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猛然间想起被追杀时的情景,胸腔里的心脏仿佛快要炸裂。
“林公子,我愿意为你去死......”瞎子脑海里翻江倒海,头痛欲裂,他忍着疼痛无暇思索道,“如果你要杀我,我也会原谅你。”
“你手里的这壶酒被我下了毒,你敢喝吗?”温言礼语气淡淡。
他故意冷漠地对瞎子的痛苦视而不见,心脏却被揪紧。
瞎子心一横,与其痛死还不如被公子毒死,在公子的手移开瞬间,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壶,欲一饮而下。
“啪”的一声。
温言礼紧张得大口喘气,抬手推开拍掉了瞎子手里的酒壶,酒壶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多的酒水洒在地上。
瞎子仍旧痛苦地捂着头,额上和鬓边冷汗细密。
温言礼愤怒起身,伸直手臂指着瞎子:“你居然连死都不怕?很好、很好......”
他舔了下唇瓣,笑意带着几分嘲弄,猩红眼眸里情绪复杂,搞不清「很好」二字是说给瞎子听的,还是聊胜于无的自我安慰。
温言礼拂袖转身快步离开。
瞎子听见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立即虚浮无力地向后仰去,石阶坚硬地磕绊着后背,他双眼空空地望着房梁檩木,失去的记忆正如潮水般灌进他的大脑。
他的头,痛到麻木。
温言礼离开小院儿,双臂枕胸背靠胡同墙壁:
“老规矩,你继续守在这儿,不要让任何陌生人靠近,一定确保他的安全,我不希望他受伤甚至丢命。”
铁胤敏锐地感到有丢丢不太对劲:“公子,难道有人在追杀他?你查到他的仇家了?”
温言礼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语焉不详:“算是吧。”
他没能亲手杀死瞎子,就意味着决定冒险留下舒燕君的命,但是,他打算找一处更隐秘的地方,让肃王和皇帝永远找不到舒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