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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之意臣已明了。”沈巍告退。
次日,秦相沈巍入东瑜后向刘盈索要二人。
“萧疏韵二人现况如何?”刘盈问戴沫白。
“谨遵圣上旨意,一直将她们囚禁于噬牙狱中。”
“将她二人带于朝堂之上。”
“遵命。”
戴沫白奉命来到噬牙狱,见到二女已奄奄一息,吩咐太医先对其救治。
萧疏韵先韩玉凝一步醒来,戴沫白向她转达刘盈的旨意,并叮嘱她有关瑜帝之死切勿多言后便离去。
待韩玉凝醒来,萧疏韵将戴沫白的话转述于她。
“刘盈此举何意?既已决定让我等背负弑帝之罪,如今又为何要将我等送与秦相?”
“比起弑帝之罪,秦相所许或更合他心意。”
“刘盈可曾对殿下用刑?”韩玉凝见萧疏韵手腕处缠有白布,忙问。
“并未,只是不小心划伤。”
次日,萧疏韵与韩玉凝二人被带至朝堂。秦相沈巍于席间对二人颔首示意。
刘盈见状道:“寡人闻南唐风雅,却不曾想竟可引得秦相动心。”
“陛下误会了,心悦她二人者非我,而是我朝临安君。”沈巍解释道。
“临安君乃西秦王室,若与南唐联姻实属两国幸事,不过这二人毕竟谋害先皇,此恨难消。”刘盈道。
“临安君得知陛下驾崩为此深表不幸,但还请陛下成人之美,放过此二人。”沈巍道。
“贵国临安君可坐享齐人之福,不知寡人可以得到什麽?”
“在下临行之时,临安君曾言愿以秦土五百里相换二人。”
“临安君当真愿以秦土五百里相换?”
“不敢欺陛下,昔日,临安君曾亲至南唐求娶萧疏韵,二人心意相通,只是后来因与北魏战事耽搁,近日听闻,她不知为何会卷入刺杀一事,想来应是误会。”
“莫非当日南唐与北魏悔婚竟是因为临安君?”刘盈仍有怀疑。
“正是如此。”片刻间沈巍便在萧疏韵的面前杜撰出她与临安君的坎坷情史。
“果然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未曾想贵国临安君竟也是个癡情之人,既如此,寡人若不同意秦相所请,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这些时日委屈二位了,寡人已经查明,谋害先皇者乃是后宫一嫔妃,其父因罪被贬,她心怀恨意,毒害先帝,并嫁祸于二位,已于昨日将其正法。”刘盈面色凝重,率先开口道。
“既然是有小人从中挑拨,岂敢怪罪瑜帝。”
见萧疏韵并未计较此事,刘盈也不再提及,只是举杯向席间几人,示意共饮此酒。
酒过三巡,刘盈已有几分醉意,便对韩玉凝道:“闻南唐风雅,可否请你为寡人抚琴一曲?”此言无非是为羞辱她而已。
“陛下有命,岂敢不从,只是她不擅音律,可否由我代劳。”韩玉凝尚未答话,萧疏韵便已抢先一步开口。
刘盈应允了萧疏韵的请求后,令人取来古琴与琴谱。天下名琴惜梧,绝世曲谱《心弦》。
传闻《心弦》乃是一女子遭挚爱之人背叛,万念俱灰之际所谱,却不想此曲竟收录于东瑜皇室。
萧疏韵焚香净手接过惜梧,端详比琴镌刻凤凰图案,想必是取自“凤非梧不栖”之意。琴音响起,由高亢转为低沉,仿佛眼前浮现出那女子与男人相识、相爱、相知、相负的历程,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曲终了,万籁俱寂。许久,刘盈才缓缓开口道:“曲调灵动,缠绵伤情。难怪临安君愿以五百里秦土相换。”
“瑜帝是否同意了临安君所求?”沈巍问道。
“临安君所求,寡人自是不好回绝。待到五百里秦土交付之日,此二人便可随秦相离去。”刘盈道。
二人回到未央宫中,身边已无芷儿服侍,韩玉凝从御医处取来伤药,为其擦拭后,凝视着萧疏韵的脸庞,有些失神。
“玉凝在看什麽?”萧疏韵发问。
“殿下果然貌美,竟能让嬴焕以五百里秦土相换。”
萧疏韵看着镜中头发散乱的自己道:“此言你可信?”
“自是不信。”
“嬴焕此举必有深意。与其寄希望于嬴焕,不如将瑜帝真正的死因,公布天下,方可解此危局。”
太渊山皇家狩猎,箭在弦不得不发。
四月,春末夏初之际。刘盈诏令于太渊山狩猎,邀萧疏韵、沈巍等人同行。
于行宫休整后,刘盈对衆人道:“世人皆道骑射之术,北魏为最,然我等岂甘人后,诸君若有兴致,可随寡人同往。”衆人自是不甘示弱,皆策马随刘盈而去。
萧疏韵、韩玉凝二人猎得几只野兔后,便返回营帐内等待刘盈等人归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