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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谨砚垂下乌长的睫毛,随即站起了身子,迎着光朗声道:
“岁月经久,其心日月可昭。”
“如若当真议起,或许是那一晚,你计划逃离军营时;亦或许在盐井,制出第一把盐时,其情已种。”
“如若风姑娘纠于相貌之事,韩某自认,在盐井时,已知风姑娘遮掩了容貌。”
早
风染画神色平静,眸光深邃难测,“娶我为正妃?纵是我带着旁人的孩子?”
韩谨砚转过身子,一双眸子耀眼至极,情真意切道:
“君子一诺,力重千斤。韩某已扪心自问许久,其心如磐石,国破山河亦不悔。”
话落,甩了甩了衣袍,郑重其事的拱手一礼,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说不出的写意流畅。
神色肃目,又怀有无比的庄严,立下诺言。
咯噔!
这番话在风染画脑海里震蕩了起来,翻江倒海般;这般认真庄重把风染画惊住了。
她无意识的拿起一只空杯子往嘴时灌,灌的全是空气,嘬吸着杯沿未曾停嘴。
韩谨砚静静的望着她,眼里流光翻涌,耳尖和脖颈处全是妍红一遍,就连背后的两人修长的手掌,无意识的绞出汗珠。
这厮,不按套路出牌呀。
风染画细数着韩家背景。
家族累世之功,韩王他生来就是身处高巅之上,自小锦衣玉食,父亲手握兵权,镇守边疆。
她自末世而生,见惯了所有阴暗的一面,自厮杀血拼中,血流成河,终为四大基地其一之主。
认真讲究,到算得上门弟相当。
韩渣货,负了原身的她。
不可否认,他的人品光明磊落,此诺可信。
此情?她疑。
韩谨砚始终立在那,如玉如竹般。
等白七回来时,屋内气氛怪异。
姐姐托腮沉思,韩王情意绵绵。
第72章 追求
“姐姐,事办妥了。”白七不喜欢屋内的气氛,纵是失礼,也未曾回避,故意大声喊道。
风染画沖着白七点了点头,又转向韩谨砚:
“我与你之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但你此前所说之事,我无意。”
“你且回去,我有要紧事要办。”
韩谨砚知道今日急切了,按理好好布局,待画儿对她敞开心扉时,水到渠成。
可他不能忍受,心爱之人近在眼前,对他视若无睹。
还得拖着刚生孕的身子,带着一双孩儿,颠沛流离。
到不如,快刀斩乱麻,纵是对他无情,他也想圈在他的怀中,保护他们。
可也不能一蹴就成,离去时,他扬起温煦的笑道:
“你好生歇息,如若有事,唤我即可。”
等韩谨砚离去,白七见姐姐望着韩王离去的身影,眼神複杂,打断了她的思维:
“姐姐,风侯爷来翼州确实怪异,我观察了许久,他们一行人全部听从一个叫章複的管事。”
果然,一听风侯爷之事,风染画回神了,说道:
“章複?永恩侯府并无此管事。难道是我离开风府后,新招的管事?”
“不对,如若是永恩侯府的人,怎敢对他呼来喝去,此事怪异。他断了腿,想来会想办法留在崇县治腿,待我们休整几日,去会会他。”
白七:“好,我每日去盯一盯,今日也给了客栈小二十两银子,如有异样,他也自会前来回话。”
风染画心不在焉的让白七下去歇息。
当晚,风染画碾转难眠,今日韩谨砚如两国邦交般,神圣又庄严的应诺,搅乱了她的心湖。
“这张美人皮子,不会看出我意欲报複他,所以先下手为强?”
第二天晨起,东方霞光一片,红日未出。
韩王提着一罐鸡汤过来了,站在窗外,一脸宠溺喊道:“画儿,你想床了吗?”
房间内的风染画刚喂完两个孩子,一旁的清菱正帮既儿、灵儿换尿布,不解的问道:
“小姐,那是韩王?怎麽说话怪怪的。”
“对,他吃错药了。”风染画眉头微蹙,走出了房门,慵懒的睨着他。
“画儿,给你熬了滋补鸡汤,温热,刚好下口。”韩谨砚见画儿出来,迎了上去。
风染画喂了两个奶娃娃,饿的前胸贴后背,闻着飘来的鸡汤香味,吞咽了一把口水。
韩谨砚自顾自的放在桌上,倒出一大碗,又转身把画儿拉过来,坐在一旁。
“快喝。”
风染画晨起未曾好好梳头,一头青丝零散,韩谨砚修长的手指帮她把头发撩至耳边。
如老夫老妻般。
他深邃的眼眸徜徉着流光,是情愫。
风染画斜睨了他一眼,接过鸡肉汤碗,不客气的啃咬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