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相品了口茶,道:“令郎之事,的确令人惋惜,还望乐御史节哀。”
乐筠听言,潸然泪下,哽咽道:“小儿向来奉公守法,不想遭此横祸,还望韩相救小儿一命,下官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令郎当衆行兇,此案由圣上亲断,已无转圜余地。”韩相道。
“这可如何是好?”乐筠见韩相也无计可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悲痛,嚎啕大哭。
“此事于圣上处虽再无转机,但大理寺卿裴少南是个通晓事理之人,我曾听闻当日他在你府外等候多时,若非卓景相逼,恐怕乐公子当日便已脱困。”
“韩相的意思是?”乐筠心中若有所思,便再次问道。
“本相言尽于此,余下之事,还望乐大人自行斟酌情势。”韩相不肯多言,乐筠也不再强求,恭送韩相出府。
待韩相离开后,乐筠思虑良久后亲至裴少南府中,许以重利,终将乐名以一相貌相似的死囚换出,连夜送出洛阳,此事至此了结。
“圣上,云台府谢非卿自东瑜来信。”唐三将一封密信递给明宣帝。
明宣帝看完后将其烧毁,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在明宣帝收到密信的次日,洛阳城外,蹄声阵阵,尘土漫天,一支约三百人的队伍自东而来,“东方衍奉大瑜太子旨意前来南唐,烦请通禀。”
明宣帝召集群臣商议。
“我南唐自长公主婚事以后便与东瑜再无往来,如今东方衍却突兀至此,寡人见或不见?”明宣帝沉声道。
“我南唐经历与北魏一战,国力大不如前,此时不宜再与东瑜交恶。”一位朝臣说道。
“那便宣东方衍入宫。”明宣帝言罢,吩咐太监唐三前去传旨。
“东瑜使臣东方衍拜见南唐皇帝。”东方衍入宫后,向明宣帝行礼。
“不知贵国太子派东方丞相出使我朝所为何事?”明宣帝道出心中疑惑。
“上次未能与南唐联姻,实乃憾事。今欲请贵国长公主亲临东瑜,与我朝太子会晤。届时,若无意婚嫁,亦不强求。”东方衍道。
“我朝公主前些时日方从北魏边境归来,如今又要入东瑜,这……”明宣帝似有为难道。
“请圣上不必顾虑,长公主殿下必会为圣上解忧。”群臣中有道声音传来。
“我朝太子欣赏贵国长公主,并无他意,陛下大可放心。”东方衍道。
“既然如此,便依你之意,三日后南唐长公主萧疏韵与你共同返朝。”明宣帝将此事敲定。
消息传至揽月殿时,韩玉凝恰巧在场,长公主宽慰她道此行并无要事,韩玉凝听后便起身离去,长公主心中瞬间倍感失落。次日车队啓程之时,却瞥见韩玉凝混迹其中。
堂前尽落失和田,坐忘春庭舍含光。
萧疏韵等人随东方衍来到盛京城下。只见正门紧闭,却在其旁边开了一个很小的门,东方衍将南唐衆人引至门下。
“东方丞相,这是何意?”萧疏韵面沉似水,质问东方衍道。
“尊卑有别,此乃自古不变之理,如今南唐国弱,既派遣公主入瑜,诸位便只能由小门而入。”东方衍语竟,盛京城楼上的士兵随之附和道:“请南唐使臣入城。”
韩玉凝见此心中恼火,想要与其理论,萧疏韵伸手拦住韩玉凝,沉声道:“东方丞相此言差矣,我南唐虽国弱,但从未向他国臣服,何来尊卑一说?若东瑜男儿皆由此处入城,那我无话可说。可若非如此,那便是东方丞相有意挑起两国争斗。即使我一介女流之辈可由此处入城,但身后的八百男儿也决不会受此侮辱。”
似是为证实长公主所言,她身后的八百士兵,一齐抽出腰间佩剑,指向东瑜都城盛京。东方衍见此只能命人将正门打开,恭请萧疏韵等人入内。
“圣上,南唐长公主已至。”宫中内侍恭声向东瑜皇帝禀报。
瑜帝刘显此时正在批阅奏折,沉凝片刻后,对内侍挥手道:“让他们在宫外侯着,没寡人的召见,不得入内。”
内侍领命后将其传达给萧疏韵等人。
韩玉凝对此愤愤不平,长公主则宽慰她稍安勿躁,毕竟是在东瑜境内,需谨言慎行。约两个时辰后,韩玉凝已有些困倦。东瑜皇帝刘显方才处理完政务,吩咐内侍传旨让几人于宫内觐见。
“二位,圣上召见,请随我前去。”前来引路之人是东瑜皇帝的心腹宦官戴沫白戴公公。
“有劳公公。”
长公主几人随戴公公而去。
此时,一个正与宫女嬉闹的锦衣公子于拐角处,撞在韩玉凝的身上,韩玉凝吃痛,险些跌倒,萧疏韵上前扶稳韩玉凝,那少年见撞了人,连忙赔罪,韩玉凝见他如此诚恳,便不再追究,任他离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