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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李软声道:“我来陪陪你,一会儿再去看看他,有什麽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别担心。”
只能这样了,时月点头。
李桃李陪她说了会儿话,问到陈辞和陈明飞在哪里,时月这才提起点精神,“过几天是让让的生日,小辞最近放学都待在手工坊学着做手工,準备送给他当生日礼物呢,他爸陪着她。”
时月叹气,“老陈压力大,跟着小辞一起转移一下注意力。”
李桃李心疼地看着时月,温声问:“那你呢?”
时月被问住,有些困惑地看向李桃李。
当妈的,自己的孩子出了那麽大的事,她干什麽都不安心。
半小时后,李桃李抱着一摞书走进三零二。
陈让有点晕,躺在床上装没睡醒,捂着眼睛哼哼,嫌他吵到自己睡觉了。
昨晚的李桃李被他害得把持不住手.淫,现在看见他很是不好意思,不尴不尬地把书扔给他,红着脸站在床边瞪着他。
那两道视线跟小火苗似的黏在自己身上,陈让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疑心自己的表演露馅了,忐忑道:“怎麽了?”
“没事,”李桃李移开视线,“今天感觉怎麽样?”
今天比昨天要更加难受,陈让闭眼乱说,“跟昨天差不多。”
李桃李顺势问:“也吐了?”
陈让又开始哼唧。
李桃李没逼问,他跟时月一样帮不上忙,唯一的优势就是比时月稍冷静,也没有时月那麽听陈让的话。
他抽出床头的凳子一屁股坐下,开始给陈让点晚饭。
“别点,我不饿,”陈让滚到床里面,“你赶紧回去吧。”
李桃李没由着他。
他进来后在外面打量了一圈,屋子里并没有点外卖的痕迹,垃圾桶里也没有多少垃圾,明显就是自昨晚后就没吃东西。
“给你点了鸡汤馄饨,”李桃李说,“你吃完我再走。”
“我不……”还要继续拒绝,陈让突然脸色一变,爬起来沖进厕所。
厕所门被大力关上,“喀哒”反锁,李桃李追过去时只能听见一阵压抑的呕吐声。
他急得眼睛充血,一手拍门一手拼命压门把,大声喊陈让的名字。
陈让一整天吃不下任何食物,胃里早就没什麽东西可以吐,呕出一口酸水后就是不断的干呕,食管剧烈收缩,整个人因为缺氧而轻度颤抖,太阳穴和脑后的血管膨胀得几欲炸裂。
李桃李的喊声逐渐变成哀求,“陈让,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你让我看看你。”
“我没事,”陈让打开水龙头沖了把脸,急促喘息着回道,“你点了饭,我一定吃,你先回家吧。”
“没事你就开门啊,”李桃李摇着门把手,关节处绷得发白,“你把门打开。”
陈让实在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脸上手上都是水,他呆呆得看着镜子里短短两天就憔悴下来的自己,突然自嘲地笑起来。
这人谁呀,长那麽丑还想当影帝。
脱力地滑坐在地上,虚弱地靠着门,想到什麽,闭眼淡声道:“李桃子。”
“怎麽了?”玻璃门下方出现一道低矮的黑色影子,李桃李连忙跪坐在地上,两手趴着门,耳朵贴过去问,“你在喊我吗?”
陈让点点头,没意识到李桃李现在看不清自己,自顾自勾唇笑道:“我们现在好像在生离死别啊。”
李桃李被他吓得脸色煞白,猛地拔高音量,“你别胡说!”
水珠滑进眼睛里,刺得陈让不舒服,他闭上眼歪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许久没听到回应,李桃李盯着那道透过玻璃门外的身影,轻轻拍门,小声问:“陈让,你好点了吗?”
陈让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自己都听不清的话,又眯了会儿,挣扎着睁开眼睛,筋疲力尽地问:“江致的那个发小怎麽样啊?”
李桃李静了下来,跪着朝门边靠得更近,额头抵着陈让额头的位置,垂着眼皮一颗一颗掉眼泪,吐出的气在玻璃门板上变成一小块白雾。
“不怎麽样,”李桃李的声音泛着哭腔,“跟你比差远了。”
“是吧,”陈让虚弱道,“还是我好。”
他知道李桃李哭了,明天又要过敏了,但他没办法,就像李桃李同样对他的副作用无能为力一样。
他擡手似有若无地在门上扣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我的馄饨到了吗?”
李桃李连忙抹泪,跪直查看外卖信息。
几分钟后,李桃李睁圆红彤彤的眼睛抽抽嗒嗒地盯着同样红彤彤的陈让。
陈让没事人一样,边喝汤边指着他笑,“笨蛋虾蟆。”
李桃李抽着鼻子让他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