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办这宴会的是下一次合作的老总家公子哥,俞秋推辞不得,故而就站在这儿听他们传他的情史了。
他坐在暗处的角落,手里慢慢晃着酒杯,酒是醒过的,味道没那麽辛。俞秋抿了口,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似乎没有一个人发现坐在角落里的便是他们口中八卦的本人。
“相好?”
“是啊,好些年前的事了。说俞秋喜欢的是盛清佑,在莞城国中读书的应该都知道。只是后来是不知道为什麽,倒是和江淮许结了婚。”
“是有那麽回事,俞秋一年前不是还上了娱乐新闻吗?被人拍到和盛清佑去了小白谭。”
小白谭是莞城有钱人喜欢去的地方,谈合作也好,约会也罢,或者一些擡不上明面来的髒玩意都聚在那儿。醉生梦死,真正的名利场。
“江淮许是盛清佑的表哥吧?”
“好像是。”
“我赌俞秋最多捱不过一年,就得从江家离开。”
说着这些公子哥便笑了起来,俞秋点了根烟,也笑了。
一刻多钟后,盛清佑才姗姗来迟。
当事人面前不好再多说什麽,这些公子哥也就不说了。倒是盛清佑看着暗处点了根烟的人愣了下,高级香烟的白雾缭绕,猩红的火点把男人漂亮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盛清佑心想,俞秋什麽时候会抽烟了?
他不确定地喊:“俞秋?”
盛清佑在一衆公子哥怪异的神色里坐下,“你怎麽在这儿?”
俞秋灭了烟,不冷不热地说:“谈个合作。”
盛清佑了然点头,没多问,工作上的事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多说。
他本来想和俞秋聊会儿的,哪知才刚说上话,俞秋就打算离开。他皱眉,“怎麽都要走了?”
俞秋从角落里站起身,从身旁沙发上拿起西装,“想听的听不到,没意思,走了。”
直到他走得远了些,公子哥们这才猛地松了口气。
江氏说到底还是莞城的龙首,和他们家里公司多多少少都有合作。而现在掌权人也成了俞秋,先不说他能不能守住,起码当下是俞秋说了算。
“怎麽了?”盛清佑看他们一脸凝重,笑问。
“没怎麽。”倒是很有默契地摇头。
时间证明他们打的赌都赌错了。
江淮许死后的第一年,俞秋正式成了江氏集团的掌权人,谁也没想到他一个新人能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在龙潭虎穴的莞城站稳脚跟,他们都忘记了俞秋是莞大金融系的,他和江淮许都是。
俞秋就靠着一杯又一杯的酒,靠着那麽多年来他和江淮许一块儿积累的经验,当真在莞城有了一席之地。
江家那些心思各异的旁支,也被俞秋该打压的打压,该送监狱的送监狱。大抵是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还是有用的,其余自知扳不掉俞秋的江家旁支还讨好似的把股票都转给了俞秋,当然了,俞秋也承诺该有的钱少不了,江家那些旁支也就不说话了。
他的手段很毒,和江淮许太像。就连唐柔有时候恍惚间,都以为看见的是江淮许而不是俞秋。
那年,俞秋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逐渐变凉,他想,江淮许,我不欠你的了。
不过这些公子哥倒是没觉得俞秋真没那点意思,俞秋是没有离开江家,但莞城上流圈里的人却都知道俞秋和盛清佑是有点关系的,否则俞秋也不会总和盛清佑约会,光是被拍到的次数就不少,更别说私下关系如何。
也是奇怪,俞秋分明是可以拿着江家偌大的家産和盛清佑再婚的,但他没有。
他一如既往地工作,工作。
第三年的时候,唐柔和江声平养了条柴犬,丧子的痛似乎少了些。没有人再刻意提及江淮许的存在。江声平已经完全不管公司,全权交给俞秋。
唐柔问他要不要再找一个伴,说到底俞秋终是被她绊住了脚,若非当初发生了那件事,她不会逼着俞秋和江淮许在一起。这一耽误就耽误了两人。
也是这几年从林嘉昀和齐醒的口中才知道,原来当初俞秋是有喜欢的人的。盛清佑,到底是自家人,也算是知根知底。唐柔难得反思了下自己当初做的那些错事,想着能弥补还是得弥补,便生了撮合的心思。
“俞秋,你觉得清佑如何?”
唐柔小心地问了句,俞秋接水的动作一顿,唐柔和江声平养的那只狗绕着他的小腿打转,他蜷了蜷指尖,垂眼道:“不如何,唐姨别瞎操心。”
没想到从那天起,俞秋就不再回去了。
不回江宅,也不回他名下的那几套房。
他越来越喜欢住在酒店,烟瘾也越来越大。唐柔好几次去见他都心疼得不行,有次没忍住提了一嘴,“少工作一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