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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为了她无视了太后懿旨,再赐一个正殿又有何难?
果不其然,庆淩帝大手一挥:“一宫主位。”
卫威然立刻跪地道:“是,奴才这就去。”
淑妃在一旁眼瞅着他对花贵人宠爱有加,那满腔满眼的喜欢,也曾落在她身上。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他心中就又住了另外一个人。
当真是挤得慌。
可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要去争,去抢。
为了迎安。
也为了父亲的一句,只当陌路。
她若是荣宠无边,或许能在未来保住丞相府一脉。
“臣妾恭喜皇上,得到了娴贵人这样的美人儿,对皇上一腔真心,心怀爱意,希望妹妹早日为皇上添得皇嗣,衍嗣绵延皇室血脉。”
淑妃屈膝行礼,端庄大方,与额头带血略显狼狈的花之遥不同,此时的她,妩媚却不失温柔,温柔中又带着几分醋劲。
那刻意不去看他们相拥着手臂的眼神,实在是醋的很。
庆淩帝自然是注意到了淑妃的眼神,干咳一声,却没有放开娴贵人的手。
温声道:“淑妃啊,你为朕生下了迎安,朕唯一的公主,是个大功臣,迎安还小,必定不能住在承乾宫,这样,你搬去广陵宫,那里安静,有利于迎安成长。”
淑妃屈膝行礼,垂眸道:“臣妾谢皇上。”
庆淩帝扯着嘴角:“你我之间,莫要这般生疏,走吧,朕陪你一起去广陵宫看看。”
淑妃擡眼,和庆淩帝的眼神撞上,连忙移开。
“是,皇上。”
娴贵人松开庆淩帝的手,屈膝道:“奴婢恭送皇上,恭送淑妃娘娘。”
话音落下,庆淩帝回头看她。
“你如今也是小主了,莫要自称奴婢,引旁人笑话。”
娴贵人垂着头,脸颊绯红:“皇上莫要取笑臣妾。”
庆淩帝擡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随后牵着淑妃的手出了承乾宫。
广陵宫靠近太后的长寿宫,距离御书房和养心殿也不算远,可见庆淩帝虽然对花之遥有所动心,但是心中却依旧有淑妃。
只是那情,被分成了两瓣。
将淑妃送到广陵宫安顿好以后,庆淩帝坐在软榻上,歪着身子瞧她。
“朕觉得你兴致不高,这是怎的了?”
淑妃噘着嘴:“皇上不知吗?臣妾瞧着皇上很懂呢。”
美人儿撒娇,最是令人难以招架。
可庆淩帝此时也只是望着淑妃笑,却什麽都不做。
淑妃侧眸小心翼翼看他,低声:“皇上不哄哄臣妾吗?”
庆淩帝沖她伸出手,淑妃擡手与他牵在一起。
“臣妾也心悦于皇上,皇上万不能宠爱娴贵人,忘了臣妾。”
淑妃的声音刻意放软,一字一句,都像是带着勾人的弯鈎,令人想似飞蛾扑火般迎上她。
庆淩帝手上用力一拉,将淑妃带入了自己怀中。
他擡手抚着淑妃的脸颊,低声浅笑道:“朕喜爱娴贵人,却也疼爱你,瑶荷,朕的宠爱向来需要分给各宫,切莫要恃宠生娇,做出令朕烦恼的事情。”
笑声低沉,带着些磁性,格外撩人。
可淑妃后背却升起了凉意。
丝丝缠绕着她的一颗心,慢慢攥紧,似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淑妃扯着嘴角装听不懂:“臣妾的性子,皇上是知道的,我最是胆小,害怕与任何人起争执,怎会恃宠生娇,皇上已经冤枉过臣妾一次了,还想再冤枉第二次吗?”
她这麽长时间,倒也摸透了皇上的心思。
他怀疑任何人,但若是将心事摊开来说,他反而会敞开心扉。
只是,那心事,对他而言,无害。
庆淩帝蹙眉淡淡:“淑妃,朕不喜欢听你提及冷宫之事。”
淑妃连忙抽出手,翻身下榻,跪地道:“皇上,臣妾知错,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庆淩帝缓缓起身,路过淑妃,头也不回道:“你好好看着迎安,朕改日再来看你。”
陈嬷嬷正和向嬷嬷在隔壁殿中哄迎安睡觉,瞧见庆淩帝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沉沉道:“娘娘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得到皇上的宠爱,只怕是往后这后宫里面,娴贵人势头会超过娘娘。”
向嬷嬷也叹了口气:“咱们做奴婢的,眼瞅着这宫里新人笑,旧人哭,春来秋往,冬夏交替,我早就习惯了,好在娘娘命好,得来了迎安公主,就算没有皇上的宠爱,也能在后宫博得一席之地,长久来看啊,还是要早日生下皇子,才能在后宫站稳脚跟,昂首挺胸过日子。”
陈嬷嬷垂眸:“生下皇子,谈何容易。”
哄睡半晌,小床上的迎安没有丝毫睡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