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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胆大包天。
可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现在的首要目的是将父亲从南面召回京,人在京中,至少安全些。
她擡头哭的更兇了,啜泣道:“父亲为皇上巡盐必定是尽心尽力的,只是年事已高,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到现在未有进展,我之前又身处冷宫,不知父亲身体如何,实在是担忧挂念。”
“还望皇上体恤臣妾刚刚生産,又劳心伤神,为父亲牵肠挂肚,对丞相府网开一面,彻查前日进言丞相府贪污行贿之人,还父亲清白。”
庆淩帝本来还生气瑶妃拎不清轻重缓急为丞相求情,将后宫与前朝牵连起来,可如今听到迎安的心声,已经有所动摇。
再者,昨日派人彻查姜家和贺家,确实发现两家私交甚密,可自从发落丞相南下巡盐后,朝堂内各方势力已经有所变化,现在若是动摇姜家和贺家,只怕是朝堂会有所动蕩。
看来,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皇上,小主突觉晕眩头晕,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皇上爱喝雨中龙井,还请皇上过去瞧瞧。”慕贵人宫中翠菊的声音传来。
下一瞬,陈嬷嬷的声音响起:“皇上在娘娘这里,贵人头晕目眩该去请太医,来请皇上做什麽!”
两人的争辩声太大,瑶妃垂眸掩下眼底的失望,宫中争宠手段层出不穷,且换汤不换药,她是真的倦了,此番若非是为了父亲和迎安,她还真是不想争。
庆淩帝收起心绪,将迎安放在软榻上,下去扶起瑶妃将她安顿在软榻上,柔声道:“此时朕有考量,你刚刚生産,当安心养身体才是,家中之事莫要挂怀,陈嬷嬷。”
陈嬷嬷自屋外而来,带进了满屋寒气,站在门口跪下做礼道:“奴婢在。”
庆淩帝沉声:“把公主送到乳母那里,伺候瑶妃睡下吧,朕去慕贵人那里。”
留下这句话,他直接走了。
瑶妃望着他的背影蹙眉,思绪沉沉,连带着额头的皱纹都更明显了些。
皇上又去了慕贵人那里,迎安说,那是害她父亲的罪魁祸首,此番,她实在是猜不透,也不敢赌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分可能。
她坐回软榻上,待陈嬷嬷安排好一切,屏退衆人準备伺候她洗漱时,瑶妃沉沉:“陈嬷嬷,你替我去打听件事。”
陈嬷嬷放下手中染水的布道:“娘娘您说,奴婢必定为您办成。”
“你去找一个宫里得力的太监去问问,我父亲如今怎麽样了,丞相府是何光景,还有,想办法联系到十四爷,请他南下去打点打点,让我父亲能好过些。”
陈嬷嬷脸色大变:“娘娘三思,十四爷虽然与丞相府交好,可毕竟是皇上的弟弟,他与皇上穿一条裤子的,岂会真心帮我们,若是他跟着其他人顺水推舟,那丞相岂不是更加兇多吉少?再者,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怀疑天子血脉有误,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你只管去,十四爷定会帮忙,尚在闺中之时,我曾误打误撞救过他,他也说过,有事定会相助,只是此事需要背着些人,若是真如你所说,被有心人发现,必定会给我和母家带来祸端。”
陈嬷嬷是她娘的陪嫁,她入宫之时又被打发来和她一起入宫,是可信的。
陈嬷嬷郑重点头:“奴婢记下了。”
接下来几日,瑶妃都在承乾宫中不曾出门,庆淩帝不来,可有迎安在,她也不算无聊。
只是心中挂念十四爷那边的消息,有些食不知味。
那日陈嬷嬷说起父亲遇刺之事时,她险些撑不住,好在有迎安在,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她的心声却实实在在告诉她。
万事有迎安,母妃不用担心。
转眼一月过去,这天,是迎安的满月宴。
满京城的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都进宫为公主庆生。
这场满月宴,可谓是给足了瑶妃脸面,庆淩帝全程派卫威然跟进打点,事无巨细,必定是要亲自过问一番。
不出几日,满京城人人都知道,皇上心尖上啊,是瑶妃在冷宫诞下的公主,名为权迎安。
满月宴选在了御花园旁边的清水潭,潭中景色乃是京中一绝。
此宴会可谓是热闹非凡,由庆淩帝亲自拟了名单交于内务府準备,皇亲贵戚是必不可少的,其次还有不少京中的达官显贵。
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庆淩帝竟然还邀请了与丞相交好的定国公府常家,瞧着是又念起了丞相的好。
皇位上,庆淩帝抱着迎安,时不时逗弄她一番,笑的合不拢嘴。
瑶妃看着这一幕,却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自从上次她为父亲求情,皇上都不曾去她的寝殿,倒是常常光临慕贵人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