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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昨天打不到车的教训,李桃李今天开了车来,边系安全带边给牧文星打电话,“妈,晚上可能要打雷,要不要我去之心苑?”
“不用了,我在你外婆家,”牧文星急匆匆道,“你外婆在给我炸小黄鱼,我等着吃,先挂了啊。”
李桃李忍不住勾唇,知道牧文星一切OK,他才把手机扔回中控台,踩上油门回了出租屋。
杜康周一周二休息,正在家里打游戏。李桃李随手把包丢在沙发上,踩着拖鞋哒哒哒的去洗手收衣服。
听见动静,杜康头也不回道:“你没去师母那?”
“我妈在我外婆家,”李桃李路过杜康房门随口道,“我先洗澡了。”
“我买了烤鸭你吃不吃?”杜康问。
“不吃。”
杜康奇怪地扭过头,盯着李桃李无精打采拎睡衣往浴室走的动作,关切道:“你怎麽了?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啊,”李桃李擡起闷闷不乐的脑袋,“我挺高兴的。”
自陈让转进超声科以来,李桃李和他几乎每天都见面,每天都吵架,他每天都被陈让气得不轻。
难得陈让不在,他的耳朵得以清净。
当然高兴了。
忽略掉杜康不信任的眼神,李桃李关了浴室门。
须臾穿着睡衣头顶毛巾出来,打开房间照明。
“啪嗒”一声,毫无反应。
李桃李缓缓擡起脑袋,盯着那个圆圆的吸顶灯,不信邪地又摁了一下开关。
还是没有亮。
李桃李眨眨眼,内心毫无波澜,试了试屋子里其他灯,确定都能亮,然后看了眼电闸——虽然分不清,但也能一眼看到没有任何一个开关跳闸。
李桃李转身求助,“杜康,我房间的灯不亮了。”
两人捣鼓半晌,求助了两家家长和网友,最后得出结论,是里面的镇流器坏掉了。
李桃李一脸懵逼,“镇流器是什麽东西?”
“不知道,”杜康摇头,“但是换个新的你的房间就能重新变得清楚明亮。”
“那这个要在哪里买?我们谁会换?”李桃李继续懵。
杜康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我问问。”
李桃李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说:“你发给我了。”
“我发咱们想死群里了,”杜康笑道,“比群发方便。”
李桃李沖他比了个大拇指,起身去浴室吹头。
很快,收到回信杜康发语音简单说明,又录了视频拍了照片,夹着嗓子卖李桃李的惨,“我们桃李被笼罩在黑暗中啦!他晚上会害怕哒!哪位哥哥来救救他呀!”
浴室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滚啊”。
杜康笑眯眯地收回手机,“搞定了,他一会儿就来。”
“谁啊?”李桃李问。
杜康已经跑回房间继续打游戏了。
不到半小时,瘫在床上发呆的李桃李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敲门声。
以及一道鼻音浓浓的喊声。
“桃子开门,爹地。”
李桃李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陈让穿着黑色的防风外套,脸上带着纯白的口罩,手里拿了盒新买的吸顶灯。
李桃李神情呆滞,瞪圆眼睛问:“你怎麽来了?”
“哥哥来救你啊。”陈让理所应当的笑道。
李桃李拦着他,眉毛紧皱,生硬道:“你好点了吗?退烧了吗?还难受吗?”
说着,心里冒出一丝火气,“你不好好在家里养病,冒着雨跑过来干嘛?还穿那麽薄,再冻生病了怎麽办?”
陈让诧异地挑眉,直白道:“担心我啊?”
李桃李扭过头,语气梆硬,“没有。”
陈让进了门,顺手揉了把李桃李的头,“哥哥没事。”
说着还不忘调戏,“又怕黑又怕疼,你怎麽比陈辞还娇气?”
李桃李气呼呼地跟过去,“你才娇气。”
太阳早就落山了,李桃李的房间一片漆黑,客厅映过来的光线能照亮半个房间,李桃李犹嫌不够,一手扶着陈让脚下的椅子,一手举着手电筒,嘴巴不停叮嘱,“你注意安全。”
陈让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怕光买镇流器不够,陈让从灯具店买了一套新的灯过来,把李桃李房间的灯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
他边咳边让李桃李离他远点,别被传染了。
李桃李兇巴巴地瞪他,“你闭嘴!我就乐意在这儿站着,你管得着吗?”
陈让无奈叹气,摇头感慨道:“怎麽这麽粘人?真怕黑啊?”
李桃李一整天的心平气和都在见到陈让的短短二十分钟里被消磨个干净。
他咬牙切齿地警告,“你!闭!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