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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也不会忘记自己上次打完破伤风针后,李桃李飞过来拍他屁股的画面!
他差点被李桃李拍瘸了!
“我不怕,”陈让摇头,神色肃穆,“我内心对你……对疾病的恐惧,已经远远胜过了这细小的针头,何况我是一个勇敢坚强的成年男人,早就具备了独自面对打针和抽血的能力,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让我的英姿吓到你。”
李桃李脑海里畅想的公主骑士没演上,气得鼻子哼哼,“不怕就不怕,说那麽多,你真的很装。”
陈让:“嗯呢~”
气急败坏的李桃李抱着胸,“老师,麻烦给他用最粗的针,谢谢。”
正準备拆针头的医生闻言,点点头,换了一袋材料包。
陈让差点跳起来,“毒桃子!你好坏!你真的好坏!”
李桃李得意挑眉,站在原地摇头晃脑。
足足抽了七管血,陈让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医生迟疑道:“疼?”
“怎麽会呢,”陈让摇头,尽力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我只是单纯没有素质而已。”
医生觉得好笑,两人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吵得还不如自家刚上幼儿园的双胞胎闺女兇,摇头道:“两小时后出结果,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两人乖乖应是。
擦血的棉签直接被医生装进污染物密封袋里带走,陈让在屋里晃了一圈,从角落的桌子上摸了个输液贴怼在肘侧的针眼上。
李桃李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小心问:“痛不痛呀?”
“抽完了知道问我痛不痛了?”陈让冷笑,“你怎麽不等我死了再问呢?”
李桃李心虚地低下头,小心对手指,“我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给换了。”
“那你刚才,”陈让学着李桃李的样子晃脑袋,满脸不高兴,“这样是在干嘛?”
“……我在得意。”
“你真过分,你要跟我道歉。”
李桃李撅着嘴,“对不起嘛。”
陈让勾唇,“舅舅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算了,不想道歉就不道了,我算什麽呀,反抗又有什麽用啊,还不是任你淩辱。”
“哎呀,你别这样,”李桃李连忙上前一步,擡手对着他的侧脸扇风,“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回去给你买好吃的。”
“别气了好不好?求求你。”
陈让侧目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擡起,心里软得快化了,擡手乱七八糟地撩了把头发,“好吧好吧,原谅你这一次。”
李桃李松出一口气,脱口道:“谢谢哥哥!”
陈让被他叫得耳朵冒烟,恨不得原地打一套军体拳,晕乎乎地坐回椅子里,高冷道:“嗯。”
两人坐在检验科办公室里等待报告,时月发来问候,陈让不想看手机,歪着脑袋看李桃李回信息。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大门响了一声,两人默契地扭头看过去。
来人是关越。
看见他,李桃李的眼神暗了暗,心里的幸福感淡了些,擡手摁灭手机。
陈让并不知道两人早就见过面,意外道:“关老师?”
“怎麽样?”关越没有留学生联系方式的习惯,一直等到今天,听说陈让来抽血才急匆匆赶过来,眼神将他上下细看一番,中肯道,“瘦了好多。”
李桃李在心里冷笑一声。
“其实还好,”陈让笑呵呵的,“你来拿报告吗?他们的主任好像在隔壁。”
“不,”关越摇头,“听说你来了,我特意来看看你。”
闻言,李桃李心里这才好受些,盯着不远处的墙根默念:算你有点良心。
陈让吃了一惊,毕竟关越有多不近人情他是知道的,别说他一个萍水相逢的学生了,就是办公室里的同僚,私下里也几乎不往来。
仔细算算,他度过潜伏期后也早就出科了,他还以为关越不会再管他了呢。
关越知道自己是个什麽风评,看见陈让惊讶的眼神也不意外,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李桃李,又迅速收回来,“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好吃药,定期检查,我先走了。”
关越来得快走得也快,陈让呆滞片刻,嗓子发出“呃”的一声。
“关老师好奇怪。”
“你别叫他老师,”李桃李怨气颇深,“他害你职业暴露,算什麽老师。”
陈让困惑挑眉。
小桃子脾气还算好,一般不与人交恶,除了自己有事没事惹他两顿之外,似乎只对张顺德发过火。
他不太明白,试探的眼神落在李桃李身上。
李桃李装作不查,靠着椅背噼里啪啦敲手机。
两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陈让的血检暂时还是阴性。李桃李心里的石头勉强落地,认真折好报告放在口袋里,轻松道:“走吧,带你回家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