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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不喊‘文星’了？”
“我哪敢啊。”
两人在公园里坐到天黑，陈让把李桃李送到家门口才走。
翌日一大早，牧文星就接到了时月的电话，两人很顺利地敲定新年事宜。
年夜饭要準备的东西很多，还有初一要用的对联、红灯笼之类的。之前封控来不及準备，现在两家人一起过年，匆匆忙忙直到除夕前一天才把东西準备好。
除夕早上六点多，李桃李被牧文星喊起床打扫房间，一直忙碌到快中午才堪堪弄好。
牧文星很久都没有跟朋友一起过春节了，始终兴奋又期待，坐在客厅里等着李桃李洗手换衣服。
车子停在安心小区停车场，李桃李下车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跟在恨不得奔跑的牧文星身后。
直达的电梯缓缓开门，陈让擡头时带着意外，“怎麽那麽快就到了？刚才打电话时不是还没出发吗？”
“你看我妈，”李桃李叹气，“恨不得睁开眼睛就出发。”
陈让低笑，帮他分担手里的东西。
陈家大门没关，电梯停靠的声音很响，陈辞趴在门边等，听见声音后举手欢呼，“姨姨！哥！”
屋里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是橙子来了吗？”
陈辞纠正，“是桃子！哎呀我哥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
“哦哦哦，不好意思，你哥说他以后的儿子叫橙子，我给记反了。”
声音很陌生，李桃李意外地看向陈让。
陈让解释，“是我爷爷，封控那天正好在家里。”
李桃李连忙点头，表情难以避免地紧张起来。
“没事的，”陈让拍拍他的后背，“我爷爷性格很好……应该能跟文星玩到一起去。”
话音刚落，早就沖出电梯的牧文星停在原地，惊道：“老陈？”
陈默愕然，“文星？”
李桃李和陈让对视，同时加快脚步。
大门口，牧文星和一头火红短发的陈默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好兄弟！好久不见，你怎麽突然退学了？”
陈默激动道：“天太冷我不想起床！”
李桃李、陈让：“……”
陈让指向自己，“又低一辈？”
李桃李沉重点头，“貌似。”
正文完
病毒侵袭后，陈家已经很久没那麽热闹了。陈默陪着陈辞给她的安吉丽娜做衣服，牧文星和时月在商量过几天去换个新发型，陈明飞在房间里录网课，被外面叽里呱啦的一群人吵得没法思考，拎着课本愤怒出门。
老子和女儿不能说，老婆和老婆闺蜜不敢说，陈明飞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落在蹲在阳台边依偎在一起一边扣弄花盆一边小声聊天的两个男生上。
他重新将怒火提至脑门，“你们两个。”
他卷起课本指着两人，“蹲在那里干嘛？男孩子家眼里没活，以后怎麽找对象？去把大蒜剥了。”
李桃李懵懵地擡起脸，“不是定了餐厅吗？还要……剥大蒜？”
“爸，你被他们吵得没法录网课可别怪我们，”陈让反手搭上李桃李的肩，一脸无所谓地拆穿，“我俩可什麽都没干，都被他们挤得蹲阳台了。”
他用下巴指着陈辞，“你闺女叫得最兇，你让她剥大蒜。”
陈辞擡脸大着声音反驳，“我没有叫！”
原本想为闺女找补几句的陈明飞被陈辞一嗓子吼得沉默下来，嘴巴紧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默小心搂住乖孙女，竖眉警告儿子，“小孩子家活泼些才好玩，退一步来说，你就非得大年三十工作吗？”
陈明飞哑然，觉得自己爹说的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张嘴欲言又止，眼睛不知不觉落在他火红的头发上。
几个月前老年大学的班主任给家里人发校讯通时他在省外开会，时月虽然跟陈默在同一所学校，但不同的班级上课时间不一样，所以最后是他的大侄子陈张石子涵作为家崽代表出面洽谈的。
谁也没想到当时怂恿陈默染头的人就是牧文星，据他们家子涵的转述，对方认错态度良好，积极承担责任，本来已经劝服老人家把发色染回来了，只是在理发师调染发膏的前一刻——
陈让在家族群里随手一夸：太酷了我的爷。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老爷子已经在挑选年后新发色了。
陈明飞咬牙，憋屈地回书房放下课本，背着手闷闷道：“我出门了。”
家里没人理他，陈明飞尴尬不已，为了面子複述一遍，“我出门了！”
牧文星善良地挥手，“再见陈老师，你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应该回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