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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要答应朕,往后不管乐云想做什麽,你都要支持她,不许、不许让任何人欺负了她。”
看着大渐弥留的父亲,淩叙白心情沉重的点头:“您放心,不管是乐云还是乐安,都是我妹妹。”
他的话一语双关,不管季雾生的身份如何,她是师妹的爱人,如同弟妹、妹婿的身份,自己理应拂照。
淩继霄没懂他的意思,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又向皇后招手。
皇后双眼红肿,扑坐在地上想握住他的手却被避开:“皇上……”
“皇后娘娘德才兼备,教养太子有功,叙儿,待朕走后,你要好好孝敬你母后。”淩继霄说着,目光却没有落在皇后身上。
等看向她时,却语重心长,有些不悦:“当初,朕的母后从来没有为难过你,便是你三年未育,也未曾插手过其他,希望你未来,也莫要为难白儿的妻子。”
说完这番话,淩继霄又呼吸粗重的喘了一会儿,淩叙白和季雾生见状连忙为他顺气。
皇后面上空白一瞬,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皇上会这样说。
大殿内,还有左右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就是为了见证新帝继位没有任何猫腻。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淩继霄似乎恢複了点精神,他摆了摆手:“乐云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季雾生给了贺兰知意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在皇后太子带着百官离开后关上房门。
淩继霄撑着床沿,朝季雾生招了招手,慈爱中带着些许顽皮的说道:“小阿生,快过来。”
季雾生内心突然酸涩,眼眶微微泛红,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淩继霄费力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飘忽,似乎透过她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过了好久,淩继霄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孩子,答应朕,别去查找答案。”
“是。”季雾生低下头,一滴泪珠不受控制的砸在地上,溅成数滴水渍。
淩继霄内心也痛苦无比,他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颤颤巍巍的擡手,从脖子上拿下一个玉坠。
又艰难的拉起季雾生的手,把玉坠放进她的掌心让她捏紧。
看着手上那苍老的手掌,季雾生早已泪流满面。
淩继霄似乎察觉到什麽,最后摸了摸她的头顶,又扯出一个笑容:“生儿,要开心。”
话落,苍老却温热的手从手背滑落。
听着房内压抑的哭声,淩叙白瞬间也红了眼眶,太监总管宏达双腿一软,朝房门口跪了下去。
过了许久,季雾生打开门,双眼布满血丝,悲伤难忍的开口:“皇上,驾崩。”
话音一落,百官跪地痛哭哀嚎:“皇上啊!”
皇上驾崩,举国哀悼。
但是因为皇上先前的旨意,登基事宜也还在筹备。
宏达期期艾艾的抹着泪,对淩叙白说道:“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子继位后在送他出殡。”
“孤明白了。”淩叙白点了点头。
三日后,太子如约登基,在先皇的灵位前,与太子妃江水谣一起祭天酬神。
季雾生神色悲痛,右手还握着先皇临终前给的玉坠。
下一刻,她的左手被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握住。
她轻轻回握,侧头看向身边穿着素衣,头戴白花的女子。
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皇上登基后,事情还有很多,先帝的丧事还没办完,太皇太后也因为先帝的死而悲伤过度,高烧昏迷。
一路跑死了十几匹马的镇南王一家也终于赶到。
看着虽然仓促,却有条不紊的皇都城,沉默着给先皇上香,随后与文武百官一起守灵。
短短半个月里,淩叙白整个人暴瘦了十几斤,气色也十分难看。
贺兰知意提着食盒去看他,看着他还在忙着批阅奏折,忍不住担心的说道:“师兄,再忙也不能忽视了自己的身体啊!嫂子也累坏了。”
因为先前皇上的那番话,自江水谣成为皇后之后,现在的太后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这段时间来,江水谣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去太皇太后那边侍疾,还要照顾好皇上,整个人也暴瘦的厉害。
淩叙白放下奏折叹了口气:“我知道,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贺兰知意直接把笔收起来,然后把饭菜摆到他面前:“吃点东西吧,我已经请镇南王妃去照顾太皇太后,让嫂子回去休息了。
师父和师伯在照顾源儿,朝堂那边也有爹爹和右相,你吃完东西,赶紧好好休息一下。”
“好。”看着她霸道的样子,淩叙白无奈的笑了笑。
先帝新丧,要举国哀悼,新帝继位,却又举国同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