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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颜让对方突如其来的火气吓个不轻,隔着门骂道:“有病啊你许肃璨,晚上别来送饭了,看到你只会让我反胃!”
开学的日子比想象中到的快,不,也没有那麽快。
至少在陈木对许愿安接连不断的日常报备和询问的轰炸之下,这三天在陈木眼中,连太阳月亮都是有零有整的爬升,降落。
“她今天不来报名吗?”陈木问。
尽管在一直没收到消息的这几天,她心里大约有了那麽点底,许愿安大概是被什麽东西拖住脚步,或者又去上了什麽她不知道的封闭培训班。
“她爸爸说家里有事请假,归期未定。”老陈头回完颇为警惕的看着落寞下来的陈木,敲敲办公桌发出警告,“我和你说啊,人家是因为学习成绩好还有保送的学校包底,加上家长说情好久我才同意的,你可得老老实实给我在学校上课,不準瞎....”
“哦。”陈木淡淡应声,打断老陈头的话离开。
老陈头楞了一下,似乎没适应这麽好说话,容易妥协的陈木:“喂!陈木,你走什麽走,我话都没说完呢!”
渐渐远离背后闹腾的声音,陈木叹了口气,人都像根黄花菜一样蔫吧不少。
两个女生勾着肩膀从陈木身边嬉笑打闹着路过:“明天就是情人节了,準备和你对象怎麽过?”
“拜托,明天还要上课,送送小礼物得了,还能怎麽过啊!”
“也是,我也準备了礼物,哈哈哈哈!”
欢快的语气让人想不听到都难,陈木歪过身子给她们让路,不小心被撞了下,别过头又恰好被外面刺眼的阳光扎了下眼。
诸事不顺,流年不利。
不知道许愿安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为什麽不回自己消息,去小区也找不到蹤影,人和人之间的联系忽然之间这麽简单的断无了。
樟中医院的VIP病房隔音向来不错,但今晚的病房内,无法抑制的传出争吵声。
“如果不是老师打电话想确认安安请假的具体天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我没打算瞒你多久。”
许肃璨仰着头松拽着领带,望一眼边上显然不隔音的劣质病房门,有些受不住的叹气:“还有,麻烦你小声点说话。”
“现在知道要脸面了?现在知道小声了?你早干什麽去了?”宋温颜的声音丝毫未降,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一直都要脸面!”许肃璨咬紧牙关,俯身靠近宋温颜低声强调,“是你们,是你女儿让我脸面尽失!!!”
宋温颜也顺势揪住许肃璨西装领口,颤抖着回複:“我不管你的脸有多重要,现在,马上,把安安给我从那个变态学校调回来!”
“到底谁变态,到底谁变态!”
许肃璨俯视着宋温颜呵斥,把她抓着自己领口的双手按下,甩开:“我告诉你,如果不改正,我绝对不可能让她回来。”
“那我也告诉你,如果我看不见安安回来,我会让警察处理这件事。”
许肃璨:“你敢!”
宋温颜丝毫不让:“我怎麽不敢,你让安安去的那种机构,本身就不是合规的!”
许肃璨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正觉得宋温颜不可理喻,他站在床边摊开手,烦躁的徘徊。
“机构之所以存在就有它存在的合理性,我们作为家长能做到的就是相信,相信那些成功的案例会出现在我们女儿身上,毕竟她学什麽都很快不是吗!”
宋温颜盯着许肃璨这近乎癫狂的模样,难以置信的摇头:“你真是疯了!”
“你才疯了!”许肃璨只认为是对方理解不了自己:“我给你看了监控,你还要包庇她?你觉得那样亲密的角度能是朋友的正常交往吗?你觉得她那样是正常的吗!”
宋温颜五指蜷缩了点,迟疑会,仍道:“把安安送回来。”
“你就不想让她过点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吗!”许肃璨用力拍桌,暴烈的失控质问。
“她是我女儿,她怎麽样都是正常的!”宋温颜瞪着眼,比他更大声的重申。
夏虫不可语冰,许肃璨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说服宋温颜这种只会溺爱的庸俗家长。他轻喘着气也累了,靠着墙,微仰着下巴伸出两个指头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
“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她改没改正,我都让她回来。”
宋温颜想都没想就拒了:“不可能。”
“宋温颜!以你女儿那个倔脾气,单去三个月不算长了!”
这是自两人结婚以来,许肃璨少有的喊她全名,他的话语中罕见掺杂着痛苦和哀求:“你总不想看到她未来是和一个最底层的垃圾学生,还是个女生,无依无靠凭借所谓可笑的爱情在一起在一辈子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