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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庆帝示意近身大太监拿了过来,打开细看,越看脸色越沉。
“好,好得很,敢刺杀亲王,朕看有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乔宏承面色阴沉,下面的奴才不是说那火药必定一击毙命吗?该死。居然没成功,这下乔穆尧岂会放过递到手中的话柄,麻烦了。
“太子,你以为呢?”淳庆帝突然把话头指向太子乔宏承。
乔宏承连忙起身下跪:“儿臣以为,太平治下,竟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理应好好调查,将罪人押解至京,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联合督办。另外,该让二弟尽快回京,好好让太医诊治,千万别留下什麽病根才好。”
“说得很对。”淳庆帝道。
乔宏承刚松一口气,淳庆帝便将折子扔到地上,“按太子说的去办,朕倒要看看谁有胆子杀害朕的儿子。”
圣旨下,雷霆震怒,诏令三司督办此案,京中一时风声鹤唳。
而这些,暂时都不在乐熙的考虑範围内,他的伤养得差不多的同时,青冥也从锦西查探归来,乔穆尧了解完刺杀的内幕,方才下令啓程回京。
一路顺利,想来是宵小不敢再动手了。
到了京城附近的理县,衆人在驿站内休息最后一晚,明日就要进京。
云应章扯着乐熙的衣袖不肯撒手,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已经混得很熟了,乐熙虽然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举动,可也只是站在原地:“应章,怎麽了”
云应章叹气:“舍不得你啊,到了京城里一堆事,我肯定要被叫去配合调查,哪有时间去王府看你”
王府乐熙急忙看向坐在上首的宣王殿下,希望自己的表情能让人看出自己并无此意。
乔穆尧沉声道:“云应章。”
云应章烫手似的放开了乐熙,开玩笑,殿下的气息扑面而来的可怕,他干笑两声:“我去外头看看安防。”临走前还不忘挥手让护卫们一起退下。
室内只留下乔穆尧和乐熙二人。
“王爷,乐熙不敢妄想与您同行,明日我和宿书就离开,单独入京。”乐熙起身跪下。
乔穆尧蹙眉,这些日子乐熙很是奇怪。
乔穆尧顾忌着乐熙的伤势,没有和乐熙加以亲近,时不时还有云应章搅局,只能日常生活多看顾着,害怕人的身体有什麽闪失,可乐熙好似一天比一天更恭敬生分了。
乐熙垂首低眉,大气都不敢出。
这些天如他所料,之前的那些亲吻拥抱都不複存在了,殿下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只有云将军和他在一起时,王爷才会施舍一二目光在他身上。
乐熙忍着心痛,逼自己退回一个臣下的本分。乐熙明白,云将军护卫王爷进京,他跟着算怎麽回事啊,只能明天和宿书单独走。
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去拜访王爷,不过王爷此次遇刺,进京后要和太子斗法,必定忙碌。说不定又要像前世一样,殿试后的琼林宴上才能见王爷一面。
宣王殿下乔穆尧不解于自己心中感到的无力。
乐熙毫无预兆地疏远,乔穆尧当然感受到了,若在以前,乔穆尧绝对不会容忍,威压之下总能逼得乐熙开口。
可现在乔穆尧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拿乐熙怎麽办,用一点手段都怕太重了。
乔穆尧眼中浮起一丝淡薄的怒意,振振衣袂:“就按你说的办吧。”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乔穆尧的背影,乐熙露出迷茫的神色,殿下的不喜是那样浓烈,他要怎麽做才能让殿下不厌恶呢?
原来不喜欢,做什麽都是错的。
翌日清晨,乐熙带着宿书徒步进京,直走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走到城门口,排队等候检查。
宿书走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向乐熙抱怨:“少爷,累死了,为什麽我们要单独走啊,和王爷……”
“嘘,”乐熙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噤声,“这里人多口杂,等进去再说。”
队伍排得很长,乐熙和宿书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宿书实在耐不住了,便与乐熙聊道:“少爷,咱们进城后住哪啊身上只有几十两,是不是去夫人的娘家江府拜访,顺便借住些日子”
谈到江府,乐熙的眸光微沉。上一世他没有借住,只是去拜访都弄得不愉快,他着实是厌恶江府。
“先找间客栈住下再做打算。”
宿书听出乐熙的话音不对,刚想询问,突然守城的官兵不放人进城了,持着长枪让所有人后退。
“往后走,快点往后走。”官兵不耐烦地赶人。
“这是干嘛我们等了这麽久,还不许人进城了”周边发生了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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