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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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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行的马车刚停在府邸门口,衣袍有些杂乱的盛拾月,直接忽略了凑近要搀扶的小厮,从车架跳下后,没有丝毫停顿地往里赶。

这行色匆匆的焦急模样,惹得周围人的诧异不已,想出声询问却又不敢,只能看着盛拾月大步走进自己的小院。

正往外走出的南园瞧见她,先是行了个礼,而后就笑道:“殿下也回来了?”

“今儿真是巧了,大人也提早处理完北镇抚司的事,如今正在房里等着殿下呢。”

她以为盛拾月会露出欣喜神色,可那人却沉着脸,几步踏上台阶,直接推门而入

——嘭!

房门撞到旁边,又是一声巨响,惊得树梢的鸟儿都拍翅飞走。

跽坐于木榻之上,安静等待的宁清歌回过神,便扭头往门外看,神色先是诧异而后又舒展开,温柔笑道:“殿下。”

她穿着朴素,身着青底宽袖长袍,半点纹绣,发丝只用木簪束起,唯有左手手腕戴着个翡翠镯子,衬得纤细手腕越发白皙细瘦。

盛拾月脚步一顿,像被定在门口一般。

此时无声,愤怒、惶恐、不安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又如同飘起棉絮落地,沉甸甸地落在急促跳动的心脏上,盛拾月缓缓放下搭在木门的手,直到此刻才发觉,手心全是细汗。

“宁清歌,”她喊道,声音中没有了以往亲昵,不再刻意拖长和某个人无意识的撒娇,更像是在和旁人说话,只有压制不住的颤抖尾音,才能辨认些许不同。

宁清歌回应了一声,看向盛拾月的眼眸一如往日柔和,好像盛拾月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会无限的包容,只因为她是盛拾月。

盛拾月深吸一口气,闭眼逃避和宁清歌的对视。

木门被合上,将外头光线隔绝,只有些许印在纸窗的橙色余晖,能瞧出此刻已是黄昏时刻。

盛拾月慢吞吞拖着脚步向她走过来,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坐在宁清歌身边。

“宁清歌,”她又喊了一遍。

“我在这里,”宁清歌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些许叹息,像是在寒冷冬日泡进暖泉之中,就连骨头都被泡酥,这叫人生出懒意,不肯动弹。

“哭了?”宁清歌偏头看向她眼角,察觉到不寻常的红。

“怎么哭了啊,”她有些无奈,抬手用指腹抚过她眼尾,嗔道:“都当了太女了,还在外头哭。”

盛拾月偏头躲开,不肯让她看,只闷闷冒出一句:“没有。”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说这样的话。

宁清歌笑了下,随即放下手,说:“衣服怎么也乱了?像是和谁打架输了一样。”

盛拾月瘪了瘪嘴,外头那个足以让人依赖,受人信赖的太女殿下,在宁清歌这儿,总是要小个几岁,摆脱不掉的孩子气,娇得很。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盛拾月说。

宁清歌眉头微微皱了下,便道:“下次注意些,别老是分神想其他

(),等会让南园把徐大夫叫回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让她给你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盛拾月摇头就否认:“不疼。”

“还是得让徐大夫看看,”宁清歌不大赞同,她就是这样,伤在自己身上是无关紧要,伤在盛拾月身上,哪怕是只是个指甲盖大的伤口,也会皱眉不展。

盛拾月没有答应,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她说:“宁清歌你在等什么?”

身后的木窗紧闭,散落的光斑落在两人身上,她们还是像往常那般亲密,时常粘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有时说棘手的政务,有时聊湖泊里的荷花开了,没有什么主题,就是想和对方说说话。

可是现在不一样。

宁清歌沉默了下,只道:“能在此刻见到殿下,我很开心。”

她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惊扰了这个小小的美梦。

盛拾月突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在赶回来的路上,她一边惶恐,怕宁清歌自我了断,一边愤怒,方才踏阶而上时,她差点想一脚踹开房门,大吼宁清歌一声。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自踏入房间里,便有一种悲寂的感受,像是水银从心脏流淌,灌入每条血脉中,像是掉入湖泊,不断往下坠,涌来的冰凉水流捂住她的眼耳口鼻,像是跌进无尽的泥泞,无法挣扎,只能任由烂泥将她包裹住。

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拾月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眼眶就先红成一圈。

她说:“宁清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突然放弃了挣扎,眉眼都塌下去,瘦弱脊背弯曲,像个打架输了的小猫,连尾巴都摇不起来,如同脱力般的虚弱。

“宁清歌,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她又一次开口。

另一人不像往日机敏,好一会才回答:“我知道。”

她补充道:“殿下、殿下一直很努力。”

盛拾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又陷入沉默,她们往日也会陷入安静中,两个人都不说话,就粘在一块,不会觉得尴尬、无法忍受,可此刻不一样,这种寂静如同蚂蚁,顺着盛拾月脚腕往上爬,咬在骨缝间,像要将她骨髓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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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拾月握近拳头,她有一些乱,脑子被搅碎,混成一摊白浆糊,只要不逼着自个想事情,就会陷入发愣的空白中,耳畔空鸣阵阵。

她现在就想走掉,把自己往外头湖泊里一丢,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对。

可她心里清楚,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肆意嬉笑怒骂的太女,今日之后,她会更加忙碌,肩膀上扛着更多更沉的责任。

没有人能帮她,这一切都是她该承受。

恍惚间,她还能感受到掌心下跳动的脉搏,是她掐在盛黎书脖颈时,感受到缓慢跳动。

她扯了扯嘴皮,又一遍重复喊:“宁清歌,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好像在告诉自己,她已经尽力了。

宁清

() 歌温声回答:“我知道。”

盛拾月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或许她们从来没有契合过,像两块破石头,即便怎么做,都无法拼在一块。

明明她在说其他,可宁清歌却一心求死,好像为她牺牲是什么无比值得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就好像真的像静幽道长担忧的、盛黎书所说的那样,宁清歌她已经被姜时宜洗脑了,灌输了只能是盛拾月的执念。

盛拾月钻进了死胡同。

像生气又发不出脾气,指尖在掌心留下月牙凹坑,却没有感觉到疼。

她咬着牙,硬邦邦道:“你把手镯还我。”

那人停顿了下,少见的犹豫,垂落的眼帘,在眼睑留下浅灰色的影,与瓷白肤色相衬,看起来有些可怜。

可她可怜什么呢?!

她盛拾月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被人当做傻子,推着往前的提线木偶!

盛拾月咬紧后槽牙,看着宁清歌慢慢摘下镯子。

老人常说玉养人,人也养玉,许是戴久了,之前被锁在柜子里变得灰扑扑的翡翠镯子,现在润泽如一汪碧水,泛着淡淡暖意,大梁虽不喜翡翠,但如此品质的镯子,也无人能拒绝。

宁清歌将手镯递给她,没有任何一句话,疑问、抵触、央求都没有,无比顺从。

气恼之下,盛拾月直接扯过玉镯,苍白指尖拂过翡翠,上头还残留着宁清歌的体温,却在下一秒彻底远离她。

宁清歌僵硬了下,而后才缓缓将手放下。

盛拾月死死盯着她,紧捏着镯子的手,几乎将那手镯压断、碾成粉。

可宁清歌仍没有说话。

盛拾月几乎绝望,闭上眼遮住全部情绪,不愿再看宁清歌。

她说:“宁清歌你走吧。”

她停顿了下,又一字一顿道:“我们和离。”

“等晚一些,我会让流云将和离书带给你。”

宁清歌身体明显僵硬住,想抬手又止住,如墨玉般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碎。

盛拾月掀开眼帘,曾经的肆意妄为早已消散不见,只剩下不容置疑的威仪。

她语气沉静道:“晚些时候,宫里便会传出陛下驾崩的消息。”

宁清歌终于忍不住出声,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

盛拾月定定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我杀了她。”

话音刚落,宁清歌像是一下子怔住,脸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忙道:“是不是她对你做什么了?你可有事?有没有被吓到?”

向来镇定的人,突然一连三个提问,可见她有多慌张。

可却盛拾月不为所动,只道:“本宫不是好端端在这吗?”

主语被换,距离被刻意拉远,宁清歌面色突然苍白得毫无血色,想说些什么,却只能挤出一句:“小九……”

窗外无声,红日被拉扯往下,坠入山峦之间,将最后的余晖收回,鸟儿扑扇而归,小儿被母亲揪着耳朵回家,路上行人匆匆,想念着家里热腾腾的饭菜。

在这样的喧闹里,两人间却弥漫着无法化开的死寂。

盛拾月站起身,抬手拂去衣袍上的褶皱,好像没有看见宁清歌脸上的凄然,自顾自道:“今日天色已晚,恐怕来不及再叫人收拾行李了,我、本宫晚些时候要入宫,宁大人请自便。”

话毕,她转身就走。

黑暗侵蚀而来,将屋里人笼罩,看不清神色,只知她一动不动地僵在那边,好长时间没有动弹,任由黑暗包裹。

元凤四十七年八月,帝崩,谥号为戾,世称梁戾帝,太女即皇帝位,守孝七日后,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景阳,明年为景阳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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