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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咬了咬牙,庄悦来的脸色逐渐变得更难看,手不自觉地扯住衬衫的衣摆,垂着头不敢反驳,只好转移话题:“可你……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全拉黑删除了。”
“所以呢?难不成你告诉我只是玩玩的时候,我还要抱住你的大腿,卑微地求你认真爱我一次吗?”呼吸急促地低吼道,小少爷暴怒的样子令人胆寒。
面对一直吵吵嚷嚷宣洩情绪的谢幽篁,庄悦来还是觉得当面解释清楚是最佳解决办法。
“但是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双手交叠在身前,两个拇指相互反複摩擦,这时候的心慌意乱,不是假象,反倒是庄悦来此刻最真实的心态。
似乎是在极力抑制情绪,谢幽篁深呼吸的过程中,将双手举到胸前,指尖对指尖,上下移动帮助运气:“是你还想废话,还是说我话说得不够明白——都说了,你没有资格再胡说八道了——我不要你了!”
明明是因为爱才决定在一起的,但却由于这个误会,导致了谢幽篁对自己的态度産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庄悦来不甘心,同时又觉得难以置信,因为这次谈话不但“大获全败”,自己还这麽快被下了“逐客令”。
不过,愤怒也许是暂时的,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的草率与莽撞,引起了谢幽篁的愤懑。庄悦来还不想就此放手,或许在哪天挑个平静的时间段再来开口,事情会变得容易得多。
不想再做出明面上抵触小少爷的举动,庄悦来径直朝着门边走去,神色里的主要元素,变回一开始的忏悔和期待:“你的衣服如果不要紧,我会联系大少爷还给你的。要是我让你讨厌,记得随时联系我,可以随便骂我,或者干脆跑来打我,直到你消气为止,这期间我不会插一句嘴。”
“滚!”谢幽篁这一声,回答地干净利落,不拖泥不带水,斩钉截铁,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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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麽把你赶出来了?”坐在烟宁酒店单人房的床上,皱着眉的谢幽难迷惑地问道,“他甚至都没有让你解释一下?”
庄悦来抱着手机站在洗手间门口,无奈摇头:“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我也没料到他反应会这麽强烈。”
手里把玩着备用房卡,谢幽难又缓缓站了起来,叹息道:“唉,我猜他可能是思想走了极端吧,这麽多年,他的愿望总能得到实现……”
“是啊,差不多就因为这个误会,我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和那群势利眼一样爱慕虚荣的蝼蚁了。”庄悦来犹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徐徐动手打开了聊天软件的“设置”界面,取消了添加好友需要通过验证的条件。
酒店是谢幽难就近安排的,庄悦来也是被他开车送来的,因此他身上依然穿着谢幽篁的衣服。
“我安排了客房服务,这里有座机,明天你要动身的时候给前台打电话,他们会把你的干衣服送过来。”早已起了身的谢幽难,缓步来到庄悦来旁边,伸手将备用房卡递给他看,“当然,有需要你也可以直接联系我。”
看着这个比想象中还要和蔼可亲、善解人意的“成功人士”,感激的星星之火,已经在心的荒原燃起:“真是太感谢你了,大少爷,我会打起精神来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谢幽难轻笑着点头。
庄悦来一面回应着笑,一面朝床的方向去了。
刚刚坐到床上,他便听到已然走到门口处的谢幽难正在低声嘀咕着什麽,大概是在说:
“得快点下去,不然被自己人误会了,不好说。”
想到今天暂住的酒店,是谢家掌控的年松集团旗下的加盟酒店之一,庄悦来陡然间又失去了笑容。
终于把小少爷的外套叠好放在床边,躲进被窝里,庄悦来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形,在漆黑一片的寂静房间中缓缓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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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刚起来,庄悦来便用座机给前台打了个电话,索要自己的衣物,同时要了一个布袋,将谢小少的外套、睡裤等等的东西重新叠好,放进去準备带走。
穿好属于自己的衣服,坐酒店电梯下了楼。
方出酒店,庄悦来还不忘回头瞥一眼酒店正门口,心想着自己大概不会再来了,突然又收到了谢幽难的私人来电。
“大少爷,什麽事?”
“你已经收拾好出来了吧?在酒店门口等我一下。”
“没问题吧?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别担心,还不至于,我只是过来取幽篁的衣服。”
似乎兜兜转转了很久,手头暂时出现的事情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庄悦来这才终于有机会坐上回静年区(原静年县)的班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