈过得最后一个冬至……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到妈妈亲手做的汤圆……你猜,这是为什么?”

夏栩的声音有些颤抖,子楚微微侧头,只见夏栩的眼角竟然似泛有泪光。子楚心中一顿,缓缓出声,摇摇头:“子楚……猜不出……”

良久,夏栩却轻轻笑了笑:“因为……小女孩儿的爸爸妈妈离家出走了……”

因为夏栩的笑,挂在眼角的那滴泪珠随着脸颊滑落下来:小女孩儿的爸爸妈妈离家出走了,离开了有小女孩儿的家……

“宝贝,冬至又不是过年,没什么特别的,医生说你不能吃汤圆,不消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贝,爸爸妈妈要出差,今年的冬至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和医生哥哥和护士姐姐说哦。”

“宝贝,你弟弟今天就要出生了。爸爸要去看妈妈和弟弟,你一个人乖乖地。等弟弟生出来了,带给你看。”

“宝贝,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医院里细菌多,弟弟还小,抵抗力差,我们今天就不去看你了。”

是的,她的弟弟,便是在冬至出生的。

爸爸妈妈依旧在冬至吃着汤圆,和小女孩儿的弟弟一家人一起团圆……

小女孩儿则在医院里孤零零的……看着输液瓶里一滴一滴掉落下来的营养液……

夏栩摇摇头,似要将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和声音都甩掉,她笑了笑,总结道:“小女孩儿的妈妈做的汤圆肯定很难吃,所以才羞愧的与小女孩儿的爸爸离家出走。”

子楚看着夏栩不达眼底的笑容,未发一语。

夏栩转而望向天空,指着天空中那一个明亮的斗勺,缓缓道:“你看,那连成一个勺子的北斗七星,动过斗口的两颗星连线,朝斗口的方向延长五倍……”夏栩顺着天空指向一颗极为明亮的星星,“就可以找到北极星。”

子楚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夏栩突然转化话头速度过快而适应不了,相反,他顺其自然地朝着夏栩所指的方向看去,听着夏栩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北极星的位置基本不会变,它一直挂在北方,所以很多迷路的人都可以靠它来辨认方向。”

子楚静静地听着夏栩娓娓道来:“有人说,北极星一定是爱上了地球上的某一个人,所以它一动不动,坚定而执着地守护着那个人,为它指引方向。”

“可是子楚,你知道吗?我们与天上的那些星星的距离其实很远很远。要以光年为单位。就以北极星来说,他距离我们434光年。意思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北极星,是434年前的它。意思是,它的光芒花了434年的时间,穿过一切阻碍,才被现在的我们看到。”

“它与被它守护的那个人,都好辛苦,好孤独啊……”

子楚努力地理解夏栩所说的话的意思,听到夏栩的话,不由也深陷沉思,她说的话对于子楚来说,如同天外飞书,可是听夏栩的语气,却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子楚一边整理夏栩的话,一边缓缓问道:“公主的意思是,星星散发出来的光是有速度的,而有些星星离我们很远,远到它们的光被我们看到都要花几百年的时间?”

这下轮到夏栩惊异了,她睁大眼睛,从轮椅上坐了起来:“子楚,你……你竟然听懂了?”

子楚笑了笑:“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公主所言似乎很有趣。”顿了顿,子楚也抬头看了看那颗明亮的北极星,道:“如是如同公主所言,那么子楚却认为,北极星与它守护的那人反倒都很幸运。”

夏栩不由转头疑惑:“嗯?为什么呢?”

子楚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银环,淡淡地道:“对于北极星来说,它此刻所做的一切可以照亮那人400多年后的去路,想到这里,它或许也觉得仿佛与它共同生活了几百年一般。而且即便那颗北极星现在已经不在了,被它守护的人也要400多年后才会发现吧。有希望,怎会孤独?有可以憧憬的未来,一切便有意义。”

夏栩哑然,一方面惊诧于子楚极强的接受能力,另一方面惊异与子楚不同于常人的思考模式。夏栩愣愣地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这么说,好像听起来……也有……那么点……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见夏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自己,不由笑了笑:“这些道理,还是九公主告诉子楚的。”

夏栩更加诧异,伸手指向自己:“我??”

子楚淡淡扫了眼夏栩的左手手腕,那抹新添的椭圆形的粉色疤痕,微微一笑。

夏栩看着子楚恬静温柔的笑容,心中突然一顿。

“子楚,你吃过汤圆吗?”夏栩轻声问。

子楚只是微微愣了一瞬,虽不知为什么话题怎么又跳到了汤圆上,却是很快反应过来,答道:“嗯,吃过,不过不是在冬至,是在元宵的时候。”顿了顿,道:“元宵也是团圆的节日。”

夏栩道:“那我们来年元宵的时候,一起吃汤圆吧?”

子楚看着夏栩亮晶晶的眼睛,淡淡一笑:“好。”

***********************

回到寝房,子楚遂剧烈的咳嗽起来,即使是最能遮盖血腥味的月莲香都没能掩盖住屋内伴随着咳嗽声,淡淡升起的血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幻从来不对子楚的决定产生质疑,可是这一次他却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公子,您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外出,为何要同九公主去赏梅,还与她在后院吹风……”

“您为什么不让九公主知道您……”

“咳咳……咳咳……”子楚极力压抑着咳嗽,似不想被成林成才听到:“幻……”他气若游丝的开口,打断了幻的话。

知道公子脾气,幻虽然心里憋屈,却还是噤声。

“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压抑在袖子中的猛咳,子楚接过幻递来的水,好半晌才稍稍止住了咳……

幻垂首,恭谨地递上最后一颗续灵丹,他们耗费了许多人力财力才好不容易寻得两颗这救命的续灵丹,公子之前毫不犹豫便将一颗给了恒影,不但让他醒了过来,且使得他内力大增,武功更胜从前。

可是而今,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公子,您将这最后一颗续灵丹吃了吧。您这样真的撑不了多久的。”原本在公子计划离开的那日,就打算服下这枚续灵丹,只是计划取消后,却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不肯吃了。

子楚轻轻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气息虚弱,无力地笑了笑,淡淡地道:“我没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日后,夏栩看到访客,不由还是有些惊讶,原以为当时他们只是客套,没想到华安郡主,以及萧子彦竟然真的带着许久未见的华容郡主一同来府上拜访,以感谢当日在小巷中夏栩主动退让马车改道而行,让华安郡主与萧子彦赶去观音庙上头香之举。

虽然见到左华安和萧子彦很是讶异,但是看到许久未见的昔日同窗华安郡主,夏栩还是很欢喜的。

“华安姐姐你们太客气了,只是让个路罢了,用不着真的亲自登门,也用不着带这么多礼物。”夏栩客气地道。

“九公主当日之举虽对于九公主而言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真心感谢。这是我们左府应尽的礼数。况且,华容也想见你。”华安郡主端庄地坐在夏栩下首,微笑着道。

“那三位既然来了,不如用过午饭再走吧?”夏栩道。

左华安与萧子彦闻言起身行礼,恭谨地道:“过两日便是女皇的寿宴,我们还需要回府准备,多谢九公主的好意。”说着,朝华容点了点头,道:“华容,你与我们一同走吗?”

华容瞧了瞧九公主,见她与自己猛地眨了眨眼,遂微微扶身行礼道:“二姐二姐夫你们先回去吧,我与九公主再叙叙旧,晚些自己回去。”

待送走了华安郡主与萧子彦,华容也放松了下来,这才缓神喝了口茶。

夏栩见状调笑道:“第一次见你那么拘谨的样子,怎么感觉你有些怕你二姐?”

华容嗔怪地看了眼夏栩,道:“什么怕?那是礼数!我们家家风严谨,我二姐也是极讲规矩礼数之人,姐妹之间要躬亲友爱,这是我们家的家规。”

夏栩笑道:“原来如此,我怎么从来不见你对我讲规矩礼数?”

华容也笑了:“行啊,那我以后见你都向九公主您行君臣之礼。”说着佯装要弯腰……夏栩却连忙抬手制止:“别别别,容姐姐,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一套……我开玩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容也没真打算行礼,遂又坐下,早就留意到夏栩坐着轮椅,问道:“九公主这腿是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夏栩摆了摆手:“没什么,反正也快好了。倒是你,听说容姐姐被派去江南,当了个七品县令?”

华容点点头:“这也是我们家的规矩,在真正入京致仕前,都要到地方县城锻炼三五年。我大姐在担任大理寺左少卿之前,曾在西北附近的一个小县城做了两年主簿,两年县令,后来又在江南泰州做了三年知州……才被调回京城的。”

夏栩点了点头,了然道:“原来左丞相的家风这么严格,那你也要离开京城好几年了吧?”

华容道:“这是自然的。我比大姐幸运多了,不用去西北那么远。江南较为富裕,百姓生活也富足,我这县令当得还算容易。”

夏栩笑了笑,问:“江南哪个县?”

华容道:“安南县,隶属安州。”

夏栩愣了愣,缓缓道:“安州是个好地方。”

华容笑道:“是啊,安州民风淳朴,美食又多,就是山势崎岖,路不好走。对了,你知道吗?这次我在回京的路上,还碰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和尚。”

夏栩一愣:“和尚?”

华容不知想到了什么,捂嘴地笑了起来,道:“对啊,一个瘦弱的小和尚。他眼睛蒙着白布,好像是个瞎子,拉着匹黑马,但他管那黑马叫小白,那和尚身边跟了一个身形彪悍身穿虎皮大衣的女子……叫什么孙如花……”

“那小和尚说他要去西边取什么经,可是他们却一直往南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感觉到她的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只听华容接着道:“我好心提醒那孙如花他们走错了路,谁想那孙如花却说我是狐狸精勾引她师父……你说好不好笑……”

夏栩心中暗自为不净法师抹了一把黑汗,小净净,取经之路磨难冲冲,祝你好运吧……

用过午膳,夏栩将华容送至门口,只见华容郡主刚上马车,却突然又掀开帘子道:“呀,差点忘了正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夏栩道:“在江南的时候我还碰到了文清公子,他让我将这个带给你。我差点给忘了。”

夏栩接过香囊,只看到是一个天青色香囊,上面绣了几枝翠竹,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华容郡主笑了笑道:“文清公子说,这是个药包,可缓解疲劳,有助眠之功效。你还别说,这药囊在我包袱里搁着的这几天,我睡得都挺沉,想来随身携带,效果更佳。”

夏栩心中一暖,小心地摸了摸香囊,朝华安朝朝手:“谢谢容姐姐啦。”

华容朝夏栩眨了眨眼:“不客气。”

****

华容不由想到前日去探望姐姐姐夫时。

“华容,你身上带了什么,怎么一股药香味儿?”华安好奇地开口问道。

华安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笑着道:“噢,是这个香囊的味道。是在江南时文清公子让我带给九公主的,有安神之效。”

“哦?可否借我看看?”萧子彦微笑地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华容将香囊递给萧子彦。只见萧子彦拿起香囊,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笑着道:“的确有怡人静心之效。”

然后将香囊还给华容:“这是文清公子的一番心意,你可要小心保管好,安全交给九公主才是。”

华容笑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自然。”

华安瞧萧子彦的眼神依旧停驻在香囊上,笑着道:“在香囊里放药材的这个主意甚妙,子彦若是喜欢,改明儿,让府里的医女也做几个安神的香包,让你也随身带着。”

萧子彦温柔一笑:“那子彦先谢过夫人了。”

华容回想两人相敬如宾相亲相爱的模样,甚是羡慕。

华容笑着摇摇头,朝着车夫道:“走,去香料铺子逛逛去。”

没人送她,她就自己给自己买。

***

夏栩回到寝房,便把玩着香囊,小石榴见状不由奇道:“九公主,这是什么呀,味道好好闻。”

夏栩宝贝似的将香囊小心地别在腰间,拍了拍,抿唇笑了笑,未答反问道:“两天后母皇的寿宴,我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石榴摇了摇头,道:“九驸马与儒风公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寿礼也早就备好了。赴宴的礼服也已经备好了。因为公主腿伤未愈,不用接待使臣,后日晚上直接进宫参加寿宴便可。九驸马说让公主这两日什么都不用操心,好好休息便是。”

夏栩笑咪咪道:“正合我意!”说着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哈欠道:“那我就美美的睡个午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来叫我!”

小石榴笑着道:“是。”

“九公主,晚膳已经备好了。”小石榴推门进屋,看到夏栩已经坐了起来,笑着道:“今晚小叶子用您上次采得梅花,做了梅花羹呢。您肯定会喜欢的。”

夏栩抬眼地看了眼想要过来替她更衣的小石榴,后者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夏栩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而眼前的景物一边,耳边传来“滴……滴……滴……”像是电子仪器的声音,入眼处是有些刺眼的白色。夏栩抬手想要遮一遮,却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还连着针头……

而口鼻上竟然挂着一个呼吸器……

这是!?

她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病服,而四周的白墙,摆设,房间里白色条纹的窗帘,仪器设备,她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只要自己稍稍移动,从脊椎蔓延至整个身体的骨头就像被人用锤头敲打一般疼痛……

夏栩咬着牙忍着四肢百骸传来的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感,瞳孔微张,心顿时往下一沉,让夏栩竟然一时间忘了呼吸。

一个让人惊恐的念头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回来了!?

难道,她这几个月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滴……滴……滴……”冰冷而僵硬的仪器声依旧孜孜不倦地在空无一人的病房一下一下的响起……

夏栩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

“滴……滴……滴……”声不绝于耳,聒噪地让人几欲发狂。

从胸口涌上一股深深的绝望之感……

不可能的!

夏栩猛地吸了一口气,只听到一旁呼吸机的活塞也发出上下活动的声音……

夏栩再次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心里默默祈祷:不要,不要!

不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要!”夏栩惊叫出声,突然看到眼前白色消失,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跪着的一干人,声音惶恐:“公主息怒。”

夏栩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琉璃盘碎了一地,梅花羹撒的到处都是,小叶子全身颤抖蜷缩在地上,小石榴也头点地,跪在不远处。夏栩看到小叶子的双手红肿,还覆盖了梅花羹的残渣,此时已经肿起了了一个巨大的水泡,但是他却惶恐的丝毫不敢动。

夏栩一惊,道:“小叶子,你傻了吗?你手都被烫起泡了还愣着做什么?”说着指了指小石榴:“你快带小叶子去处理啊,在冰水里泡一泡,让人找陈太医来看看!”

看到小石榴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看,夏栩气不打一处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小石榴这才连忙站起身来,将瑟瑟发抖的小叶子扶起来,走了出去。

夏栩看着地上的狼藉,心里竟然松了口气,还好,方才只是个梦……

只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儒风进来的时候正撞见小石榴扶着小叶子,瞥见小叶子手上红肿的水泡,一愣道:“这是怎么了?”

小石榴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只听小叶子怯声道:“是小的该死,方才手滑,不小心将梅花羹打翻了。不知道九公主烫到没,儒风公子您快去瞧瞧吧。”

儒风闻言,点了点头:“我那儿有点烫伤膏,晚一点派人给你送去。”

儒风刚进屋的时候,见下人正在九公主房中收拾,他瞧了瞧夏栩,见她眉间隐有郁色,关切地道:“九公主,没事吧?”

夏栩抚了抚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抚上两边发胀的太阳穴,动作轻柔,缓缓揉按,夏栩一愣,只听儒风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近日好像总犯头痛,晚上睡觉时也偶尔惊醒,明日还是让陈太医来瞧瞧吧。”

儒风的指尖力道控制地刚刚好,夏栩原本有些烦闷焦躁的心情竟然也缓缓平复下来,她打了个哈欠道:“不用,可能是我作息不太规律,白天总是睡太久了……”说着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道:“文清给我送了这个安神的香囊,想必之后肯定会有所缓解的。”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贴上春联,年画剪纸。

一路上人声鼎沸,街边的百姓们都洋溢着喜庆的神色。

今日,不但是年关,而且还是大夏国女皇的寿诞。稍晚些,女皇还会亲自临城,在新旧交替之际,于宫门之上点燃第一声爆竹,寓意除旧迎新。

这是每一年,大夏国的京城最为热闹的时刻。

连一向庄严肃穆的宫中,也灯火通明,挂满了大红的灯笼,宫人们此时的脸上都盛满了新年到来与女皇寿宴的双重喜气。

夏栩拄着一根红木拐杖,儒风推着子楚,身后跟着小石榴与成林成才,一路行至凤仪殿偏殿,等待寿宴正式开席。

刚一进殿,就听到里间有些吵闹,似还有人在哄笑着什么。众人见到夏栩,均停住了谈话,朝夏栩微微倾身行礼:“九公主万福!九驸马好。”

夏栩微微点了点头,朝着人群的中间看去,隐隐约约看到地上做了一个人,微微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九妹妹……”一个带着委屈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夏栩循着声音边走边望去,几个挡住夏栩视线的人也识趣地走开,只看到一个皮肤白皙,楚楚动人的男子形象滑稽地眼角挂着泪光。

是八皇子夏知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眉头微微一皱,连忙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与此同时,收到夏栩眼神示意的儒风,也赶忙上前将八皇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夏栩看到八皇子一身狼狈,问:“八哥哥,有没有摔倒哪里?”

夏知婴坚强地摇了摇头:“小八没事,小八不疼。”但是闪亮亮如同黑珍珠的眼睛却好似蒙上了水雾,他从怀里拿出一幅已经满是褶皱而且从中间被撕成两瓣的画:“但是七哥哥把小八要送给母皇的礼物弄坏了。”

七哥哥?

夏栩扫视四周,果然看到七皇子夏知晔也在人群中,一双鹰眼十分凌厉,此刻脸上正挂着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见八皇子提到他,眼神里透着一丝恨意,凶道:“夏知婴,你可别血口喷人。是你自己摔了一跤,关我何事。”

八皇子被七皇子这一声怒斥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躲在夏栩的身后。

夏栩抬眼看了看七皇子,笑着道:“七哥哥也在啊。”上一次家宴,七皇子就污蔑苏元尔偷了他的玉佩,这次又来搞事情了?

“七哥哥别那么凶嘛,七哥哥也知道八哥哥惯不会说谎的。即便是他误解了七哥哥,要是被母皇知道了,也会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不是?”夏栩一面按时八皇子不会说谎,那么说的都是实话。一面又给七皇子个台阶,说可能只是个误会。

虽然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七皇子搞事情,但今日是女皇的寿宴,夏栩也不想搞得大家不愉快。

夏栩接过画看了看,画面中间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女人身边一个高大的男子拉着女人的手,而在男子身边又拉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咧嘴笑着,牵着另一个高大的女子。

不难看出,中间那个略显威严的女人便是女皇,那个小男孩应当是八皇子自己,而身边另一个女子带着一顶官帽,毫无疑问是苏元尔。只是女皇身边的那个男子,夏栩暗想,应当是八皇子的父亲了吧。

只是此时的画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将女皇与八皇子父亲中间拉着的手给分开了……

周围也有其他人看到八皇子手中的话,淅淅索索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声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是那个痴傻的八皇子啊?”

“你看看那画,我六岁的女儿画得都比他好。”

“这种画还敢献给皇上,被他国使者看到岂不被人耻笑。”

七皇子见状嘴角一勾,似有些快意:“既然九妹妹这么说,那我也不与一个小孩儿计较了。”

夏栩眉头渐紧,不再与七皇子纠缠,拉过八皇子问:“八哥哥,八嫂嫂呢?怎么是你一个人在这儿?”

八皇子道:“小耳朵说她要去接客人,让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夏栩了然,子楚说此时朝中大臣均在前殿接待使臣,她也是因为腿伤所以才免了这个差事,所以此刻跟着一干家眷在偏殿等候。

夏栩点点头,温声道:“那八嫂嫂来之前,八哥哥先与我一块吧……”说着对子楚道:“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别处,顺便让宫人拿些纸笔,让八哥哥重新画一幅。”

子楚点点头:“也好。”

看到夏栩带着八皇子离开,七皇子夏知晔眼神恨意又现:明明只是一个没用的傻子,为什么总是不断有人对你那么好!?前有苏元尔,后还有九公主,夏知婴,你凭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栩托腮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看着八皇子正极其认真的作画,他画画时的坐姿和握笔的姿势显然是早被人纠正指点过的,从远处看过去,像一个恬静美好的翩翩美少年,当然,如果忽略他脸上沾染的墨汁的话。

“子楚,你知道八皇子与苏大人是怎么认识的吗?”夏栩突然有些好奇,偷偷地凑近子楚小声八卦道。

看着夏栩故作神秘的表情,子楚有些忍俊不禁,他轻轻放下手上的书,笑道:“只是知道苏大人高中状元在大殿面圣时向女皇陛下提亲,求取八皇子。至于二人是如何相识,子楚倒是不知。”

儒风正替夏栩重新换了一盘小点心,此时听到两人的对话,抬眼看了看有些失望的夏栩,忍不住开口道:“此事……儒风倒是道听途说过一些……”

夏栩的眼睛骤然又亮了起来。

“苏大人听闻曾经无意冲撞过七皇子的马车。”

“七皇子?夏知晔?”夏栩有些惊讶,怎么哪儿都有他。

儒风点点头:“届时苏大人还只是一介寒门士子,在去往考场的路上不小心冲撞了七皇子的马车,惊了七皇子的马。于是七皇子大怒,让人将苏大人当街绑了起来,还要打她板子。”

“那时,八皇子正偷偷溜出来玩,见到七皇子当街打人,以为是在玩,便凑了上去。没成想为苏大人挨了一板。那板子挨得不轻,八皇子当场就昏过去了。闹了这么一出,七皇子只得让下人撤下。苏大人也就此逃过一劫。只不过,那年科举,她还是错过了…而七皇子也被女皇重重责罚。八皇子虽然没有大碍,但据说伤得不轻,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想来,大概那时苏大人对八皇子便心存感激。两年后再次赴京赶考,为了报恩,便向女皇陛下求娶八皇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恍然,怪不得夏知晔总是和他二人过不去……

儒风面露羡慕,道:“八皇子真是幸运,即便身患痴症却能遇到苏大人,得他照顾,一生无忧了。”

夏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伤感:“一生……希望苏大人真能对八哥哥一生不离不弃……”

子楚听到儒风和夏栩的话,他看了看八皇子神情严肃认真地依旧心无旁骛的作画,眼神里倒映着烛火的微光,清澈明亮,微微笑道:“或许,苏大人……”

然而子楚话才说道一半,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儒风一开门,便看到步履匆忙的苏元尔,朝着屋内一拱手:“听闻知婴在偏殿摔了一跤,与九公主……”

“小耳朵!”她话还没说完,一个修长却轻盈的身影却朝着她奔过来,扑进她的怀抱。夏知婴比苏元尔还要高一个头,与其说他扑入她的怀抱,不如说他将她拥入怀里。只听八皇子半撒娇地道:“小耳朵,你总算来了。”

看到眼前的人完好无恙,苏元尔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被他牵着走进了屋。

看到屋内的夏栩,子楚与儒风,微微点头问好,一边听着夏知婴献宝似的念叨:“小耳朵,你看。我先前画的画被弄破了,九妹妹让我又画了一幅。”

苏元尔恬淡地笑着看着这幅稚嫩无比的画,看到一处不由有些诧异,她笑着指了指画中一个最高大的人,忍俊不禁地道:“知婴,我记得你上一幅画的自己,是一个小男孩儿,怎么突然一下长高了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八皇子眼里,自己一直是一个小孩儿,所以在第一幅画中,他自然把自己画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夏知婴闪亮的眼睛眨了眨,他站直了身子,用手在苏元尔头顶一比,划到自己的下巴,笑着道:“因为小八长大了,小八要当一个男子汉,要保护小耳朵,保护母皇大家。”

苏元尔突然有些愣神,她定定地抬头看着夏知婴,眼睛里似有什么在微微颤动,她几度想要开口,却又停住,最后只听她声音有微不可查的颤抖,笑了笑,缓缓道:“是谁教会小八这些的呢…?”

夏知婴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夏栩:“是九妹妹告诉小八的!九妹妹还说,小八是哥哥,也要保护妹妹。”说着夏知婴轻轻将苏元尔揽在怀里,道:“小八要保护这么多人,小八是不是很厉害?”

苏元尔将头埋在夏知婴颈窝,突然神情一懈,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分了一半倚靠在夏知婴的肩膀上,她眼里罕见地有着荧光闪烁,露出一抹放松满足的笑意,直达心底。

夏栩见屋内气氛微妙,眼神溜溜地朝着子楚和儒风看了一圈,早就示意众人将这私密的空间让了出来,此时走到门口,儒风轻轻把门带上,正听到苏元尔柔软地声音传来:“嗯,知婴最厉害了……”

夏栩捂嘴偷偷一笑,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感觉像吃饱喝足了。

儒风则是羞红了脸,却不经意瞥了几眼夏栩,随即垂首埋头,似要掩饰那一脸艳羡。

子楚看了眼神采奕奕地夏栩,浅浅一笑,又看向屋内那窗口倒映着的二人相拥的影子,将方才未说完的话说完:“或许,苏大人……才是那个幸运之人……”

夏栩还沉浸在好似得逞一般的沾沾自喜当中,不曾注意。而儒风听到子楚的话,却陷入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寿宴开始。

女皇今日身着一身华丽的明黄龙袍,容光焕发,目光如炬,嘴角始终挂着笑,显然心情很好。

夏栩坐在女皇右边下首第一位,对面正是大公主与大驸马。大公主今天身着一身贵气的鎏金玄色宫装,倒是显得英姿勃发,只是两眼下一圈黑色的黑眼圈和眼袋却是脂粉也盖不住的。

大公主看到九公主拄着拐杖进来,目露嘲讽,状似关切地道:“九妹妹这腿上可好些了。九妹妹又能健步如飞,飞檐走壁了呢。”

夏栩嘴上笑嘻嘻,心里妈买皮道:“谢谢大姐姐关心。好多了大姐姐倒是该学学妹妹,多走动走动,锻炼锻炼身体,才能更好的夜夜笙歌,不至于总是无法尽兴不是。”

大公主乍一听没听出个中意味,下意识的回道:“九妹妹说得对,哈哈哈”,走出几步,回过神来越琢磨越不对,这是在变着法子骂自己不行???赶忙回过头想骂回去,可夏栩已经走远。

与大公主对话时,夏栩留意到大驸马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子楚,微笑点头,只是他嘴角边的一抹带着有些高深的笑意,似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让夏栩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适。在夏栩对于大驸马为数不多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谦和有礼的笑容,何时也开始露出这种带有锋芒棱角的表情了。

她微微侧首,见子楚面色没有丝毫异样,这才又将目光投向下一个目标。

她看到华容郡主与左丞相以及华安郡主一块,正襟危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忍俊不禁地朝着她眨了眨眼,华容郡主正巧也看了过来,调皮一笑,眼神向下,扫过夏栩腰间别着的香囊,也眨了眨眼。正巧,此时她看到坐在华安郡主身侧的萧子彦也将目光投过来,目光所向却不是她也不是子楚,而是淡淡地划过夏栩….腰间的香囊?

夏栩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一道焦灼的目光扫射而来,夏栩敏锐地捕捉到了来源,转头望去,不由一愣。那个黑皮凤眼,秀美高鼻,不是乌柒柒又是谁?

这么久没见,她不打一声招呼便走了,如今再看她,她怎么一脸疲态,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原本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有些蜡黄了。

此时,她直盯盯地望着身边的子楚,眼中似有幽怨和不甘,那眼神执着的像是恨不得此刻站在子楚身边的是她一样。

夏栩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子楚微微侧过头,微笑着给夏栩倒了一杯水,语气竟稍微有些微不可查的责备:“公主方才点心吃太多了…停一停,喝点茶,润润嗓子。”

夏栩当然没察觉到子楚话中不同以往的味道,只是吐了吐舌头,刚才确实没忍住多吃了几块桃花糕。她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偷偷地看向乌柒柒,见她的眼神此刻又多了一份幽怨,顿时心情大好,又故意往子楚身边挪了挪,几乎是贴上了子楚的手臂:“子楚,我看到有好多生面孔,你和我介绍介绍呗!嘿嘿嘿”

子楚如何能不知夏栩的小心思,只见他难得揶揄,眼神却自然望向夏栩,温柔干净犹如一汪湖水,不紧不慢道:“昨天将画像交予公主时,公主还不屑一顾,说什么自己只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无意结交达官贵人,现在,却突然想起来临时抱佛脚了。”

夏栩一时间好似沉浸在子楚的注视当中,脸颊有些许微烫,心道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么,子楚和自己之间,不久之前还好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的距离,为什么好似拉近了不少?

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赶紧讪讪地笑了笑,递了一杯茶给子楚,道:“本公主是一条没见过大世面的咸鱼嘛!人又来了这么多,要是等下出糗丢了大夏国的颜面,那可如何是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子楚接过夏栩递过的茶,微微抿了一口,茶是附属小国西昌国盛产的西昌会心,不算稀有,却为西昌国仅有,由于其对于生长环境要求苛刻,多国试图移植却都不曾成功。此茶虽不能称霸天下,却也是名副其实的达官贵人心头好。

子楚也算半个爱茶之人,品了品,娓娓道来:“大公主下首为左丞相,左丞相的长女华尧郡主与她的夫婿四皇子便是坐在左丞相后方第一列的两位,四皇子身子不太好,故而上次家宴没有参加。”

夏栩看向左丞相身后,果然看到一个与华容华安长得很像的女子,原来她就是华尧郡主,如今官拜大理寺左少卿,真真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身边便是夏栩的四哥哥,四皇子,他神色恹恹,一副病容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常年卧床体弱之人。夏栩觉得要是文清在就好了,定要他帮四皇子看看。

“左相下首便是西北太守游马族族长长女,乌贺兰,贺兰郡主。游马族族长年事已高,在西北养病。这次便是由其长女乌贺兰替母出席寿宴。不出意外,她也将是下一任游马族族长继任人。而她身边的则是六皇子。”

夏栩看向乌贺兰,她与乌柒柒长得很像,均是小麦色的皮肤,剑眉凤目,只是她的眼睛比起乌柒柒更加英气,眼神中还透着一股睿智和犀利。乌柒柒坐在她身边,原本嚣张的气焰感觉顿时被压了一个头。而她身边的六皇子低眉顺目,看向乌贺兰的眼神中满是钦慕之色。

“再往下那一桌便是西昌国主以及三皇子,今日寿宴所供之茶,便是西昌国的特产。”

西昌国一国之主竟然坐在西北太守游马族之后,夏栩惊讶之中又有些了然,子楚曾经提到西昌国只是很小的一个夏国的附属国,倚靠大夏国的长年接济得以维系。

而且西昌国也是女尊国。此刻,西昌国国主肚子微鼓,像是有孕在身。身怀六甲还千里迢迢赶来贺寿,足以见其诚意。

不过夏栩转念一想,也是,寄人篱下,不表现诚意,如何能在大国之间夹缝中生存呢?想到这,夏栩有些头大,只觉得做一条快意江湖,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不香吗?

夏栩见西昌国国主身材有些臃肿,面相却和善,在夏栩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微微含笑看来,友好地点头示意。三皇子眉心一点朱砂痣,因为年长,更显得稳重端庄。此刻三皇子此刻见夏栩朝他们微笑,竟然微微愣了一瞬,随即也眼角含笑,朝这边点了点头。

夏栩心中对于西昌国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只觉得国主和三皇子二人看上去便很好相处,嗯嗯,自己偶尔也有些以貌取人呢,夏栩暗自调侃了一会儿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的声音又一次不紧不慢的响起,似乎还刻意留了些空隙给夏栩神游万里,“而我们下首则是赵大将军,与她仅剩的独女,赵婷。”

夏栩一惊,赵婷也来了??她现在进殿的时候怎么压根没认出来!?夏栩此时看去,只见赵大将军身边果然一个英挺的女子,只是她皮肤黑了不少,身形也壮了许多,最让夏栩惊讶的是,她左脸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斜着横亘在脸上,有些狰狞,几乎相当于毁容了。难怪她先前没有认出,赵婷她……夏栩有些为赵婷感到心疼。

“听闻赵婷在军中很是拼命,短短几个月立下不少战功,现在为赵大将军麾下一名骑兵长,统领一支千人骑兵。”

夏栩点点头,心疼转为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有些许感慨时光如梭,自己也来到这个世界好一段时间了,想当初自己和赵婷还不打不相识,如今她全身一副肃杀之气,俨然已经有一国大将的风范了,赵大将军定然很欣慰吧。

而自己呢,有没有更像一个公主了?有没有变得更好或者让谁对自己感到骄傲?

“赵将军下首便是商国使臣……”

夏栩侧头朝着那方看去,喃喃道:“对了,怎么从昨天好像就没看到商九里,怎么商国使臣那桌也没见着他……?”

夏栩话音刚落,只听到大殿外的宫人唱道:“商国四世子携使臣觐见……”

此时大殿都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商国作为国力与夏国不相伯仲的国家,所到之处,自然受到旁人尊重。

只见一袭湛蓝色身影大步跨入殿中,众人只觉得门口的光似黯淡了一瞬….

男子身形欣长,比大夏国男子更显健壮些,宽肩窄腰,身着蓝色缎子华服,以金丝银线绣着江崖海水纹,腰间一条蓝白相间锦缎祥云腰带,面覆淡蓝色轻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此刻身长玉立站在大殿中央,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最让人不解的是,男子明明身处女尊国,却好似踏在自己的土地上,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不言而喻的威势和高贵。而面纱外男子一双如刀削般的眉梢和幽深狭长的眼睛,则在那份高贵的气质中增添了一抹邪魅。

大殿中纷纷投来羡慕钦慕的眼神,这样的男子全天下怕是也难寻吧!在场甚至有很多官员携带的家眷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似有些不敢直视如此耀眼华贵的存在一般。

在大殿中隐隐响起的吸气声中,男子好似早就习惯如此处在人群的焦点,高扬清越的声音响起:

“快将沧海横流渡,乐把新章赋旧闲,幸中佛缘结善果,福神伴尔九千年。商九里代表商国恭祝夏国女皇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与身后几名使者一齐跪拜:“祝夏国女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女皇神色大悦:“平身。”

商国使者神色恭敬,微微一拜服道:“我商国盛产奇珍异草,今特意献上一株罕见虫草,恭贺女皇陛下寿辰,愿女皇陛下青春永驻,祝大夏国运长隆。”

商国使者话音一落,女皇大喜,虫草本就稀有,且功效卓越,对天下帝王来说,都是多多益善之物。望了望下首来使手中的玉盘中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奇道:“虫草稀有不假,你却称之为罕见虫草,罕见在何处?”女皇兴致勃勃地看向太医院院长沈太医:“沈太医,你替朕瞧瞧?”

沈太医见状起身,微一服,躬身上前在商国来使手中打开那一个精致的小盒,仔细看了看,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劲的绣布小心捻起仔细端详,小心翼翼的观察,竟是硬生生的观察了小半柱香时间!

随后她表情不可谓不精彩,拱手朝着女皇拜服,声音激动道:“此虫草老臣也只在书中见过!百年虫草为银,千年虫草为金!这是一株千年虫草!”

千年虫草??在场略同医术的人都是倒吸一口气!

只听沈太医稳了稳身形,重拾大夏名医的风范:“据说此虫草除却一般虫草的所有功效之外,最奇之处在于可解百毒,而且在某段时间之内让服用之人拥有琉璃无垢之体,一株可让容貌年轻十岁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闻言抚掌大笑:“百年虫草就已是有价无市之物,千年虫草真配得上“罕见”二字。哈哈哈哈,如此珍贵之物,商皇竟然不吝赠予,你替朕谢过商皇。来人……重赏!”

商国使者礼貌地拱手道:“谢女皇陛下。”

说着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微臣此次还有一事。”

女皇沉浸在千年虫草的喜悦之中,大手一挥,“尽管问。”

“臣斗胆,请问女皇陛下,我商国世子与贵国九公主的婚期是否定下?”

夏栩原本还在看戏,心想这千年虫草如果能放在前世,那可不得卖出天价?此刻听到使臣发问,顿时心里咯噔,怕什么来什么!

女皇点点头,看了看静立在一旁高贵端庄的商九里,道:“朕已命钦天监看过黄历,正月十五乃是黄道吉日,也是元宵佳节。若是来使不急着赶回,在我夏国过完元宵观完礼再回商国,如何?”

商国使者想了想,拱手道:“谢女皇盛情”

夏栩一愣,正月十五?那不是两周后?两周后,她要与九狐狸拜堂?这消息是否来得也太突然了些???这也没人问问她那天有没有空啊!!夏栩心里继续打着仗…

女皇正想请商国使者落座,却看他略一踌躇,显然话只说了一半,听他继续道:“敢问女皇陛下我商国世子的封号是否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闻言眉头不由微微一蹙,关于世子封号一事甚是敏感。

九公主作为夏国唯二的公主,也是皇位最有利的候选人之一,其主夫之位决不允许落入他国之手。

以往商国送来的皆是公主,夏国送去的都是皇子,相安无事,从未遇到过类似问题,都是互为主夫或者主妻,也的确没有作小的先例。

更何况,男尊强国商国,此次还是堂堂一国皇子远道而来和亲,如若只是侧夫之位,又会显得有失偏颇怠慢。

这封为一事,的的确确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女皇的心头病。

此刻商国使臣那千年虫草显然是欲抑先扬了,礼仪和道理都在他们那边,可谓将如此棘手敏感的事情提出的最佳时机,一时间,大殿内寂静无声,众人无人敢言。

正在空气凝结,场面开始变得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却丝毫不迟疑,率先打破僵局。

苏元尔站了起来,她朝女皇微微一躬身,朗声道:“商国此次既然派皇子来夏国和亲,那自当依照夏国的规矩来办。九公主既已娶夫,那正夫之位已定,依照夏国的祖制,除非正夫失德或者已故,否则正夫之位不可撼动。九驸马德才兼备,一直尽心辅佐九公主,既无失德,又未故去,故而即便九里世子乃一国皇子,嫁入九公主府,亦只能位居九驸马之下,微臣以为,侧夫之位最为妥当。”

掷地有声,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夏栩内心真是对苏元尔愈加敬佩了,真的是国之栋梁啊!!

女皇满意地笑了笑,她果然没有看错苏元尔,刚正不阿,说的话又句句深得她心,顺便还充满赞许的望了一眼夏栩,自家栩儿也和自己一样,有一双识英雄的慧眼嘛。见夏栩正和自己一样,眼中尽是赏识的看着苏元尔,更觉得她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大公主这时却神情不悦,也站起身,愤愤道:“儿臣以为,商国是男尊国,此次商国送来尊贵的皇子和亲,乃是一片诚心,如果我们只给世子侧夫之位,未免显得我夏国诚意不够,反倒小气了!”

女皇怒瞪了一眼大公主,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女皇心口有些疼….

商国使者刚还在想对策,那苏元尔一番话无懈可击,一时还不知该如何回击,此刻见状,连忙顺杆子往上爬,接口道:“不愧是泱泱大夏的大公主,深明大义,落落大方!臣佩服!我商国堂堂一国皇子,嫁于女子已是先例,若是只为一介侧夫,恐怕要为天下人嗤笑。不仅商国成为笑柄,夏国一样将沦为别国的饭后谈资。”

夏栩暗道,这做使臣的也真是一个个都伶牙俐齿,一言不合就是国家大义,让人喘不过气啊….

随即见到赵婷却意气风发站了起来道:“笑话!我大夏国本就以女子为尊,男子嫁于女子天经地义,有什么嗤笑的!男子嫁给妻主后,也要以妻主为尊为大!我夏国女子丝毫不输你商国男子!有何不妥??苏大人所言极是,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商国皇子再金贵,也要守我们大夏国的规矩!”

“赵婷!放肆!你给我坐下!”赵大将军见自家女儿语气太狂,出言不逊,不由喝道:“这是两国皇家之间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份!快坐下!”

她迅速将女儿拉扯坐下,随即站起来向女皇和使臣拱手道“小女年幼,童言无忌,望女皇恕罪。”

女皇却一脸无所谓一般的笑意,她巴不得多点人来搅局,也有集思广益的意思,更何况赵婷简直就和年少时候的赵将军一样!一身胆气!意气风发!让女皇有夏国未来可期之感。

“赵大将军此言差矣,此事牵扯两国邦交,我们乃夏国臣子,夏国的事情,自然也是我们臣子的事情。”左丞相慢悠悠站了起来,抖了抖袖子,朝女皇恭敬道:“然而,老臣以为,兹事体大,不可怠慢,岂能在宴会之际草草下定论?今天吾皇寿辰,大家不如尽兴,此事待到事后上朝再议,也可显我大夏国对此事重视。”

随即左丞相望向使臣:“商议之后,定能给商国一个满意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一国宰相!一番说辞滴水不漏,既有缓兵之计,给两边都有足够的时间商讨对策,又以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当做给使臣的台阶。

商国来使知道今日是得不到任何结果了,今日女皇寿宴,他也不可咄咄逼人,更何况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将事情搬上台面,让夏国头疼上一疼,把这事在夏国日程上推上一推,便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女皇见状神色缓了缓,道:“左爱卿所言极是。今日我们便不再讨论国事。来人,请世子与来使入座。”

夏栩的思维先前还能勉强跟着这一堆大人物的唇枪舌战,暗流涌动,可到后面,只当是神仙打架了,话里藏针,权衡利弊,她想想也头大,便一早就干脆不搭理这群人了。

商九里落座前,瞥见这场风波的主人公,九公主正在若无其事的自顾自地吃着糕点,而主人公二号九驸马正事不关己的淡笑着给夏栩端茶倒水,还轻轻拍了拍吃噎着了的夏栩的后背。商九里饶有兴致的一笑,往椅背上一靠,随手将桌上的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这举动又是引得在场不少人侧目。

大公主盯着商九里的背影,面露贪恋,心中暗啐:为什么好看的男人都是别人的!

如此想着,又将目光移向了女皇身边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那是女皇最近最宠爱的男妃,去年西昌国送来的美人,嘉贵人。

此时,嘉贵人似有所感般,也朝着大公主的方向看来,见大公主盯着他看,微微红了脸,又偷偷抬眼也望了望大公主,目含秋水,盈盈一望,大公主情不自禁舔了舔唇,心微微犯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继商国使臣送完寿礼后,大殿众人也纷纷相继献上贺礼。其中,大公主送了一座等身高的玉佛,显然价值不菲,应该算是在场除去千年虫草,最珍贵的几件礼物之一了。

乌贺兰代表游马族送了女皇十匹汗血宝马。

左丞相送了女皇一副珍贵字画。

赵大将军送了女皇一把锋利的宝剑。

而西昌国国主则是又送了六名美男。

夏栩看着那六名美男跳了一场精美绝伦的舞,撑着脑袋想:西昌国又小又穷,献给女皇的美男倒是个个珠圆玉润,唇红齿白。

“九妹妹,到你了?你给母皇准备了什么,快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呀。”大公主带着挑衅的声音传来,将夏栩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见众人的目光此刻因为大公主的一句话都聚焦到自己身上,心里暗暗骂了声大碧池,表面上又堆起甜美的笑,道:“儿臣的礼物恐怕比不上大姐姐的金贵奢靡,可能还有些普通,母皇待会儿见了,可不要笑话儿臣。”

女皇看向夏栩的眼神中透着宠爱,女皇不是感受不到夏栩这些时日的变化,只是女皇觉得小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便道:“无妨。”

夏栩撑着拐杖站了起来,身后儒风手上恭敬地捧着一个普通无华的木箱,成林成才推着子楚行至大殿中,儒风低头高举木箱,夏栩笑吟吟道:“儿臣曾在江南虞州香火最旺的南山寺听到过一种说法,子女为父母抄写《心经》一千遍,则可保佑父母身体安康,无病无灾!”

“儿臣买不起奇珍异宝,也弄不来千年虫草。这普通木箱中是儿臣与子楚,过去几个月里,挑灯夜战,共同为母皇所抄写的一千张《心经》,每抄一行,心里便诵经一句,只希望自己的一片诚心能被佛祖看到,能保佑母皇健康安泰,保佑儿臣的家——大夏国的所有百姓无病无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的人听罢,大多心中仿佛被触动!眼前仿佛出现九公主桌案之前,昏黄灯火,桌边放着拐杖,孜孜不倦的抄着经书,嘴中还喃喃有词的画面。

在场甚至传来抽泣声,不少人竟是眼圈红红!

大夏有望啊!!

商国一众来人,更是讶异,素闻九公主疯癫成性,其实竟是一位心怀母皇和天下的孝子??

别说商国来人了,就是夏国一众抹眼泪的文武百官,个个也惊掉下巴和大牙!

只有大公主自顾自地笑着,嘟囔着:“居然送这么不值钱的破玩意儿,谁稀罕,母皇怕是要龙颜不悦了,哈哈哈。”

女皇看着宫人呈上来的木箱,纸张用的是去年自己赏赐给栩儿的珍贵宣纸,薄如蝉翼,可一千张《心经》叠在一起,依旧是厚厚一沓,纸上一行行心经,字迹谈不上好看,却每一笔都清清楚楚,想来也是花了不少功夫。

女皇眼中竟然也泛出了泪光,过了几十年的寿辰,收到的礼物千千万,什么样的珍奇异宝没有见过,今天不还见到了千年虫草…是吧,然而还从来没有人愿意如此用心地发愿,为她祈福。

女皇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招了招手:“栩儿,你过来……”一时间竟忘了此等场合该称女儿为九公主,她将夏栩拉到自己身边,拍了拍她的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一国之君威严之外的慈爱的神情,道:“栩儿的礼物怎么会普通,这份心意,是千金万金都买不到的….”

女皇随即对刘嬷嬷道:“让人将这一千份送去大佛寺,供奉起来,让朕的百姓看看,我家栩儿的诚心……”说着顿了顿,看了夏栩一眼,微笑着道:“子女对父母的孝心……”

此刻大公主的眼珠子都快掉到茶碗里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样也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子楚恰到好处拱手朗声道:“祝皇上健康安泰,愿夏国百姓无病无灾。”

顿时整个大殿的人均纷纷跪拜:“祝皇上健康安泰,愿夏国百姓无病无灾!”

夏栩悄悄侧头,朝着子楚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一个“耶”字。

子楚余光瞥见九公主的“耶”,低着头,嘴角却有些难掩的笑意。

商九里正巧也看到了夏栩的小动作,他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抽搐!

什么南山寺的说法,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不过是借那个来历不明的秃子不净法师的嘴胡诌罢了!

什么抄写一千遍《心经》祈福,那是夏栩在养伤期间无聊,萧子楚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教她写字时恰好用了《心经》而已!

那一千份《心经》,完完全全就是夏栩习字的作业!

噢,差点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里面还有夏栩心血来潮说要与自己比试,自己无聊打发时间,顺便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书法大成,随手也写了十数张。

对了,子楚那家伙写字神速,就用了两个时辰便给夏栩凑了个整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人不费一金一银,就地取材,凭着夏栩一张抹了蜜的嘴,变废为宝,将女皇和宴会众人哄的潸然泪下,女皇还要将那一木箱子夏栩习字的作业拿去大夏国最大的寺院大佛寺供奉起来…….

商九里暗暗嗤笑一声,据说大公主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才找来了一尊无暇的玉佛,也没听女皇说要拿去供奉起来,他抬眼看了看此刻正气得浑身颤抖的大公主……

这个主意,还是夏栩想出来的……

原本另有准备的子楚听闻后,竟然与夏栩一拍即合……

想到这,这只九尾狐狸反倒笑了,好似面前摆着美味佳肴一般享受。

“九公主对女皇陛下的孝心实在是感人至深,定会传为大夏国一桩美谈……”西昌国国主微笑着道。

宴会众人更是害怕自己落后,纷纷跟在西昌国国主身后,送上自己的溢美之辞,一时间宴会上其乐融融。

商国使者也站了起来,拱手道:“早就听闻大夏国的九公主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文武双全,经天纬地……”

夏栩只感觉太阳穴突的一跳,这个人一开口夏栩就感觉大事不妙,这是捧杀!这个使者要搞事情啊!

果不其然,听他继续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见识一下九公主的惊世之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鬼惊世之才??

夏栩文不成武不就,而且九公主此前哪有什么好名声,不全是恶毒狠辣,飞扬跋扈之类的吗?

这个使臣莫不是方才想将大殿上输掉的场子在自己身上找回来?

夏栩暗自瞪了眼还在喷着唾沫星子说的兴致勃勃的来使,给商九里递了个眼神,你能不能管管你们家来的人啊!

结果商九里准确收到了夏栩的眼神,只是见他眉毛一挑,一幅看戏的样子,甚至摊开手掌,仿佛在说九公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夏栩见九狐狸完全没有要解救在自己的意思,一时气急,不由有些紧张。

这丢自己的脸事小,身为大夏国的九公主,如果丢了大夏国的脸,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啊!况且自己好不容易把母皇给哄开心了,她可不想功亏一篑啊!

女皇脸色也有些许不悦,夏栩这段时间的种种表现,她比谁都要知足,毕竟作为大夏国的九公主,她过去如何的烂泥扶不上墙,做母亲的女皇比谁都要清楚,到哪里去给这商国使臣展示惊世之才?这肯定是要出糗的,于是女皇也不得不厚着脸皮解释道“九公主腿伤未愈,还需好好休息。我大夏国人才辈出,使臣想见识什么,尽管提,朕定让你尽兴。”

商国使者却不太打算罢休,笑了笑:“既然如此,不用使刀用剑,便对九公主腿伤无碍。大夏国历来被称为文史之乡,微臣不才,在文墨上还过得去。九公主身为大夏国的公主,想来舞文弄墨不是难事。九公主可否与在下切磋一番。”

子楚微微一拱手,接过话茬道:“大夏确是文史之乡,子楚文略虽不及在场诸多前辈,但愿代替九公主与使臣切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商国使者完全不打算给子楚机会,摆手道:“大夏国的子楚公子从小便惯有神童之称,微臣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微臣虽提及切磋,可切磋第二,交流第一,不过只是代替在座诸位来客说出他们的心声罢了,只是想与诸位一同见识一下大夏九公主的风采而已。”

这话说的!一下子把所有别国宾客全拉到自己身后了!这商国不愧是与夏国比肩的强国,一个使臣便可窥见其背后的国力之强盛,人才之济济!

然而看自家的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公主,又胳膊肘往外飞,“准确助攻”,添油加醋道:“九妹妹,反正比一比文墨什么的,又不用腿,用脑子就行了。你是腿受伤,又没伤脑子,让他见识见识,又有何妨呢?”

说着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道:“人家都说了,我们大夏国以文史著称,比我们最擅长的,还是我们占了便宜呢!”

一旁的大驸马早已习惯大公主的愚笨,心里冷笑不已,只要不超过那个度,他也没什么必要提醒这头蠢驴,只要大方向不出错,不如说他也喜闻乐见,想看看这以前同样草包的九公主,要如何“化险为夷”,当然,他更在意的当然是九公主身边的那位“弟弟”,要如何破局。

如果不是今天在场诸多宾客,女皇可能已经赏自己这大女儿几大板了,给气的啊。作为在场最位高权重的一位,此刻反而不好一意孤行,人家不过是想看看九公主的文墨功底而已,自己如若一直阻拦,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看笑话。

夏栩默默地白了一眼脑子里全是精虫的大公主,暗自磨了磨牙,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是平时多和子楚学学四书五经,和儒风学学琴艺乐律,和文清学学医术药理什么的…此刻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啊!

她偷偷看了眼女皇,虽然见她神色不悦,但似乎也无法过多插手了。

这场面被使臣和大公主一人一句,导致夏栩此刻已经骑虎难下,再用腿伤什么推脱反而显得太过小气扭捏了。

我们最擅长的文史……夏栩无语望苍天,她毛线都不懂……占个球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我们最擅长的?

只见子楚依然古井无波,他刚要抬手,大驸马同样抬头望向子楚,另一边靠着椅背的世子眼神亦是闪光一道精光!

子楚似要帮夏栩解围。

让在场不少明眼人出乎意料的是,子楚那抬起的手竟然被九公主轻轻抓住。

她伸手在子楚手背上轻轻按了按,瞥了眼正在等着看好戏的大公主,眼睛一转,撑着拐杖站了起来,道:“大公主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本公主……若是比我们大夏国最擅长的,即便赢了,又如何?胜之不武!本公主乃泱泱大夏国的九公主,怎么能做这种占人便宜的事情呢?”

商国使臣被夏栩一席话说得一脸蒙圈,下意识道:“额…那九公主的意思是?”

夏栩笑着给了子楚一个眼神暗示,示意他放心,然后又挑衅地看了眼正好整以暇地斜睨着她的九狐狸,道:“本公主的意思是,商国来人是客,当然比你们商国最擅长的!”

夏栩话音一落,宴厅一片哗然,众人皆露出诧异之色。

大公主更是面露鄙夷,这丫头莫不是疯了?

左丞相原本一直在闭目养神,此刻也不禁抬起眼皮看向九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将军则相反,拿手捂住脸,好似不敢看下去了。

同辈的相识,华容和赵婷则都满眼希冀的看着九公主,仿佛恨不得与她一同对抗“外敌”!

商国使臣完全没想到九公主会这么说,一时笑出声来:“哦?那九公主以为我们商国擅长什么?”

夏栩拄着拐杖走了两步,走到使者面前,用拐杖指了指使者面前的茶杯:“就比这个!”

使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茶?”

好整以暇的商九里也下意识坐直了些身子,眼里满是戏谑。

夏栩迎上世子的目光,把鼻孔翘的老高,哼,老虎不发威,当本公主是铲屎官啊??

随即她微微侧目,看了看也正在看着她的子楚,转头微微笑道:“听闻商国除了盛产奇珍药草,还盛产茶叶。”这是子楚曾经与夏栩介绍商国风貌时,同她提过的。

商国使者自信一笑,道:“的确。这整片中原大陆八成以上的好茶都出自我商国。夏国被称为文史之乡,而我商国则被誉为茶药之乡。只是,这茶…九公主要怎么比?”

大公主当然看不清楚场合,大笑着道:“莫不是九妹妹想比谁喝茶喝得更快?!哈哈哈哈哈……”大公主被自己的笑话逗笑了,然而女皇一个犀利的眼神看过来,大公主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栩却没理身后那个没脑的小丑,看了看使臣,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就比谁泡的茶好喝,如何?”

谁知闻言的商国使臣哈哈大笑了起来:“九公主,您确定要与微臣比泡茶?您有所不知,微臣的爷爷便是茶农,而微臣的父亲则从小经营茶馆,微臣三岁便开始在茶馆帮忙给客人泡茶。可以说,微臣从小便是在茶叶中泡大的。任何一种茶,只要微臣一闻,就能说出其产地,茶叶的种类。九公主要与微臣比谁泡的茶好喝,恐怕实在是有些强自己所难了。”

众人闻言,不由也为九公主擦了把冷汗。

九公主与人比什么不行,竟然与商国来的人比谁泡茶好喝??

在座懂茶之人不在少数,不太懂茶,爱喝茶之人更多!要想把茶泡的好喝,所用之水,所用茶叶,泡茶多道工序,每一道工序的顺序,温度,火候,浓度等等等等,无不与那一杯汇聚泡茶人技艺与茶水精华的茶好喝与否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且这个使者还说了自己家世代以茶叶为生,对个中繁琐,定是了然于心!

九公主顶多因为身在皇家,喝了些顶级的好茶罢了,世间不少好茶,就是女皇都库存极少,身在皇家也不一定得以品尝。

在九公主府,也不敢有人让九公主亲自泡茶吧。

而最让在座绝望的是,商国使臣所言非虚,市面上至少七,八成的好茶出自商国,有些商国好茶,便是让孩童来冲泡,仅仅只是冲泡,可能也要比大夏国一个懂茶之人细心炮制的夏国茶要好喝!这可怎么比?

在座文武百官,心里都是忍不住叹一口气,九公主此举,莫不是自暴自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儒风也暗自担心了起来,他与九公主认识这段时间,从没见九公主亲自泡过茶,也从没听说九公主喜欢喝茶,说喜欢饮酒还差不多。

子楚见夏栩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会心一笑,缓缓执起茶杯,抿了一口夏栩方才给他倒的会心茶,输赢无所谓,无非输于文墨,亦或输于泡茶,赢有赢法,输有输法,九公主懂得避重就轻,此举已然“赢了”。

而商九里此刻与子楚所想倒是不同,输便是输了,就好像上次与子楚打麻将,为了让九公主赢,他几乎输掉了自己的全部,他却称之为“赢”?别说笑了,输便是输了。

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夏栩,他们商国的茶叶举世闻名,可以说没有商国,这世间便没有好茶。此次九公主也是一样,输于文墨还是输于泡茶,都是输,终究是要出上一丑。

夏栩却不管众人心思各异,微笑如春风:“既然使臣大人您没其他异议,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不过,泡茶需要工具和材料,本公主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不如就以一个时辰为限,一个时辰后我们各自将泡好的茶端给在座众人品尝,如何?”

众人本就脆弱的小心脏再受重击,本就是下级马对上级马了!此刻你倒是多要些时间啊!

商国使臣可不会给九公主什么反悔的机会,哈哈笑着道:“行,就这么定了!九公主若需要什么茶叶,尽管叫人来取。”

夏栩笑着道:“那就先谢过使臣大人了。”随即朝女皇拱手:“母皇,你们先用膳,儿臣先着人下去准备了。”

女皇满脸苦笑,已经在思考待会该如何收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时辰到。

夏栩与商国使者均已准时回到大殿。

“微臣与九公主已准备好,可是应当由谁来品尝这茶,做裁决才最公允呢?”使臣拱手请示女皇,顿了顿,道:“臣所泡之茶只够三人饮。”

女皇微微沉吟,遂道:“为保证公允,不如就夏国,商国,西昌国各出一人,如何?”

女皇所提与使臣所想一般无二,他点点头:“甚好。”

由众人商议,夏国代表为左丞相,因为她也是出了名的好茶之人,西昌国则派出西昌国国主,而商国则派出商九里。

夏栩则提出异议:“等等……”

众人看向夏栩,大公主面露嘲讽,道:“九妹妹,别担心,左丞相与西昌国国主都是人品贵重且好茶之人,不会偏袒谁的。至于九里世子……”大公主顿了顿,眼神暧昧,带着倾慕,看了一眼那个俊美高贵的男子,道:“想必也不会因为偏袒九公主而将自己国家的威严踩在脚下吧……”

夏栩看也没看大公主,只是看向沈太医,问道:“西昌国国主有孕在身,不知是否能饮茶?”

众人一愣,连西昌国国主与三皇子也顿住,这倒是他们没想到的!看向太医,只见沈太医恍然,拱手道:“是下官思虑不周。”然后看向商国使臣与九公主,问道:“不知二位所用之茶茶叶乃哪种?”

商国使臣自信地道:“乃是我商国最顶级的母树红岩茶,红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一落,倒吸一口凉气!红拂衣!有望在一众好茶当中夺魁的茶中至宝!

在座果然都露出羡慕渴求之色,一时间都恨不得品茶之人是自己。

商国乃茶乡,其中茶中顶级当属红岩,而红岩中的顶级极品,便是母树红岩,红拂衣。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红拂衣乃商国皇家贡品,即便是夏国,作为友好,商国每年也只送来一拳头大小的一小盒。

夏栩微笑道:“我用得便是我大夏国产的绿茶和红茶。”

众人又是一阵抽气,这真真是在座有史以来参加的最戏剧化的一个寿宴了!不但考验参加的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顺便对肺活量有些要求……

大公主嗤笑了一声,坐了下来,还以为那丫头有什么本事,竟然敢于商国使臣叫板泡茶,原来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

我大夏国的绿茶平凡而普通,甚至可以说用低贱来形容,只在商国百姓间流通,其品质根本不足以进入皇宫里来。这点倒也不怕谁笑话,大夏皇宫里可没有一种茶是夏国本地所产。而红拂衣那是什么档次,她作为大夏国的大公主都只闻过其茶香,未曾真正品尝过。商国每年进贡那么一点点,只够女皇一个人喝的。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还没比,就已经输了。

这下连女皇的面上都有些难看,恨不得抱住自家栩儿,好好教育一下她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家使臣都说了,需要什么茶叶可以向他开口,结果你竟然用夏国产的普通绿茶红茶,她夏国自产的茶叶什么水准,女皇心里清楚地很,这还怎么赢。

此时已经无人关心西昌国国主是否能饮茶了,大部分人都在惋惜这场未比先败的比试,而同时期待着待会一闻红拂衣的茶香。

沈太医虽然心里也咯噔一下,为九公主捏把汗,然而此刻她还要操心别的事情,她微一拱手:“绿茶无碍,然而红岩茶属于中性茶,红茶则为浓茶,对孕妇胎儿恐不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略微沉吟,道:“既然这样,那西昌国最好另派代表。”

夏栩提议道:“不如就请西昌国皇夫代替国主吧。”

西昌国皇夫便是夏国的三皇子,然而三皇子出嫁得早,十五年前便嫁入西昌国了。可是,虽然他为皇夫,让一个男子来代替一国之主,似有不妥。

谁知西昌国国主看了眼九公主,又看了眼三皇子,见他眼神中隐隐流露向往,笑着道:“也好。知墨比我懂茶,就由他来代替我吧。”

三皇子向自己的妻主投去感激的眼神,随即向女皇与使臣拱手说道:“我定秉持公允,不论输赢,只论这杯中茶。”说罢,又向自己那不太熟悉的九妹妹投去友善的目光。

西昌国国主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再言语。更何况,此刻其实没太多人在意谁来定输赢,因为输赢没什么悬念,有悬念的只是那红拂衣到底是何种滋味。

女皇本想启唇说些什么,看了眼这个最早便送去和亲的儿子闻言鲜少展露的欣喜,默了默:“就这样吧……”

夏栩点点头,朝着商国使臣摊出一只手,道:“使臣大人是客人,先请吧。”

众人又是一阵扼腕,九公主怎么连这点先机都不给自己留,人家喝了顶级的红拂衣,别的茶哪里还能入得了口了!

商国使臣看了眼九公主,饶是想着找回点场子的他,心下不由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九公主当真是对茶一无所知,妄想用夏国劣质的普通绿茶红茶与他商国顶级红拂衣作比较,而且还将一切有利的条件全部留给他。心里微微摇头,事已至此也无甚好客气的,也不推脱,他笑了笑:“那微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上茶……”

三皇子,左丞相,与商九里端坐在三张矮桌前,商国使臣则坐在对面另一张矮桌前,只见他面前一套工艺极高的茶具,均比平常所用茶具小了一号。他将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顿时一阵清淡却极其悠远的茶香,如洪水来袭,萦绕在众人鼻尖,在座无不纷纷贪婪的吸着茶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光是茶叶便已经有如此沁人心脾的芳香……

众人心下激动,虽然不能喝到,但是能闻到这传说中的茶中极品,也够回头与别人吹个好几年的牛了!

使臣用一个小银勺将茶叶舀入一个小号的紫砂壶中,又抖了几下,将多余的一片茶叶抖回小盒中,似乎对用量把控极其严格!

众人仿佛一个个乡村里的孩童,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下想着虽然是那么一小勺,已经是价值连城了吧。

而且泡茶饮茶最讲求一个度,少一点多一点对于茶的味道影响都是至关重要的。

商国使臣略作停顿,手又抖了两下,又将两片茶叶抖回小盒。只见他额头上溢出几滴小汗珠,似乎泡这红拂衣是什么神圣的仪式,一丝也马虎不得!

三皇子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和期待,可茶叶香传出的那一刻,他便有些沦陷了,脑海中只剩一个声音便是“他马上能喝到传说中的红拂衣了。”

左丞相则镇定自若,虽然她没喝过最顶级的红拂衣,但是其他顶级好茶她也是喝了个遍的,红拂衣再神,恐怕也再神不到哪里去吧。

而商九里胸有成竹的坐在那儿,看着使臣的手抖了又抖,只有他有在这茶香的侵略之下,还有充足的余力,观察一下在座的各位,毕竟这茶,他倒是喝了不少,当然,喝多少也喝不腻。

商九里轻轻勾唇,哪里是讲求什么度,这一堆没喝过好茶的乡巴佬,这不就是舍不得么…

当使臣知道九公主用的还是低等的夏国茶叶,使臣已经心里极其不痛快了,甚至后悔接受了这个泡茶切磋,用本国的名贵红拂衣,赢了夏国的红茶,回到商国只会被商皇呵斥,还得被礼部一堆老头子戳脊梁骨,想到这真是苦不堪言…心道,哪怕你夏国所有的茶叶加起来也比不上我商国半片红拂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洁具,置茶,洗茶,冲泡……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使臣用的是高冲的手法,只见茶叶在茶碗中翻滚,顿时茶香从之前的洪水变成海啸!又变成凶猛飓风!宴会众人只觉得自己犹如汹涌大海之上的一叶扁舟,在海水之上勉力支撑!

只是等众人回过神来,茶香好似如一缕轻烟,从鼻尖撩拨几下便纷纷离开,犹如肉眼可见一般,纷纷浓缩回那几杯茶当中!

当真事了拂衣去!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使臣看中在场众人意犹未尽的模样,得意一笑,将冲泡好的茶首先倒了一杯给女皇。

虽然女皇未做评委,但是基本的礼仪作为商国的使者来说,不可能不顾及。

接着才将其余的茶水分别倒入三位评委前的品茗杯中。也是加小号的。三杯倒完,茶壶已然空了。

水量把握得正好,加上女皇,总共四杯,不多不少。

“请用。”商国使臣势在必得地笑道。

女皇首先饮了一口,对于红拂衣,她自然不陌生,只不过因为茶叶有限,就连女皇也只是在心情极好的时候,才让人泡上些许,今日寿宴,可以毫不心疼的“畅饮”这一杯,内心还是有点点暗爽,但为了维持女皇的颜面,她抿了口后点了点头,肯定道:“好茶。你们也快尝尝。”

三皇子本是极为稳重镇定的性子,此时首先迫不及待端起茶杯,期待地轻抿了一口,眼睛顿时微张,由衷赞叹道:“茶色清澈橙红,岩韵醇厚,入口甘爽滑顺!最让人流连忘返的还是,茶水入口之后,那仿佛随着茶水入喉的浓郁香气,好像也瞬间贯穿全身,这茶水宛如活物!似不仅仅满足只被唇舌品尝一般!红拂衣,不愧为红岩中的极品!”说罢便继续开始享受那一小杯红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丞相作为大夏国出名的爱茶之人,算是众人之中比较淡定的了。她端起茶杯,用她喜爱的饮茶方式,发出一些声响,嘬了一小口。上了年纪浑浊的眼睛,好似顿时亮了几分,忍不住道:“本相虽未喝过母树红岩红拂衣,但是红岩茶却喝过不少。”说着又忍不住嘬了一大口!闭上眼,好似沉浸在那绵绵不绝的茶韵之中,慢慢道:“红拂衣果然不愧为红岩茶之极品。不,天下茶中之极品也丝毫不为过!回甘显,茶水清澈却回味极足。而最难得确是那捉摸不定的茶香,好似让你总想多饮一口,总想抓住那飘忽不定的“衣角”,原谅老臣的孤陋寡闻啊,可说是最好喝的茶之一了。”

商九里此刻脸上还带着面纱,他邪佞一笑,以长袖覆面,优雅地执起茶杯轻啄一口,那姿态明明有些轻浮,却丝毫不显风尘,反倒在高贵中透着一股诱人,看得在场不少人咽了咽口水,不知是因为茶香满室,还是因为美人在前。

商九里黑眸中笑意飞扬,赞道:“大人果然对于泡茶颇有造诣,不论是从这茶具,水温,用水,时间都把握得恰到好处。唯一一处便是大人这泡茶之水清活,但少了些许甘冽,大人这泡茶之水取自何处?”

这话说的在座人一愣一愣的,还少了甘冽?世子会不会对自家茶要求太高了啊?

商国使臣却目露惊讶,惭愧道:“世子所言正是,若此时在我大商,采取五岩山的山泉水,当属极佳。然而时间有限,下官只能命人快马加鞭去往京城最近一处取来雪山融化的雪水。故而少了些许甘冽。”

商九里摆了摆手:“条件有限,大人能在短短一个时辰间取来雪山之水,实属不易。”

说着笑着睨了睨坐在另一边的夏栩,笑着道:“我们已经品完使臣大人的茶,九公主泡的茶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商九里话说完,三位评委的茶杯也基本空置,而早已沉醉在茶香中的众人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品茶大会,这是两国的切磋,大夏国的九公主还没有泡茶呢。

可是真的还需要再比吗?红拂衣已经是顶级茶了,全天下也很难找出比母树红岩红拂衣更名贵且更美味的茶了,更何况还是在茶叶贫瘠的大夏国?

若是九公主方才依使臣的话,也去厚着脸皮讨来一些红拂衣来泡,说不定比一比用水,火候,技法等等,也还能试图在味道上比上一比。

然而商国平民百姓喝得红茶绿茶,就算火候用水拿捏的再好,这从根骨苗上就已然与红拂衣是云泥之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都不由有些神情恹恹,恨不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啊,反正胜负已分。

然而当事人夏栩却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肩膀,那些人就喝个那……么小一杯茶,喝了大半天,等的她花儿都快谢了,总算轮到自己了。

她笑着迎向九狐狸挑衅的目光,道:“早就准备好了!”

她蹙起眉梢看了看中间的场地,指了指商国使臣面前的桌子,道:“请各位大人先回座,让人先将那张几张桌子给本公主抬下去!”

商九里一挑眉,怎么,还嫌位置太小了,不够她施展?

然而宫人们刚准备将商国使臣面前的桌子抬走,大公主突然站了起来,道:“且慢!”

众人齐刷刷看向大公主,心想莫不是大公主试图搅局,打算打断这场必然让大夏国跌面儿的比试?

只见她向女皇一拱手:“母皇,那红拂衣只泡了一次,一般茶叶都可以冲泡个好几次的,不知可否将那茶叶渣赐给儿臣,儿臣还没有喝过红拂衣呢!”

众人差点全部从桌子上摔下去!

大驸马此刻脸上表情有些僵硬,他心里暗自恨铁不成钢地低骂了一声:蠢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皇气极反笑!看了眼自己这个大女儿,然而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将自己心里的话骂出来,只觉得嘴角微抽,脸也黑了下来,气得半天没说一句话出来。

商国使臣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有何不可!”手一挥,一名宫人恭敬地将那整套茶具端置大公主身前,“若是大公主不嫌弃,此乃红拂衣专制的紫砂茶具,一并赠给大公主。大公主说得没错,红拂衣还可再冲泡至少七次,大公主可以慢慢享用。”

众人看了看女皇的神色,又看了看大公主一脸喜色的让人接过商国使臣用过了的茶具和喝剩下的茶渣,又望了望此刻商国使臣礼貌恭敬面具下的讥诮的眼神,不由纷纷低下了头,谁也不敢说话……

惭愧啊,羞愧啊,丢脸丢到别人家去了啊!

大夏国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草包大公主!?

左丞相扶额,赵大将军握拳,乌贺兰面露鄙夷,西昌国国主摸了摸肚子,商九里薄纱之下满是讥讽。

夏栩仿佛没察觉气氛的尴尬,没注意到女皇的黑脸,也仿佛没看到大公主此刻得意的笑容,催促着搬桌子的宫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桌子抬走啊。”

众人再次叹息。

竟然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女皇,今日难道要让天下觉得女皇膝下无能人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人将矮桌搬了出去,商国使臣回到自己座位上。夏栩目测了一下中间的位置,点了点头,伸手打了个响指,朗声:“上茶!”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八名宫人将一张半人高两米宽三米长的巨大的方桌抬了进来,那放桌上盖着一块红布。

女皇感觉面部肌肉有些抽搐,文武百官都面色难看,谁来制止一下九公主啊!

商国使臣面露嘲讽,道:“原来夏国饮茶需要有这么大的阵仗?”

子楚也微微有些讶异,他侧头看了看夏栩,只见夏栩对他轻眨了下眼睛,子楚报之以信任的微笑。

夏栩撑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张巨大的桌子面前,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仿佛此刻她就是全场最靓的崽!

在大家诧异疑惑审视的目光下,噗嗤一笑,是时候请神上身了!

只见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穿透宴会大厅的每个角落,突然好像全身爆发一股意气风发!一字一句道:“我大夏国的茶道讲求海纳百川!”

说着她将桌上的红布使劲一扯!宛如一条红绸在空中飘扬,正巧盖在了大公主的头上,大公主正要呵斥,却只听到大殿中突然又发出一阵抽气声!

她与大驸马略显狼狈的从红布下探出头来,只看到那张方桌上整齐摆满了一展展琉璃碗……

对,满满一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是碗,不是杯子!

琳琅满目,颜色各异,让人眼花缭乱!红布一掀开,屋内顿时犹如百花齐放,百兽争鸣!每一种茶香好似彼此是彼此的竞争对手,竟争相朝着宾客的鼻尖奔袭而去!

这股洪流之中,在鼻翼灵敏之人细闻之后,竟是有茶香,有奶香,果香,药香,花香,洋洋洒洒竟是有不下十种香味!而这些香味背后,似乎被某位大能施以妙手回春,彼此融合又彼此撞击,产生裂变,让味道达到平衡,又不断的结合产生出无数新的香味!在座宾客在这些茶香面前简直鼻不暇接!

与红拂衣那收放自如的香气不同,夏栩这满满一桌子茶散发出的香气仿佛大夏国的金戈铁马,不断的扩张,不断的征战,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夏栩铿锵有力的声音让众人回归清明之中!“使臣大人泡的茶只能够区区四人饮,哦,当然茶渣不算数。”

夏栩瞥了眼已经傻掉的众人,眉眼一弯,赶紧掏出自己前世肚子里积攒下的仅有的一些墨水,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只见她露出白牙,朗声道:“不求文房施墨染,但求品茗作乐,共江山!”

被香气有些冲昏头脑的商国使臣,此刻竟也下意识的说了句“好词啊…”

夏栩大手一挥“我大夏国喝茶,喝千百味!我大夏国请人喝茶,请天下人!”

在座大夏国的文武百官无不心情一振!九公主似道出了在座夏国人的豪情万丈!

女皇眼里更是充满了惊喜和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楚眼里也极其少见闪烁着光,柔和又温暖的光,默默的看着宴会中心的,不太一样的夏栩。

商国使臣可不能被一桌子茶和几句豪言壮语吓倒,感觉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几下,心道大公主是个蠢货无疑,没想到九公主后浪超前:“九公主,一个茶的好坏可不是以多取胜,您这茶泡得再多,喝的人再多,废水也不可能变成佳酿。”

大公主更是见缝插针道:“九妹妹,你怕不是将街边的茶摊铺子给搬进这凤仪殿了吧!而且,喝茶都用杯,你这一个个碗,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夏栩连白眼也不想吝啬给某个实打实的蠢货,她眼神充满自信地看向商国使臣,明媚一笑:“谁说我是要以多取胜。这桌上,总共有xx种茶….”

她好似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得益于前世看到的一本书《如何练就好的公众演讲》…

她豪情万丈笑道:“倘若其中任何一碗茶输给使臣大人的红拂衣,便是我夏栩输了!”

九公主的口气之大,让在场包括女皇都瞠目结舌。

九公主到底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夸下这样荒谬且不切实际的海口!?

夏栩拄着拐杖,勉强做了个英姿飒爽的转身,给儒风递了一个眼神,儒风点了点头,从桌上最中间端起了一个琉璃碗,恭敬小心地呈给女皇,夏栩朗声道:“第一碗茶名唤鸳鸯!敬大夏母皇!”

女皇接过琉璃碗,只见碗中液体成棕色,有些浓稠,也不清澈,看不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靠近散发着一种奇异浓香,是女皇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没有见过茶水如此颜色,可看到自己的小女儿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是那么恳切期待,于是她勉强小抿一口。

见女皇尝了第一口,夏栩的声音再次回想在安静的宴会厅:“此茶最大的功效便是提神解乏,我母皇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名茶配明君!”

只见女皇突然眉头一蹙,众人心均是一紧,大公主离得最近,见女皇神色有异,不由心下一喜,正想出言将九公主调侃一番,却见女皇又靠近琉璃碗,试探性的又喝了一口。

女皇咂了咂嘴,似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似乎意犹未尽般,竟又饮了一大口。

女皇放下碗,看了看夏栩,刚要张口,欲言又止,正打算再喝一口,碗中居然早已空空如也!女皇居然在不知不觉便将碗中茶喝干净而不自知!

这下众人都奇了!

离得女皇最近的刘嬷嬷也将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女皇不管是吃东西还是饮茶,从不见底,皆是浅尝即止,即便是红拂衣,最后也留下了小半杯!

女皇恋恋不舍放下琉璃碗,看了看夏栩一眼,压下心中不言而喻的骄傲和自豪,以及不可思议!驱散茶碗空悬的尴尬,努力保持一国之君的镇定,笑道:“此茶味道极为奇特,入口极为丝滑,喝毕更是苦尽甘来!朕与在座诸多爱卿相比,不擅品茶,但是纵横数十年,朕从未尝过这种茶,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

在座的人恨不得女皇快点把话说完啊,不足为外人道也算怎么回事,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啊!

“但是…朕以为,此茶不输红拂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输红拂衣!!!在座众人沸腾了!不足为外人道也便是不知如何形容,可虽然不知如何形容,但却清晰的确定,不输给茶中之王红拂衣!!

这还没完,女皇的下一句话更是彻底点燃了在场诸位的好奇心!

“不怕众爱卿笑话,本皇想将之定为大夏国茶…哈哈哈,不过果然还是再多喝几杯再定,免得众爱卿背地怪朕草率啊…”

什么?!国茶???!

众人此刻只觉得事情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神奇,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难道自己正在见证历史??

夏栩见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觉得时机已到!

接着又朝儒风递了个眼神,儒风会意端起另一琉璃盏,呈给赵将军。

赵将军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二碗是给自己的。

只听夏栩再次豪气冲云霄!道:“赵将军一生戎马,为我大夏国打下半壁江山!是我母皇左膀右臂!麾下无数英雄豪杰好儿郎,为我大夏抛头颅,洒热血!”

说罢,举起一碗和赵将军手中那碗一模一样的茶,喊道:“此茶名唤金戈!夏栩只恨不能与军中将士共饮!只恨不能将牺牲子民的名字一一记住!此茶代酒更胜酒!我敬赵将军,敬我大夏国所有军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场所有大夏国宾客纷纷起身,双拳紧握,微微颤抖,为身为强国大夏的一员而骄傲!

赵大将军举起茶盏,茶盏入手的那一刻便麦香四溢,茶水之上甚至浮着一层微不可查的淡淡油脂。

赵将军本是爽快之人,此刻听闻九公主的话,更是不能自已!

举杯好似敬这大好河山!:“臣便替我大夏百万将士,干了这碗金戈茶!这天地间,我大夏国的马蹄声必将在更遥远的地方响起!”只见她仰起头将一碗茶倒入口中,放下碗,为参加女皇寿宴连夜赶路的疲态一扫而空,神采奕奕:“竟是冷茶…这茶丝毫丝毫没有甘甜,反倒有股苦味和淡淡的糊味,但这两味却与那凉意融合,沁人心脾,浑身有被洗涤之感!臣没喝过红拂衣,陛下赏赐给我的红拂衣早被家里人分干净,但在臣喝过的茶当中,臣最爱这碗!”

到底是什么茶?让不爱喝茶的赵将军说出最爱二字??

在座宾客甚至包括商国使臣!现在心里只想知道夏栩下一碗会端出什么茶!

儒风接到夏栩眼神示意,走到左丞相面前,左丞相年事已高,露出长辈般的笑容。

夏栩此刻却不再豪迈,反而一脸肃穆,竟是微微鞠了一躬,道“第三杯茶名唤云烟!敬左丞相!这江山纵是绵延千里,万里,乃至更广阔,没有左丞相为了大夏国殚精竭虑,没有左丞相作为一国中枢,指点江山,稳固国土,如何能国泰明安?我大夏需要像赵将军那样骁勇善战的武人!也需要像左丞相这样满腹韬略为国而用的读书人!”

在场的读书种子纷纷握紧袖中手,这手平时不握刀枪,只提纸笔,此刻却好似随着九公主一起举起茶碗一般!

左丞相也被触动,一生仕途坦荡,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辅佐的国家欣欣向荣,自己辅佐的君王善始善终来的更加快意,“臣是天底下最幸运的读书人,便与你饮了这碗云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相看向琉璃茶碗,只见透明的茶碗中,青绿色的茶叶漂浮,而碗底竟然沉着黄白相间的颗粒,不知为何物。

他缓缓饮了一口,只见左相原本就精明的眼睛,骤然放光!

她下意识看向了满脸欢喜的女皇,又看了看微笑着的赵大将军,最后又看了看已经皱成一个川字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商国使臣,又轻饮了一口——

一副大局已定的淡定自若,看着手中的茶,似有些舍不得,又是轻轻抿了一口,嘴里顺便尝到了漂浮上来的几粒颗粒,道:“老臣也是好茶之人,自诩喝过的茶没有上百,也有几十种,却从未喝过如此特别的茶。茶涩竟能与米香融合出一股清甜,一口茶入口,不仅有茶水,还有些米粒,老臣闻所未闻,真真生平仅见。”

接着悠悠点头道:“这天下的读书人啊,伯乐难求,郁郁难向前,不如沉醉梦中九重天。臣这是在喝茶,还是在吃茶?…哈哈哈,真真妙哉。”

是什么茶让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左丞相,好似醉了?好似喝茶还喝出了个人生境界一般??

众人的好奇心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接着夏栩让儒风给西昌国国主以及三皇子分别递了两杯茶,温柔道:“国主大人尽可放心饮用,我给您泡的是给您特制的水果茶,其中加了红枣,玫瑰,苹果,桃子,最适合孕妇喝啦!而三哥哥……”夏栩朝着三皇子眨了眨眼睛:“三哥哥的茶则是与左相大人一样的云烟。听闻三哥哥从小喜爱吃米饭,但是西昌国以面食为主。想来三哥哥此次回京城,必定会想念米饭。故而栩儿觉得这一碗茶,三哥哥必会喜欢的。”

三皇子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夏栩,他嫁去西昌国的时候,那一年九公主刚出生,是以对这个九妹妹没有交集少之又少。

几年前回乡,也没有正式打过照面,但是九公主恶毒凶狠的名声和事迹他倒是听了不少。可是今日一见,竟然和传闻里毫无吻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皇子内心有些许感动,举起茶盏,缓缓入口,一颗颗两色米粒游弋与唇齿之间。

茶才入口,眼角却已经趟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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