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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文星的围巾也织好了，蓬松柔软，浅粉色的底嫩绿色的边，系在脖子上像一颗没什麽智商的水蜜桃。
穿了厚衣服就不适合背包，牧文星又把他的黄狗拿下来缝在围巾边缘。
犹豫了不知多久，李桃李才慢吞吞把围巾戴上。
第 40 章
昴城的冬天一向不冷，这次降温属于意料之外的特殊情况。李桃李骑车从家晃悠到医院，惊觉全城人民数他穿得最厚。
一路红着脸躲躲藏藏跑进科室，换衣服的时候甚至暗戳戳把围巾怼到柜子最里面藏起来。
也不知钟常安用了什麽方法，杨帆今天还真的过来给他代了一天班。
他自己一个办公室惯了，写报告喜欢放歌听，大家伙儿一开始没什麽意见，直到杨帆得寸进尺地换了个京剧歌单。
听到《武家坡》，杨帆万分陶醉，摇头晃脑地跟着哼了一段。
李桃李的报告不知不觉写成【腔隙性脑梗塞及缺血竈、脑白质疏松、符合脑动脉薛平贵样改变】
本来不会写报告就烦，李桃李糟心地皱眉，扭头问：“杨老师，你家这几天都有人吗？给你买个耳机寄过去能收到吗？”
“我有耳机呀。”杨帆意外道。
李桃李眼皮绷直，理直气壮地反问：“那你不戴？”
杨帆：“吵到你了？不好听吗？我觉得还行呀。”
“主任，”忍无可忍的王灿擡起头，“你把耳机带上吧，我写的报告跟歌词似的。”
“可是……”杨帆还想商讨。
李桃李威胁道：“我告我妈了？”
杨帆嘴角抽动数下，满脸不服气地戴上耳机。
李桃李警惕地看着杨帆把耳机戴好才动手把薛平贵改成粥样硬化。
十点多，李桃李照例滴眼药水休息。杨帆用余光扫到闭目养神的李桃李，想到什麽，划着椅子移过去问他，“文星去複查了吗？我记得她上一次检查还是八月份。”
“周末去，”李桃李闭着眼微微勾唇，提前商量道，“今晚别让我加班。”
杨帆神色一正，坚定辩驳，“我什麽时候让你加过班？”
“前几天报告太多，我就加班了……”
话还没说完，阅片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技术组的医生发来悲报，“门诊的核磁机器出故障了，大家写完手上的报告就準备好下午加班吧。”
科室里立马响起一片哀嚎。
李桃李顺势看了眼待审核报告，还有三个。除去实习生和规培生，阅片室里专门负责审核核磁报告的医生就有四个。
作为科室主任，杨帆自然而然问道：“怎麽坏了？报修了吗？咱们门诊部一共就两台核磁机子，一台已经在修了，这台怎麽也坏了？通知门诊医生和预约病人了吗？”
“通知了，今天的病人有点多，已经让他们去住院部的磁共振室了，今天估计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做完，”医生耸肩，无奈叹道，“病人的拐杖吸机器上面去了，还没弄下来。”
附院影像科的所有检查，都是门诊病人和住院病人分开进行的，极少数情况下，例如机器报损，才会破例将两拨病人混在一起。
只是这样做会加大医生的工作难度，也更容易因为其他病区加塞而激发医患矛盾。医生气得没力气骂人，满脸绝望，“他还要投诉我们把他的东西弄坏了。”
“我去看看，”杨帆摘掉耳机，拍拍李桃李的肩，“你写完报告就直接走吧。”
“好。”李桃李点头。
所幸剩余报告不多，分到他手上的只剩一个稍微简单一些的膝关节。李桃李参考模板飞快写完，起身跟老师们打了个招呼，安静地去往更衣室。
换衣服的空隙，他给陈让发了个信息。后者没回，李桃李才想起来他早上要跟门诊，大概忙得没时间看手机。
换好衣服，把白大褂塞进自己的柜子里，李桃李低着头边看影像实习群里同学们的吐槽边往儿科门诊走。
核磁机器报损不亚于影像科的天塌下来，维修期间半个科室都要停摆。李桃李第一次陪牧文星去做头颅磁共振时忘记取皮带，整个小腹都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出来时小腹滚烫一片，如果不是当时穿了打底衫，估计那片皮肤就要被灼伤了。
一整个拐杖被吸上去，不用想都知道医生们该有多绝望崩溃。
能拿下来最好，拿不下来就是几十甚至几百万的维修费。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李桃李不再多想，收起手机迈步往儿科门诊走去。
他不太清楚陈让在几号诊室，又开始偷偷摸摸一间一间地找。
一路摸到五号诊室，隔着门上干净的玻璃板，李桃李看见笔直站在带教身后的陈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