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德顺快气笑了,抹掉脸上的茶水,指着他威胁,“你信不信我让你毕不了业?嗯?”
“哦,那麽厉害?教育局里也有你姐夫?”李桃李嘲讽道,“要不要我求求你对我手下留情?”
匆匆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的陶乐给张顺德递去几张纸,试探道:“你是李桃李吗?”
李桃李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这个包庇张顺德欺负实习生的院长,心里恨意滋生,厌恶道:“你是陶乐?”
被一个小辈这麽直白地羞辱,陶乐脸颊一抽,面子有些挂不住。
杨帆马后炮道:“桃子,要有礼貌。”
李桃李冷淡地走到杨帆身边,挺直脊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质问道:“陶院长,你觉得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在谁?当然,如果带着摄像机和记者就能轻易为自己维权的话,我也不介意这样做。”
陶乐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张顺德冷哼着打断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管我是谁,我是你素未蒙面的爹,”李桃李瞪了他一眼,“我在跟你们院长说话,谁在允许你插嘴?”
张顺德气得站都站不住,指着他道:“我忍你很久了李桃李,赶紧给我滚,院长办公室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桃李一巴掌拍过去,“再指一下,把你手折了。”
不再理会张顺德,李桃李从口袋掏出一根录音笔。这是他在得知换了风评不好的带教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说:“这里面是从本周一到本周五我们所有的对话录音,全程没有任何剪辑,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交给司法机关鑒定。反正我完全不介意这种院长包庇妹夫的新闻出现在我的手机首页,就是不知道院长您愿不愿意看见了。”
陶院长狠狠瞪了张顺德一眼,转头讪笑道:“小李啊,都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怎麽可能让你一个孩子但这种责任呢?”
“是吗?”李桃李轻描淡写地歪头,“刚才张顺德把事情推到我和那位同学头上的话,我也录了音呢,他当时可不是这麽说的。”
旁听的杨帆疑惑皱眉。
前几天不是还“最好的朋友”吗?
怎麽现在就变成“那位同学”了?
陶乐努力微笑,“那都是他胡说,我一个字都不信。这不是正想说他,你就进来了。”
“那是我来得不巧?”
“巧,巧得很,”陶乐想给李桃李倒水,又怕成为他的武器,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干脆握紧他的手,“这件事情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冤枉你。”
李桃李面色不虞地抽回手,嫌弃地擦了一下。
“还是说……你有什麽解决方法?”陶乐试探道。
李桃李突然觉得厌烦。
不冤枉他,然后去冤枉陈让?
还是让他自己将方法说出来,再扭头要挟他?
证据都怼到脸前了,他还不死心,明明已经坐上了副院长的位置,还像人精一样给他一个实习生下套。
李桃李勾唇,“我能有什麽办法,还不是公事公办。如果这个错误一定要让我和那位同学来承担的话,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喽。”
陶乐明白了李桃李的意思,他为难地皱眉。
李岩生前并不是什麽级别很高的领导,跟自己也差不多。只是他是为了人民牺牲的,当时还那件事情闹得太大,死后还被评为烈士。
甚至市长也亲自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
陶乐总不能为了包庇小姨子的男朋友,选择去为难烈士子女吧?
人家亲爹献出自己的生命,自己妹夫反倒把人家儿子逼的上班都得带着录音笔,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家祖宗十八辈都算是白干了。
“我知道了,”陶乐抿唇,“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和你同学的,放心吧。”
李桃李没急着走,指了指张顺德,“那他呢?”
张顺德无语地冷笑。
陶乐难堪道:“当然是……公事公办了。”
张顺德怔住,不可置信地看向陶乐。
这种程度的医疗事故,涉事医生除了接受行政处分外,还需要暂停半年以上的职业活动,情节特别严重的话,被吊销执业证书也不是没可能。
李桃李心里恨极了。
如果他今天没有多问那一下,病人家属很有可能就要被张顺德说服。上报到学校后,学校为了息事宁人,是否会推迟发放陈让的毕业证书,更严重的,是否会开除他的学籍。
他想都不敢想。
张顺德想毁了陈让,所以即使再不喜欢用烈士子女的身份走特权,李桃李还是这麽做了。
他不但要做,他还要做到底,他一定要让张顺德的医师资格证成为一张废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