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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尚未走出未央宫,便被刘盈拦下。
“参见太子殿下。”
刘盈手持食盒,审视着芷儿。
“你可是跟随在萧疏韵身边的侍女?”刘盈问道。
“回殿下,奴婢确跟随于长公主殿下多年。”
“跟随萧疏韵入东瑜后,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如转投孤门下如何?”言语中带着几分蛊惑。
“不知殿下要芷儿做什麽?”芷儿似有几分心动。
只见刘盈取出一个瓶子,道:“此毒名为一日牵机,见血封喉,中者无解,明日宴会,孤要你将它放入萧疏韵的酒水中,待她毒发身亡,便可放你离去。”
芷儿接过刘盈手中的食盒与一日牵机,匆匆返回未央宫。
萧疏韵看着芷儿带回的一日牵机,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韩玉凝略带几分疑惑道:“这东瑜太子屡次针对我等,总要有个缘由吧?”
萧疏韵沉默不语,只是将一张纸条递给韩玉凝。
‘当年皇后一母双胎,可太子出生后,皇后却因难産离世,其妹月瑶公主也随之胎死腹中。瑜帝对其教导甚严,幼时太子思念其妹,故学女子之姿,惹得瑜帝大怒,幽禁三日,断绝饮食。’
韩玉凝阅后道:“刘盈莫非是因此事而憎恨女子?”
萧疏韵将纸条从韩玉凝手中取回后烧毁,“或许另有内情。”
“殿下,那明日我们该当如何?”芷儿问道。
“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搭好了戏台,我们不去捧场怎行?一日时间,未必不会出现转机。”
随即又向芷儿嘱咐道让她明日先行出城去雍王处,以防不测。
次日,萧疏韵等人应太子之邀前来,向刘显行礼后落座。
“东瑜与南唐习俗不同,这几日,诸位可还习惯?”刘显问道。
“承蒙陛下关怀,我等并无不适。”萧疏韵答道。
“如此甚好。”
待刘显与萧疏韵交谈后,刘盈手持酒壶走到萧疏韵面前,为她斟了一杯酒道:“孤为先前的行为向公主赔罪。”
萧疏韵举杯一饮而尽,刘盈欲再斟一杯,发现酒壶已空,于是拿起萧疏韵桌上的酒壶,却暗中将一日牵机放入,行至刘显面前说道:“儿臣承蒙父皇教诲,才有今日,此后定当海纳百川,与人为善。”
瑜帝闻言,只当他是真心悔过,接过刘盈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刘盈见瑜帝饮尽杯中酒后说道:“儿臣还有一事想与父皇商议,望父皇应允。”
瑜帝此时心情正好,也不想扫太子的兴,便问道:“何事?”
“父皇年事已高,不如趁此机立下诏书传位于儿臣,儿臣必将恩照日月,兴盛东瑜。”
瑜帝闻言,将酒杯摔在刘盈脚下,怒喝道:“好一个逆子,来人,将他给寡人拿下。”然而,却无人听从刘显的命令。
“父皇,这里是东宫。”只见刘盈摔杯为号,几十人闯入宴会,将瑜帝和萧疏韵等人围困起来。
瑜帝见他早有準备便道:“怎麽,莫非你还想弑父不成?即便你日后登上帝位,史书上也不会记载你是顺位继承。”
刘盈闻言笑道:“我当然不敢弑父,但杀父皇的是她们,届时孤为父皇报仇,将她二人送去与父皇为伴,这皇位我又如何做不得?”
萧疏韵此时方知,刘盈将一日牵机交于芷儿的目的,竟是想让她们为其背上弑君之罪。
刘显此时体内的毒素已经蔓延到心脉,无力与其争辩,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还想再说些什麽,却终未能发出任何声音,含恨而终。
“将这两个弑君之人暂且关押噬牙狱,待孤继位后将其明正典刑。”
待韩玉凝与萧疏韵被关入噬牙狱后,无奈叹道:“看来我们终未能逃过刘盈的算计。”
“本以为刘盈只是仇视你我,故而我让芷儿假意投诚,伺机而动,却不想我二人只是她毒杀瑜帝的替代罪羔羊。”长公主沉声道。
“所以说自入东瑜以来,刘盈对你我的种种仇恨,只是为了制造东瑜皇室与南唐皇室不合的传言,为殿下毒杀瑜帝做铺垫。可他是瑜帝独子,既无兄弟相争,瑜帝也无废储之意,根本没有理由毒杀瑜帝。”韩玉凝神色凝重道。
“玉凝可还记得暗卫传递的那条消息。”
韩玉凝沉思片刻后道:“莫非是刘盈因幼年怀念其妹之举,被瑜帝训斥后,记恨至今?”
“若仅凭幼年时的仇恨,便不惜做出弑父夺位之事,着实难以令人信服。”韩玉凝一脸凝重,似是难以理解。
“此事本宫心中已有计较,但还需等再次见到刘盈后才能确定。”萧疏韵沉声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