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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的围观下,许愿安硬是久久不开口也不接花,杜文栋收敛起笑意,察觉到不对慌忙道:“愿安,说话啊”
许愿安后退一步,步伐很小,轻易看不出来。她不愿让这场闹剧在如此多的围观下继续扩大,特意压低声音:“我之前和你说的够清楚了,不喜欢你,我们之间没可能,你现在这是什麽意思?”
杜文栋当然知道,甚至他一直记得自己当初表白被拒时如同噩梦般萦绕的窘况。但他认为那只是因为自己的表白不够盛大,或是女生特有的害羞矜持,欲拒还迎。
直到现在他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才会有这第二次表白。
“愿安,我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会有这第二次的告白。”杜文栋夸张的指着周围,微微兴奋道:“你看看周围,你看看啊!这样难道都不能证明我对你一片赤诚的真心吗?”
见许愿安仍然无动于衷,杜文栋试图说服她:“愿安,你不喜欢我,没事。没有人天生就会爱上谁,许多老一辈的结合也不是因为爱情对吗?任何不喜欢都可以通过相处磨合变得融洽,而且我们父亲都是好友,两家也经常往来,在一起不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吗?”
满腹自信,独断专行的未来规划让许愿安错愕,她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以往给予杜文栋好颜色过多,才导致自己现在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况。
“愿安!”杜文栋耐心快要用尽,眉头皱起开始催促,过度的拖延让他的面子快要过不去。
果然是童年相处给双方带来的滤镜过大,许愿安叹气,这次她不再留情面:“这样吧,你重新阅读一下自己刚才那段话,如果觉得有问题,就改正。如果觉得没问题,麻烦你去医院看医生,挂精神科。”
杜文栋傻愣愣抱着一大束花还在消化这一长串的字,茫然的神情显然没反应过来。
周围人群热情的增加反而在消减着许愿安本就不多的耐心,她叹气不愿意再纠缠:“如果听不懂的话,我们就更没必要接触了。人很多,没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
没等杜文栋继续反应,许愿安便转身,毫不犹豫的动作让周围起哄的人也陷入格外尴尬的境地,气氛空前凝固。
衆目睽睽之下被拒绝是件丢脸的事,尤其杜文栋还喊了好多自己班的同学,他决不允许也不可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愿安!你先听说我。”他连忙把花丢在地上,追上去情急之下要上手拉拽许愿安。
阴沉许久的天空骤起一声闷雷,随着一阵惊呼,不明物体在空中旋转着划出一道优美抛物线,精準砸向杜文栋横出的手臂。
“阿!”
高度加上本身不轻的重量,一下给杜文栋整条手臂砸的发麻。
他捂着手臂倒吸一口凉气,眼看着那落下的半瓶矿泉水像是嘲弄般在草地上宛转滚动,缓缓画出道标準的弧线笑。
这更是大大刺激了他从开始到现在积蓄郁愤已久的情绪,本就有气无处可撒的杜文栋阴鸷擡眼望向人群,大声吼道:“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滚出来!”
“我!”
骄矜的女声在人堆中响起,围观人不约而同的迅速为这声音主人让出条专属通道,毕竟谁都不希望在这时被愤怒的男主误以为是自己砸的。
陈木轻而易举从挨山塞海的人堆中走进,手里掂量着另一瓶一模一样的矿泉水,她以极其淩厉的姿态插入于两人之中,一下抢占所有人眼球。
不得不说,这时候的她,如果再笑就过于张狂了。
可陈木是谁,不闹则已,闹就要闹个翻天覆地。她硬生生是站到杜文栋跟前才勾起唇边的笑,说出的话是嘲讽意味十足:“主要是看你手有点髒,借你半瓶水洗洗。”
“你砸的我?”杜文栋嗓音低沉,配上熬夜而发青的眼带,眼中似要沁出毒液。
“你怎麽来了?”许愿安扣住陈木手腕不让她继续往前。
两个问题一同袭来,陈木选择先拍拍许愿安手背给个安心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她对上杜文栋又换了副面孔,困惑指着自己问:“我砸你吗?”
杜文栋装出来的斯文模样早毁了个十成十,他咬牙切齿一点不肯接这套,破口大声道:“不是你这家伙难道还有鬼吗?”
“嘶,我想想啊。”陈木故作思考状,走到旁边随意在围观中点了个人出来问,“喂,同学,你有看到是我砸的吗?”
误入战争的男生吓的直摆手:“没有没有。”
“看,他说没有啊。”陈木笑着摊手,散漫的双眸直直凝视着杜文栋,无赖味十足。
“你!”杜文栋气的直指陈木,一时被这种流氓行径气的说不出话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