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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岭承认,哪怕结了婚,这个条件还是该死的诱人。
“行……”
迅速换了一身运动服,季岭坐上了虞秋深的副驾。
虞秋深的车上到处都装着小零食,季岭刚上车,就塞了块儿亲嘴烧进嘴里。
季家也在中心区的位置,没多远的路途。
十来分钟就到了花园门外。
虞秋深熟稔地去停车,季岭像个进村的鬼子推门而入,连正门都不屑于走,轻巧一翻就从一楼阳台进去了。
显然,他的哥哥和嫂子已经到家了。
客厅茶几上放满了小零食和水果,苏璇女士和时遇两人笑吟吟地唠着家常,忽然一声响,吓得苏璇惊叫一声。
回头一看,季岭翻阳台踩进了她刚买的水生植物里。
“岭崽!”苏璇气得头顶冒烟,“那是我刚买的睡莲!”
季岭讪讪地把脚拿出来,“现在是真永眠了……”
时遇和他许久前在无尽夜见的那次没两样,依旧是一张白净的小脸蛋,眼睛干净得像颗夜宝石,睫毛长得像是小蒲扇在翕动。
“你好。”时遇朝他打了个招呼,“我记得你,无尽夜,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架的alpha,原来是淮哥的弟弟。”
季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我也记得你……嫂子。”
时遇笑了,笑起来有个漂亮的酒窝。
季岭忽然又不怜爱季淮了。
老婆这麽漂亮,追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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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桌上格外热闹,季岭像个扫地机器在桌面上横扫,苏璇女士和时遇有说有笑,虞秋深和季璞言在聊些正事。
季淮一直在给时遇剥虾,剥一个喂他一个。
吃饱喝足,季璞言非要让虞秋深和他下棋,季岭无聊得回了房间。
他的阳台正对着楼下的小花园,春季睡莲都还没开,只剩几片绿叶子飘在水面上。
月色如水,洁净得让人恍惚,有种暖洋洋的错觉。
他眯着眼小憩,忽然听见了一串脚步声。
季淮带着时遇在小花园里消食,两人沉默得诡异。
季岭悄悄地爬上了落地窗,看着季淮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时遇身上。
时遇总爱穿些很短很薄的衣服,大明星更不爱看天气预报,还犟得有种盲目,哪怕出门前看见天上乌云密布,也有不会下雨的自信。
“淮哥。”时遇轻声唤他。
他唱歌很好听,平日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季岭都觉得这种omega不可能有人不喜欢。
季淮垂下眼帘,“嗯,妈妈和你说什麽了?”
时遇有些别扭,攥着衣服下摆的棉质花边,“没,就问问我的意见,想不想和你结婚,如果不愿意,他们也会去和我父亲道歉的。”
季淮沉默了会儿,平静地擡手摸着他顺滑的细发,“抱歉。”
他只说了一句道歉的话。
两人相顾无言。
季淮其实已经做好了哪怕时遇要结束这段感情的準备,一个处于事业巅峰期的omega,要他放弃这些和他结婚,确实强人所难。
怪只能怪他在易感期理智没能战胜本能。
“晚点我送你回家。”季淮语气依旧温和,“最近科拉天气没那麽好,不要再穿这麽少了,听说你下个周的行程会去埃菲星,那边比较乱,注意安全。”
他摸着裤兜里已经攥得发热的钻戒,又看了一眼时遇漂亮的脸。
终究还是把手拿出来了。
“时将军没有答应见我,我明天会亲自上门道歉的,你可以不用露面,我……”
他话没说完,时遇打断了他。
时遇的手指很白,挽在他手腕上时,像是块儿质感温润的玉。
季淮怔了半秒,下意识地给他暖手。
“淮哥。”
时遇由着他给自己暖手,热意传遍浑身。
“嗯?”季淮看着他。
许久前,时遇也是这样叫了他一句淮哥。
他是怎麽回答的来着?
哦。
“你别叫我哥,容易让我想起我那个便宜弟弟。”
时过境迁,他现在恍然觉得,时遇的每一句都像是在他的心门叩响。
时遇沉默了会儿,眸子微微扬起,鼓起勇气问,“你不求婚了吗?”
“我……”
季淮嗓子眼堵得慌,又酸又涨的。
“季淮!”季岭终于忍不住,一把拉开窗户,“你是孬种吗?!!嘴巴不用就捐了吧!”
季淮:“…………”
他等会就上楼把季岭宰了。
氛围被季岭搅得一团糟,季淮也没心情瞻前顾后,有些自暴自弃地把兜里的钻戒拿出来,“买了很久了,上次你拒绝我,我以为是戒指不合你的心意,又买了一个。”
“这个钻石比较大,店员说整个第一星系只有这一只,或许能衬得上你了。” ', ' ')