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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臣有本起奏。”温玠出列说道。明宣帝看向这位新任户部侍郎,问道:“温卿有何高见?”
温玠答道:“臣曾在边关游历三年,深知北魏胡人狡诈狠辣,此次愿随军出征,为三军引路,我南唐必能获胜。”
“爱卿身居正职,却不惧沙场兇险,我南唐若人人皆能如此,又何惧外敌。”明宣帝说道。
“圣上三思。”仍有主和之人企图劝阻。
只见明宣帝拔剑,将桌案砍断,环顾群臣,厉声道:“今日再有议和者,犹如此案!”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宣旨,命司徒王朗为主帅,温玠为参军,领兵五万,即刻前往唐魏交界处,太子年幼,长公主萧疏韵身为皇室成员当随军出征共同退敌。”
“圣上英明。”
重臣退去后,明宣帝单独召见萧疏韵。
“你可知寡人为何让你随军出征”明宣帝语气与平常别无二致。
长公主心中早有猜测,却也只能故作不知,答曰:“父皇是想儿臣以皇家之躯,亲赴现场,用以激励诸位将士奋勇杀敌,戍守边疆。”
明宣帝道:“不错,可还有另一用意。若南唐战败,你不仅要承担所有罪过,还要亲自入北魏和亲赔罪。”
“儿臣领旨,谢恩,必不负圣上所托。”
长公主面色如常,可是手心因太过用力,指甲已经嵌入血肉,该逃的,终究是逃不过。
长公主自皇宫离去后来到丞相府中,韩丞去準备出征前大军所需物资,至今还未归来,由韩玉凝代为接待。
二人相顾无言,不知过了多久,长公主终于开口道:“本宫要随军出征了,若可以,麻烦韩小姐在洛阳帮衬太子一二。”
“臣女定当竭尽所能。”韩玉凝说完,将目光再次看向长公主,夕阳余晖照在她的身影涌入池塘,显得那样安静,不忍让人打破,她又重複了一次那天心中未来得及寻求的答案。
“臣女还不知长公主名讳。”
长公主侧首不再看她,“若本宫这次可以活着回来,自会告知于你。”一阵微风吹过,把她眼里的泪花打入池水中,瞬间不见。
待韩元直归来,韩玉凝对其曰:“祖父,我愿与长公主同去,以实现当日誓言。”
韩元直闻言派人把她关了起来,他韩家满门忠烈,无愧南唐,不必再搭上孙女的性命让人用以钦佩,他只想让孙女,无忧无虑地活着。
三日后,长公主随军出发,暂时阔别了这个生活了多年的洛阳。韩玉凝得到消息时,长公主早已离去,只能默默祷告,祈求她平安归来。
商女不知塞外苦,犹戴金钗枕红棉。
南唐建安二十年,正月初五。自长公主随军出征,离开洛阳以后,韩玉凝整个人都变得没精打采的,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少了些什麽。
韩元直见孙女如此,心疼不已,于是让如兰带其出门走走,舒缓心情。他轻拍孙女肩头,温和道:“玉凝,与如兰同去城中转转,看看这洛阳城的繁华,或可使你心情转好。
洛阳城内,喧闹依旧,繁荣如往。街道上车马来往,行人如织,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吃摊香气诱人,街头杂耍艺人表演精彩纷呈,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阳光映照在古道之上,寒风拂过寻常巷陌。韩玉凝视着眼前繁华盛景,心中酸楚难以言表,衆人可知道如今这平静生活,是边关将士用多少白骨堆砌换来。还有那南唐最尊贵的女子,不知她现今状况如何。思及此处,竟不由自主地再次踏入百香楼。楼内宾客满座,然长公主那日的惊鸿一舞已不再,终究是少了些韵味。
韩玉凝在百香楼内寻找座位,见一锦衣玉带的公子旁尚有空座。便差如兰前去询问可否与他同座。不多时,如兰返回,对韩玉凝点头示意。
韩玉凝携如兰入座后,向其表达谢意后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锦衣公子答曰:“姑娘不必多礼,在下秦焕。”
“闻秦公子口音不似长安之人,不知公子此来长安所为何事”
秦焕审视韩玉凝片刻,见其并无恶意,于是答曰:“在下却不是长安之人,祖籍鹹阳,家中经营丝绸,与四国皆有往来。”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一队官兵闯入。为首者道:“奉圣上口谕巡防,诸位勿惊。”他目光审视衆人后并未发现异常,便带队离去。
待官兵走后,秦焕开口询问:“南唐近日可有大事发生”
韩玉凝道:“并无,南唐平日巡防皆是如此,秦公子无需担忧。”
“可我入境时听说南唐正欲与北魏开战?”秦焕再次开口询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