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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长长“哦”了一声,眼神里的调侃意味很重,状似认同地点头。
李桃李哽住,更加挫败了。
洗干净手回来,李桃李还在气恼,宽大松软的被子全被他裹在自己身上,只甩给陈让一个赌气的屁股。
陈让躺回去,“病号来喽。”
李桃李:“……”
乖乖转身把被子给他盖好。
陈让搂住他,扯了下他的脸,“真的不喜欢吗?”
“你刚才怎麽不问我喜不喜欢?”李桃李哼道。
“刚才没想那麽多。”陈让说,跟刚才相比,这句话才有了些正儿八经道歉的样子。
李桃李心软下来,咬住下唇,微不可察地点头,很小声地说:“喜欢。”
陈让了然,搂着李桃李,视线扫过他脖子上的吻痕,安心闭眼,“睡吧,宝贝。”
他又亲上李桃李的肩头,只是这次不再如之前那样迅猛激烈,不参杂任何情欲,只是发自内心想跟爱人亲近。
他缓声道:“我爱你。”
李桃李的心髒跳得更快,羞赧的勾住陈让的镯子,用脸颊蹭他的手心。
翌日早,李桃李难得早起,赖在陈让怀里懵了会儿,呆呆地看着书桌上的电子钟一点点跳到七点四十五,他才猛地回神,爬下床洗漱。
最后才回房间换衣服,陈让被他的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怎麽起那麽早?”
“这还早?我都要迟到了。”李桃李随手脱掉睡衣,飞快套上羊绒衫,肚子上的蝴蝶在陈让眼前闪烁一下。
陈让出神地盯着那个部位,下意识道:“你们科室怎麽一点人道主义关怀都没有,你昨天都住院了,为什麽今天还让你去上班?少你一个就不转了吗?”
陈让受伤这件事在医院人尽皆知,他自己都没来得及请假休养,科室主任就亲自去急诊看望他,言明让他在家养好伤再回去上班。
他还以为李桃李昨晚说的去上班是开玩笑,毕竟他爸爸是李岩,医院更应该给予李桃李人文关怀。
“还真是,”李桃李开始换裤子,快迟到了来不及娇衿,当着陈让的面就把睡裤脱了,“最近医院群里发的通知你看见了吗?好可怕的新病毒,我们科室一天打底要读两千多个胸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病人的片。”
李桃李粗略计算,“三千往上吧。”
他得意道:“科室少了我还真就转不动了。”
钟常安昨晚确实有说过让他在家休息一天的话,但李桃李联想到如今科室的现状,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为科室略尽绵力。
同样是医学生,临床专业的陈让尚在入门阶段,虽然已经实习大半年,但一个科室只待一个月,经验不够丰富,他根本没有独自应对病人的能力。
李桃李就不一样了,他专攻影像,又因为情况特殊不需要频繁轮转,长久锻炼下来,看些简单的病竈不在话下。
最近因为人手不足,他被派去专读胸片,李桃李一天能读近百个,就算一开始磕磕绊绊,现在也锻炼出来了。
一线的呼吸科医生面对病毒的同时,影像科的日夜兼程无疑为他们锻造出一面最坚实的后盾,及时高效的筛选病人,使得他们能够準确有针对性地对不同症状的病人做出最準确的治疗。
陈让看向李桃李的目光带着心疼、骄傲和钦佩,跪在床上直起身子,伸出胳膊讨要拥抱。
“辛苦了,”陈让轻叹,“但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虽然不接触病人,但口罩也别摘下来。”
“好,”李桃李点头,低头跟他接了个短暂的分别吻,“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回来。”
陈让点头。
“衣柜里的衣服随便穿。”李桃李红着脸补了句。
“知道了,”陈让露出一个笑,“谢谢李医生。”
第 64 章
医院一如既往的哄闹,李桃李在医生通道里匆匆穿行,左侧窗外慌慌张张停车的声音和排队等待做核酸的医生们低声细语声伴着凉风吹进走廊。
快速换上工作服,李桃李无意识地揉了揉肚子。
昨夜陈让的挑逗历历在目,他仍觉得肚子有些发胀,手心下的皮肤隐隐发烫。
他觉得害臊,欲盖弥彰地往上拉起口罩,拎着水杯进了阅片室。
新病毒扩散的速度太快,昨晚的夜班医生几乎一宿没合眼,好不容易撑到白天到来,系统里还剩五十多个平片。
坐下后,李桃李摒弃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行云流水地打开工作站。
有几所大学昨夜发布了公告,为保护学生的生命健康安全,学生可以自主申请停止实习,直到新病毒的扩散被遏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