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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疏韵不为所动,言辞犀利:“云台府冤案累累,皆是你断案之失,岂可尽推于本宫?”
谢非卿闻言,一时语塞,沉默良久,方道:“你今日来此,非为他事,还是只为观本府落败之态?”
萧疏韵语含冰霜,字字珠玑:“建安十二年,本宫外祖陈臣返里途间遇袭身亡,于云台府,可有此案卷宗留存?若谢府主能坦诚相告,毫无隐瞒,本宫或可网开一面,留你性命。”
谢非卿闻言,放声长笑,笑声中夹杂讥讽与轻蔑:“殿下何故问之若此?你外祖陈臣,虽身系皇亲,却未涉足朝堂,是以云台府中,并无其案可考。”
与其相信萧疏韵,他宁愿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明宣帝。
萧疏韵闻此,神色微凝,却未有他语,只是轻啓朱唇:“既如此说,本宫与谢府主,亦无他言可交。”
语竟,转身离去,衣袂随风轻舞,背影中透出一股决绝之气。
谢非卿目送萧疏韵远去,眸光闪烁,似有千钧话语欲吐,终却归于沉寂。
“殿下既已手握皇后血书,何需再费此周折?”韩玉凝自大理寺幽暗牢狱走出,向萧疏韵询问,言语间流露出不解与疑惑。
萧疏韵闻言,轻啓朱唇:“本宫欲昭雪外祖与母后之沉冤,仅凭一纸血书,证据尚显单薄。还需人证佐证,既然谢非卿不肯吐实,唯有待秋雨神志恢複,再行此事。”
明宣帝闻萧疏韵曾独身至大理寺,探视囹圄之中的谢非卿,心生疑云,故而召唐三问之:“疏韵与谢非卿,彼时共语何事?”
唐三俯首答曰:“回圣上,奴才实无所知。”
明宣帝闻此,神色阴郁,凝眸于案上酒樽,沉思片刻,而后言:“你且带上此酒,代寡人前往大理寺,探望谢非卿,问明此事。”
“遵旨。”唐三应声,恭敬领命而去。
唐三奉旨至大理寺,见谢非卿正于囚室中沉睡,便下令守卫将其唤醒。
谢非卿醒来,见唐三立于眼前,眸中闪过一抹喜色,急切问道:“可是圣上命你前来,欲赦免本府?”
唐三面无表情,手持御酒,缓缓道:“谢府主构陷皇室,罪不容诛,圣上特遣本监前来,为你送行。”
谢非卿闻言,面色骤变,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本府不信!定是你这奸佞小人,假传圣旨,欲加害于我!”
“来人,将谢府主制住,圣上赐酒,不可不饮。”唐三一声令下,守卫应声而动,迅速制住谢非卿。
唐三趁机将御酒喂入其口,谢非卿虽极力挣扎,但已无力回天,片刻之后,便气绝身亡,命归九霄。
萧疏韵归至揽月殿,未几,便闻得谢非卿遭赐死之讯,心力交瘁,不胜疲惫。她微垂螓首,倚案小憩,不久,便沉入梦乡。
椒房殿内陈琪道:“传说远古之时,天象异变,十日并照,大地焦土,民生凋敝。后羿神勇,射下九日,救万民于水火。王母为表彰其大德,赐灵丹二枚,一枚可得长生,两枚则可羽化登仙。”
萧疏韵闻此,眼中闪烁着对美好爱情的憧憬:“那后羿定会与嫦娥共度一生,一如父皇与母后,对否?”
陈琪闻言,心绪微动,却不忍打破她的纯真幻想,轻抚着萧疏韵柔荑,温言应道:“应是如此。”
建安七年,萧疏韵与萧疏弦课毕,相偕入椒房殿嬉戏。萧疏弦见案上陈设之糕点,精致诱人,不禁馋涎欲滴,便擅自取食。
初时,疏韵并未在意,然片刻之后,只见疏弦突兀倒地,浑身抽搐,状甚可怖。疏韵大惊失色,立即告知陈琪。
陈琪闻讯,即刻谴人宣召御医,急赴椒房殿诊治。此事亦惊动明宣帝与贤妃李常佩,二人闻声赶来,见此情景,皆面色凝重。
李常佩见状,悲痛欲绝,抱疏弦痛哭流涕。明宣帝则怒目而视,斥责陈琪失德,竟加害于雍王,言其不配居皇后之尊位。
幸得御医及时诊治,萧疏弦仅因误食含无花果之糕点,致此突变。待其服下解药,不久便苏醒过来,此事方得平息。
然此事之后,明宣帝对陈琪愈发冷淡,疏弦亦与疏韵不再如往日般亲近,椒房殿内,再无往日欢声笑语,徒留一室沉默与隔阂。
建安十载初春,陈琪一日膳后,突感不适,呕吐连连,椒房殿内,人心惶惶。御医急急入宫,一番望闻问切后,竟告知陈琪已有身孕,且已历两月有余。
明宣帝闻此喜讯,心中往日对陈琪之怨,如朝露消散。为使陈琪安心养胎,明宣帝特将芷儿调入椒房殿,令其精心照料,以慰其心。
芷儿初至椒房殿,对宫中诸多规矩尚未谙熟,偶有差池,陈琪亦未加以责罚,反而是与萧疏韵共勉,耐心教导,使其渐入佳境。时日久长,萧疏韵与芷儿之间,情谊日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